藍衫少女紅唇微嘟,「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趣!實話告訴你,本姑娘今日心情不好,要找住處自己動手!」說完,躍上花斑老虎,「小花,走,去湖邊!」
一人一虎很快消失在樹林深處。
我自然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施展輕功跟在他兩的後面。大約行了一頓飯的時間,一人一虎才慢下來。
不知為何,這裡的氣溫比方才停留的地方要暖和得多?而且很多地方還躲藏著隱士,他們氣息沉穩、均勻而微小,武功都略有小成,有好幾個接近大成。要不是我有奇遇,武功大進,怕是早已被發現。
正感奇怪,馬上就得到了答案,原來是一處很大的溫泉。溫泉四周有人工鋪成的石板路,各處還掛滿了燈籠,此時雖才近黃昏,但燈籠已經點上。一切跡象都表明這裡是某位達官貴人私人住所。不知這藍衫少女是何身份,竟然可以自由進入這個地方?
藍衫少女和花斑老虎暢通無阻地進入溫泉邊上的豪華房屋,過了許久都沒有出來。由於房屋四周沒有遮蔽的東西,我只能待在原地,等到天黑再進去一探究竟。
天快黑盡的時候,一群丫鬟簇擁著一位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子走進剛才藍衫少女進去的那間屋子。沒過多久,中年女子再次出現,後面跟著一臉不願的藍衫少女和那只花斑老虎。隨行的丫鬟眾人想來是怕那隻老虎,都臉色蒼白地不時望著它。
「環兒,走快一些!老祖宗正等著你呢!」前面的中年女子停下腳步,對後面的藍衫少女催促道。
被稱做「環兒」的藍衫少女癟嘴道,「人家才不去呢!娘親你也知道環兒不喜歡那個什麼周公子。老祖宗要是喜歡,可以挑別的人嫁給他嘛!」
中年女子笑著搖搖頭道,「你這丫頭,老祖宗還不是喜歡你,才在那麼多的孫女當中選中你!你不知道,你其他姐妹有多羨慕你!」
藍衫少女冷哼道,「我才不要這羨慕呢!」
中年女子上前拉住藍衫少女的玉手,邊走邊道,「娘知道周公子在外面的聲譽不是很好!可是,你想想,這世上哪有男子不花心的,就像你爹爹,最近又娶了個狐狸精,好像叫什麼貂蟬的。」女子苦笑道,「為娘不求別的,只要你以後不受苦,就心滿意足了!」
藍衫少女軟聲哀求道,「娘,女兒可以不要榮華富貴,以後只求嫁一個只對女兒一心一意的人。不要像爹對娘一般,幾年可以不聞不問!」藍衫少女水亮的眼簾裡透著堅決。
中年女子盯著藍衫少女半晌,「好,好!女兒終於長大了!既然你有這種想法,為娘也不勉強你!我們現在就去跟老祖宗說清楚,叫她另選別人吧!」
藍衫少女親暱地挽著中年女子的手臂,「娘親就是疼環兒!」
中年女子佯裝生氣道,「怎麼,現在才知道娘疼你啊?」
藍衫少女撒嬌道,「環兒當然知道你最疼女兒啦!」
「知道就好!你也不小了,趕緊把小花放回森林吧!哪有女兒家成天後面跟隻老虎的!」
「不行,我需要小花的保護。娘親也不想女兒沒有安全感吧!」
「哎~就是說不過你!」
「…….」
「…….」
一行人漸漸遠去,依稀只能聽見這麼幾句。
從剛才中年女子和藍衫少女的談話中得知,她倆應該是董卓的妻女。那麼這裡也應該是董卓的私人地方。無怪乎在這亂世還有這樣的財力和閒心建築這樣一座雅致的地方!
今晚也是天公作美,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沒有月亮,周圍漆黑得看不見五指,正是夜行的最佳時機。沿著白天董環走的方向,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這座富麗堂皇的大宅。大宅裡的警衛倒不是很嚴密,很久才有巡邏的士兵經過。
大宅真是大啊!無窮無盡地看不到邊界,不知花了多少民脂民膏!好在今晚大宅裡有活動,從東邊傳來樂器聲,不時還夾有女子的笑聲。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才找到聲源處。偌大的客廳裡,中間是一位八十多歲的老太太,滿頭白髮,兩邊分別坐著二、三、四十歲的已婚女子,還有一些年少的男女坐在角落邊。只有一位相貌英俊的少年和董環分別坐在老太太的左右兩邊。在大廳中央表演的戲劇「孔孝子」的故事。看到激動處,老太太還流下了眼淚,急得眾女子紛紛勸慰。
「老祖宗,您別傷心,就算夫君再忙國事,您老人家的大壽,他一定不會忘了的!」一位身穿深紫色長衫的中年女子柔聲安慰道。
「是呀,就算仲穎有了新人,也不會忘記老祖宗的!」蹲在董老太太面前的紅衫少婦語帶醋意道。(註:仲穎是董卓的字)
董老太太何許人也,怎會聽不出紅衫少婦話裡的抱怨,「哎,你們也別怪仲穎喜新厭舊!他在外邊打仗很辛苦,難免會逢場作戲,大家都不要放在心裡!」真是人精,既為自己的兒子開脫了花心的罪名,又讓一幫婦人死心塌地地跟著董卓。
聽到董卓會來給他老娘過壽,除了他這幫妻子外,還有我,因為這樣一來,不用我找人裝扮百姓也能將董卓調離長安了!
老太太擺擺手,叫眾人回座之後,吩咐戲班退下,「今兒個把大家叫來,主要是有一樁美事要向大家宣佈——」說到這裡,眾人的眼光都轉向董環。有嫉妒的,有羨慕的,也有不屑的。
董環知道老太太是要當下宣佈自己的婚事,急忙柔聲打斷道,「老祖宗,環兒還不想嫁人,想永遠留在您身邊陪著你,這事能不能作罷呀?」
董老太太還以為董環是怕羞,慈愛地撫摸董環烏黑的秀髮道,「傻孩子,女兒家總是要出嫁的,哪能讓我這老太婆給耽誤了呢?」
PS:孔孝子的故事:平時孔子經常找妻子,瞭解母親的飲食起居狀況,身體健康情況,對母親,語言行為上,都表現出極其孝順,從來都沒有半點逆意。
一天,孔子聽說母親有病,急急忙忙趕回家。他的母親顏徵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緊閉雙目。亓官氏待奉在床前,手足無措,急得團團轉。孔鯉只有四歲,一會兒晃晃床,一會兒搖搖椅,對家中的變化一概不知。孔子這個時又添了一個女兒,取名無違,正在牙牙學語。
孔子撲到母親床邊:「娘!你得的什麼病?怎麼來得這樣突然?」顏徵慢慢睜開眼睛,含著淚珠,輕咳了兩聲,有氣無力地說:「我只覺得氣短胸悶,看來怕是難好了。」孔子說:「不,你還不到四十歲,切莫往那窄處想!」我馬上給你去請醫生,一定會好的。」顏徵搖搖頭說:「來不及了,不管用了。」孔子騰地站起,想去請醫生。顏徵吃力地伸手拉住他說:「丘兒,你總算沒辜負你父親和外祖父的期望,謙遜好學,學有所成。如今又有了官職,儘管低微,到底也算個官啊。你必須剛正不阿,秉公辦事。切不可與那班勢利小人同流合污,即使扭轉不了乾坤,也要潔身自好,如你外祖父所說,圖個青史留名吧!」
孔子說:「孩兒謹記在心。」
顏徵接著說:「你外祖父臨終時囑咐你那些話,要時時牢記,用以激厲自已奮發向上,檢點自已的言行。」
孔子說:「孩兒知道。」
顏徵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又說:「你哥哥身體殘廢,你要好生照顧他。」
孔子還沒來得及答應,孟皮已趕來,泣不成聲地說:「娘,你不能拋下我們!」顏徵拉著他的手說:「我不行了。我們孔家有功於魯國,你們兄弟二人要繼承先人的事業啊!」
顏路沒多久,請了醫生來。醫生診過脈,把孔子拉到一邊,低聲說?「脈搏微弱,氣息奄奄,快準備後事吧!」說完就走了。
顏徵最後說:「要行仁義報效國家。你父親葬在」還沒說完就去世。
同村一位婦人,幫助孔子在防山找到了父親的墓地,來到叔梁紇墓前,孔子和孟皮跪拜,祈禱。按照背北面南,男左女右的方位挖掘好墓穴,把母親安葬在父親的右邊。然後灑淚返回家中。
當時的禮俗是父母死了,兒子守孝三年。孔子尊守這個禮俗,為母守孝三年,這三年中,孔子不彈琴,不唱歌,閉門謝客,在家裡終日讀書或習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