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冷碧冉不禁有些訝異,「妹子,別說我潑你冷水,呂布可是董卓的義子,再者,董卓把持朝政,天下都淪為他手,他怎麼可能放棄大好的榮華富貴,做一個反賊呢?」
故作神秘地笑道,「也許以前的呂布不會,但是現今的呂布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聽完話,冷碧冉更是吃驚,「你怎麼如此肯定?」
我當然不會告訴她實情,(不是我不想告訴她的來歷,只是這個時代能夠接受借屍還魂的人,恐怕除了老頭子,只能寥寥無幾了)裝作得意地笑道,「小妹曾隨高人學過看人的面相,自然知道呂布難過美人關,貂蟬就是他的剋星!」
冷碧冉都成精了,自然聽得出我是推托之詞,但是我不願細說,她也懶得刨根問底,「妹子要是能殺掉董卓那奸賊,也算為天下蒼生造福!」話音一轉,「對了,怎麼不見諸葛公子呢?」
聽她提起諸葛亮,我有些不自在地笑笑,「他留在神醫那裡了!」
冷碧冉並沒看出我神情不對,只道我是女兒家害羞,也沒在意,反而認為我捨棄情郎來幫她,心裡有些過意不去,「難得妹子趕來助我一臂之力,相助之恩,姐姐銘感於心!」
相較她的感激之情,我更多的是內疚,此次來京城,我沒打算幫助她的,「其實,此次純粹是誤打亂撞,我原本是實現我對華神醫的諾言——殺掉董卓,只是沒想到與姐姐的目的相同!」
冷碧冉不以為意道,「說這些話未免太過見外!」
「對了,姐姐怎會無故幫助王允呢?」雖然一路上逃難的百姓對王允的評價不錯,但是冷碧冉在武林中是亦正亦邪的人物,我決不會認為她真的是見百姓淒苦,出來行俠仗義。
冷碧冉點了一下我的額頭,「就你問題多!」接著歎息一聲,「你可能不知道,王允和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只是隨母姓罷了!我早年隨師父上山學藝,就他經常給我寫信慰問我的近況…」說到這,冷碧冉眼睛裡流露出少有的女人柔情,陷於回憶,「後來我得罪江湖中人,父親為了不惹禍上身,將我逐出王家,並不准我冠王姓。家裡除了母親和他替我求情之外,其餘的人都冷眼看我的笑話……」想必想起了令她憎惡的人和往事,冷碧冉眼裡殺機浮現,擱手的那張桌子被掉捏掉一角。
心裡「咯登」一聲,我從冷碧冉的眼神裡讀到一絲異樣的信息,她,她難道搞禁戀,喜歡自己的哥哥?這也解釋了當初她為何中了那麼深的毒還要趕往京城!
安慰冷碧冉冷靜下來之後,我才退出房間,到她們給我準備的客房休息。
回到客房,躺在床上,我怎麼也睡不著:愛情,這個亙古不變的人類主題,讓人喜讓人憂,有人終其人生,也沒弄清他的含義,有人也無所謂的態度,鄙如棄履。我想起冷碧冉,她愛著一個不可能與她相守的男人,心裡的痛苦必定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想起宋淵紅,他跨越時空的界限,尋找他的愛情,可最終還是不能實現心願;想起諸葛亮,他不愛我,卻承諾要娶我……
正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頭頂的瓦片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有人!我立即起身,輕輕推開窗戶,在朦朧的月光下,我望見一個藍色的身影落在院子裡。藍衣人身形一閃,進到貂禪的房裡。
我重新回到床上躺著。不是我不擔心貂禪的安危,而是我知道他不會傷害她。藍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晚上剛來拜訪過王府的呂布!他深夜來,除了男女之事,不作他想。
故意忽略心裡那絲酸澀的感覺,閉上眼睛,強自命令自己睡覺。突然,我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猛地坐起身,快步推開房門,朝貂禪的房間走去。
「咚」!「咚」!重重地敲著房門。
「誰呀?」裡面傳出貂禪故作鎮定的聲音。
就算貂禪裝得沒事一般,我還是聽出她聲音飽含的情慾。我暗道不好,這宋淵紅的動作也太快了吧,「是我,黃碩!貂禪,我有些事必須現在要找你商量!」
貂禪著急道,「黃姑娘,能不能明天再說啊,今天已經太晚了!」
明天再說,才是太晚了呢,「不行啊,令師吩咐必須今晚將事情辦妥!」情急之下,將冷碧冉也搬出來了。
裡面沉寂了一會兒,才聽貂禪道,「好吧,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你的房間!」
我自然知道她是在給呂布爭取離開的時間,假裝無奈道,「那好吧,我回房等你,快一點!」乞求上天不要讓呂布那麼快得手,不然事情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