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右手邊的黑衣人冷笑道,「死丫頭,我看你嫌自己的命太長,老子這就成全你!」
他旁邊的黑衣人一把拉住他,「老三,你小心點,我覺著這丫頭有些邪乎!」
「就憑她?老大,你未免也太瞧得起她了吧!」那黑衣人滿眼不在乎地瞥了我一眼,「我敢打賭,要是十招之內取不了她的腦袋,我就不姓徐!」
示意諸葛亮和冷碧冉退開一旁,朝那黑衣人冷笑道,「不姓徐,不如跟我姓黃吧,我爹正缺個乾孫子呢?」
黑衣人完全被我激怒,爆喝一聲,長劍毫無招式地直刺我的心臟。我輕輕飄過,躲開他毫無技術含量的一擊,「喂,乾兒子,你已經浪費了一招嘍,別說乾娘沒提醒你!」
黑衣人哇哇大叫,「小丫頭,老子抓住你之後,一定將你剁成肉醬!」這次,智商有些提高,倒是使出了殺手鑭,一記「舉火燎天」刺向我的脖頸處的動脈。
「真是不孝的孩兒,居然想弒母!」身子往後一仰,雙手撐地,躲開他的攻擊,同時雙腿齊抬,掃向他的面門。黑衣人不察,被我狠狠地踢中鼻樑,頓時,面罩掉落地上,鼻中流出鮮紅的血液。我這才看清黑衣人的真面目:四十來歲,國字臉,寬鼻樑,眼珠深陷,張得倒是一幅正義凜然的樣子。
被黑衣人稱為老大的人,急忙施展身形,落到黑衣人面前,擋住黑衣人的面目,聲音森然冰骨,「姑娘,真是好身手啊!」
哼,遮遮掩掩的,一定不是好東西,巧笑倩兮道,「沒想到你們臉皮還挺薄的,既然都想殺人了,幹嘛還弄塊抹布擋住?」
黑老大眼睛微瞇,一副和藹可親的口氣,「小娃娃,老夫念你是塊練武的材料,如若你不趟這趟渾水,今日之事絕不追究!」
剛才那黑衣人已經揀起黑巾重新罩住面部,走到黑老大的身旁,恨聲道,「大哥,還跟他囉嗦啥,咱兄弟直接滅了她便是!」儘管黑老三與我只拆了兩招,可他畢竟是老江湖,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我的功夫高過他許多,攛掇黑老大出手。
「唉,乾兒子真是不乖,自己弒母不說,還找幫手,我老人家真是心寒啊,這樣的逆子留著也是禍害,不如下去找你親生爹娘認錯吧!」話音剛落,身形爆起,貼身匕首隱藏於袖中,借助巧妙的輕功,翩飛至黑衣人的身旁,手起刀落,黑衣人的腦袋便搬了家,骨碌碌地滾到黑老大的腳下。
黑老大本想救黑衣人,但被我搶先一步殺掉他的親兄弟,心中的恨意早已燒紅了他的雙眼。瞥了一眼黑衣人的頭顱,狠毒地望著我森然道,「姑娘真是殺得好啊!」
一直站在後面的兩位黑衣人也並肩站在黑老大的左右,只是這兩人好像對黑衣人的死不怎麼在意,倒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左邊的黑衣人裝作憤然道,「老大,這黃毛丫頭倒是有幾分能耐,居然殺了老三,咱們合力殺掉她吧!」
耐心已經用盡,不自覺地加深了笑容,「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們一起上吧,免得我的乾兒子在黃泉路上孤單寂寞。」
黑老大冷哼道,「黃齒小兒,口出狂言,老夫今天就讓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個黑衣人交換了眼神,突然左右兩邊的黑衣人退離兩步與黑老大成倚角陣勢,紛紛抽出佩劍,然後很有默契朝我衝來。
他們的劍陣很是詭異,牢牢地將我困在中央。眼前出現幻覺,彷彿四周都是白晃晃的劍影,只要稍微不注意,就會突然刺出一劍。要不是仗著輕功好,恐怕早也人頭落地。
這幾個黑衣人還真不是喝粥長大的,手底下還是有幾把刷子。如此情形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正當我想兵行險招,試圖利用高超的輕功直衝雲霄逃出他們的包圍圈時,耳際傳來冷碧冉虛弱的聲音,「妹妹,休要著急,一會按照我的指示,自然就會脫離劍陣。」
冷碧冉用的是千里傳音,想來是怕黑衣人發覺之後變換方位,我也不敢出聲,只能點點頭表示聽到了。
冷碧冉道,「踏乾位,再坎位,然後是震位……」
我真是欲哭無淚,一個未來二十一世紀的人哪裡聽得懂這些專業術語啊!可我又不知如何千里傳音,聽冷碧冉的聲音,想來已經是強弩之末,要是這樣拖沓下去,必定浪費寶貴的機會,情急之下只得大聲叫道,「我聽不懂,直接告訴我往左邊,還是往右邊?」
可惜,冷碧冉依舊念著我根本不懂的方位術語。我的聲音很大啊,她是不肯能聽不見的,唯一能解釋得通的理由就是,此劍陣有隔絕聲音的功能。
既然此路不通,只能靠自己了。心思一動,腦海間閃過一個絕佳的主意。朝前走了幾步,故意露出破綻,果然如我所料,左邊的白光暗了不少,同時一把劍刺向我的心臟。
暗道,「來得好!」身形快速飄動,匕首飛出,只聽「啊!」的一聲,左邊的白光頓時消失,我趁機朝那裡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