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來找老頭的,真是大水沖走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那你算是找對人啦,我剛好認識他!」
趙子龍大喜道,「真是太好了,我只知道師伯住在附近,卻不知具體位置。這樣一來,倒省了不少時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替我回答,「小姐正是你師伯的女兒!」
趙子龍滿臉驚喜,「是嗎?師父一直都說師伯文武全才,對他十分尊敬。今日見到師妹武功,可見師伯的武功有多厲害!」
我訕訕笑道,「其實,老——」突然想起這是在外人面前,連忙改口,「我爹並不知道我習武,還請各位幫我隱瞞此事!」直覺地不想老頭和娘知道我會武功而擔心會出去惹事。
趙子龍和其他五位隨從雖不明白我何以要對別人隱瞞,但是我的要求還是點點頭。
走過去在五位隨從面前蹲下,「你們好點了嗎?」剛才流了好多血,臉色依舊蒼白,也不知能不能自己走動?
一直跟我說話的中年男子給其餘四人遞了個眼色。五人很有默契地撿過旁邊的大刀當作枴杖站起來。中年男子咧開大嘴,「咱們都是皮粗肉糙的人,這點傷算不了什麼!」
想我以前有一次執行任務,結果遭人出賣,被幾百人圍住,最後雖然衝出重圍,但身上也被砍二十刀,一直咬牙回到住所包紮好之後才暈倒。這幾人雖沒傷及性命,但能忍住傷痛,也算是個漢子,更堅定我的想法,「來,咱們慢慢走回城裡,找大夫好好看看!」
趙子龍從背上的包袱裡取出一件藍色的長袍,遞給我,極其正經道,「師妹,你的衣裳上沾了好多血漬,還是穿上我這件,免得嚇壞師伯母!」
真是懂事又細心的孩子!輕聲道謝,接過衣裳,便套在身上。趙子龍比我身材高大些,好大一截衣裳都拖在地上。眼珠一轉,叫他們先走,我一會趕上。
趙子龍不放心道,「師妹,你要幹嘛去啊?小心又遇到壞人!」
撇撇嘴,「壞人要是遇到我,他就得變成好人啦!」
趙子龍撓撓腦袋,傻呵呵地笑道,「確實呢!」
趙子龍扶著其中一位傷得比較重的隨從,緩慢朝城中行去。
我閃身進了旁邊的一叢樹林,脫下藍色外套,將紮在腰間的腰帶取下,脫掉原來的衣裳,再穿上藍色外套。腰帶上雖然也沾了些血漬,但時間一久就變成暗紅色,又被我反面利用,也看不出什麼破綻。其實,按著我的性子,這些事情本也沒有必要背著趙子龍他們。只是這個時代還接受不了一個女子當眾脫衣裳,再者,我還想在未來的長期飯票人選裡留下好印象,這才不嫌麻煩躲開他們。
等我趕上他們的時候,正好看見老頭、娘親和書院裡其餘的人朝我們這邊匆忙趕來。娘親一見我,欣喜若狂,快跑幾步,一把抱住我,「英兒,你沒事,實在太好了!為娘還以為你——」沒過一會,肩膀變得涼涼的,心裡一陣感動。抬頭看見老頭笑呵呵地看著我,雖然表面鎮定自若,但是眼睛裡的潮濕卻出賣了他的心緒。
我拍拍娘親的肩膀,安慰道,「娘,你別哭可!孩兒這不是好好的嗎?」可惜任我怎麼說,娘親還是一個勁地哭,還不忘教訓我,「你這才走多遠,就遇到這事。以後不准出門了,知道嗎?」
要我一輩子像那些千金小姐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寧願一頭撞死算了。給老頭遞去求救的眼神,可某人根本視若無睹。
按娘的脾氣,我要是不答應,估計會站在這一直哭下去,所以還是答應才為上策。想通此點,我打著哈哈,「娘親,英兒一定按你的意思辦!」
聽到我的保證,娘這才止住淚水,緊摟著我,「那好,咱們快快回去吧!別讓小喬擔憂太久!」
垂下眼瞼,冷聲道,「怎麼,是小喬告訴娘親,孩兒遭到搶劫了?」
老頭點點頭,滿眼的感激的神色,「是啊,那孩子和綠兒為了回去報信,腳都跑出泡了!好在上天慈悲,那些歹徒只是要些錢財!」
還真是會演戲呵,居然懂得使苦肉計。小喬啊,小喬,是你逼我的,可別怪我心狠手辣。換上笑容,示意趙子龍走山前,「唉,老頭,這是趙子龍,是來找你的!」
趙子龍連忙上前單腿跪下,「弟子趙雲,字子龍,拜見師伯!」
「你的師父是誰?」老頭也不推辭,接受趙雲的大禮,右手摸著鬍子。
「弟子的師父正是金神星君。此次是奉他老人家的命令,前來給師伯送請貼的!」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紅色的帖子,上面印著大大的喜字,恭敬地雙手遞給老頭,「弟子的師姐李雲霞,也就是師父的女兒,九月即將大婚,到時候希望師伯能去。」
老頭笑呵呵地扶起趙雲,「小李子倒還沒忘記我這個大師兄,還算那小子有良心!」
看老頭的神色,好像對趙雲的印象不錯,腦見閃過一個主意,「剛才幸好趙師兄路過,救了孩兒。娘,你得多煮些好吃的,謝謝人家!」
老頭拍拍趙雲的肩膀,「謝謝!」
趙雲瞥了我一眼,接受到我警告的眼神,紅著臉,擺手道,「應該的!」
讓其餘幾位師兄扶著另外的四位隨從,用了大約一個時辰,才回到城裡。將五個人安排在廂房裡住下,並請來大夫給病。忙完這些,已是月上中天。從五位隨從那裡,我得知他們也是剛認識小喬,是經人介紹來當護院的,誰知第一天就差點送命。其中那個中年男子叫吳語,其餘四個男子分別叫藍風、宋季、周子清、向嵐。
當時還奇怪,怎麼給的工錢那麼高。現在回想起,小喬早就計劃好要他們陪葬。吩咐他們不要聲張,我自有辦法處置小喬和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