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就是古代的廟會啊,雖然趕不上大都市,可是熱鬧程度絲毫不遜色。很多從遠處趕來的商販紛紛支起自己的攤子,拉開嗓子叫賣。從四處趕來的人群蜂擁這塊本來就不到的街市。
「師妹,往這邊走!」走在前面的楊修,體貼地用他寬厚的身軀打開一條道。
其實,我這麼一副尊容被人騷擾的幾率幾乎為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至於那剩下的零點一,當然是瞎子或是極度飢渴之人。不過,見他如此細心,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感動。扯開一抹笑容,跟在他身後。
路過一家賣香囊的小攤時,餘光瞟見一個嫩綠色底繡有荷花的香囊,外形如心,邊緣鑲著金絲。本來有些心動,可想起身上沒帶錢,只好作罷。一來是買東西根本不需我經手,二來老頭也很少給我錢花。所以,來這裡也一段時間了,可我還是不能分辨這裡的貨幣。
楊修興致勃勃地帶我去看雜耍。不過就是些簡單的動作,在我這個看過高難度的技術的雜技的未來人眼裡,實在是平淡無奇。看得津津有味的楊修,滿眼興奮地轉過頭,指著正耍盤子的少女,「月英,你看,那姑娘耍得好--」目光觸到我根本不敢興趣的表情時,笑容僵在臉上,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你不喜歡這表演嗎?」某些人今日自動自發稱呼起我的閨名。在古代,女子的閨名可不是隨便能叫的。只是我沒受過封建思想的毒害,對稱呼不怎麼在意。而且,在我聽來,月英這名字雖然土了一點,可比那冷冰冰的「碩」要好得多。
瞟了四周興致高漲的人群,裡面有六旬老者,也有妙齡女郎,也有幼齒小兒,年齡不一,卻都是滿眼驚奇地盯著場中,只有我,面無表情,與周圍的氣氛十分不搭調。為了不讓自己這麼特例獨行,也為了不讓楊修失望,裝作剛剛回神道,「喔∼∼,沒有啊,剛才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不知從何時開始,我開始在意別人的心情、感受,這在以前無疑是天方夜譚。這種改變,也不知是對是錯?
「月英--,月英--,」耳際又傳來楊修略微性感低沉的嗓音,見我抬起頭望向他,接著微笑道,「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咱們去茶館休息一下吧!」
剛才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怎麼會捨得離開呢,接收到我疑惑的眼神,楊修難得地眨眨狹長的眼眸,頗有些調皮,「不過是些小孩的玩意,我這麼一個成熟佳公子怎麼能看這些東西呢。走吧,不然待會茶館就沒空座了!」
原來有些冷清的茶館,今日真是人山人海。大堂的中央依舊是說得唾沫橫飛的說書先生,依舊是那幾段老掉牙的說辭。本來還以為不會有座了,結果在楊修賞給小二一些錢之後。沒過多久,便弄了間上好的雅間。
唉,這規矩在哪都能吃得通呵!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楊修要了壺上好的雨前龍井。剛坐定一會,楊修便說有件事情要辦,讓我留在此地等他一會。本想隨他一起離開,可想起外面驕陽似火,還是作罷。
伸長的屋簷擋住外面的烈日,伏在木質的窗口上,陣陣河風伴著花香拂上臉龐,抿一口清香的茶水,頓覺神清氣爽,連剛才的炎熱感覺也一併驅走。正覺得愜意,耳畔傳來再也不能熟悉的女子聲音,「拿去吧。趕緊給本小姐找個地方!」
「喬小姐,真的不是錢的問題,今日真的是沒地了。您看--」小二充滿歉意的聲音。
小喬冷笑道,「莫不是錢不夠?」
「喬小姐,你就別為難小的了--」
清脆的「啪」一聲,原本喧鬧的大廳,不知為何,突然寂靜下來。
隨後是周瑜冷清的聲音,「小喬,你太胡鬧了。還不向小二哥賠禮道歉!」八層是那小喬又發小姐脾氣了。
「你就知道欺負我,為了那醜八怪,你居然想拋棄我不說,如今我教訓一個卑賤之人,你也--」小喬氣急敗壞的聲音破壞了她原來婉轉的嗓音。
醜八怪?!與周瑜接觸得多的人,恐怕就我能擔當此殊榮吧!只是她那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以為周瑜喜歡我,真是愛吃乾醋的女人!
「小喬,注意你的言行!」周瑜的聲音又冷了幾度,有暴風雨要來的氣勢。
「怎麼?說她是醜八怪,你心疼了!我還有更惡毒的呢!」盛怒中的女人哪能分辨對方傳達出的意思,非但沒停息,反而加大了音量。「醜八怪,狐狸精!不要臉的騷貨!」
「啪!」乾脆、清亮的聲音,讓茶館每個角落都能聽見。
「你--,你居然打我!好,好,好!」響起小喬淒慘的笑聲。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瑜滿是愧疚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裡。「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