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茶樓的時候,已經有大隊的官兵將茶樓圍得水洩不通。此刻,茶樓的掌櫃正滿臉討好地跟一位貌似頭目的中年男子陪笑,居然明目張膽地遞上銀票,以求了事。那官員也不推辭,順手放進袖中。
這漢靈帝昏庸無能,宦官專權。「十常侍」利用職權販賣官職,此時,少一個無關緊要的縣令,當然不會在意,反而給機會再賣一次官位,對他們只有利而無害。想來那官員也是明白其中道理,也只是例行公事查了一下,順便得點便宜,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回到我那簡易的屋子裡,板凳還沒坐熱呢,居然來了一位我意想不到的客人--我老爹黃承彥。老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於情於理我都該站起來,迎接自己的親爹。不知原來的黃碩看到老頭會是什麼反應,不過對一個生下來就不聞不問的老爹,任何大度的子女都不會輕易原諒父母的吧,所以我依舊坐在椅子上,直接無視來人。綠兒著急地扯扯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任性。
呵,看來這幾天沒白疼這小丫頭,知道為我著想了。
老頭揮揮衣袖,示意綠兒先下去。轉轉他精明的眼珠,將我全身打量一遍,一臉神秘地望著我,「你是誰?」
難道他已知道我的身份?不可能,我來這裡,老頭也是第一次見我,而且據說以前也不來黃碩住的地方,怎麼可能知道他女兒被調包了。淡然地朝他笑笑,「怎麼,爹爹不認女兒也就罷了,怎麼這會裝起糊塗來了?」
老頭徑直找個位置坐下來,深邃的眼睛裡一道精光閃過,答非所問,「前幾天,夜觀星象,發覺東邊突然出現一顆新星,雖然光芒還不是很盛,不過老夫相信,假以時日,那可星必將稱為最光芒大盛的一顆星!」
喝了一口已經泡過無數遍的茶水,眉頭微皺,比起下午在茶樓的雨前龍井真是差了好幾個等級。也不接話,等著老頭的下文。
老頭見我半天不接話,讚賞地看了我一眼,清咳一聲,「而那日,老夫剛好聽內人提起,小女曾經上吊自殺--」
眼眸微抬,輕笑道,「爹爹不會以為女兒是已死之人吧?」
老頭一臉嚴肅,漆黑的眼珠直盯著我,「老夫曾替小女卜過一卦,卦像顯示她活不過十二歲,而昨天就是她的生辰,而你今天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所以老夫懷疑小女早就死了,你不過是另一縷魂魄,只不過剛好借用我女兒的身體罷了!」
沒想到老頭的思想還挺大膽、活躍,居然能一下猜出我的來歷,該不該跟他攤牌呢?他雖然不疼愛黃碩,可是說到底他還是這具身體的父親,做父母的有權利知道自己子女的生死。可要是我道出自己的來歷,會不會被認為是怪物,然後來個火刑或者浸豬籠什麼的!當下,決定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笑嘻嘻道,「難道爹爹占卜從未出過錯誤?」黃大帥哥,你就知足吧,本小姐能對中年級男人綻開真心的笑容,你算是第一個!
老頭也不急於要我承認,自信地撫摸一下鬍子,「這世上倒不曾有人懷疑過老夫的能力,你算是第一個!」
「也許是上天垂憐爹爹如此年輕,便無子女在身邊,特意開恩讓孩兒多活一段時間也說不定!」言下之意是,你識相的話就不要把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
老頭是聰明人,哪裡聽不出話裡的意思。衡量半天,似下很大的決心,隱去眼中的精光,臉色和緩許多,「女兒如此聰穎,以後來私塾吧,讓為父也教你一些本領!」
前世做殺手的心思作祟,凡事都會持三分懷疑的態度,老頭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怎麼還這麼好心?
老頭見我猶豫,投過來幾分挑釁的目光。我冷哼一聲,怕什麼,難道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天才殺手還會輸給你這個老古董嗎?低下眉頭,嘴角微彎,「一切聽爹爹的安排!」如果我要是熟悉三國一些,就該為老頭能教我本領高興死。要知道,三國最厲害的人物不是諸葛亮,也不是曹操,更不是孫權,而是我這個教出眾多能人異士的老爹!
老頭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往門口走去。要跨出門口的時候,老頭背著我道,「以後住回大宅吧,也好讓你娘經常探望你!」
我不明白老黃當初為什麼不善待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果是懷疑不是他親生的,為何又口口聲聲地左一個女兒,右一個女兒地叫,而且還那麼自然,一點妒忌的影子都沒有。要說是他嫌棄女兒長得醜,怕被人恥笑,那如今為何又讓我住進去呢?
ps:張讓、趙忠、封?、段?、曹節、
侯覽、蹇碩、程曠、夏惲、郭勝十人朋比為奸,號為「十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