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
待夜端著熱騰騰的飯菜走進房間的時候便看到於語那不雅的睡姿。夜把飯菜放在桌子上,輕步走到床邊,看著此時流著口水,一隻腿還在床邊耷拉著的於語,笑著搖了搖頭,慢慢把於語放好,蓋上被子。然後,輕輕地擦了擦於語嘴角的液體,不禁感傷地說,「傻丫頭。你為什麼就是看不到我呢?我知道你對十爺的情,也知道十爺對你的意。只是他真的能給你你想要的幸福嗎?如果可以,讓我代替他好不好?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十爺差的太大,可是也就是這個身份,你要的我卻能給了你。」夜深情的望著這個時候的於語,心想,是呀,自己也只有在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地站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如果換在她甦醒時,我真的說不出來吧?我怕自己連站在她背後偷偷看著她的權利都會失去。
此時的於語動了動,夜驚地從床上站起,輕聲說,「雪兒,吃飯了。」
於語揉了揉眼睛說,「我睡了很久嗎?好餓。」只見於語馬上下床跑到桌邊吃了起來。
「雪兒,你慢點用,我去看看馬車。」夜找借口欲出門,心想,雪兒怕是聽見吧?從哪兒開始聽到的呢?我真笨,都怪自己沒有注意到。
「晚上記得回來睡。」於語衝著出了門的夜喊。
「省得。」夜說了兩個字便出了門。
於語看著走遠了的夜,心想,我怎麼這麼傻?怎麼此時才發現夜對我的情義呢?可是不對呀,夜見我的次數總花加起來才兩次,怎麼可能看上我?難道?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我的媽呀,沒想到冰山似的夜思想還挺開放的嗎,竟相信一見鍾情?(話說,某語,你不是對那個老十也一見鍾情嗎?還自圓其說的解釋了一大堆這一見鍾情的意義。哦,現在某語失憶中,記不起來了。)今天一天的相處,發現夜真的很體貼,又帥,笑的時候也很迷人……不過可是,不行呀,我有十十,我愛十十。可自己對夜是什麼樣的感情呢?感情?不對,不是感情,是感覺。那不是愛人的感覺吧?像……嗯?不知道像什麼,反正和面對十十的感覺不一樣……哎呀,看來我真得不適合動腦筋,頭大呀。
「咕……」肚子不合適宜地響了一聲。
「好餓,還是吃飯吧。餓死了。」於是於語就把這動腦筋的事放到九霄雲外去了。
馬棚邊。
雪兒沒有聽到嗎?如果聽到了她怎麼不提呢?還會若無其事的讓我晚上回去住嗎?回去住?呵呵,怎麼聽著像是本來就是夫妻似的?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雪兒怕是沒有聽到吧。都怪當時自己大意了。竟沒有發現雪兒醒了。看來雪兒真的沒有發現才是。夜心裡矛盾地想著。
於語在床上挺屍。心想,夜怎麼還沒有回來?不會是發現我偷聽到他的話了吧?應該不會呀?他說完我才醒的。可是以後要怎麼面對夜呢?拿什麼立場面對他呢?這事怎麼會發生我身上?夜很優秀,很體貼,自己也對他有依賴性,比如今天,我說餓了他就會幫我叫飯菜,我說要去逛街,他剛關心我不讓我涉身危險……咦?我怎麼老想夜的好呢?十十比夜更好哇。我的十十……哼!臭十十沒有夜體貼,沒有夜長的帥,而且任性,還時不時得打趣我,更是時不時的來個熊抱,哈哈,熊抱……我愛十十,就算他再怎麼大男人主義,我就是愛他,可能這就是所說的愛不需要理由吧?所以我不能再貪心的渴望夜對我的關注和愛護,我得讓夜放棄才對呀……怎麼有絲不捨呢?難道我變心啦?肯定沒有。可為什麼就是不捨得放棄夜對我的體貼照顧呢?我真的那麼貪心……(某語你是不是渴望親情呀,話說你沒失去記憶時老是親人親人的,你後媽我可認為你是這麼想的。)
「咯吱」門開了。
「夜一?是你嗎?」於語側著身問。
「哦,是我。」夜本來故意要這麼晚才回來的,因為他真的怕面對已經知道自己心意的於語,「怎麼還沒休息?」
「你都沒有回來,我得留門給你呀。」於語說。
「看來是我的錯了。」夜拿出火折子兌著桌上的蠟燭,看到地上已經鋪好了被褥,便問,「你鋪的?」
「嗯,你那麼晚都沒回來,我便找了小二要了被褥。」於語關心的說,心想,看來我對夜真得狠不下心呀,本來要說清楚的。
「哦。」夜輕聲回答,便合衣躺下了,接著用功夫把桌上的蠟燭吹滅。
還半坐在床上的於語呆住了,這是什麼情況?夜說的那話不是對我有意思嗎?難道是我誤解了?怎麼對我那麼冷淡?話說,喜歡一個人不是要對這個人好吧?不對啦,夜對我很好,可是今天他怎麼了?看來我對感情還不是普通的小白呀。
「睡吧。」夜的聲音響起。
「咦?你怎麼知道我沒睡?」於語傻瓜似地問。
「今天我說的……」夜沒有接於語的話,只想把事情說清楚,畢竟以後還要相處很久的。
「做我哥哥,」於語怕面對這個問題,也怕傷了夜,只能退求其次,把夜的這種愛情變成親情了。
「什麼?」夜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輕聲問出。
「做我的哥哥吧?」於語重複地說。
「好。」夜這次確定自己聽到的是這句話了,可是自己除了答應還能做什麼呢,只要站在她背後時時能看到她自己便也心滿意足了。
「嗯?」於語沒想到夜答應的這麼爽快,不禁嗯了一聲。
「睡吧,明天還要接著趕路。」夜躺在地上,心裡空空的,她這是拒絕我了吧?早知道會如此,如果不是今天不經意間讓雪兒聽見,估計自己也會找機會向她表明心意吧?原來自己是這麼不甘心站在角落看她和十爺親親我我,呵呵,看來這本注定我是要輸的。
「哦,夜一哥哥晚安。」於語大舒了一口氣,心想,看來事情解決了,沒想到夜這麼好說話,好睏,都沒這麼晚睡過,無事一身輕呀。睡覺!
不一會兒一陣勻均的呼吸聲便傳入夜的耳朵。夜心想,看來這丫頭真的沒心沒肺呀,今晚自己怕是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