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情書 心動不如行動
    摸底考的成績出來了,林雨晨輕鬆拿得全校第一,不過他的英語仍然是個致命傷,之後的英語課安若雅仍舊常點名讓林雨晨回答問題,每週六也照例讓林雨晨來她家補課,而兩人之間也似乎越來越有默契了。

    9月23日,全向東學生期待已久的校慶終於來臨,這一天,是學生和老師們歡慶的日子,不用上課,當然高三也不例外。

    這次的校慶與以往有所不同的是,以往校慶節目的主角都是學生們,這一次,每個班級都將在他們班主任的帶領下,來參與節目,而班主任也將作為團隊的一員投入到其中。很不巧,這一天物理班的班主任王老師生病了,這下班上的男生們都在那起哄要求安若雅帶隊。一般來說,物理班班主任病了,自然由物理老師接任,不過物理班的男生們可不管這些,他們強烈要求安若雅代替王老師。很難得,也許是由於校慶的關係,文老師竟然同意了他們的要求,由安若雅帶領物理班。這天,物理班除了王老師外,還有一人缺席,江紫琳。由於她表姐結婚,她參加婚禮去了,故而今天沒來參加校慶。

    安若雅高中時是向東中學的學生,自然對校慶也很熟悉,她一進教室,下面立刻滿堂喝彩。看到學生們這麼踴躍,安若雅也不吝惜她那美麗的笑容,惹得下面一幫小男生大喊:「安老師放心,我們一定拿第一的」。

    交代幾句後,安若雅便帶著大家去室內體育館集合了。校慶除了一些文藝表演完,最精彩的就要數各個班級間的PK了。上午第一個PK類的節目是猜成語,不同於以往節目全由學生參與,這一次的猜成語要求每個班級的帶隊老師外加一個學生參加,以測試老師與學生的默契程度。

    「我來」、「我,我」、「安老師選我」,由於參加的學生由帶隊的老師來決定,物理班的男同學們個個奮勇爭先。之前,向東中學最漂亮的人自然是校花江紫琳,不過由於她是豪門千金,令不少男生望而卻步,如今來了個容貌不遜紫琳的安若雅,自然男生們都爭相地想和她親近。

    「雨晨,你來吧」,讓安若雅自己點名,她當然會選和她最熟的林雨晨。

    「唉呀」,下面一陣歎息聲。

    「真是的,當然要選林雨晨啦,他最聰明,這種猜謎節目當然叫他去啦」,蔡曉琴在那說道。

    猜成語的遊戲很簡單,一個人看好寫著成語的字牌,然後不能說話,以動作來演示這個成語,然後由另一人猜。

    「安老師,你做演示,我來猜吧」,林雨晨和安若雅上台後,對安若雅小聲說道。

    「好的」。

    比賽時間為3分鐘,3分鐘內,哪對選手猜出的成語最多,便為勝。

    「開始」,隨著主持人的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安若雅看著第一個字牌「朝三暮四」,她右手便伸出三個手指,左手則伸出四個手指,心裡則想著該怎麼表達這個成語。

    「朝三暮四」,安若雅還在想怎麼表達時,林雨晨看了她的手勢已開口回答。

    下一個字牌馬上來了,「圍魏救趙」,天呢,這可怎麼表示啊,安若雅一時也想不出個主意,「雨晨那麼聰明,也許前兩個字就能讓他猜出了」,安若雅心中想著,用雙手做了個合圍的姿勢,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胃部。

    「圍,胃?」,雨晨心中想著,口中已經同時說了出來:「圍魏救趙」。

    「YEAH」,台下物理班的同學們歡呼著。「雨晨,你和安老師真是天生一對啊」,不知道哪個傢伙瞎喊著。

    接著第三個字牌「暗送秋波」。安若雅看了後大吃一驚,這個可讓她怎麼做啊,總不見得當眾對著林雨晨亂拋媚眼吧。她一邊望著雨晨,腦中則一邊想著該怎麼表達才好。

    「暗送秋波」,神了,林雨晨居然就這麼開口回答了,居然還是正確答案,連安若雅自己都搞不明白,雨晨怎麼就答出「暗送秋波」來了。

    「誒,居然這麼有默契啊,林雨晨同學,來給我們說說你是怎麼猜到的啊?」,主持人也傻眼了,向林雨晨詢問起來。

    「下一題,你小子別浪費我們時間」,由於主持人是政治班的,雨晨完全不理他,喊著趕快拿出下一個字牌。

    三分鐘很快過去,自然,安若雅和林雨晨輕鬆獲勝,兩手擊掌相慶。這時台下不知哪個好事之徒喊了聲「抱一個」,緊接著「抱一個」、「抱一個」之聲此起彼伏,最後竟演變成有節奏的喊聲。安若雅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雨晨則笑著靠了過來,好像真要抱她的樣子。

    「不許抱」,安若雅對雨晨說了句,不過臉上卻滿是笑容。

    「別掃大家興致嘛」,雨晨邊說邊靠得更近了,逼得安若雅只得向後退了起來。

    「胡鬧什麼」,文老師發話了,一下子下面安靜了起來。

    「真沒勁」、「唉」,一時間下面歎息聲又響了起來,安若雅則趕快跑下台去。

    這個比賽結束後,便是一些歌舞表演,這些都由學生們來負責。接下來,第二的比賽項目開始,拼圖。

    拼圖比賽由每個班的老師帶著四名學生一共五人參加,拼圖的內容是向東中學的校園,顯然這個拼圖是學校特製的。拼圖共有1000塊,由五人合作完成,限時為半小時,哪個班級最快完成便為勝者,如果在規定時限內無人完成,則完成度最高的班級獲勝。

    物理班,安若雅帶著林雨晨、潘曉和另外兩名同學參加,三男兩女的組合。

    「我們各自分工,每人完成五分之一吧」,安若雅開口建議道,大家也都同意,裁判一聲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安若雅把拼圖分成五個部分,每人完成自己的部分,五個人各自在那手忙腳亂起來。安若雅正在低頭專心找著她要的一塊圖,突然「咚」的一下,她的頭碰到了另一個人的腦袋。安若雅抬起頭來,卻見雨晨此時也正抬起頭,用手習慣性地捂捂自己腦袋。原來自己碰到的是雨晨,兩人對望著,笑了起來。

    「別傻笑了,抓緊時間」,潘曉在旁提醒道。總算潘曉的這句話,兩人才想起,現在還在比賽呢,又繼續埋頭拼起圖來。

    一刻鐘過去了,雨晨已經拼完了自己那一部分,「安老師,我來幫你吧」,他自己拼完後,立刻來幫安若雅的忙。雨晨之所以拼得遠比其他人快,主要是由於他看一眼拼圖後,能夠很快辯識出這塊到底是不是屬於他範圍內的,而他在找拼塊時,也幫忙把他發現的屬於安若雅的那部分都給了安若雅。五分鐘後,他和安若雅都完成了各自部分,不過另外三人似乎完全沒有什麼頭緒,都只完成了很少一部分,每人平均200塊圖,他們三人現在加起來也才拼了100塊左右。當然林雨晨也有責任,他找圖時,發現不是他和安若雅的,他便直接扔了回去,也不交給其他三人。

    「啊,完了,要來不及了,這樣分好像反爾慢,我們老是找不到自己要的」,潘曉叫了起來。

    「不好意思,好像我的方法不好」,安若雅似乎也覺得自己的方法不是很方便,趕緊向潘曉說道。

    「沒事的」,林雨晨拿起拼塊說道,「安老師你幫張燕一起拼,我來負責把這些拼塊分類,把他們各自屬於誰都分出來」,說罷他立刻開始分拼塊,而安若雅則聽他的開始幫張燕一起拼。

    由於雨晨能準確地分出拼塊,分完後又立刻幫忙其他同學拼,很快張燕和潘曉也完成了。「還有最後十秒,十、九、八、七……」,結束的倒計時開始,「結束」,隨著裁判教化學的周老師一聲令下,比賽結束。

    周老師喊結束時,雨晨他們還有6塊圖沒拼上,結果雨晨趕忙七手八腳地接上去,又花了四、五秒的時間。

    「作弊,周老師,物理班作弊」,台下化學班的學生們喊了起來,周老師望了一眼安若雅,回頭笑著說道:「我沒看見」,惹得台下噓聲四起。沒辦法,長的漂亮就是佔便宜啊。

    其實林雨晨完全沒必要再拼上去,規定時間內除了他們沒人完成,而且他們已經遙遙領先了。當然,嚴格來講,他們也沒在規定時間內完成。

    「我宣佈,獲勝的是三年一班(即物理班)」,裁判周老師宣佈道。台下物理班的學生都歡呼雀躍,但是其他班級的學生似乎有人噓了起來,不過當安若雅去接優勝獎章時,噓聲又都停了,看來安若雅的確很受歡迎。

    午飯過後,下午照舊是一些學生們的表演,而整個下午的重頭戲則是每個班級的個人才藝表演。表演形式不限,樂器、書法、舞蹈、唱歌都可以,只是必須由學生參加,當然如果林雨晨跑上去說給大家講解下數學物理的高深內容,這個是不算的。

    「唉,可惜今天紫琳沒來,不然我們肯定又能輕鬆獲勝」,蔡曉琴語帶遺憾地說。她和雨晨紫琳還有潘曉高一高二時也同班,那時校慶的才藝表演他們班都由紫琳出場,紫琳鋼琴技藝高超,前兩年都輕鬆獲得才藝表演的優勝獎章,並且代表學校也在外獲得過很多獎章。現在紫琳沒來,物理班只好由王偉強出場了,他表演的是二胡。一曲《二泉映月》拉得實在不怎麼樣,台下除了安若雅外竟然無人鼓掌,林雨晨則坐在安若雅身旁聽得昏昏欲睡了。

    「雨晨,王偉強同學拉得挺好的,你別睡了,一塊鼓掌吧」,安若雅搖了搖身旁的雨晨,然後又對身後的其他同學說,「大家都幫王偉強加加油,鼓勵一下」,在安若雅半推半搖下,林雨晨總算是抬起雙手拍了幾下。

    當然,這次個人才藝比賽的冠軍不會再屬於雨晨紫琳的班級了。不過這一天他們還是收穫頗豐,三個比賽大項中贏了兩項。

    下午四點,校慶結束大家便都放學了。林雨晨和安若雅兩人並肩走著,一起回去。

    「雨晨,我問你個問題哦」,路上安若雅開口問道。

    「怎麼了?」

    「那個,上午猜成語的時候,那個『暗送秋波』你到底是怎麼猜到的?」,原來安若雅還在想那件事。

    「呵呵」,雨晨笑了起來,「我看到安老師這麼含情默默地望著我,自然就想到了」

    「胡說,我哪有含情默默地望著你啊」,安若雅被他一言說得臉都紅了。

    「我哪有胡說啊,安老師你都不知道,你那眼神就像古代妻子等在家門口,望著遠征歸來的丈夫一般」,這話純屬林雨晨自己瞎掰的。

    果然安若雅急道:「你再亂說,我以後不理你了」,美麗的臉龐也越發的紅潤。

    林雨晨當然知道開玩笑得有個度,終於開口坦白:「其實是這樣的,我看安老師雙眼望著我,我就想是不是和目光有關,然後又看你在那想來想去,似乎是很難回答或很難對學生表現的成語,我就猜會不會是『暗送秋波』或『眉目傳情』,反正答錯也沒關係可以繼續答只到答對或者自己放棄為止嘛,我就馬上回答了」。

    「原來如此,雨晨果然非常聰明」,聽了雨晨的解釋,安若雅總算明白怎麼回事了,臉上的紅潤也稍稍褪去了些。不過現在這樣白裡透紅的樣子也更加地顯得安若雅嬌艷欲滴、美麗動人,引得無數路人側目而來,林雨晨自己也不由得看傻了眼。

    「咚」的一聲,旁邊路過的一個小伙子竟然和樹來了個親密接觸,一頭撞個滿懷。

    「都怪你」,安若雅大感尷尬,輕聲對雨晨說道。

    「哎呀,犧牲我一人,幸福千萬家」,林雨晨邊說邊用手勢比劃著,惹得安若雅不禁笑了起來。

    這時兩人路過了一家冰淇淋店,「走,安老師,我請你吃冰淇淋」。

    「應該我請你才對,今天前兩個節目,虧得雨晨聰明伶俐,我們才能贏」。

    「哪有啊,第一個節目如果不是安老師對我暗送秋波的話,我肯定過不了關的。第二個節目要不是有安老師在,周老師也許就算我們作弊了」,林雨晨邊說邊笑了起來。

    安若雅則幽幽地望了雨晨一眼,不過她似乎並沒有生氣,因為臉上仍保持著微笑,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似乎告訴雨晨:這次就饒了你,下次不許再亂說了。

    兩人一個點了一份巧克力冰淇淋,另一個則要了份抹茶冰淇淋。

    出了冰淇淋店沒走幾步,兩人便到了一條岔路口,安若雅家在左面,雨晨家則在右面。

    「雨晨再見」,安若雅向林雨晨告別,準備自己往左面走。

    「再什麼見呀,我也往這走」。

    「雨晨家不是在那邊嗎?」,安若雅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鬼。

    「我先送安老師回家,然後再自己回去。安老師昨晚沒看新聞嗎,前幾天上海出現了連續搶包案,犯人到現在還沒抓到呢,聽說犯人是個專門針對單身女性的色狼」。

    「現在大白天的,哪會有人搶劫啊」,安若雅昨晚也看到了那條新聞,不過現在才下午四點多,天還亮得很。

    「就是因為大白天的才危險啊。天黑了犯人看不清臉也就罷了,反正只要人沒事就行了,白天犯人能看清臉,那才叫危險吶。犯人要是見到安老師這樣的絕世美人,賊心也許沒起,色心肯定大大被激起,沒個人保護怎麼行啊」,林雨晨說話風趣誇張,不過安若雅和他呆得久了,有些習慣了,宛爾一笑道:「那就有勞雨晨了」。

    其實安若雅家離學校很近,向左轉後,走了不到3分鐘便來到了安若雅家的樓下。

    「安老師,我走了,我們明天見啊」,林雨晨邊倒退著走便揮手向安若雅道別。

    「明天見,雨晨」,安若雅也朝雨晨揮了揮手。不過她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原地望著雨晨漸漸遠去的背影。

    「奇怪,為什麼和雨晨在一起時總是那麼開心,難道我……,不會的,他是我的學生,我們……」,安若雅的心中想著,似乎雨晨總是能帶給她無盡的歡樂。

    「安老師,怎麼還不進去呀?」,雨晨的聲音響起,原來他突然回頭,看到安若雅還站在原地,問了起來。

    「我」,安若雅沒想到雨晨會突然回頭,腦中想著怎麼回答,「我吃完冰淇淋再上去」,總算她想出個還算是理由的理由。

    「安老師,拜拜」,雨晨又揮起了手。

    「再見,雨晨」,安若雅也重又抬起手來,向雨晨道別,臉上則露出那標誌性的迷人微笑。

    「安若雅,安若雅」,回家的路上,雨晨一個人想著,腦中滿是剛才與安若雅相處的情景,「你真是太可愛了。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我要慢慢喜歡上老師這兩個字了」,以前,這兩個字是林雨晨最討厭最忌諱的。「我得想個辦法改變一下對安老師的稱呼,不再稱她做老師」,林雨晨的心中開始盤算起來。對於安若雅,林雨晨總是特別的關注;而安若雅也同樣關注著雨晨的一言一行,兩人似乎總是會因為對方而歡喜。

    轉眼便到了國慶節,這次學校還算有人性,國慶七天全部放假,因為老師們也需要休息,需要個人空間。不過安若雅還是讓林雨晨在10月4日去她家補課,十一期間只需去這麼一次即可。

    紫琳的「十一」則滋潤得多,他們一家三口去海外家庭游了。

    10月4日,林雨晨照例在下午1點來到安若雅家,進門後,安若雅說:「今天我們不要在這補習課堂上的內容了,我帶你去些英語角,學英語不能光會做題,最重要的是要學會怎樣使用一種語言」。

    聽到可以和安若雅去外面轉悠,林雨晨一百個樂意,「還是安老師好啊,年輕老師就是開明」。

    安若雅準備帶林雨晨去人民廣場那的英語角,路上安若雅提議說:「雨晨,從現在開始我們」。

    「不公平不公平」,林雨晨突然打斷了安若雅的話,其實他心裡早有預謀,今日趁著和安若雅外出的機會,借題發揮起來。

    「什麼不公平啊?」安若雅被雨晨弄得莫名其妙。

    「你看啊,你叫我雨晨,我卻要叫你安老師,這太不公平了,我應該稱呼你若雅,這樣才公平嘛」。其實林雨晨覺得安若雅大他沒幾歲,早就不想喊老師了,「老師」兩字,他最煩了。

    「可是我本來就是你的老師啊,你當然應該叫我安老師」,安若雅反駁道。

    「不公平嘛,你教我英語是沒錯啦,我也可以教你數學、物理,要不我給你介紹下霍奇猜想、四色猜想,或者是狹義相對論?」林雨晨耍賴道。

    「你理科是比我好,可我現在不需要學這些、考這些啊」。安若雅似乎對林雨晨耍潑沒什麼辦法。

    「哎呀,其實你有所不知,我從小被老師們管得很嚴,心裡很煩老師二字,有時晚上做夢會說老師的壞話,而我又不討厭若雅,要是也一直稱呼你為老師的話,我怕晚上做夢時誤罵到你」,林雨晨臉上一副誠懇的樣子,嘴上已直接喊起若雅來。

    「那,那這樣行嗎,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你叫我若雅,如果有別人在的話,你一定要叫安老師」,安若雅實在太好說話了,居然就這麼妥協了。

    看到自己的奸計得逞,林雨晨心裡那個樂呵啊,不過嘴上仍要裝出勉強的樣子說道:「好吧,好吧,沒人的時候才能叫,有人時還是要稱呼安老師」。其實若有其他人在,尤其是黑山老妖在的話,讓林雨晨稱呼她做若雅,恐怕林雨晨也不敢。

    「若雅,若雅」,林雨晨在那傻乎乎地叫著。

    「嗯,嗯」。林雨晨每叫一聲,安若雅都答應著,顯然她也不像勉強接受這個稱呼的樣子。

    「啊,剛才我的話還沒說完」,安若雅突然想了起來,「前面我想和你說,以後我們兩人之間說話都要用英語,這樣能大大鍛煉你的口語,怎麼樣?」

    「不行不行」,林雨晨反應強烈,「兩個中國人之間說話用英語,像什麼樣子啊,被人家看到以為我們兩個在裝那個呢!」

    「裝什麼?」安若雅不解地問道。

    「就是裝A與裝C之間」。

    安若雅聽了會心一笑,「這個詞都能給你想出來,我們是為了鍛煉英語嘛,又不是裝那個」,安若雅還是希望能說服雨晨。

    「不要了啦」,林雨晨又開始耍潑,「我們兩個直接用英語說話的話,還去英語角幹嗎,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提高我的英語筆試成績,如果我們兩個只用英語的話,肯定影響我的理解,到時反爾對提高英語成績不利嘛」。這番話倒是有點道理,聽林雨晨這麼說,安若雅也就不再堅持。

    兩人並肩走了會後,林雨晨突然拉著安若雅的手,十指緊扣。安若雅被他嚇了一跳,怨道:「你幹嗎?嚇我一跳」。

    「前面就是上海著名的人口市場了,我們這樣兩個俊男靚女要是孤身走過去,肯定被圍個裡三層外三層,到時別想脫身了」。林雨晨邊說邊以另一隻手指向前方不遠處。

    安若雅順著雨晨手指方向望去,「人民公園」四個字赫然印入眼簾。

    「若雅不知道嗎,這裡是上海有名的父母替子女相親的場所,你這樣天仙般的人物要是孤身過去,恐怕要被人搶去當壓寨夫人了。而我這樣的年輕俊才,要是一個人過去,你的一個好學生恐怕要就此陣亡了」。

    「有那麼誇張嗎?」安若雅從沒去過那裡,所以也不清楚林雨晨說得是真是假,不過她的確看到很多老人在那,還拿著各種各樣的牌子。

    「我什麼時候騙過若雅了」,林雨晨笑言,「我們這樣裝做情侶走過去,就沒事了」。

    「那我們繞道走吧」。安若雅拉著林雨晨改道而行,她鬆開了之前十指緊扣的姿勢,不過仍然手牽著林雨晨的手走著。

    兩人在英語角一直待到了傍晚,「走,我請你吃晚餐吧」,林雨晨說道。

    「你還沒工作,沒自己賺錢,我怎麼好意思老讓你請我啊,再說我已經工作了,這次應該換我請你才對」,安若雅笑言。

    「賺錢也不一定就要去上班啊,我暑假在家裡天天打網游賣裝備,一樣能賺錢」。

    聽林雨晨說他暑假裡天天都在打遊戲,安若雅略有些不高興,說道:「雨晨,還有沒幾個月就要高考了,你要少玩遊戲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遊戲這東西玩多了會上癮的,你可千萬別沉迷於此啊」。

    見林雨晨只是微笑著沒有回話,安若雅自己也笑了起來:「是不是嫌我太囉嗦了,我是為了你好嘛」。

    「沒有沒有,我是在想啊,這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嘴裡說出來,這效果怎麼就差那麼多呢。如果文老師對我這麼說,我必然嫌她煩,可是這話從若雅口中說出,我怎麼就覺得那麼有道理呢。既然若雅不喜歡我玩遊戲,那我答應你,到高考結束為止,我都不玩遊戲了,怎麼樣?」

    「真的嗎?」安若雅喜出望外,沒想到林雨晨竟然會直接答應她不再玩遊戲了,「你可別騙我啊,嘴上說不玩,回到家卻接著玩」。

    「我有騙過若雅嗎?真是的,要是若雅不相信,那我們拉鉤吧」。

    安若雅當然相信林雨晨,但是當林雨晨伸出小指的時候,安若雅還是同樣伸出了小指與林雨晨的小指勾在一起。「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當林雨晨說出這句話時,安若雅心中竟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開心與幸福。

    「這下放心了吧」,林雨晨說道,「啊,別動,你臉上有根頭髮」。林雨晨伸手輕輕劃過安若雅秀美絕倫的臉龐,「若雅這一頭烏黑靚麗的長直髮真是漂亮啊,再配上美麗無比的臉蛋,完美的身材和氣質,唉,不知道要迷死多少男人」。

    安若雅被林雨晨誇得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輕聲問道:「我有那麼好看嗎?你還是想想你晚餐要吃什麼吧」。

    「怎麼沒有啊,誰要說若雅不好看那肯定是個瞎子」,林雨晨由衷地說,「至於晚餐嘛,你請客當然由你做主啦,反正我不挑食的」。

    安若雅帶著林雨晨去了一間環境和氛圍都很別緻,同樣是非常適合情侶光顧的餐廳吃飯。用完餐後,兩人一起坐地鐵回家。

    地鐵上,兩人並肩站著有說有笑,突然聽到旁邊車廂有爭吵的聲音,兩人一同望去,只見四個大漢在那高聲罵著一個女孩。

    原來這四個人坐在一排地鐵的座位上,由於他們四個坐沒坐姿,在那歪歪扭扭地或靠或躺,四個人直接把6人座的一排座位全佔了。而在他們面有,有個身懷六甲的婦人站著。這時有個女孩請他們四人坐得整齊些,讓個座位給那懷孕婦女,卻不想這四個潑皮對女孩開口便罵。

    「小樣你找削是不,當然我一腳踹的你舶了蓋兒卡禿魯皮(東北罵人話)」,其中一個無賴對那女孩指手劃腳地說。

    「你們不讓座就算了,不要罵人啊」,一個中年男子在旁勸道,似乎是那女孩的父親。

    「罵人咋滴了,罵人咋滴了,再吵我一拳打的你滿腦瓜子粘咕抓得」,另一個潑皮上來幫腔。

    「你們四個人坐了六個位子,你沒看到旁邊還有個孕婦需要讓座嗎?」女孩繼續說道。而旁邊的孕婦則對女孩說:「算了算了,別說了,我站著就行」。

    沒想到女孩剛說完,先前揚言要踹女孩的那個流氓抬手便是一記耳光,抽得女孩站立不穩,摔倒在地,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中年男子見狀,立刻攔著他們說:「你們怎麼打人啊,你們怎麼打人啊」。卻不想那無賴一把將男子推開,重重地撞到地鐵的車門上。

    「你們也太過分了,怎麼隨便打人啊,連女孩子都打」,安若雅義憤填膺,不禁在旁指責那幾個潑皮。

    「喲,這位大美人是不是寂寞了,跳出來給咱兄弟幾個樂呵樂呵」,離安若雅最近的一個潑皮一臉壞笑地朝安若雅走來,嘴上不乾不淨地說著。

    安若雅有些害怕,之前她由於實在看不下去,便出言指責這幾個無賴,卻沒想到給自己惹禍上身。那潑皮走到安若雅跟前不遠便揚手揮來,看得出是要給安若雅一記耳光。安若雅本能地閉上眼睛抬起雙手護著頭,卻沒感到有任何人碰到了她。睜開眼睛望去,只見身前擋著一人,正是林雨晨。

    林雨晨右手抓著那個無賴伸出的右手,說道:「打女人算什麼本事,她的事算我頭上」。

    另三個無賴見狀都圍了上來。

    「若雅,你退後,這裡危險」,此時安若雅就站在林雨晨身後,她早已心急如焚,林雨晨還只是個高三的學生,何況現在要一對四。而她,安若雅,現在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安若雅雖然聽到林雨晨的話,但她不想也不願意林雨晨一個人涉險,她沒有後退,而是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在他們右面的一個潑皮見她拿出手機,料想她必是要報警,便衝上來搶手機。「砰!」的一聲巨響,那潑皮重重撞在車門上,癱坐在地。原來林雨晨見他要搶安若雅的手機,左腳站定,右腳側踢,正中那無賴胸口。而安若雅則被這一切嚇得花容失色。

    先前那想要扇安若雅耳光的流氓看到自己同伴倒地,立刻左手揮出一拳打向林雨晨的右臉,林雨晨趕忙閃頭躲避。雖然林雨晨反應極快,躲開了這一拳,但由於兩人距離過近,林雨晨的右臉還是被輕輕擦到一下,破了一個小口子。

    林雨晨鬆開抓著那人的右手,左手立刻一拳回擊過去,正中那人腹部。那潑皮捂著肚子,踉蹌後退。

    此時又一人衝上前來,一腳踹向林雨晨腹部處,林雨晨本可躲閃開,但腦中想到安若雅此刻就站在自己身後,自己若是閃開,那安若雅必然遭殃。這一想對方的腳已踹到,林雨晨唯有用手擋住自己腹部,同時身子稍稍側轉,以卸開對方這一腳之力。

    「啪」的一下,對方這一腳踢在了林雨晨的右手臂上,由於對方穿著皮鞋,鞋底很硬,林雨晨的右手臂上立刻流出了血。

    挨了打自然立刻要回擊,只見對方那一腳還沒伸回去,林雨晨已後發先致,對著對方的支撐腿就是一腳。「轟」的一聲,那傢伙重重摔倒在地,疼得滿地打滾。

    見到林雨晨流了血,安若雅急得哭了出來。而那最後一個流氓本想衝上來,卻不知誰喊了聲「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來了,警察馬上來了」,正好此時地鐵又到站開門了,便趕忙拉著幾個同伴滾下車去了。

    林雨晨見安若雅眼眶泛紅,一雙美目正流著清淚,忙用那未受傷的左手輕輕安撫著安若雅的背,安若雅低著頭望見林雨晨右手臂上的血跡,趕緊拿出紙巾替林雨晨擦拭,斷斷續續地說道:「快,快點去,去醫院吧」。

    「這點傷沒事,我踢球時摔跤擦傷的事多著呢」,林雨晨瀟灑地笑言,「沒想到小時候因為體弱多病被老爸送去學武術,現在排上用場了」。

    「怎麼沒事,都流血了」,安若雅擔憂道,眼睛已哭得腫了起來。

    此時地鐵上的人都在稱讚林雨晨剛才的表現,而那中年男子則在教訓他的女兒:「叫你別管閒事,別管閒事,你偏不聽,弄得現在,唉」。女孩本已止住哭聲,聽了父親的責怪,不禁又開始哭了。

    「你罵她幹什麼啦,她剛剛畢業,什麼都不懂」,一個中年婦女對著那男子說道,似乎是那女孩的母親。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唯唯諾諾地過來向那一家三口還有林雨晨、安若雅道謝,原來他是那孕婦的丈夫,不過剛才那四個流氓在時卻完全沒見著他的人影。

    安若雅聽到那女孩和她一樣,都是剛畢業踏上社會,又想到自己今天給林雨晨惹了那麼大個麻煩,不禁又內疚地流下淚來。

    「我可以借你一個肩膀」,看到安若雅又開始流淚,林雨晨並沒有勸說,只是柔聲說了這麼一句。

    安若雅靠著雨晨的肩膀上靜靜地哭了一會,雨晨則一直用左手在輕輕地安撫著若雅。此時地鐵上的其他人對他們兩人來說都如同不存在一般,他們希望這趟地鐵能夠就這樣永遠地開著,開著。

    可惜世上沒有會永遠開下去的地鐵,由於林雨晨堅持不肯去醫院,安若雅只好把林雨晨拉到自己家去替他包紮。

    回家的路上,兩人並肩慢慢地走著。「剛才為什麼要幫我,那樣子很危險的」,安若雅終於開口問道。

    「因為我想保護你,我不要你受到傷害」,林雨晨真心地回答。

    安若雅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此刻她很想上去擁抱林雨晨,但又不好意思那麼做。

    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直到了安若雅的家。安若雅拿出家裡所有的藥品、包紮布和各種藥水,準備為林雨晨清理傷口並包紮。她沒有選擇在客廳裡替林雨晨做這些,而是直接讓林雨晨進入了她的閨房。

    林雨晨一進到她的臥室,便看到了那捧教師節時他送的玫瑰花。安若雅當然也看到了,她馬上解釋道:「花很香,所以我放到臥室裡來,想讓房間也變得香一點」。

    林雨晨會心一笑,顯然這個理由連安若雅自己都覺得很拙劣。安若雅的閨房中有兩個單人的小沙發,非常可愛,他們兩人各自一個面對面坐著,安若雅正專心地在林雨晨右臂傷口處塗紅藥水。

    忽然安若雅覺得林雨晨的頭靠近了,抬頭一望,林雨晨的臉龐此時距離她的臉龐只有十公分。「你靠太近,我看不到你的傷口了」,安若雅紅著臉輕聲說道。卻不想林雨晨靠得更近了,這下只有五公分的距離了。安若雅嚇得低下了頭,稍向後靠去,心跳加速得厲害。

    過了會,只感覺有人用濕巾在輕輕擦拭自己的淚痕。安若雅之前哭了許久,而她由於擔心林雨晨的傷口,一路上竟無暇顧及替自己整理容顏,現在還滿臉都是淚痕。

    「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林雨晨的聲音響起。

    「恨你」,安若雅立刻答道,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笑容。

    「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林雨晨也跟著笑了,「我早和你說過嘛,要保持微笑,smile,我最喜歡看你的『殺人微笑』了。另外剛才那個『恨』其實是那個意思哦」。

    「什麼意思啊,我只知道恨就是恨,不懂什麼古詩」,安若雅的眼睛雖還有些紅腫,但臉上的表情已比剛才快樂許多。

    「手臂伸過來,我幫你包紮起來」。

    雖然林雨晨覺得擦點紅藥水就夠了,但抵不過安若雅的堅持,只好讓她包紮起來。

    「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包紮完後,林雨晨說道。

    「啊,你這就要走了嗎?」安若雅的聲音細若蚊聲。

    林雨晨聽出安若雅想要他多留一會,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直說,便立刻改口道:「我突然有點口渴,說了那麼多話還沒喝過水呢,我還是喝杯茶再走吧,行不行?」

    「行行行行行」,安若雅實在是可愛,一連說出五個「行」,便去拿飲料了。片刻,她拿來四瓶飲料放在林雨晨面前,「口渴了就多喝點,要是不夠我再去拿」。

    「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這次林雨晨一連回了她五個「夠了」,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又聊了一個多小時後,林雨晨這才向安若雅告別,回家去了。

    晚上,安若雅獨自一人在床上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腦中始終浮現著林雨晨白天和她一起經歷的事。而幾百米外的另一戶家庭中,林雨晨也正在床上輾轉難眠,腦中儘是安若雅的音容笑貌。「我是不是喜歡上若雅了」,林雨晨獨自想著。

    第二天一早,安若雅便起床了,她想打電話給林雨晨詢問下他的傷勢如何,但又怕時間太早,林雨晨還沒起床,現在打過去會打擾林雨晨睡覺。猶猶豫豫地等到了中午,安若雅終於鼓起勇氣給林雨晨打去電話。

    「若雅,怎麼了?」電話那頭傳來林雨晨的聲音。

    「你起床了?怎麼樣,傷口好點了嗎?有沒有感到痛啊?記得自己要換藥哦……」,一連好幾個問題與囑咐。

    「我很好,傷口不痛了,本來也就是小傷嘛,你呢,眼睛不腫了吧?」

    「嗯,雨晨,你明天有空嗎?」安若雅問道。

    「明天有空,怎麼了?」

    「明天我們再去英語角好不好,或者你來我家,我幫你補習」,安若雅的聲音很輕,很輕。

    「我們昨天不是剛去過英語角嘛,誒,難道若雅國慶居然都沒人約嗎?」。安若雅當然不是沒人約,她剛到學校便有老師盯上了她,教化學的周老師和教政治的童老師約了她很多次,都被她以工作繁忙等理由婉拒了。

    「你明天有事?」安若雅的聲音更輕了,似乎很受打擊的樣子。

    「沒,我沒事,那明天我來你家補習吧,好不好?」

    「好好,說定了啊,我在家等你」,安若雅的心情隨著聲音直線上升。

    「嗯,那我們明天見」。

    10月6日,林雨晨早上9點便來到安若雅家。「叮咚」,安若雅開門一看是林雨晨顯然吃了一驚,「你這麼早就來了?」

    「是啊,我猜若雅想早點見到我,所以我一早就來了」,林雨晨又露出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安若雅被他說得滿臉緋紅跑回房裡去了。

    「反正我想早點見到若雅,所以一早就來了」,林雨晨的聲音從臥室外漸漸靠近。經過前天的經歷,兩人彼此間更親密了,林雨晨也不避諱,直接就進入了安若雅的閨房。

    安若雅正在拿英語的資料準備幫林雨晨補習,見到林雨晨進來後很溫情地說道:「既然早來了,那我們現在就可以補習吧,我們還是在客廳裡吧,這裡沒有桌子」。

    「等等若雅,我給你看這個」,林雨晨從包裡拿出幾張彩色圖片,是幾種風格的家居佈置,都非常典雅。「你看,這幾種家居風格都很精緻美觀啊,我覺得你家可以按照這個稍微將家中的傢俱重新佈置擺放一下,肯定會更加漂亮更加合理」。

    「的確很漂亮啊」,安若雅看著雨晨遞來的圖片,「可是我的傢俱和上面的都不一樣,肯定沒有那麼好的效果的,再說也沒人幫我佈置,我又不懂這些」。

    「真是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嘛」,林雨晨指指自己,「你眼前就有個設計師加搬運工,這是我根據你家設計的,你看」,林雨晨又拿出兩張圖片,裡面赫然都是安若雅家的傢俱,林雨晨已重新擺放了位置,並加上了一些裝飾,從效果圖上看,即簡約又漂亮。

    「這些是你設計的?你什麼時候?」安若雅問到一半,林雨晨便急著邀功起來:「我來過若雅家那麼多次了,就在想啊,是不是能幫你美化一下家裡的佈置,正好前天又見過了你的臥室,昨天我就在家自己用軟件幫你把家裡重新規劃一下,這個是效果圖,真實效果可能沒那麼好,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林雨晨如此費心,安若雅當然要試試,「好啊好啊,你說怎麼弄吧,反正我都聽你的」,此時安若雅的心中滿是甜蜜與幸福,她才不管最後的效果會怎樣,只覺得這樣跟著林雨晨移動傢俱,擺放飾品非常的溫馨、非常的幸福。

    兩人忙了一上午,中午安若雅親自下廚做飯給林雨晨吃。「沒想到若雅做飯的手藝不錯,美女能有這樣的手藝很難得啊」,林雨晨邊吃邊誇讚道。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多做幾次給你吃啊,或者你以後週六到我家來吃午飯」,安若雅聽雨晨誇自己廚藝佳,心情更好了,不時替雨晨夾菜,「好吃就多吃點啊」,到最後,安若雅自己放下了碗,在那邊看著雨晨吃飯,邊為他夾菜並介紹菜的做法。

    午飯後,兩人繼續擺弄傢俱裝飾,到了下午二點,終於佈置完成。果然比之前更顯精緻、簡約、典雅,房屋的空間也顯得大了一些。看了這效果,兩人心情舒暢,一同坐在沙發上,林雨晨已滿頭是汗,安若雅拿著濕巾輕輕替他擦拭。

    「若雅,你說我們倆這樣像不像那個啊?」林雨晨又開始嬉皮笑臉。

    「像什麼?」

    「像小夫妻在佈置自己的新房」,林雨晨顯然已經得意忘形了。

    「的確有點像」,安若雅笑著說,難得她竟然沒有反駁林雨晨如此大膽的話。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感受著彼此的存在,過了一會,安若雅說道:「該上課了,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上就上吧,反正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誰在一起」,林雨晨笑嘻嘻地坐到安若雅對面。

    本來兩人補習一般到下午4點半左右就結束了,不過由於今天開始的比較晚,安若雅說完已到了6點。之後安若雅又拉著雨晨要留他一起吃晚飯,理由竟然是中午燒得太多,晚上她一個人吃不完。

    晚飯後,林雨晨倒不急著回去,而是和安若雅聊起天來,兩人都說著自己從小到大的趣事,似乎都想讓對方更瞭解自己。

    直聊到晚上九點,林雨晨才告別安若雅,安若雅送雨晨到了門口處,突然雨晨冒出一句:「Je t'aime」。(法語,我愛你,我喜歡你,只用於情侶間或表白用)

    安若雅聽了先是一怔,隨即笑著說道:「Je t'aime這個詞可不能隨便說的」。

    這會輪到雨晨傻眼了,心想:若雅居然聽得懂法語。嘴上卻說:「是嗎,以前有個法國人教我的,難道不是『再見』的意思嗎?」

    「你還是自己回家查一下什麼意思吧」,安若雅不好意思說出這個詞的意思。

    「聽若雅剛才的話,明顯若雅懂得法語的啊,怎麼也不教教我,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若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著該怎麼說才好。突然林雨晨探過頭來輕聲說道:「若雅,就是I Love You的意思,我等著你的答案」,說完林雨晨飛也似的跑了,留下安若雅怔在原地。

    10月7日,國慶的最後一天,紫琳一家旅行歸來,晚飯後,紫琳便來到雨晨家送禮物了。

    「小子,一周不見有沒有想我啊」,紫琳看到雨晨來開門便開玩笑道。

    「哈哈,人沒有想,禮物倒是想了好久了」,雨晨也開起了玩笑。

    「好你個沒良心的,那我回去了」,紫琳假裝生氣的說。

    「紫琳快進來,別理這臭小子」,雨晨的媽媽看到紫琳來了笑著拉她進來。紫琳從小便常來林雨晨家玩,與雨晨的父母都很熟悉,又長得漂亮可愛,深得雨晨父母的喜愛。

    「阿姨、叔叔,我給你們送禮物來了」,紫琳笑著打開她的大包,從裡面取出二件禮物。送給雨晨母親的是一個小型手提包,樣子精美,看得出價格不菲;給雨晨父親的是一個非常精緻的打火機,雨晨的父親喜歡抽煙,顯然這個打火機的價格也絕不會低。除此之後,紫琳還帶了不少吃的來,都是當地才有買的特產。

    「紫琳,你怎麼送我們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怎麼好意思收啊」,的確這些東西的價格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絕不便宜。

    「只要叔叔阿姨喜歡就行了,這些都是紫琳的小小心意,你們可千萬要收下啊,紫琳挑了好久才選中這兩樣禮物的,你們要是不收,那紫琳要傷心死了」。

    「紫琳真是有心啊,還是生女兒好,生個兒子哪有這麼心細」,林雨晨的媽媽笑著招呼紫琳到身邊坐,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

    「紫琳,那我的禮物呢」,林雨晨笑嘻嘻地望著紫琳。

    「你都不想我,哪來你的禮物啊」,紫琳假裝生氣地嘟了嘟嘴。

    「我開玩笑的嘛,紫琳不在,我無聊死了,想找個人聊天也找不到」。

    「算你還有點良心」,紫琳笑著拿出了送給雨晨的禮物,是一個足球和一件曼聯隊的球衣,「上面有你最喜歡的球星的簽字,這個足球和球衣上都有。哦,球衣正好是那人的號碼,你看看對嗎,我平時不看球,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幾號,聽人家賣球衣的說是這個號」。

    林雨晨接過足球和球衣一看,果然是那球星的親筆簽名,笑得合不攏嘴,拉著紫琳的手不停說:「紫琳最好了,紫琳最好了」。紫琳則笑言:「瞧你那點出息,人家簽個名就開心成這樣。來,我也幫你簽個名,就說是未來恆信董事長的簽名,我的字比他可好看多了」。

    「光簽名哪夠啊」,林雨晨跑去把筆墨和紙拿來,說道「紫琳這樣的大人物當然是要題字才行嘛,紫琳來寫,寫完我做成匾牌掛起來」。

    紫琳被林雨晨逗得哈哈大笑,拿起筆在紙上寫道「林雨晨是個大笨蛋」,並說:「你說的要掛起來,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

    林雨晨的父母笑著看他們兩人在那胡鬧,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紫琳告辭後,雨晨的媽媽拉著他道:「晨晨,紫琳這麼好的女孩,你一定要抓緊把握啊,爸爸媽媽都很喜歡紫琳,希望你們兩個將來能在一起」。

    此時,林雨晨的心中感受到的卻是莫大的壓力,紫琳和他相識超過十年,他和紫琳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感到很開心,他也很喜歡紫琳,但是對於紫琳,他有的只是友情與親情。對他來說,紫琳是他最好的朋友甚至如同家人一般。而那種令人緊張、心跳加速、臉紅、患得患失的奇妙感覺,只有和安若雅在一起時才會有。林雨晨明白,對於紫琳,他有的是喜歡;對於若雅,他才是真正的愛。

    國慶之後,學校抓得更緊了,而若雅則沒有再提那天晚上雨晨和她說的話。於是林雨晨決定找機會正式地向安若雅表白,要求安若雅做他的女朋友。雨晨自己去網上找了很多告白的經典語句,然後苦思冥想了一晚,終於想出個讓他覺得即浪漫又唯美的告白方式和表白詞。一天放學後林雨晨拉著若雅去吃飯,在路上經過那個他認為的理想地點時,林雨晨終於開口了。那個廣場上有幾排圓形的噴水口,雨晨拉著若雅站到其中的一個圓形噴泉中央,突然這個噴泉開始噴水,水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將雨晨若雅與其他人分隔開。就在此時,林雨晨開始了他的表白,而安若雅還滿臉通紅沒有反應時,雨晨便一把吻了下去。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推開我,要是喜歡的話」,林雨晨說著展開雙臂緊緊地抱著若雅。只聽若雅輕聲說道:「可是現在我還是你的老師,我們這樣……」。安若雅還沒說完,雨晨便接口道:「我只知道我喜歡若雅,若雅也是喜歡我的吧。還有幾個月我便不再是高中生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我想要的是什麼。若雅,請接受我的心意」。安若雅的確非常喜歡雨晨,只是礙於兩人的身份,不敢表露自己的心跡。正在猶豫不決間,雨晨抱得更緊了,終於安若雅也抬起了雙臂,輕輕地抱著雨晨。此時噴泉散去,幾個行人看到這對戀人後在旁拍手鼓掌,弄得安若雅大窘,拉著林雨晨趕快跑了。

    此後,由於林雨晨還是高三的學生,而安若雅又是他的老師,兩人在學校中還是保持著以前的樣子,而週末則常常在補課之餘,一起出去約會遊玩,只是約會的場所常為英語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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