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佟凌感覺自己身上的傷痛減輕了很多,傷勢正在痊癒之中。他的恢復速度要比一般的人快,除了他刻苦鍛煉的結果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他也是個水位的操控者,和千舞的地位是一樣的,只不過他並不是神宮中的一員,他只屬於佟家,未來要撐起佟家的一切大小事務。
在湖水的幫助,以及自己水系的自愈方式之下,他受的傷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
但是,讓佟凌不安的是,他覺得有什麼在自己的身體裡蠢蠢yu動,只要他想到夜靈,他就會覺得身子的某處湧起一種渴望的感覺,這種與他的冷靜格格不入的渴望絕對不是他自己的意願,就好像有什麼在誘發他一樣。
想著,佟凌突然睜開眼睛,望向身邊的夜靈,忍不住淡淡的笑意。就連夜靈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挪到佟凌的身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這種寧謐的感覺很好,透著絲絲溫暖,佟凌想:如果能永遠這樣,那該有多好。
破例的,他開始對這種平靜溫馨產生眷戀。
但是現在……
佟凌歎息一聲,將夜靈搖醒。
「怎麼了?」夜靈抬起頭,睡眼惺忪望著佟凌。
佟凌冷下臉來,低沉的聲音說道:「夜兒,你離我遠點!」
「啊?」夜靈一愣,看看佟凌又看看自己,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緊挨著佟凌,睡在他的肩膀上,當下,夜靈尷尬的笑了起來,朝一邊挪去,「不……不好意思,對不起,我下回不會這樣了。你別生氣哈,只是靠在你的肩膀上睡覺而已……咳咳。」
佟凌猶豫了一下,掃了夜靈一眼:「再遠點!」
「啊?」夜靈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了。
「我好像中毒了。」佟凌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道。
「中毒?」夜靈一聽,急忙又挪回佟凌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焦急的問道,「怎麼中毒了?中了什麼毒?」
佟凌推開夜靈,夜靈的觸摸讓他覺得自己想要夜靈的衝動越發的強烈。
咬著牙,佟凌恨恨的說道:「是被那個死女人下的毒!當時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女人下毒的手段越發的厲害了,真是一刻都不能放鬆對她的警惕!」
夜靈愣住了:「那女人?你指的是新月?」
佟凌點點頭,眼眸中射出一股恨意:「除了她就沒有人會下這種下三濫的毒了!」
「下三濫?新月?」夜靈咀嚼著這兩個詞,突然間,眼眸中流露出恐慌,連著倒退好幾步,望著佟凌就好像看著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結結巴巴的說道,「難道是春藥?」
「是。」看著夜靈畏懼的離自己遠遠的,佟凌不由苦笑起來。只怕自己沒有死在這些傷之下,反而要死在新月的春藥之下了,這女人真是太狠,到現在還惦記著自己的處子之身……
「什麼時候下的?我怎麼不知道?」夜靈從一個巨石後面探出腦袋,好奇的問道。
「要是知道是什麼時候下的藥,我還能讓她得逞嗎?」佟凌無奈的說道,身子裡的那股想望越加強烈。除了拚命的壓制,沒有其他的辦法。
看著湖水,佟凌突然間醒悟過來,原來那藥性一直藏在自己的體內,直到他的身子沾到水才會發作,想到這裡,佟凌急忙飛身上岸,抓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
緊接著,他尋來一些乾柴,取下石壁上的火把,快速的升起一堆火來,呆在火邊,佟凌才覺得好過一些。
看了看還躲在遠處大石頭後面探著腦袋的夜靈,佟凌噗嗤一聲笑了,起身撿起夜靈的衣服,把它們晾在火堆旁邊,然後衝著夜靈喊道:「你還是呆在水裡吧,上來的話會著涼的!衣服干了,我會給你送過去。」
夜靈鬱悶的白了佟凌一眼:「你剛才是騙我的吧!你沒有中毒,是不是?」
佟凌搖搖頭:「沒騙你,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完全發作而已。」
「那你現在還不趕快解毒?以前新月下毒的時候,不是都沒有得逞嘛!」夜靈緊張起來,她可不想那麼善良的給人充當解毒的藥丸。
佟凌歎了口氣,有些絕望:「她這藥我沒辦法解……到時候看見我不對勁了,你就躲起來不要出來。」
「躲起來?說的輕巧……那也得有地方躲啊……」夜靈小聲嘀咕道,掃了一眼四周,除了湖底竟沒有可以躲人之處。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夜靈總是擔心佟凌毒性發作,於是躲在湖裡,遠遠的看著佟凌,就是不敢接近。
佟凌見狀,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失落。他從沒有想過拿夜靈充當解毒的藥,可是他也不想夜靈對自己這樣的態度。
「……如果現在是楚頤在這裡,他中了毒,你是不是也是這樣,離得遠遠的?」佟凌盯著火焰,語氣沒有任何起伏的問道。跳動的火焰在他的紫眸中閃啊閃啊。
「自然不會!」夜靈也沒多想,脫口而出,隨即摀住嘴,「呃,這,這不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楚頤是楚頤,佟凌是佟凌……」佟凌淡淡的說道,抓起夜靈的衣服,朝湖邊走去,「好了,你的衣服干了。」
「啊……謝謝。」夜靈見佟凌言談舉止完全正常,並不像毒性發作的樣子,這才放心的游近了一些。
突然間,一個東西掉在她的面前,激起冠裝水花。夜靈一愣,仰起頭來,意外的看見穹頂上的星星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往下掉,落在她的前面、後面、身側,湖水開始冒出水汽。
看見這一變故,佟凌手一抬,湖水中猛地抬起一股水花,推著夜靈朝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