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人們都癱軟在地,無法行路,眾人決定就地休息。
於是才見面沒有多久,冬游野餐就正式開始了。新月一點都不謙讓的坐在了上位,楚頤、龐文軒、依墨、夜靈、佟凌依次坐在她的身邊,圍成了一個圈。
只不過夜靈和佟凌兩個人是離新月最遠的,彷彿是刻意要拉大與新月的距離。依墨始終都是粘著夜靈的,無意間,三人的位置形成了一個小團體,從眾人間劃分了出去。
夜靈不知道為何佟凌對新月的反應這麼冷淡,但是有除了依墨之外的人陪著,她的心情就放鬆一些。
新月見狀,眉頭一挑,也不多言語,只是身子一歪,湊近楚頤,笑道:「這次相見,總覺得楚頤你與往日不同。」
楚頤淡淡笑了笑,反問道:「有何不同?楚頤還是楚頤,未曾變過。」
新月搖搖頭,見楚頤無意間又望向和依墨竊竊私語的夜靈,不由心領神會的笑起來:「怎麼會相同呢?俗話說戀愛中的男人最是善妒,也最是可愛。現在楚頤你倒是可愛到極點了!」
楚頤一愣,不置可否的悶哼了一聲。
「如此看來,我們的楚頤已經心有所屬了,有人替代了我的位置,唉,也不知道我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你說呢,文軒兄?」新月說著又望向另一側的龐文軒。
龐文軒笑道:「我看,怕是你的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兩樣都佔全了!天下最貪的女人也算你一個,喜歡把人心玩於股掌之間,既不想要,又不願意放手……」
新月聞言,不由有些惱怒,她略帶慍色的白了龐文軒一眼,自言自語道:「我已經放手了,文軒兄還要我如何?」
說到這裡,新月眼眸一轉,身子偏向龐文軒,眉目含情:「文軒兄,楚頤已經有心上人了,那你呢?不若此次和新月一同出遊如何?」
龐文軒風輕雲淡的笑了起來,端起酒杯輕抿一口,頓時一口清爽的酒香,不由讚歎道:「真是好酒,一點都不輸與雲酒!」
見龐文軒轉移了話題,新月哧哧的笑了:「文軒兄,一遇到這種話題,你就要轉移注意力嗎?難道新月的問題就這麼難回答?」
龐文軒眼眸含笑看了看新月:「何須轉移注意力?若是以前,文軒說不定會離開聽雨軒,與新月你攜手同游,只是如今,文軒已經有了要等之人,怕是從今以後再也無法離開聽雨軒,直到那等待之人前來相約……」
說到這裡,龐文軒輕歎一口氣,眉宇間帶上了一絲感傷。
聽的新月不由心中一顫,臉色黯然,幽幽的說道:「文軒兄,你可是怪新月來得太晚了?聽文軒兄的話,那要等之人怕是很難來與你相約,為何還要苦守?與之苦守,倒不如和新月一起遊遍天下,豈不快樂?」
龐文軒輕笑一聲,臉上卻沒了笑意,他斜睨新月一眼,道:「她在身邊,我即開心,覺得此生無憾,所以就算是苦等,也算是苦中有樂,讓人著迷,就如同一杯毒酒,明知道會死,卻心甘情願的飲下……新月你,怕是很難體會到其中的百般滋味。」
新月一雙明眸頓時黯淡失色。
她垂頭低吟許久,再度抬起之時,眼眸中有少許的掙扎:「文軒兄,新月可否知道那要等之人是誰?竟能將文軒兄的心都被俘獲了……」
龐文軒搖搖頭,笑道:「不可說,也說不出來。說出來,就不叫苦守了,呵呵!」說著,龐文軒頭一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楚頤聽著兩人的對話,納悶的看著龐文軒,他從來不知道龐文軒竟是有了入心之人,那人是誰更沒有頭緒。可是看龐文軒的言語表情之間透著無奈,楚頤心知這定是一場苦戀,不由又是同情又是感慨,感慨龐文軒的隱忍。
「文軒,你……你從未和我們說過。」楚頤忍不住開口道。
「說與不說沒有什麼區別。」龐文軒抬手將酒滿上,舉到新月的面前,「好久不見,文軒敬你一杯。第一杯文軒自己喝了,失禮失禮,哈哈哈!」
新月暗歎,端起酒杯,輕輕的碰了碰龐文軒的酒杯,一手遮唇,優雅的將酒飲盡。入口清爽的甜酒,此刻在新月的口中卻苦澀難嚥,她心中知曉:此次回來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夜靈看著三人,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見他們的表情,卻沒有半點的高興,不由疑惑的望向佟凌。
佟凌只是慢慢品著杯中的酒,臉色微沉,一言不發。
他和依墨兩人是將新月等三人的話一字不漏的全聽進去了,同樣的被龐文軒的話震驚了。
見夜靈望著自己,佟凌只是將杯子一斜,輕輕的磕在夜靈面前的酒杯上:「別管那麼多,喝吧!」
夜靈一愣,只好放下好奇之心,端起酒杯,學著佟凌的樣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