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夜靈發現自己又在龐文軒的房間裡,只不過龐文軒並不在身邊。
「龐文軒到底想幹什麼啊!」夜靈一腦門的黑線,下了床,把外套穿上,出了房間,直奔楚頤的房間。
她還記得淺陌然說的,每天早晚都要給楚頤上藥的。
推開門,她驚訝的看見淺陌然和龐文軒都在房間內,兩人同時扭頭望向她,但是淺陌然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轉了回去。
龐文軒朝夜靈笑笑,打了聲招呼:「醒來啦?」
夜靈點點頭,走了進來,發現龐文軒的眼圈有些浮腫,好像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
「你好像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啊?」夜靈輕聲的問道。
「嗯。」龐文軒一手托著臉頰,看著夜靈,一臉的疲倦,「夜靈,給我熬一碗粥吧!我還沒吃早飯。」
夜靈探頭看了看楚頤,見他的面色比起以前幾天要好一點,不禁心裡歡喜。她掏出淺陌然給的藥瓶遞到淺陌然的手裡,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起晚了,沒來得及給哥哥上藥,麻煩你了,淺陌然。」
淺陌然沒有接,只是淡淡的說:「你留著吧!」
夜靈想了想,又把藥塞回了自己的口袋中,轉身去了廚房。
回到房間的時候,夜靈端來了三碗粥。她想著,既然龐文軒沒有吃飯,那麼淺陌然肯定也沒有吃了,加上自己,正好三個人。
龐文軒看著三碗粥,似笑非笑的瞄了淺陌然一眼,看著夜靈把粥端到淺陌然的身邊,他不禁有些想笑。
三人吃完回到軍部,就有士兵進來,問怎麼處置昨天晚上淺陌然帶來的人,那人總是關在柴房裡也不是事啊!
龐文軒看了看淺陌然,淺陌然一臉淡漠的回答道:「這人是我在路上碰見的,鬼鬼祟祟的想要混上來。」
龐文軒一聽,轉向士兵,讓他把那人帶上來。
士兵得令,下去了沒多久,就把人帶上來了。
一個晚上,他臉上的紅腫一點都沒有消下去。他一眼就瞄見桌邊坐著的淺陌然,頓時嚇的身體直哆嗦,眼睛都不敢看淺陌然一眼。
夜靈暗想:看來這傢伙真的是被淺陌然虐的很慘啊,已經達到身心俱損的地步了!到底,淺陌然在發洩什麼?一般來說,淺陌然都是很不容易生氣的,就算生氣也只是生悶氣,冷冷的,不理睬你而已……
想到這,夜靈更加的好奇了。
那人抬起頭偷偷瞄了淺陌然一眼,淺陌然突然皺起眉頭,那人頓時驚的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身體像篩糠一樣的抖著。
夜靈和龐文軒對視了一眼,發現對方同樣的好奇。
於是夜靈乾咳了兩聲,壓低聲音,凶巴巴的問道:「你,叫什麼!」
「巴……巴交……」那人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敢抬頭看夜靈一眼。
夜靈知道,這全是淺陌然的功勞。
「性別!」
「男……男……」
「年齡!」
「三……三十二……」
「住在哪裡?」
「窯……窯子……街288號……」巴交繼續顫抖個不停。
窯子街?夜靈嘴角一陣抽搐,居然有這種街名!難道那一條街上都是妓女?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夜靈吼道:「那條街是不是都是妓女!」
這一聲吼,不僅是把巴交嚇呆了,同時也讓龐文軒和淺陌然驚呆了,兩人的目光同時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淺陌然是驚訝和不解,龐文軒則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些戲謔。
忍著笑,龐文軒湊到夜靈的耳邊,輕聲道:「不是那個窯子,是搖手的搖……」
說完,他很開心的看到夜靈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眼神忽閃忽閃的,不甚尷尬。淺陌然聽到龐文軒的解說,不覺也有點想笑。
巴交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辯解道:「沒有妓女,只有好多賭徒!原來的意思是:搖色子的街……簡稱搖子街!」
夜靈這個尷尬的,不假思索的,她抬起腳就踹到了巴交的身上,用力的踩了兩下:「為什麼你不說清楚!為什麼你不說清楚!」
這兩下對於巴交來說並不算什麼,他覺得慶幸,幸好是這個女孩來踹自己,要是她旁邊那個冷冰冰的傢伙來踹,只怕自己連命都沒有了。
「是……是……,我,我一定說清楚,一定……」那人急忙說道。
夜靈踹了兩下,就停下來了。她還想繼續踹的,只不過巴交的骨頭太硬,這兩腳踹的腳都疼了。
夜靈又退回龐文軒和淺陌然中間,繼續盤問。
「說!你來這裡幹什麼!」
「沒……沒有……我就是想揀點什麼好東西拿去換錢……昨天和李四賭博,結果輸了!」
「切!再說!你怎麼惹到這位大爺的?他為什麼把你打成這樣?」說著,夜靈一指淺陌然,結果淺陌然理都沒有理她。
巴交一驚,抬頭看了看淺陌然,在接觸到淺陌然冷漠的異色雙瞳之後,頓時駭的不住的磕頭,一邊戰戰兢兢的喊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喊這位大爺小妮的!更不應該見色起意,想要佔他便宜……」
夜靈驚愕的看著淺陌然,這才明白淺陌然口中的「發洩」是什麼意思了。
不過實際上,巴交是誤會淺陌然了,只不過是他運氣背,正好碰見淺陌然,而且那時淺陌然正好一肚子的悶氣想發洩,於是,很自然的,巴交就成了替死鬼,挨了一頓慘絕人寰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