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姊,你之前提的那份工作,我決定接了!」
「你要接?確定?」
侯以萱本來是不想接,但是剛剛從醫院嬰兒的加護病房出來,想起好友朱璐留下的早產兒躺在保溫箱裡,身上插滿了維生系統和管子。那只比巴掌大一點的孱弱身形,她怎麼能袖手旁觀?怎麼能置身事外?
「不是三支舞一萬五千元嗎?」三天就要結一次的保溫箱費用,她得把錢湊足了,不能有任何閃失。還好主治醫生告訴她小Baby沒有早產兒的併發症,成長情況良好,再不久就可以離開保溫箱了。
「三支舞是有一萬五千元,但是以萱……」排秀、排節目的郁姊是很瞭解侯以萱,她知道這個大女孩個性並不開放、前衛,她像是活在早期農村社會那種保守自律、秉性敦厚的女孩。「這個生日Party,所跳的舞……要比較火辣、性感。」
「我從小學舞蹈,什麼舞都難不倒我!」為了小Baby拚了,她拚了。
「舞衣的布料……很少。」當然,表演的舞衣、秀服由她們提供。
「只要不是光溜溜的……」侯以萱自我安慰。
「但是那些人……喝了酒,可能會玩得很凶。」郁姊實在不想把一隻小綿羊送進虎口。她喜歡以萱,現在要找個單純、沒心機的女生很難,更何況她是為了死去好友的小Baby努力賺錢,而不是為了她自己的享樂。
「他們……」侯以萱是單純,但單純不代表無知,她看過很多外國電影,什麼單身派對、生日派對,那些表演的女性或男性,好像都沒有尺度方面的限制,但她認為那只限於電影。「不會真的敢亂來吧?我只是去跳舞而已。」
「以萱,我還有別的Case—」她後悔了,她不該跟以萱提這個Case。
「郁姊,我需要錢。」
「那……我派個大塊頭的人陪你去!」至少她能保護以萱不會受到任何騷擾。
「郁姊,這額外的開支,就從我的酬勞裡扣吧!」郁姊已經很幫她了,她不能佔郁姊的便宜。
「不用,我沒那麼斤斤計較。對了,小Baby的媽媽上天堂了,那爸爸呢?他都不管的嗎?」郁姊忍不住打抱不平,「為什麼是你這個外人扛責任?」
侯以萱的回答是歎息。
「以萱,你會不會太善良了?」
「那是我好朋友的小孩,我不能讓她走得不安心。」她不怕責任,也不怕承擔壓力。
「好吧!這個冷酷、醜陋的世界是需要多一些像你這樣的人。」郁姊心疼的感歎。
「郁姊,你明明也很有愛心,不然,你不會這麼幫我!」拋開感傷,侯以萱笑道。
「屁啦,那是因為我看你傻乎乎為朋友兩肋插刀,要是別人,我才不管呢!」郁姊斂容,正經交代,「到了那,自己眼睛放亮一點!」
以萱只是個平凡的OL,為了小Baby的醫藥費,才接了一些商業的舞蹈表演賺Baby醫藥費。
不上妝的以萱眼睛大大的,嘴邊總有一抹暖呼呼的笑容,活像個無憂無慮的女大生,全身散發著滿是活力和希望的味道,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女孩。
「郁姊放心,我可以應付!」侯以萱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為了小Baby,她一定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