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待赫連霜依回到客棧以後,會發現金依不見了蹤影。
或者她根本不會在意,畢竟以金依的實力,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又或者,她根本沒有在意過金依,有的不過是精神上的寄托。
所有的假設,都不如現實來得重要。
可惜沒有知道不見了金依,赫連霜依會是什麼表情。
因為自從拓拔宮回至,赫連霜依便隱,在自己的客房中不曾出現。
也令其他人,見不到她現時的模樣。
「你去了哪裡呢?也不會再告訴我了?」
自嘲著,冷笑著無法知曉自己此時的心情。
翻閱著無聊的書卷,曾經以為會藏著寶物的紙張。
現今看來也毫無用處,抵過不此時心中的一片空蕩。
「公主,何時用餐!」
自回到客棧,不見了金依,就連無兒也是一頭霧水。
不曾見過迷中的主子,也奇怪的到處尋找。
赫連霜依坐在桌前,閉門對施衣淡笑道:「不必了,暫時也不餓,也沒有什麼太大感覺!」
突然靈光一閃,嘴角露出意會的笑容。
看來是在那個地方,可惜七通八達,又如何能尋找到他所在的地方?
看來她始終逃不過「情」關。
無論是在南宮寒的陣中,還是在自己的心中。
施衣突然覺得裡面一空。
雖然站在外面,依然能感覺到空蕩蕩的感覺。
她不清楚,曾幾何時,自己已經與赫連霜依的身情一致。
對方的動向,突然已經變成意識的一部分。
想到什麼地方了?
自然是那奇怪又令人欣奇的地道,帶著無數縣念的地道。
也許並不是拓拔楚丘本意,但地道的存在令他們大開眼界。
上至王宮,下至娼院,均不在話下。
來回遊蕩裡,裡面充滿一種熟悉的香氣,及令她難以置信的安全感。
想來金依的確在地道中,很有可能在黑暗中,已經與她數次擦肩。
不知道他到底想尋到何事,只是隱身於黑暗中。
令自己不被他人發覺。
摸索著,終於在筋疲力盡時。
被一雙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攬著。
帶著她疲憊的身軀,遊蕩到屬於他們的房間。
見到光亮的剎那,赫連霜依的心也重重放下,終於回來了。
「看來,你還是很在乎我的!」金依的笑聲「刺耳」的傳來。
引得赫連霜依陣陣臉紅。
愛,並沒有錯,錯就錯在。
用情太深,而不自覺。
「你不也是嗎?」赫連霜依不示弱的回擊道:「若不然,怎麼會在地道裡『閒逛』?」
不接赫連霜依的示威,金依輕輕的帶過話題。
果然令赫連霜依不再想先時的事,奇怪的問道:「是啊,到底是什麼事?」
淡笑,金依如一陣春風般,飄離了赫連霜依的身邊。
坐在桌前為自己的斟茶,搖頭道:「此事不宜多說,僅能說,拓拔楚丘此時對我們產生不了任何威脅,我們僅是要做好自己的事,以防其他人。」
赫連霜依挑眉,也知道金依不會對所見的事多言。
出乎意料的,竟然對他格外放心,到底是好是壞?
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很想說,卻不能說。
僅是想好好探究關於花院的一切,太過神秘的陣術,太過整齊的咒術。
如何能令花兒都聽從命令,能令自然變得最為不自然?
「霜依,他們真的有我好嗎?真可以,保護你,到不受任何傷害嗎?」拓拔楚丘的聲音,竟然帶著絲絲哽咽。
令金依大為驚訝,從眼前走過的宮女侍從,根本無從發現隱身的金依。
好似也聽不到某個的低訴。
花院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保密至此。
順著聲音慢慢尋找著,根本不曾發現拓拔楚丘的蹤影。
看來不可以,根據常理來推測。
赫連霜依並沒有將在花院的事,完全告訴金依。
如今的他只能憑感覺推測。
「霜依,不如我們回到從前吧,我已經找到可以回到從前的方法,他答應我,只要給他想要的,就能把讓我們永遠在一起,霜依,我很相信他,你相信我嗎?」
濃濃的霧氣,淡淡的水滴。
依然能看到模糊的「依」字,微微的憂傷,透過空氣傳到皮膚,帶走陣陣顫抖。
原來拓拔楚丘在這裡,虛幻的山上。
這座同,確切說來是不存在的。
卻能讓人踏在上面猶如平地。
隱約中,能看到拓拔楚丘就坐在濃霧中。
彷彿在看著什麼,低沉自語。
金依費了很大的功力,才能發現拓拔楚丘所在,卻很難再看清他在看何事。
「霜依,南宮家也好,金族也罷,都是與王室有太多恩怨的人,你怎麼會傻到相信他們的話,而將我完全忘記!」
像是怨婦般,低聲沉訴著。
似乎已經忘卻時間,那股憂傷剎那間穿過金依的心。
是啊,他們都是與赫連霜依的家人,有過恩怨的。
赫連霜依真的,會如同現在這樣真心對他。
或者以後完成大業,就會將他重重拋棄
令他不得不走上一條,離自己心愛的人。
越來越遠的道路嗎?
金依終於看清拓拔楚丘手中之物,眼前迅速被霧遮住。
勉強能看清拓拔楚丘的背影,手中是一支桃花。
開得正艷,處處可見桃花,是否預示著什麼。
也有可能,是南宮家的某位高人,是在向他們示威,來警告他們。
何時,野心膨脹的金族,也會站在他人背後
何時隱居恬靜的南宮家族,也嚮往慾望的高峰。
「霜依,我真的很累了,打算將一切快些結束,那樣我們就能回到過去了,好嗎?」依稀能看清拓拔楚丘的眼睛。
金依終於帶著重重失望,尋找可以回去的路。
許久以後,站在黑暗地道中的金依。
深吸口氣,出乎意料的,黑暗竟然令他格外清醒。
從而下了一個連他,也不肯相信的結論。
拓拔楚丘中了咒術,而且已經很深。
那空洞無力的眼神,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是有人,利用他對赫連霜依的感情,下了極狠毒的法咒。
以他的能力,是否可以與存留在拓拔楚丘,很長時間的咒法相比?
暗自想著,金依在黑暗中探索著。
突然感覺到熟悉的味道,原來虛浮的心,變得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