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南宮寒忙拉著樓鏡,率先跑出城門,他人隨後。
彷彿是一天一地,空氣突然變成清新,白霧更是不見。
原來是那片林子!
輕輕鬆口氣,那團白團早已將暮雪城罩住。
遠遠看去,真的像是飄雪的季節,寒冷無比。
「我們還是先找出口吧!」
小心翼翼的,擔心再次掉進地下,滑進暮雪城。
樹葉沙沙作響,四個人筋疲力盡,也找不到出口。
更令人氣餒的是,因為他們太過自信。
水和乾糧根本沒有帶來。
恐怕要餓上幾天。
單手扶在樹幹上,南宮寒抬頭搞下一片樹葉。
幾滴清水滑落,消失在地面上。
靈機一動,搞了二片大樹葉,采起葉子上的水來,。
不幾時,竟然令他們有些緩解。
「這要找到什麼時候?」
能用的方法用盡了,無兒與南宮寒都不是俗人。
施衣、樓鏡對陣法迷術瞭解甚多。
可是無論怎麼走,都繞不出去。
「轟!啪!」
抬頭間,竟然見某處盛開片片煙花。
燦爛耀眼的開放在天際間,將林子照耀得格外明亮。
火星掉落在樹葉上,彈跳著消失。
「有人放煙火,有人就有希望!」
樓鏡強打起精神,為同伴打氣道。
順著煙花盛開的方向,努力堅持著。
「歡迎你們歸來!」
累得已經無法動彈的他們,尋找到還算舒適的地方,倒在地上不起。
若是知道繞了一圈,又回到暮雪城。
他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順著煙花的方向尋來。
城裡又多了二個活人,身著淡黃柳衫的赫連霜依,與妖媚異常的靈鏡。
端坐在玉石桌前,下著棋。
樓鏡毫不客氣的,衝到赫連霜依身邊。
搶過她的水袋,狂喝起來。
又從靈鏡身上,摸出不起眼的水袋,丟給同樣受苦受難的同伴來。
霧,淡淡消靜。
露出赫連霜依那張有些難看的臉色。
而靈鏡似乎也強壓著什麼,勉強的微笑著,接過赫連霜依的棋子。
「姐姐越來越厲害了!妹妹自愧不如!」
沒到結局,靈鏡倒支撐不住,苦笑著讓道。
一滴鮮血從嘴角滴落,觸目驚心。
赫連霜依搖頭道:「沒有輸,也沒有贏,能下到這裡,恐怕已經證明,沒是做不到,只是沒有想到!」
赫連霜依拿出手帕,輕拭著指甲,被血染紅,格外嬌艷的指甲。
「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樓鏡本想扶住搖搖欲墜的靈鏡,被南宮寒擋住。
見二位姐姐在霧氣中,越來越淡,直到消失。
「果然神奇!」赫連霜依的聲音,反倒從身後響起。
雙後分別搭在施衣與無兒肩上,冷笑道:「我們倒是活著站在這奇怪的霧氣中,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看來我們錯了!」
最先承認錯誤的,自然是認為煙花盛開之處,便是出口的樓鏡。
「錯了不要緊,現在回改還來得及!」無兒點頭道,反手將赫連霜依束住,沖施衣大吼道:「能不能出去,全看你了……」
赫連霜依微微一笑,化為霧的一部分。
「怎麼是假的?」
濃霧迅速撤去,露出樹林的翠綠,竟然天亮了。
不知不覺是度過了一個夜晚?
煙花再次漫天飛舞,證明他們方才追尋方向,並沒有錯誤。
「看來真的是有人在那邊!」南宮寒輕輕安撫道。
樓鏡心有餘悸的,看著無兒的雙手。
就是無兒將赫連霜依束住,令她完全消失。
「都是幻覺,我們走吧!」
疲憊之感再次襲上,如果再不出去。
恐怕真的沒有氣力,去迎接太陽的下一次的升起。
小心的看著腳下,煙花越來越稀薄。
略帶著失望的氣息,漸漸隱去。
令他們產生失去希望的恐懼。
「樓鏡小心!」無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險些陷入地洞的樓鏡。
先時沒有預兆的掉落,險些再次上演。
悠揚的笛音緩緩而起,使南宮寒不由一愣。
熟悉的感覺圍繞著,並不真實。
好似要與他拉近,又似想推開他尋找生機。
「是羽公子!」樓鏡突然歡喜的喊道。
不知從哪裡冒出的氣力,快速的向前跑去。
那些很明顯的,好似洞狀的地方。
卻像受到驚嚇,紛紛閉合。
無兒與施衣也不理會,南宮寒的震驚,紛紛跟了上去。
羽公子?
南宮寒的腳步踉踉蹌蹌的,皺著眉頭。
提著心,隨著他們的腳印,向前移動著。
「終於出來了!」樓鏡撲倒在地,擁抱著。
那片微塵的土地,令她分外安心。
笛音緩緩停下,餘音在繞進林中,帶動著綠葉作響。
空中的煙花,也停止了燦爛。
「霜依姐姐,你說裡面到底什麼樣子呢?」靈鏡微笑著扶起樓鏡,送上一大杯溫茶。
樓鏡也不客氣,坐在地上便抱著茶杯猛喝。
蘭兒帶著其他侍女。分別服侍其他人。
特別是呆立在原地的南宮寒,一身的寒氣突然昇華。
引得好似重獲新生的樓鏡,格外膽怯。
「你們兄弟見面,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我們應該迴避才是!」
意外的,並沒有見到赫連霜依,僅是風塵僕僕的靈鏡,扶著樓鏡。
帶著無兒與施衣,走向遠處的帳篷中,留下面面相覷的南宮兄弟。
「難道說,暮雪城的陣術,是你擺的?」南宮寒有些不太相信。
印象中的大哥,總是尋找那位突破他的陣術。
卻逃之夭夭的姑娘,怎麼會好端端的,擺起了陣術。
「你想知道原因對不對?」南宮羽的眼神帶著無限的誘惑,好似要將所有人都送進地獄。
「為什麼?你知道不知道,那些財富可以讓多少百姓過上好日子,可以免去多少戰爭的麻煩,可以……」
「我只是,想為她做些什麼!」南宮羽黯然的苦笑道:「難道,僅是一個願意,也是錯的。」
「難道說,澹台雪,就是你一直找的那位姑娘?」南宮寒困惑了。
因為南宮羽是酸澀的搖頭,緩道:「我寧願她是,寧願她永遠是!」
驚訝、困惑、隱忍、最終相信,南宮羽的心,也曾被分割過。
最後,只能決定,最後無奈又痛心的選擇。
突然明白了,那是意外的。
她先是破了,南宮羽的陣術。
又破了他的陣術。
那是怎樣的糾纏?
似乎一直糾纏的,只有他們。
她的選擇一開始就很清楚,他們不能成為夫妻,只能成為主僕。
再高傲的南宮羽,也會遵守家族那道不成文的承諾。
那他呢,不是早就決定了嗎?
但是忽然又猶豫起來,格外的不捨。
「哥,會發生這樣的事嗎?」南宮寒苦笑著。
從未想過,他與南宮羽的命裡人,會是同一個。
南宮羽冷笑道:「當然不會,因為她與你,不過是個意外,意外的發生,就是因為你的不忍。」
隨即又苦笑道:「若是你真的忍心,恐怕我們現在也不會見面,這就是命運,將我們指引到她的身邊!」
是寓言!
「你的意思是,一開始,我就選錯人了?」南宮寒遠遠的望去,見樓鏡並沒有進入帳篷。
無論是施衣還是無兒,都等候在外面。
「她來了!」南宮寒輕歎,沒有見到她。
並不代表她真的,能安心呆在宮中。
若不以身犯險,實在無法令她自己安心。
「她真的很特別,我當時,只是想簡單的綁住她,沒想到,最後再見面的時候,注定是錯過!」
突然金光閃出帳篷,令他們更加驚愕。
原來不僅是赫連霜依跑了出來,連金依也十分的不放心。
那宮內,會有誰能安撫,那些「憂國憂民」的朝臣的心?
「你們說完了嗎?不想休息嗎?」樓鏡回頭大喊道。
已經恢復神采,只是衣物有些狼狽。
被她如此一吼,倒有些疲憊。
二兄弟不再想著,關於赫連霜依歸屬的問題。
無論她最後的選擇在哪裡,都不會是南宮家族。
那個神秘與金族可以媲美族群,若是與王室血緣有所牽扯。
以後的王上,恐怕會在權力歸屬上更加頭疼。
赫連霜依不會想不到,更不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