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身陣陣冷汗,赫連霜依像是聽到極為恐怖的故事。
露出不可思議的事,隨後歎道:「總是會變的,只是意外,他竟然會變這麼多。」
無兒搖搖頭,只是望向窗外。
一連幾日,都不曾繞出花院。
隱隱後悔著,太過自信的便,堂而皇之的走進。
如今看著來時路,卻無法離開。
「我們再試試吧!」赫連霜依自然明白
拓拔楚丘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
無兒並不表態,只是隨著赫連霜依,繼續在他人嘲笑的目光中,尋路。
「霜依姐姐,我們還是要繼續找嗎?」樓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他們憑空消失,應該很快會傳回宮內。
那樣會就有人來救他們。
為何一直要靠自己尋找著?
「當然,如果不繼續,我們出去的可能性就太小了!」
似乎十分理解樓鏡的心理,赫連霜依能告訴她們。
這樣的地方,不僅是陣術幻術那般簡單。
好似包含著創造著,無限憤怒與失望。
令這個地方易進難出。
「是嗎?」樓鏡學得不及南宮羽的千分之一。
幸好無兒略懂得一些,見赫連霜依十分緊張的模樣,也明白了些許。
「王上,不必焦急,我想,近時,拓拔王君不會傷害我們的!」
無兒瞭解拓拔楚丘一般
如果想得到赫連霜依的心,首先要做的就是不傷害她身邊的人。
淡淡的看了無兒一眼,赫連霜依搖頭道:「最好是,我現在的他,我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到底會發生什麼呢?
其實赫連霜依還是很想知道的。
畢竟有行動,他們自然就有所應付。
毫無動靜,倒是令他們束手無策。
緊繞著,赫連霜依默默的記下路線。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好似感覺出這裡的神奇。
卻無法確定,更無法相信。
「姐姐!」樓鏡輕聲喚道。
一座山形若隱若現,照著他們的面容。
被白霧包圍著,散發著空靈的氣息。
「我們先上去看看!」赫連霜依的提議得到支持。
恰好身邊並無宮人,他們對她們十分放心。
畢竟覺得她們根本無法逃出。
一路小跑,終於站到峰頂
向下望去,巨大無比的「依」字再次呈現。
換成樓鏡驚訝得合不攏嘴。
「霜依姐姐,他很用心呢……」樓鏡半晌才道。
而無兒對院內的情形,毫不關心。
背對著他們觀察著不遠處,緩道:「好像,路準備消失了!」
什麼?
赫連霜依與樓鏡奇怪的回過頭,見到的卻是慢慢消失的路,呈現出雲彩的模樣。
本能的,三人駕起輕功向院風跑去。
雖然赫連霜依的輕功,根本無法與高手相比,但是逃生依然是綽綽有餘。
「天啊……」山脈已經消失,在夜幕下沉浸。
依然感覺到異常的感覺,感慨天地的鬼斧神工。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要從這裡離開!」
十分堅定,不容懷疑。
她不要被困在,一個未知的地方。
她的命運需要自己來掌握,而不是困在一個小小的院落。
「你回來了?」拓拔楚丘早已等在廳內。
一桌宴席與幾壺酒,赫連霜依微微露出冷意。
想到自己的行動,被另一個人嚴密控制,憤怒得想要爆發。
笑意盈盈的坐到,離拓拔楚丘較遠的位置。
樓鏡與無兒也不彆扭的人,索性大方的,坐到赫連霜依周圍,逕自吃了起來。
「這裡很大嘛,轉了很久才轉了回來!」赫連霜依淡笑著,拾起筷子。
如此感覺,寄人籬下。
永遠都是她最討厭的。
可是為什麼,她要一次又一次的嘗試這種感覺?
「是嘛,如果喜歡,就出去多轉轉吧,這裡可不是僅僅看到的才是最美的!」
拓拔楚丘意味深長的,看著赫連霜依。
後者卻不加理會,看不到的再美,也是看不到的。
不過,最美的,會不會是那個「依」字?
赫連霜依的臉上露出冷笑
如果拓拔楚丘知道,現在陪在她身邊的那一位。
名字中間也有一個「依」字,不知作何感想。
「不知拓拔王君,可否有我二位姐姐的消息。」
飯畢,拓拔楚丘依然沒有離開的意思。
望著她好似有千言萬語,又是一副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有啊,他們過得還算不錯,軒轅大哥對他們很客氣!」
很客氣,三個字被拓拔楚丘咬得極重。
那就是過得不好,今昔不同往日。
今昔是赫連冰情,帶著自己落魄的未婚夫,住在軒轅宮內。
而赫連雪戀也不再是可以牽制,能夠控制三國安寧的公主之一。
戰事一觸即發,即使赫連霜依遇難,戰事也不會停止。
不是必然的事。
「是啊,姐夫對誰都很客氣呢!」赫連霜依淡笑道,抿了一口茶,道:「無論對方遇到什麼事,他們都對坦誠已待,真是令人佩服啊!」
眼中閃爍著,明知道自己的姐姐,過得很不好。
特別是自己氣絕了,赫連冰晴的要求。
她真的停不下來,她渴望著能奪回原本屬於她的。
拓拔楚丘的臉色沒有改變,眼中卻閃過不易察覺的猶豫。
被其他三人緊緊的抓住。
「王君,如果沒有事,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赫連霜依起身告辭。
拓拔楚丘淡淡的看著她,笑道:「是啊,天色不早了,霜依還是早些休息吧,花院其實建得有些凌亂,晚上盡量不要亂走!」
善意的提醒?
換來的僅是赫連霜依冷笑,這樣的話,說出都來令人氣憤。
分明是她被人囚禁,又被人威脅。
恐怕有史以來,沒有王君,會像她這般委屈。
「好!」赫連霜依帶著樓鏡走出廳內。
無兒依然不動,雙目緊盯著桌上的佳餚,好似永遠都吃不夠。
拓拔楚丘看了看,努力奮戰的無兒。
搖頭笑著,也離開廳內。
笑得最後的是無兒,拿起湯匙。
在瓷器中輕輕攪拌,直到水器底攪出字條。
被湯泡了許久,都能保持完整。
無兒皺皺眉,無法將它剝來,收在袖內,起身在廳內轉了幾圈。
突然拔劍揮出,又好回劍鞘之內,不在意身後噴出的血。
無兒又殺人了!
赫連霜依慢慢合上窗戶,她總是將躲於暗處的人處理乾淨。
唯獨忘記劍上的血跡,明顯得觸目驚心。
「霜依姐姐,不如我們再去看看那扇門吧!」樓鏡灑著頭髮,問道。
赫連霜依否決道:「算了吧,我想,今天他有可能住在這裡,我們還是不要太張揚比較好!」
樓鏡點頭,算是同意赫連霜依的話。
幾日以來,無兒都不知道,赫連霜依是與樓鏡睡在一起的。
害怕花院中,會有對赫連霜依不利的人出現。
畢竟再嚴密的地方,都會有所疏忽。
「姐姐,明天,我們就要從那座山上逃跑?」一絲雀躍。
樓鏡對新奇的事物越來越好奇,究竟是什麼陣術
可以令山脈出其不意的閃現,又可以將路途遮掩,最後呢。
莫非是鎖在山脈之上無法轉身?
「不一定!」赫連霜依有些擔憂。
如果那座山脈,根本不會通往任何地方。
就偈會消失的路,最後連他們一起,消失。
又要如何是好?
「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離開,有些害怕!」
赫連霜依不自覺的打個了寒顫,穿著薄薄的衣衫站在窗前。
被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吹得些許寒冷。
「霜依姐姐!」樓鏡忙拉著赫連霜依走到床邊,二人躲進被中。
樓鏡猶豫道:「姐姐,我一直很奇怪,這裡為什麼這麼冷呢?」
「不冷啊!」赫連霜依安穩的躺下,準備進入睡夢之中。
樓鏡像八爪魚般巴著赫連霜依,令她透不過氣,小聲道:「我總是感覺床下空空的,啊……」
樓鏡被赫連霜依狠狠的拍了一掌,怒道:「床下?這個床是塊大石頭!」
翻身睡去,樓鏡才想起。
赫連霜依似乎對這樣的一個床,很不習慣。
為什麼要對一塊石頭發怒?
「是啊,它是石頭!」樓鏡也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曾發覺,門外等待他們睡熟的身形,聽到他們均勻的呼吸。
或者對於他來說,能這樣守著赫連霜依。
就已經很好了!
「姐姐,有人在外面!」樓鏡突然驚起,跳下床,赤著腳跑去開門。
一陣夜風吹進,帶走走遠的人的長髮,和無限孤單落寞。
「你在做什麼?」赫連霜依不耐煩的坐起身。
幾個夜晚,似乎樓鏡一直都不肯停歇。
總是觀察著窗外,有時候睜開便到天亮。
在青冥茶樓之時,她也不曾這樣過。
「是那個渴望成為姐夫的人,剛才去休息了!」樓鏡若無其事的爬回床,將自己包在被子裡,苦笑道。
赫連霜依神情一滯,好在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嘛……」赫連霜依淡淡的回應著。
心裡早些漣漪,努力的想著金依,溫情神秘的面具。
心才漸漸安穩,慢慢沉睡。
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做著不曾屬於她的美夢。
或者是因為明天能夠有機會離開吧!
赫連霜依簡單的想著。卻不曾發覺,為何在夢中。
自己也可以自如的思考,如同清醒時一般,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