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相見,熱淚盈眶!
只是拓拔楚丘的淚很真,澹台庭樹頂多是紅個眼眶。
走進宮內的剎那,澹台庭樹難以相信,難道這就是拓拔宮。
一時不來,竟然變成這般模樣?
「哎,小弟管理不善,而且軍政當道,不得不節省開支。」拓拔楚丘無奈的搖頭,澹台庭樹感慨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會像從前那樣。」
沒有什麼特別的儀式,更沒有宴請。
那般破敗的宮殿,已經讓他們明白。
拓拔楚丘是拿不出什麼的。
與澹台庭樹閒聊,而將士扎於城內,只能自尋方便。
「恐怕澹台庭樹在這裡,得不到什麼好處!」轉了好幾圈。
根本不見什麼宮女,依稀幾個,也是年長的。
聽說晚上是可以回家的。
「失望且疲憊的奔向王上,看來,拓拔楚丘是用意,不讓他們有果子吃。」無兒冷笑著總結,引來樓鏡不解。
「你覺得。一個王君,怎麼會如此委屈自己?偌大的宮殿,只有正殿,與自己的寢宮像樣,後面的,都荒著?」
的確,所謂昏君,都是靚麗自己。
樓鏡喃道:「或許,他真的是在節省開支。」
無兒冷笑道:「一半吧,恐怕他是想,助王上成大業,在王上曾經有家,居住,所以這個後宮,根本不必有什麼人,也可表示出,他對王上的專一。」
樓鏡十分驚訝,即使他們曾許下,唯一的諾言。
但像軒轅歸遠,依然有近侍相隨。
而且澹台庭樹,更是立了夫人,設了別院。
「你要知道,王上是三姐妹中唯一不同的,她太有野心,若是當初王上嫁進拓拔宮,恐怕就不會像現在這般,除了主子,哪個男子也不親近,還好!」
暗暗,為自家主子慶幸。
若是讓赫連霜依,見到拓拔楚丘的表現,一定會被感動。
何況當時的她,也十分彷徨。
而拓拔楚丘所做的一切,自然是無形中,為她增加了無窮的安全感。
「太有心機了!」樓鏡不知道要怎麼形容拓拔楚丘。
一直以來,他都表現得像個小孩子,令軒轅歸遠與澹台庭樹對他全不設防。
即使是赫連二位大公主,對他也是不太理會。
可是,她倒不像是無兒想得那般容易。
此時此景,讓赫連霜依知曉。
她那方子,未必能勝。
「好多錢!」無兒後退幾步。
趴在一個不起眼的門前,向內張望,不由的感慨。
樓鏡也學著她的模樣,眼睛被金光閃閃晃得生疼。
「你要做什麼?」樓鏡驚訝的見無兒從身上甩出一把小刀,開始磨鎖。
「放心,我不缺錢,只是想知道,是他多,還是我的多。」
樓鏡翻著白眼,待無兒將鎖打開,慢慢走進。
剎時驚訝,而前外並無看守。
看來根本不會有人想到,國庫是個廢棄的院子。
無兒踢開擋在腳前的金塊,張望一圈,緩道:「那邊又有個門,我們進去嗎?」
樓鏡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財不外露,畢竟以後這是他們的錢。
簡單而樸陋的小屋,滿是黃金銀盾,似乎從外並看不出來。
神奇之處,自然是那夜明珠,在光亮中並不起眼。
在財富中平淡如雲,可就是懸掛在那裡,令人無法無視。
樓鏡慢慢走過去,抬手輕輕撫摸,輕笑道:「原來真的有它,可以這麼美,原來我還不相信,看來,萬物皆有可能。」
「又說什麼胡話呢!」無兒適時的表達了自己不滿,。
看到樓鏡那神往的表情,更是頭昏臉脹。
好似知道她的心意,又不明白她的心情。
「怎麼?我不能胡言亂語了?」樓鏡一眼瞄到,他們不曾發現的小門,驚訝的說:「果然啊,萬物皆有可能。」
「太離譜了!」無兒翻著白眼。
用力的敲著那門,怒道:「你不要發神經了好不好,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一顆破珠子你怎麼那麼注意?」
突然,手觸到的牆慢慢移動,露出冰山一角。
與小屋不協調的黑色,慢慢滲出,令他們驚異。
「你說,這是一個門!」
無兒好像被蠱惑,慢慢將門推開。
黑暗慢慢滲進屋內,帶著一絲悲涼。
「我們進去!」樓鏡也不理會無兒慢慢露出的恐懼,推開她。
直接奔入黑色的門中,不理會自己,不曾攜帶可以點光的東西。
「喂,你不要亂跑!」無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怕。
這裡沒有鬼,沒有神。
更沒有妖魔鬼怪,有的只是不良的人心。
「你再走那麼慢,可能什麼都看不到嘍!」樓鏡在前面嬉笑著,也不理會看不到的路。
十分自然,而且有信心的向前奔去。
弄得無兒像無頭蒼蠅般亂竄,時不時的碰到牆壁。
弄得臉和手臂同樣疼痛。
「真慢!」果不其然,無兒再次撞到某人身上,軟綿綿的。
無兒回過神,有些慍怒的問:「怎麼?在南宮家學會夜寐之術,就可以在這裡亂跑了?」
樓鏡心驚,強調道:「我知道,你是霜依姐姐身邊那位男子的僕人,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很多事,不知道的,便不要裝作知道。」
無兒同樣冷笑道:「我的確是你那位霜依姐姐身邊那位男子的僕人,只是,你太不瞭解金族的實力,即便是南宮家族的人也不敢隨口而提。」
終於適應一些!
雖然看不到,但依無兒敏捷的五官。
自然可以將周圍的事感覺到。
緩道:「真的是這裡,曾經以為是傳說,原來是在拓拔楚丘這裡,任何人都想不到。」
變得驚訝不解的換成樓鏡,有些警惕的看著無兒從身邊走過。
好似也能看到路般,和某處走去。
「原來你也看得到!」樓鏡冷笑道。
無兒卻否認:「自然不是,只是,有時候,不用眼睛,可以看到更多。」
慢慢撫向一面牆壁,可以確定,曾經在某處見過此處的圖形,只是想不出來。
「萬物皆有可能?」無兒冷笑著,敲了敲中空的牆壁,回問道:「你有信心,可以走到最後嗎?」
「有!」樓鏡也不再嬉鬧。
似乎知道問題的嚴重情。
與無兒一起用力,拚命的推著眼前那道牆。
拓拔楚丘根本不會在這時出現。
更讓他們膽大。
「你有沒有想過,看到那邊的情景,可能會後悔?」無兒突然道。
她自然不知道。那邊會有什麼。
可惜,卻帶著不安問道。
樓鏡搖頭道:「拓拔楚丘已經給我太多的驚喜,我已經不在乎太多,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雖然能不幫霜依姐姐太多,可對得起自己就夠了。」
似乎,因為他們的決心。
牆壁帶著一絲無奈與心疼,慢慢向後移動。
「你聞到什麼沒有?」無兒皺起眉。
此時已經極不安寧,竟然還會聞到怪異的味道。
樓鏡點點頭,狡黠的笑著:「應該是花香,以如今的天氣,能開成這般模樣,真是不易。」
不是一種花的香氣,而是百種花的味道。
滲雜在一起,無限的愛戀。
「我的天啊!」樓鏡用力過猛,無兒阻止不及。
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樓鏡撲倒在草地上。
無兒忙按住,想要趴起的樓鏡。
聽到幾個人的腳步,慢慢的從旁邊掠過,驚訝於他們的武功。
「看來,拓拔楚丘的能力真的不能低估呀!」
樓鏡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泥土。
眼前出現一片花海。
各色花枝齊齊開放,滑過一絲不祥。
「怎麼?認為是南宮家族的人暗中相助?」無兒冷笑道:「也不一定,可能是他們偷得南宮家的駐寒之術,走,到處看看,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人。」
因為他們的到達,並沒有引起太多波瀾。
看花的宮女依然看花,打掃的侍從依然打掃。
似乎他們只是認為,能來到這裡的人……
自然是可信的人。
「天啊,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多花。」無兒忙令樓鏡噤聲。
一小隊侍衛慢慢走過,腳步輕盈,低功不俗。
只是與宮女侍從,犯了一個同樣的錯識。
認為能出現在這裡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像是陣法,總覺得每一朵花擺在哪裡,都有它的道理。」樓鏡隨口說說,將那一屋子的財富與黑暗中的小屋拋之腦後。
「我也覺得,不如從其他地方看看吧!」順著無兒的手指,看到一座峰狀的假山。
樓鏡點頭道:「好辦法,你說,霜依姐姐總是喜歡站在高處,是不是就是因為,在那裡,可以看得更清楚?」
樓鏡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反而令無兒更沒有話說。
穩穩的站在峰頂上,看到錯綜複雜的花海,看不出頭緒。
「那邊的是梅花,開於臘月,只是南邊少見!」樓鏡自語道:「可是,那是牡丹,繁花正錦,不知時宜。」
「那還是桃花呢,更是不對。」無兒喃道,與樓鏡陷入苦思。
「二位姑娘,還是不要站在峰尖上的好。」一個侍衛提醒道。
令樓鏡與無兒打了個寒顫,忙跳下,道謝離開。
「無功而返!」重新踏入黑屋,樓鏡無限遺憾,無兒卻笑道:「不盡然,畢竟知道,拓拔楚丘必不是我們想像中的那般簡單易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