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不用聽了,不過是討厭澹台庭樹以後去處!」無兒有些無聊的說。
施衣側眼望她,奇怪的問:「去處?不是已經在軒轅宮了嗎?」
無兒嘲諷地看了看施衣,冷笑著說:「一山豈容二虎?」
施衣有些明白,也有些不解。
哪裡來得二虎?
見無兒突然冷笑著拍拍她,抬腿衝向桃花林,帶著決然與冷漠。
「落魄王君,我終於找到你了!」無兒的輕笑,竟然可以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中,令遠處的澹台庭樹大驚失色,慌亂的摸向腰間。
此時,無兒手中突然出現的長劍,已經指向澹台庭樹的鼻間。
赫連冰晴抓起桌上的茶盞,用力的擲向無兒,反被無兒的劍彈開。
「你不會是想個,沒有鼻子的夫君吧!」無兒冷冷的威脅道。
即使是從四周衝出來的侍從,也不敢硬來,手足無措的看向軒轅歸遠。
「姑娘,有話好說!」軒轅歸遠悶著臉勸道。
自從澹台庭樹來到軒轅宮,宮內就沒有一天安寧過。
無論是朝臣,還是後宮。
「好說?我好好說呢!」無兒將「說」字咬得極重,反對澹台庭樹冷笑道:「你是打算負責,還是繼續將不知道呢?」
澹台庭樹還算鎮定,只是旁邊的赫連冰情,已經變了臉色。
「姑娘,澹台並不明白!」欲躲開劍尖的刺激。
可惜他的動作,都被無兒看在眼中,在他躲閃的剎那。
無兒的劍瞬間劃破他的衣裳,帶出鮮紅。
「你……」澹台庭樹懊惱的神情,令無兒覺得好笑。
「你太自大了,天下,有幾個能躲得過我的劍?」無兒算是自命不凡。
一席話說得周圍的侍從,變了臉色。
其中有幾個躍躍欲試。
「姑娘,到底想要什麼?看姑娘,也是個直爽的人,直說好了!」赫連雪戀開門見山,不打算與無兒浪費時間。
向四周的侍從暗使眼色,令他們提前做好準備。
無兒看在眼中,不動聲色,對澹台庭樹濃情蜜意的問:「難道你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孩子!」
施衣扶著牆邊險些昏倒,澹台庭樹有私生子?
對笑笑一人,赫連冰情已經是絞盡腦汁,忍氣吞聲。
再來一個恐怕……
「沒有忘記!」澹台庭樹突然回道。
令旁邊準備保護他的赫連冰晴,瞬間冷結,慢慢靠在赫連雪戀身邊。
無兒點頭道:「那就好,不算你忘恩負義,我會再來的!」
無兒話未落音,身影已經消失,輕功已經達到鬼斧神工的狀態。
「走吧,還看,再看就被發現了!」施衣被嚇出一身冷汗,在無兒面前,其他人無影可遁。
施衣深深地望了赫連冰晴一眼,怎麼說她也算是自己名義上的主子,看到她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也略有心疼。
反被無兒拉走,看不到他們最後的決定。
「澹台庭樹已經有孩子了?」施衣難以置信,纏住無兒飄忽的身形不放,令後者大怒,吼道:「你去問他嘛,跟著我有什麼用?」
「因為你知道啊!」施衣理所當然的說。
無兒無奈的笑著,有些茫然,喃道:「赫連霜依,到底教了一幫怎麼樣的人?」
施衣瞬間,變了臉色。
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記得不要直呼我家公主的名字,好似她以後也會是你的主子。」
無兒忙擋去施衣的去路,苦著臉說道:「是啊,我差點忘記了,你說你家公主怎麼那麼多人喜歡,那麼多男的對她死心塌地,連我主子也栽進去了……」
犀利的劍光揮了出去,帶出施衣那片忠心。
無兒連忙閃躲,有些狼狽,搖著頭道:「看來,她真的很會待人,連靈鏡的侍女,都對她用心,我倒真想看看!」
突然婉約一笑,無兒緩道:「澹台庭樹,他哪裡會有孩子,不過是功臣之子罷了,不過說出來,倒可以看場好戲。」
無兒的身影瞬間消失,令施衣突然明白什麼,忙也消失在錯綜複雜的宮殿之中。
「公主!」蘭兒茫然不解的看著,拚命打噴嚏的赫連霜依,有些擔憂。
赫連霜依擺擺手,接過手帕。
按著通紅的鼻間,難為情的說:「指定又是誰在暗暗念叨我呢,不是好話!」
才說完,便有飛鴿落至赫連霜依的手中,輕輕取下紙條,打開一看,卻見眉頭越皺越深,漸漸露出不太協調的紋理。
隨即舒展,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靠在椅背上。
對蘭兒道:「蘭兒,你是希望,為你的族人報仇的吧!」
蘭兒俯身作揖,笑道:「自然是想,只是能力有限。」
「你覺得,像施衣那樣,就可以報仇了,是嗎?」赫連霜依笑著問。
見蘭兒雙眼放光,輕歎道:「可是,施衣付出的實在太多,我並不希望她變成那般,只是,時不待人!」
時不待人!
赫連霜依緩緩走身,揮了揮手。
蘭兒自覺的退出房間,走出去的剎那,有些失落。
自從住進澹台宮,赫連霜依的情緒就時常變化,令人捉摸不透。
有時她在想,能回到莊內的日子,有多好。
可是那樣,她的仇一輩子都報不了。
她的心,一輩子都會有怨恨。
赫連霜依當然明白,蘭兒的心情……
與施衣相仿的經歷,與施衣當年同樣的徘徊不定。
若是她推蘭兒一把,她必然會成為,施衣那般機智有心的人。
可惜她不想,蘭兒的單純與淡然。
是她,一直想幫施衣保留的。
可惜最後留住的,只是那份「事事留心」!
「無昕!」赫連霜依輕喚。
一道淡藍的身影閃出,雙手垂立,彷彿等待命令。
赫連霜依搖頭道:「怎麼和施衣一樣,越來越像。」
看不出賀無昕的表情,隱藏與房間的暗影之間。
「你去陪在傅將軍左右,估計邊疆隨時會發生戰況!」賀無昕挑眉,並未言語。
良久才說道:「公主,只是這裡沒有人保護,恐怕不好,戰事有司馬將軍與傅將軍為主帥,玉世子相輔助,應該無事!」
赫連霜依暗暗思索,良久道:「放心,此處無事,你速回就好!」
賀無昕慢慢作揖,轉身消失,留下一片寂然。
「還有什麼事嗎?」赫連霜依自語道。
將燭台的蠟支點燃,抬頭將紙條放入火焰中。
抖了抖,望著化為灰燼的紙條。
輕輕一吹,紙灰飛竄。
「寫的真好!寫得非常好!特別好!」
赫連霜依將紙帖,放到蠟燭的火苗上,燒成灰的紙帖落到地面上。
突然轉身拔出懸於牆壁的長劍,指著眾奴道:「是百姓唱的?還是你們唱的?真如你們所說?我們就是他們成王的棋子?」
多寂寞的往事,天真的自己。
在那裡妄想憑一已之力,現在也不見得有多老成。
站在澹台宮,並不是她的功勞。
若拱手相讓,並不死心。
只能等到大業既成之時,將一切托付。
「什麼時候,雄心壯志的三公主,也會有消極的時候!」赫連霜依縮回手,暗暗撫著,冷笑著回頭道:「不過是緩緩心境,一直那是那般鬥志昂揚,總有一天會沒有氣力。」
金依不置可否,笑問道:「需要我的幫忙嗎?一直看著你做事,束手無簌,很無聊呢!」
赫連霜依冷笑道:「怎麼回呢,你明明可以將整件事變得簡單嘛!」
「變得簡單,那最後,恐怕這個國家,最後不會姓赫連了!」
「姓與不姓,並無區別,區別只是,看著那些,將我困在傾城樓的三個人,最後到底會變成哪種模樣!」
赫連霜依背著對金依,身影顯得極為幽怨。
金依一愣,隨即笑笑。
並沒有過多安慰,他也算是瞭解赫連霜依。
凡是對她,對於溫柔的男子。
最後都會被當成沒有用的棋子,放置一旁。
比如住於宮中,卻不見蹤影的南宮寒。
原本有著無數心術,最後只是因為覺得對不起赫連霜依,變得千依百順。
反沒有了,能助赫連霜依的霸氣。
「你不走?」赫連霜依抬眼,有些不滿道。
金依僅有在晚上才會出現,帶著無限的溫柔與冷然,二種氣質蕩漾在床詆間。
金依曖昧的笑著,湊近赫連霜依的唇間,輕啄,笑道:「當然要走,我要查出那小孩兒的居所,不是為你分憂嗎?」
赫連霜依撫著唇,懊惱著看著那道消失的金光,心中也有些安慰。
畢竟金依是可以幫助自己的,不像南宮寒。
笑容,赫連霜依為自己倒了杯茶,走出寢室。
早有侍女備轎等候,等待她走上朝殿。
所有人,都等著她能為國事做出表率。
他們的朝殿總是言論激昂,坐於王座的赫連霜依,依然是笑容滿面。
做出的決定,永遠都是益國益民。
每一個方案,都是她嘔心瀝血研究的。
做王上並不是簡單的是,赫連霜依一開始就明白。
勤勞的父親,在她心中成為不可磨滅的印象。
與身於享樂的父親,一樣深深的烙進她的心裡。
要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
她就要做得很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