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溫熱的水中,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但心底的那絲冰冷,似乎無法遮掩。
「怎麼?水都變冷了呢?」金光陡然顯現。
早已習慣的赫連霜依,僅是睜了睜眼,冷笑著不曾言語。
「做了王上,就不理人了呢!」金依寬衣下水。
輕輕摟住赫連霜依,略有些冰冷的身體,似乎水並不能溫暖她,是心太冷了吧!
「玉哥哥走了!」半晌,才從赫連霜依唇中溢出。
金依冷笑道:「原來是想念自己的玉哥哥了,這我可沒有什麼辦法了!」
赫連霜依抬起頭,迎上金依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冷冷的問:「你的眼睛,是天生的,還是後天修煉的?」
金依的慢慢轉過頭,看向他處,回道:「後天的,若是天生的,我恐怕也不會過了這麼久……」
後面的話似乎沒有人會聽,赫連霜依依偎在他的肩上,沉沉的睡去。
金依伸出手,撫向赫連霜依的額頭,一絲滾燙!
她需要有人在後面支持吧,一直以為,澹台玉會擋在她的眼前,最後也是失算,想來,是擔心自己站在最前面,會做得不好而有些緊張吧!
金依淡淡的笑著,彷彿能看到赫連霜依脆弱,是件很別緻的事,順手抓起搭在池邊的金依,將自己與她裹住,緊緊相擁,走出浴房。
「小姐……」蘭兒正準備輕喚,就見室門被推開,一名頭髮盡濕的男子,抱著她的小姐,目中無人的走向寢室。
「你是誰,快放下小姐,這裡是你隨便能出入的地方嗎?」
「砰!」蘭兒被關在房外,正當她準備喊人這時,只聽赫連霜依喃道:「你輕點……啊……」
雖然聲細,也輕輕傳出房外。
男子笑道:「怎麼,你也怕疼了?」
「怎麼不怕!」赫連霜依有些嬌意,驚得門外的蘭兒江滿臉通紅。
恰巧施衣一身疲憊的走向這邊,忙撲了過去。
「小姐何時成親的?」施衣被蘭兒如何一抓,茫然不解道:「成親,開玩笑,什麼時候成親了?」
蘭兒猛的瞪大雙眼,驚愕的指向房內。
那抹令人懷疑的紅暈,蕩在臉上。
施衣冷冷的瞇起眼,冷笑道:「此事勿理會,若是被王上知道,令會受罰!」
只是嚇嚇她,至今為止,赫連霜依還沒有因為此事懲罰過誰。
蘭兒一臉驚愕,約莫明白幾分、
也不如施衣再多談論,驚慌的跳開。
笑著目送蘭兒跑向遠處,慢慢的收回目光,變得深沉、
她不應該去想,那是公主的私事、
又忍不住去想,那房裡的,到底是誰。
南宮寒?第一個自然想的是他、
只是,一定不會是他、
靈鏡理應將他纏住,那個可以魅惑眾生的男子,最終陷入自己編織的情網裡。
蕭豈或者拓拔楚丘呢?
更是不可能,最主要的理由是,不久之前分明看到他們、
對於處於,王宮之內的他們。
各有各的看法,各有各的心思,防不勝防。
還會有誰?
施衣也累了,打算好好休息,等待赫連霜依召見。
緊了緊身上的被子,感覺好很多。
先前的模糊漸漸變得清晰,雖然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你把你的都教給我吧!」赫連霜依有些大臉的湊近,露出令人懷疑的笑容。
金依搖頭歎道:「我會就可以了,難不成……」
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雖然分明是,她在窺視對方的異能。
「呵……」金依輕笑。
赫連霜依的懊惱的神情,才是他所喜愛的。
比起幼時,她真的變了!
一時無語,身側傳來,赫連霜依均勻的呼吸,難得的佩服自己,竟然可以用這種方法,幫她治病,甚是神奇。
「愛慾真是世間最恐怖的事!」冷笑清晰的傳入耳中。
金依不自覺的攬緊赫連霜依,惹得懷中人不滿的嬌呼,又沉沉的睡去。
「你怎麼來了?」金依冷冷的問,忙替赫連霜依遮好被子。
擋去她的大部分面容,來者是位秀麗的女子。
令人賞心悅目,但也是沉入人群中,便會被迅速遺忘的樣貌。
「自然是想見見主子的心上人,原來,如此尊貴呢!」向內探頭,只是見到縷縷髮絲,失望的苦笑道:「原來主人對她呵護得緊呢,倒是無兒失禮了!」
「如果想跟著我,就要不惹麻煩!」金依冰冷的聲音。
不帶情緒,直到無兒緩緩離去,才略鬆口氣。
「很獨特的女孩子!」赫連霜依閉眼輕笑。
能感覺到那遠處的氣息,帶著些許無奈與嚮往,是對誰呢?
「不要提她!」金依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不滿,奇怪的睜開眼。
果然見到有些懊惱的神情,赫連霜依不解的問:「怎麼了?她不是你的人嗎?」
「千萬不要亂說!」金依忙道。
赫連霜依好笑的起身,將粘在肩上的髮絲弄到身後,方要言語。
只聽那女子驚叫道:「果然是位美女,我若是男子,恐怕也會把持不住。」
色瞇瞇的眼神,好似隨時會流下來的口水。
金依微微皺眉,將赫連霜依擋在身後,深深呼吸,抑制住將要衝出的怒氣,道:「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可不會客氣。」
無兒終於出現一絲懼怕,忙道:「無兒錯了,這就離去!」
匆匆的腳步,赫連霜依在金依身後輕笑,好奇怪的丫頭。
輕聲問道:「她是誰,你怎麼這麼緊張?」
金依回手將赫連霜依攬過,無奈的說:「你還是小心些好,她的魅術遠比我厲害許多,若不是我身份壓著,恐怕你早就……」
欲言又止,難為情的模樣。令赫連霜依大驚失色,驚叫道:「你再想什麼呢,她可是女孩子!」
有些事假不了,一如有些事真不了。
那聲音甜甜如蜜,身形纖細,斷不是男子可以模仿的。
金依苦笑著。俯在赫連霜依耳邊輕語、
見後者的臉,變成菜青。
才笑著將她壓下,有些不滿道:「怎麼,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你騙我的吧!」赫連霜依的唇被堵住。
唇邊濃情蜜意,腦海思緒萬千。
怎麼也不肯,相信金依。
方纔所言,認定他是開玩笑。
澹台宮上下行事,進入正軌。
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沒有決定國家大事的本事。
有的只是細心分析的,小女兒家的心思。
赫連霜依孤寂的盯著眼前的佳餚,都是為她這位當政者準備的。
身旁有蘭兒,小心侍侯。
只是那蘭兒也不似從前那般,多了幾分謹慎。
有時候,還會多了疏遠。
做帝王悲哀,恐怕就是高處不勝寒。
「喲,這麼多美味讓,襯托著你,更加誘人!」
即使昨夜不相信,此時的她是十分相信的。
自己的下巴,被另一雙纖細柔美的手捏起。
厭惡的甩掉,憤怒的直視,突然出現的她——無兒!
「大膽,竟然敢對王上無禮!」蘭兒永遠那麼膽小,連呵斥都顯是有氣無力。
無兒淡淡的掃了蘭兒一眼,眼神在赫連霜依面前變化莫測。
蘭兒倒是沒了動靜,默默的轉身。
尋個較為舒服的椅子,自行倒下,熟睡過去。
「你怎麼進來的?」雖然王宮算不上守衛森嚴。
但她的身邊總是,會有殺手組的人,暗中保護。
竟然被這個女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身邊。
有些意外的,略帶威脅的出現,倒是令赫連霜依格外驚奇。
無兒皺眉,有些艱難的跳下桌子,俯在赫連霜依肩上笑道:「自然有我的方法,只是太想見你一面了!」
無兒挑起赫連霜依的髮絲,輕嗅著。
赫連霜依絲毫不敢移動,生怕惹惱了身邊的女子,
雖然她目前冰山有惡意,但有誰能保證,她不會性情大變。
「想我,應該是想你家主子吧!」赫連霜依苦笑道:「這個我真的是不知道了,我只有在某些時候才會見到他。」
說得是實話,也說得無兒紅雲漫飛。
這埃讓赫連霜依確認,無兒也只是個涉事未深的小姑娘。
只是事後的事,令她大跌眼鏡。
「我也可以,那個時候來見你的……」有什麼比這句話更肉麻,顯些令赫連霜依吐出來。
渾身戒備不敢移動,任由無兒有她身上摩挲。
曾經也與二位姐姐一同沐浴過,也不曾發現過這般恐怖的感覺。
「夠了,放開她!」金依的聲音才顯出半點。
無兒便撲到赫連霜依身上,冷笑著對金依道:「主子,無兒也是這樣,什麼東西都可以讓給你,唯有她,不可以讓!」
分明是動人的表白,聽起來更像是挑釁。
「我自己明明是自己,哪裡能讓你們讓來讓去?」
在一道突然出現的劍光保護下,赫連霜依成功的脫離無兒的鉗制,有些不滿的抗議道。
只是嘴角那抹,有意無意的笑容,顯示出她的好心情。
「公主,施衣來遲!」今天的施衣有些與眾不同。
身上披著重重的皚甲,自然是受赫連霜依命令,跑到邊疆之處,探望澹台玉的近況,回來時急急準備向赫連霜依稟報。
卻見到一身黃衣的女子,掛在赫連霜依的身上,而手間若有若現的,竟然是一支木刺,不要見它小巧,刺到皮膚中,恐怕也會造成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