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南宮寒不解,看著遠處與譫台玉,玩得正歡的赫連霜依,思索她的話的可信程度!
世人盡知,澹台玉是鎮國王,也就是澹台庭樹叔父的親子。
怎麼會與赫連霜依有關係?
若說是為了復國而結的親他還相信,但看見澹台玉與赫連霜依親密的動作,及毫不做作的玩笑著,根本不像是交易。
南宮寒細細地,看著那般玩耍的二個人。
努力的想找出演戲的可能,可惜……
「你的再放得高一些!」赫連霜依大笑道。
澹台玉臉色發青,佯怒道:「哪有秋天放風箏的?」
「可是你已經放了很久了!」赫連霜依回頭輕笑道。
澹台玉迅速的跑到赫連霜依身邊,緊抱著她,高高的舉起。
「啊!」赫連霜依尖叫著,可謂是響徹雲霄,吼道:「快放我下來,我怕高!」
怕高?南宮寒慢慢的回想。
似乎沒有見過她如此興奮,又害怕的模樣。
她真的恐高,那,為什麼還要住在傾城樓最高層,俯視天下。
澹台玉將赫連霜依放下,手中的風箏線猛的斷掉,沒有束縛的向遠處飛去。
「哥!我也想要向風箏那樣,永遠飛著,不要停下!」赫連霜依突然喃道,望著那搖搖擺擺的風箏,失神的說。
澹台玉輕笑道:「你現在不就是嗎?能離多遠,就離多遠,用最美麗的風景,將自己包圍,不對嗎?」
赫連霜依用力的點點頭,衝著已經沒了蹤影,喊道:「我是澹台雪,我是澹台雪!」
想擁有澹台雪的一切,想代替澹台對做她沒做完的一切,想,永遠站在澹台雪的位置上,面對澹台雪的未來。
嫉妒、甚至羨慕!
澹台玉的眼神陡然變厲,猛的抱住赫連霜依,令其噤口。
而南宮寒也發現異樣,雖然手中無劍。
但眼神變成無數利劍,令人膽怯。
「小姐!」蘭兒怯生生的,跑到赫連霜依面前,扶住掛在澹台玉身上的小姐,有些怯聲道。
赫連霜依茫然地看著澹台玉,又將目光投向南宮寒。
即使沒有所謂的敏感,也知道彷彿多了不速之客。
「哥,我去休息了!」赫連霜依裝作很累的模樣。
向南宮寒微微示意,令他隨她離開。
「霜依!」南宮寒輕喚道,引來蘭兒的側目。
赫連霜依輕咳,隨便打發了蘭兒,轉身道:「寒公子,沒有辦法,畢竟有人來了!」
「嗯!」南宮寒有些無奈,雖然心疼自己的能力消失,但見到赫連霜依病退也是欣慰,緩道:「可是,對方到底是誰?」
赫連霜依突然拉住,南宮寒的衣袖,躡手躡腳的走回,先前放風箏的院落。
躲到牆角,探頭向院內望去。
身後南宮寒,閃過一抹詫異。
實在想不通,赫連霜依為何會如此?
從前,不應是這樣?
院內空無一人,唯有風箏線飄飄落落。
不知從哪裡來的風,吹動澹台玉的衣衫,恍若仙子。
赫連霜依略微失神,怔怔的扶著牆頭,渾然不知自己的動作有多有損形象。
終於有了動靜,一道粉紅的身影飄然而落。
赫連霜依有些失神,驚訝她的武功,早已如此精湛。
嘲諷自己,竟然如此茫然。
「靈鏡姑娘是不死心嗎?」澹台玉輕皺眉頭。
輕拍衣服袖睥灰塵,好似粘染不潔之物。
靈鏡自然明白此動作的含義,苦笑道:「靈鏡見過玉世子,我只是……」
「不必多說!」澹台玉冷冷的打斷靈鏡的話,淡道:「或許,你已經看到她的真實模樣,我也不怕你說出去,只是後果,你要自己承擔!」
「後果……」靈鏡緩緩的低下頭。
她何嘗沒有想過後果,若是被另二位公主知道,必然會更小心謹慎的防備赫連霜依。
而澹台庭樹知道赫連霜依,一直潛伏在自己國土境內。
必然會聯想到近日之事,與赫連霜依有關。
好不容易建立的事業,必毀!
「我只是想親自問她,為什麼獨自來到澹台之處,而不喚我!」
靈鏡的身後飄下黑衣女子,驚得靈鏡忙轉身躲過,對方犀利卻不帶殺氣的一劍,隨著她輕輕躍直的身形,揚起微微塵土。
澹台玉猛然躍起,從袖中甩出短刀向靈鏡揮去。
靈鏡腳未落地,又受一擊,只見她靈活閃身,左腳竟輕點右腳,再次騰起,猶如飄零的樹葉,緩緩落到遠處。
「好功夫!」澹台玉輕贊。
可惜眼中依然散不了,惋惜的神情。
「靈鏡小姐!」施衣有些尷尬的,喚道:「其實,不是小姐想來,只是中毒以後,只有這裡,才能保小姐周全。」
小姐?靈鏡微微失神。
難道赫連霜依,真的已經放棄公主的身份。
作為澹台雪的替身,永遠生活在別人的陰影中嗎?
這不像她,不像呀!
「是樓鏡下的毒吧!」靈鏡苦笑道:「我從來沒有想到,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可以讓霜依受難,更沒想到,她為了尋找南宮寒,殺了所有阻止她的人。」
施衣全當沒有聽到,緩緩道:「小姐的身體沒有恢復,禁不起靈鏡小姐,與其他身份尊貴的人來折騰,還望離開。」
澹台玉雙手負於背後,不再理睬,準備欲離開。
靈鏡急忙,伸手去攔。
由於太急,反被腳下的不明物體絆倒,身體直直的向後倒去。
澹台玉單手便將靈鏡扶起,並不動聲色的推至半尺,緩道:「靈鏡姑娘好走,恕本世子,不再遠送!」
如此高傲的男子,靈鏡真的沒有見過,茫然的看著他的背影,不禁尷尬。
「靈鏡小姐,請勿見怪,玉世子一向不喜歡,與除了自己妹妹以外的女孩子接觸,有時候,我都會被他趕得遠遠的!」
施衣走過去小心提醒,似乎澹台玉不是一般討厭她,為什麼?
是想暗示吧!
靈鏡冷笑著,繞著施衣走了幾圈,冷笑道:「你似乎越來越聰明了,霜依姐姐調教得真好!」
自然能聽得出靈鏡的諷意,暗歎她與赫連霜依一般,可以有無數張人皮面具以備更換,作揖道:「我帶靈鏡小姐從正門出去吧!」
「正門」二字咬得極重,你會暗諷,我不會?
從前從未注意過施衣,以為她不過是赫連霜依身邊的小丫頭,以為她不過是殺手組的成員,但是以今天的情況……
她似乎料想錯了。
施衣並不像想像中那般簡單,更不像她認為的那般低下。
「靈鏡小姐不走嗎?」施衣再次提音問道。
她不喜歡,打擾小姐養傷的人。
只是在意靈鏡與南宮寒的婚事,莫名其妙!
靈鏡突然瞥見,譫台玉站在院門口,並未離開。
只是背對著她,有時微微抬起手,有時彎腰輕笑,像是有什麼藏在牆角。
「靈鏡小姐!這裡畢竟是鎮國王郡主山莊,希望小姐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煩!」施衣冷冷的說。
靈鏡緩緩的轉過身,抬起手,準備給施衣,一個小小的教訓。
一個侍女,一個殺手,就可如此對她?
「啪!」施衣冷冷的笑著。
並不是靈鏡的手,打到了施衣的臉上,而是打在了一個鐵面具上。
靈鏡猛的縮回手,整片手掌變得通紅。
澹台玉在院門處冷笑道:「怎麼?靈鏡姑娘,還想替我,教訓我的丫頭?」
不禁施衣困惑,連靈鏡都有剎那間失神。
什麼?
連施衣都成他的人了?
赫連霜依都沒有意見嗎?
靈鏡忙作揖道:「靈鏡失禮了,請玉世子勿怪!」
「施衣,送客,好生照顧靈鏡姑娘,不要怠慢了!」澹台玉的話意不明。
靈鏡的心七上八下,對他的話隱隱不安,也不好再留,忙俯身作揖,由施衣帶出。
只是隨意一瞄,靈鏡竟然呆立原處。
澹台玉挽著一名女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靈鏡方要追去,被施衣攔住,勸道:「小姐並沒有忘記你,她只是傷未痊癒,若冒然出現,難保不會遇到危險,希望靈鏡小姐明白!」
靈鏡勉強收回腳步,難得同意施衣的說法,不忍的離去。
「靈鏡小姐!」已經將靈鏡送回山莊的施衣,突然喚道,令靈鏡茫然回頭。
施衣冷笑道:「聽靈鏡小姐方才說,樓鏡小姐為了離開尋到寒公子,可謂是殺人無數,但,寒公子又是如何與小姐定婚,樓鏡小姐,對寒公子如此專情,為何不來阻止靈鏡小姐,與寒公子的婚事呢?莫不是姐妹情深?」
靈鏡狠狠的望著施衣,第一次覺得有如此大的威脅。
突然也笑開了,淡道:「你真的很聰明,可惜,太聰明不見得是好事,你是霜依姐姐的侍女,她喜歡聰明的人嗎?」
施衣抿嘴不語,靈鏡以為自己說中了,緩道:「你不是多勸勸霜依姐姐,為了大業而努力吧,其他事,包括南宮寒在內,我都不會考慮,何況,我已經為霜依姐姐,準備了最合適的男子,為什麼姐姐不肯考慮?」
「是蕭公子?」施衣的眼神有些迷茫,好像記不太起來。
蕭豈得長什麼模樣了?
赫連霜依又會記得嗎?
「自然,蕭豈雖然先時風流,但遇到霜依姐姐後格外專一,自從……」靈鏡突然發現,施衣作了噤聲的動作。
不解的轉身,驚愕得不知所措。
為何在他面前,會如此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