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男人送給你 十五
    不等莫非找上門來,葉小希的電話一通通的打過去,

    「莫非,好無聊呀,你來幫我整理東西吧。」

    「莫非,真累呀,我和雨瞳兩個人幹了一上午,才把書架整理出來。」

    「莫非,你什麼時候過來?給我和雨瞳買點現成的,我們累得不想做飯也不想出去吃。你買點翡翠燒賣和蟹殼黃回來。」

    ……

    莫非的神經線就要斷了,要不是他那特殊的工作性質要求他二十四小時開機,他一早就把電話關機了。

    莫非下午拎著點心來到葉小希家,雨瞳開的門,他直接上了樓,看見葉小希在沙發上用筆記本玩小遊戲。

    莫非眼睛一亮,「咦?這個筆記本是你新買的?」

    「不是,是雨瞳的。你別碰的,雨瞳最討厭別人碰她東西。」

    雨瞳拎著三瓶水上樓,正好聽見這句話,把水都放在了茶几上,然後把電腦從葉小希身上抽走。還瞪了她一眼。葉小希一笑,「洗手吧,莫非買好吃的來了。」

    「我給他開的門,我會不知道?」

    兩個人拿著點心,誰都不讓莫非,莫非也不好去上手搶,只喝著水,不說話。

    雨瞳吃完了,擦擦手,捧著筆記本下樓。

    莫非看著燒賣都沒了,只剩下幾個冷掉的蟹殼黃,也沒什麼食慾了。他坐到葉小希對面,一副有話要講的樣子。

    「小希,我知道你最近身體不好,心情也不大好的,可是,你也該體諒我一下,我這邊和客戶在談事情,可你總是把電話打過來,我要不接你就一直打,這樣很干擾我的。小希,你看,你能不能像以前那樣,只在午休時間或者是我下班了再打來?」

    葉小希一副委屈模樣,「我也不想打擾你工作的呀,可是就是忍不住呀,你說,我就算再煩,又能煩你幾天!?」

    完了,什麼最大?要死的人最大。何況是莫非還惦記著葉小希的東西的情況下……

    莫非在心裡歎口氣,說到另一件重要的事,「行,你打吧,嗯——你看,小希,其實這個房子吧,什麼都不缺的,咱們用不著住樓下的套房,你看三樓多舒服,我覺得根本就沒必要裝修,也沒必要添傢俱。不如把傢俱先退了,等咱們結婚以後,你喜歡什麼再慢慢置辦好了。」

    葉小希心裡冷笑,可表面上卻是一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我不要,我就要住樓下的套房,我就是想要那套傢俱,沒有它的話不結婚。再說了,咱們結婚也沒看你家裡有什麼動靜,他們到底要不出錢?房子要不要買?」

    「這不是有現成的房子嗎?」

    「莫非,這是我的房子,我的嫁妝唉,哪個娶媳婦不是買了房子把媳婦娶進門,你這樣拿個牙刷搬進來算是什麼?入贅呀?將來有孩子的話是姓葉還是姓莫?我知道你父母在大哥結婚的時候又貼房子又貼錢的,到了你這兒,結婚就完全不管?」

    「哪有不管?不是說婚禮的錢都是他們出嗎?」

    「婚禮拿錢是天經地義的,他們辦酒席收份子沒準兒還賺的,我能有什麼好處?結個婚又貼房子又貼傢俱?莫非,我告訴你,傢俱的事你就別打主意了,這樣我心情一好沒準兒就不計較你沒房子了。如果你非要惹我不痛快,你也休想痛快!」

    莫非被揭了短,惱羞成怒,「葉小希,說到底你不就是嫌我沒錢嗎?我是窮人,我也從來沒瞞過你,既然你口口聲聲都是錢,當初又何必選個窮人做男朋友?」

    葉小希冷笑,「我若嫌你沒錢,一開始便不會跟你。你這話說的可真有良心。再說了,我何時多花過你一分錢,我的衣服都是我自己買的,包括你身上的名牌也是我買的,我在北京加班一個禮拜,才狠下心買了一個名牌錢包送你,咱們相處5年了,除了頭一年我過生日你送我一把三十來塊的譚木匠木梳,你還買過什麼送我?倒是我,你總要打麻將,我就送你一個二三百塊的頸圈,說好了是生日禮物,之後你又總帶我去看派克鋼筆,我便又買了一千元的名牌鋼筆和墨水送你,你過一次生日收兩份禮物,可我過生日,你有送我什麼?每次生日總是吃頓飯就混過去了,吃飯也從是挑便宜的地方去。我給你父母侄子買衣服買東西,你何曾給我的親戚買過東西?我表哥每次回國都給你買名牌打火機和香煙,你又何曾花一分錢給他買過東西?你不耐煩看女裝,我便總陪你看男裝,沒有錢,便挑名牌打折的時候搶購,你同朋友總說週六陪我逛街,標榜自己有多容忍我,逛街不還是為了你自己買東西?咱們把給對方的東西擺在一處看看,看到底是我葉小希花的你的錢多,還是你花的我的錢多?你爹媽去給你大哥看孩子,我體恤你,去超市給你買菜,買肉,買調料,還要把肉切成薄片分開在冰箱凍好……我體諒你賺錢不易,分開兩地,都是我打電話給你,你何時主動打給我過?你說說,我什麼時候嫌過你窮?」

    莫非被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葉小希也不理睬他。

    過好半天,莫非才道,「對不起,小希。我也是最近缺錢缺得厲害,所以心情不好,再加上為你的事擔心,才……」

    「缺錢?那個道館不是挺賺錢的嗎?我聽周婧和王錚說過,那裡重新裝修完環境非常好,報名的人很多的。」

    提起道館,莫非就難受,「別提了。董欽非要堅持裝修,把先期收上來的學費都投進去了,結果學員沒有增加多少,別看著學員人數雖然多,但大多是交過錢的,剩下每個月的水電費就不老少,能維持多久還不一定呢。而且現在跆拳道館很是流行,城裡開了好幾家,遠處的都分流走了,也不可能來報名。」

    「就算這樣,那開業也好幾個月了,你分多少錢?」

    莫非咬牙切齒,「別提了,一分錢也沒分著。先期收了將進十幾萬的學費,依我的意思就留下後半年的正常開銷費用,然後把錢一分,這樣每個人至少賺幾萬塊錢,多好!可是董欽非不聽,非要裝修,現在倒好,把錢都折騰進去了,我是一分錢也沒見著。」

    葉小希心頭大樂,怪不得他做律師的寧肯犯大忌不簽合同協議之類的也要和董欽合作,原來是這樣,他以為自己投資1萬就可以在短期內翻幾倍,所以……這才是她認識的莫非。

    葉小希表面卻義憤填膺,「什麼?一分錢都沒拿到?不能吧,怎麼說也該分一點呀。」

    「也不能說一分錢沒拿著,」莫非歎口氣,

    「這話怎麼講?」

    「有一次我去道館,偏趕上董欽和小葵都不在,他們收了一筆錢,也就兩千多塊吧,就交給了我……」

    不會吧!葉小希睜大眼睛,「不會吧!你該不會把錢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裝進自己的口袋,然後就花了?」

    「是呀。」

    「那你當時有和董欽或是小葵講嗎?」

    「沒有,」

    「事後呢?」

    「也沒有。」

    「連個電話都沒打,就這麼把錢拿來花掉?天!」葉小希覺得莫非有時候犯起傻來也挺蠢的,「你這麼做就是人家把你甩了你也沒話好說,你已經犯大忌了!」

    「我已經受排擠了,近期去那裡,他們也總是早一天或是要晚一天開管理例會,稱呼也變了,底下人不叫我莫總了,而是叫莫哥。媽的,看來那句話說的對。」

    「什麼話?」

    「中國有句古話,『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葉小希摸不著頭腦,這哪兒跟哪兒呀?

    「小葵,以前是做小姐的。」莫非一副輕蔑的表情。

    莫非離開之後,雨瞳上樓來,「怎麼樣?他是不是又提傢俱了?」

    葉小然就把莫非被生意夥伴甩掉的過程同雨瞳講了。當聽到小葵以前是做小姐的時候,雨瞳啞然失笑,「這個莫非,虧他說出來。人家就算是做過小姐又怎麼樣?從這件事上董欽和小葵根本沒有任何過失,倒是莫非。他投了一萬塊就想收幾萬塊,窮瘋了吧,他,而且還不清不楚的拿錢,被擠掉之後還要拿小葵的出身說事兒……我簡單無語了。」

    有錢賺的時候把他口口聲聲叫做「婊·子」的人當妹妹,之後就罵「妹妹」無情!——葉小希很高興,莫非吃了這個虧,足以證明一件事:在利益的面前,像他這樣沒品的人是極為容易喪失理智和判斷力的。

    她想起馬克思形容資本主義本質的話: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他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死的危險。

    確認了這一點,她知道,自己終將在這場較量中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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