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關於償債問題
    我想,我迎來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一個價值兩萬元人民幣的相機,就讓我眼睜睜地弄「丟」了。

    同行的人們都對此表示關心,但沒有一個人能說什麼,畢竟這不是個小數目。然而隊伍裡出了這麼大個事,也是很影響氣氛的吧?

    我們停在一個地方休整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擔心地看著我。

    此時鐘原卻一臉輕鬆,他把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用手指輕輕敲著我的肩膀,就差哼小曲了。我就這麼緊張兮兮地站在他的魔爪下,接受審判。

    鍾原對大家說道:「這是我和沐爾之間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了。是吧,沐爾?」他說著,敲擊我肩膀的力道重了一些。

    我哭笑不得地扯了扯嘴角,「是……」

    眾人鬆了口氣,但隨之又換上了悲憫的眼神看著我。

    隊長是個厚道的人,他猶豫了一下,對鍾原說道:「這件事情我這個做隊長的也有責任。」

    鍾原卻十分大方地擺擺手,「不用了。你們也不用擔心了,我還能把她怎麼樣。」說完,笑瞇瞇地看了我一眼。

    大家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立即變得詭異起來,看得我膽戰心驚的。我就不明白了,鍾原這次又要搞什麼鬼?

    ……

    露營歸來的時候,大家進行了一次瘋狂的聚餐。之所以說這次聚餐很瘋狂,除了因為大伙情緒比較高漲外,還因為,他們的胃也比較高漲。是的,是他們,沒我什麼事。我因為一直惦記著鍾原那相機,所以也沒什麼胃口。

    鍾原卻吃得津津有味,桌子上的菜被他嘗了個遍。他還把一個超級大的魚頭夾到我碗裡,不懷好意地笑,「你擔心什麼,反正你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我憤恨地戳著那個大魚頭,他說的是什麼話!

    要命的是,雖然這話不中聽,可是卻是事實……

    我們聚餐到很晚才散,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回到學校。鍾原被玲玲師姐他們灌了點酒,走路都有些搖晃。我尋思著現在趁他喝得有些不清不楚的跟他商量相機的事,也許他就不會太難為我。

    於是我就靜靜地、悄悄地,架著鍾原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偷偷來到一個偏僻的涼亭。

    我把鍾原丟到木凳上,開門見山地問道:「鍾原,你打算讓我賠多少錢?」

    鍾原靠著身後的柱子,瞇起眼睛仰頭看我。周圍微弱的路燈光灑到他的臉上,他的面容很平和,像一隻食草動物一樣,乖巧而無害。我不禁感歎,喝醉了就是好,現在的鍾原的殺傷力與攻擊力都已經降到最薄弱的程度了吧?

    我盯著那張完全無害的臉,又感歎,這小子皮膚怎麼這麼好,羨慕嫉妒恨>_<

    鍾原就這麼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清了清嗓子,說道:「你覺得多少合適?」聲音很清明,吐字很清楚,一點不像喝醉了。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鍾原大概是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扭過臉去,表情有些扭曲,彷彿在忍受著什麼,「我要是不裝,他們就沒完沒了了。」

    我撓撓頭,他說得也對。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於是我鼓起勇氣說道:「你看,你的那相機雖然挺好,但再怎麼說也是個二手的不是?」

    鍾原點點頭,「確實是個二手的,我才買了一個星期,這次是第一次用。」

    我:「……」

    我狠了狠心,說道:「不管怎麼說,它就是個二手的,二手的就是不值錢的!」

    鍾原不置可否,「那你說,它值多少錢?」

    我再次狠了狠心,「也就……一萬吧?」

    「很好,」鍾原點了點頭,「那麼,你拿得出一萬塊錢來嗎?」

    我:「……」

    好吧,我確實拿不出來>_<

    鍾原繼續對我進行深層次的批判:「那麼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談好了價錢,又不給錢,你不會就想趁著我喝醉了敲我一筆吧?」

    他這麼一說我更愧疚了,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我不是這個意思……」

    鍾原:「那你是怎麼個意思?」

    我鼓起勇氣看著他,咬牙說道:「我……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鍾原勾起嘴角笑了笑,「很好,你的意思是,你打算以身相許了?」

    我:「……」

    鍾原你不要總是那麼讓人無語好不好>_<

    談判進行到這,我那點氣勢已經完全被打壓下去了,此時我只好弱弱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個……我能先欠著你嗎,慢慢還……」

    鍾原不滿地皺眉:「木頭你也為我考慮一下吧,我也很窮的,我也很需要錢……」

    你窮嗎?你窮嗎?你窮的話還買兩萬塊錢的相機?你窮的話,飯卡裡的錢比我銀行卡裡的錢多出好幾倍?

    當然這些話我只敢在心裡嘀咕一下,萬一這變態氣急了要剁了我的手指償債呢……

    於是我弱弱地問道:「那你說要怎麼辦?」我真的沒錢啊,我爸也沒錢……

    鍾原思考了一下,答道:「這樣吧,我最近正好想請個陪練,還沒找到合適的,要不就是你吧,到時候我就不給你發工資了。」

    我吞了吞口水,以為自己聽錯了,「陪、陪練?」

    鍾原挑眉瞪我:「你不願意?不願意就算了,拿錢來吧。」

    我慌忙搖頭,「不是不是,我當然願意,可是你為什麼要請陪練?陪什麼練?」

    鍾原答道:「跑步打球做運動什麼的,我總不能自己跟自己打網球吧?」

    我默默地點了點頭,無語。

    鍾原又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就是想問問,鍾原你真覺得自己窮嗎?」我就沒見過這麼亂講究這麼架子大的窮人,還陪練!

    鍾原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我當然窮了,不然為什麼要請一個不用花錢的陪練?」

    我總覺得他這話裡的邏輯有問題。

    我和鍾原又就「勞動力償債」的細節問題做了深入探討,最後我們達成一致:我的銀行卡裡的錢完全歸鍾原所有,鍾原每個月給我發二百塊錢的零花錢,但是我保留對他的飯卡的支配權,一直到我還完債為止。根據那部倒霉相機的估價以及現在的勞動力的市場價值,我們的還債期限暫定為十五個月,當然,如果我表現好,可以適當縮短。

    除了還債期限讓我有些忿忿,其他條件都還好,反正我銀行卡裡也沒多少錢,而且這樣一來,我用不著擔心吃飯問題了。

    可是代價是十五個月啊,十五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內啥,我鎖文不是我故意不給你們看的,其間另有隱情,但是不可言說。

    考試月真的要來臨了,此文暫定為周更,每週六晚上更一次,虎摸大家,我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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