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在這邊!”
周六中午,林書弘走進東區一家西餐廳,就見弟弟林維志坐在窗邊的位子,容光之煥發,像是臉上寫著“我要娶老婆了”六個大字。
果然人要陰陽調和才會有好氣色,今天早上他刷牙時看自己一臉陰沉,皮膚還算不錯卻不可能發亮,像弟弟這樣有愛情滋潤才是養生之道。
“恭喜你們了。”盡管已在電話中說過,林書弘坐不時還是忍不住再說一次,他們家兩個兒子至少有一個會結婚生子。對爸媽來說應該夠了吧。
“不好意思,小弟我比大哥你還早結婚,你可別暗自垂淚啊!”
林維志開玩笑的說。
林書弘當然不會計較,畢竟他不可能娶妻。“May呢?我以為你們會一起來。”
林維志的准老婆名叫趙如梅,是一位美語老師,大家都習慣叫她May。“我們剛才去了婚紗店,要討論的細節太多了,May跟設計師聊得欲罷不能,可能晚點才過來,或者我們吃完再去找她。”
“也好。”林書弘對這些事毫無概念,暗自慶幸准弟妹沒來,不用談那些婚紗細節。
兄弟倆各自點了套餐,邊吃邊聊,除了即將來到的婚禮,還有同為醫生的話題,雖然是弟弟說得多、哥哥聽得多,多年來也達到了一種和諧狀態。
弟弟日後就要有老婆、孩子,林書弘知道這種時光不多了,孤獨的他只會更孤獨。
無意間,他看到左前方一個熟悉身影,不由得多瞧了幾眼,心情也更加沉重。
林維志發現哥哥表情不對,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去,看到那一桌有七、八個人在吃飯,似乎是相親的場合,男女主角都有點不好意思,雙方親友則是樂在其中。
那位女主角不算美女卻也賞心悅目,眾人的焦點都集中在她身上,瞧她笑得甜蜜蜜,哥卻是神情黯淡,難道她是哥的意中人?如此情況只能錯殺不能放過,林維志立刻質問:“你認識那位小姐?”
“診所的病人。”林書弘記得她的名字,謝佳馨,謝謝老板加薪?很有趣的名字。
“哦?挺可愛的,要不要追看看?用搶的也行。”林維志的感情觀就是沖沖沖,沒啥好客氣的。
“別鬧了。”雖說醫生和病人交往沒啥大不了,弟弟就是個成功范例,但他身為婦產科醫生,跟女病人之間的處境比較尷尬,萬一被告性騷擾的話可就糟了。
“不鬧就不鬧,等你自己想通了再說。”林維志實在看不慣哥哥的固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之前那個笨女人不識貨,不等於全世界的女人都沒眼光,就算哥哥有那麼點小毛病,現在醫學進步,人定勝天,誰說不會有奇跡?
林書弘不想繼續這話題,放下刀叉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慢慢來,把個妹再回來。”林維志拿出手機打給准老婆,心想May八成要談到晚餐時間了。
林書弘離開座位走向男廁,讓自己解放順便也洗個臉,希望把情緒冷卻下來。
弟弟要結婚是好事,謝小姐若是來相親也是好事,他應該替他們高興,除此之外的感受都是多余。
哀怨什麼呢?沒有人對不起他,時間久了就會習慣,快把哀怨轉為祝福吧。
林書弘才踏出男廁,就見一個熟悉身影向他走來,當然目標不是男廁,而是一旁的女廁。
“林醫生,這麼巧?”謝佳馨停下腳步,又驚又喜。
“嗯,真巧。”他想回避都來不及,瞧她今天特別打扮,像個優雅小公主,果真是來相親的吧?
“呃……你跟朋友來吃飯?”她小心翼翼的問,怕問出什麼奸情。
“我跟我弟。”
“喔……你現在有空嗎?”
“還好,有事?”弟弟不會介意他晚點回去,剛才還說可以去把個妹。
“不好意思,我想占用你一點點時間。”
“你怎麼了?”他終於看出她神色不對,除了眉頭緊皺,額頭還隱隱冒汗。
她先看看四周環境,確定沒有閒雜人等,才踮起腳尖靠在他耳邊說:“我的大姨媽來了,今天是第四天了,我那裡又痛又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的呼吸讓他心跳一緊,聲音也變得低啞。“你有持續吃藥嗎?”
“當然有,我很乖的。”她睜大眼,強調自己的無辜。
“不舒服為什麼不來看診?”都四天了還不知輕重,這女人就這麼不會珍惜自己?
“我要上班,請假不太方便,而且我在流血怎麼可以給你看?”她驚愕的表情活像他是個吸血鬼。
“孕婦生產時流的血更多,我早就習慣了。”血流滿地不算什麼,重要的是健康和平安。
“什麼孕婦?我還是處女耶!”
“你是病人,我是醫生。”
“好啦好啦,我錯了可以嗎?”她這人很識相的,現在是她有求於他,低頭認錯不算啥。“現在怎麼辦?我痛得要命,你今天有沒有看診?”
“我今天休假,你去找廖雅慈醫生吧,都是女的,你應該不會介意。”他知道有些病人專找女醫生,他並不介意,診所生意太好了,他聘請廖醫生就是分擔之意。
謝佳馨用力搖頭,兩只耳環都甩到臉上了。“我不想給別人看,我會有心理陰影!”
女性的心理確實微妙,他行醫這幾年來也見識了不少,再怪的理由都可以成為理由,說什麼就是不肯就診。“先告訴我,是陰道還是陰唇痛?”
“應該是外面吧……”她無法像他說得那麼直接。
“你跟我來。”他不想前功盡棄,治療到一半卻出差錯,怎麼說都有損他的招牌。
“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去女廁會被當成色狼,你來男廁應該不會怎樣。”
“為什麼我要跟你去男廁?”她不相信他會突然變色狼,從第一次見面他就能給她安全感,瞧他還是一臉正經,應該不會變身吧?
“我幫你看一下,既然只是外陰部,不用工具也能檢查。”
轟!謝佳馨只覺腦中一陣爆炸,林醫生居然要帶她進男廁做檢查?更驚人的是,她居然會有種蠢蠢欲動的興奮感?今天她是來相親還是偷情啊?
他們的運氣不錯,廁所裡剛好沒其他人,環境清爽,氣味清新,不愧為高檔餐廳,除了相親更是偷情聖地……呸呸呸,人家林醫生是仁心仁術,她怎能有如此非分之想?沒辦法,誰教她是第一次,日後不管偷情或檢查,想必都熟能生巧了。
林書弘打開最後一扇門,拉了謝佳馨走進去,鎖上門直接命令:“脫。”
“是……”她雙手顫抖拉起裙擺,今天她穿著吊帶襪和小貓咪內褲,因為要來相親,就想做只性感小野貓,誰知這眼福卻獻給了醫生。
還好大姨媽已經來第四天了,流量不多,衛生棉也是一到餐廳就換過了,否則她這張臉皮再厚也要崩裂了,在這男人面前她還有什麼形象可言啊?
現場沒手套也沒工具,林書弘就用衛生紙卷在手上,蹲在她面前准備就緒。
“不好意思,借靠一下。”她一腳站在地上,一腳跨在馬桶上,為了保持平衡,雙手必須搭在他肩上,看他蹲在她雙腿之間、雙目炯炯有神,如此畫面真是畢生難忘,只可惜不方便說給兒孫聽。
“怎麼樣?是霉菌復發嗎?”她的小花怎會如此不爭氣,她這陣子可是悉心照顧、百般呵護,除了陰陽失調應該沒啥可抱怨呀。
“怎麼可能?這牌子我用很久了!”她自從十四歲第一次來潮,雖然日期不定、偶爾腹痛,倒也沒出現過這種怪事。
“人的體質有時會改變,以前不會過敏,不代表一直都不會。
我建議你改用布做的衛生棉,網路上買得到,棉布材質比較不會過敏。”他就事論事,盡管她的內褲還吊在左大腿上,他只當自己是個醫生。
“布做的衛生棉?那不是要洗嗎?太麻煩了,還要帶一堆血布回家,我不干!”她聽一位熱愛環保的女同學說過,用過的布衛生棉要收在夾鏈袋中,免得氣味和血液外漏,回家後用小蘇打泡過再清洗,還得像衣服一樣晾干咧!
“嗯……如果洗不干淨,反而會引起陰道炎。”他盯著她的小花思索片刻。
“改用衛生棉條好了,減少和外陰部的接觸,自然就不會紅腫了。”
她一聽更是堅決反對。“你要我把棉條塞進去?那我的處女膜不就毀了?”
“處女膜本身就有一個開口,直徑大於衛生棉條,除非使用方法錯誤,受損的機率很低,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就選用細小一點的棉條。”
“醫生你可真想得開。”他不是處女當然可以這麼說,她一心只想找到對的那個人,不想把第一次奉獻給棉條,少女芳心他到底懂不懂?
“可是我不會塞。”這輩子除了他幫她搽過藥,她還沒親自碰過那裡呢!
“有說明書。”對他來說問題已經解決,於是他想站起身,她卻晃了好大一下,踩在馬桶上的高跟鞋差點換到他大腿上。
看到此狀,他繼續蹲著讓她做靠山,瞧她慢吞吞的把內褲穿回去,他自然也欣賞到那只小貓圖案,說真的,跟她的黑色吊帶襪很不搭,純真和性感混合在一起,這女人的品味讓他大感不解。
“醫生你知道嗎?我今天是來相親的。”穿好了內褲,雙腿也站穩了,她抬起頭對他說,這男人沒事長那麼高干麼?
他不知她為何改變話題,只好沉默點頭,難道要他也說聲恭喜?看別人都成雙成對,他這個老男人只有暗自感傷了。
“我連初吻都沒有過,卻要用棉條塞進去,我不甘心!”
“棉條在台灣不太風行,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像你這種觀念,但在歐美國家,許多沒有性經驗的女性也是用棉條,為了你的健康和舒適,那一層膜也不是那麼重要。”雖說每個人觀念不同,但站在醫學的角度,他實在不認同處女膜情結,病人應該先愛惜自己才對。
“不!”這回她就是不聽他的話。“我要等待真正的初吻和初夜,我才不要用棉條!”
“如果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後就不要來看診了。”好說歹說她都不聽,那又何必多說?
“醫生!”沒想到情勢如此逆轉,怎麼辦?他要放棄她了嗎?
“我先出去了。”
看他伸手要去開鎖,她不禁大喊:“等等!”
她不能失去他,一瞬間,她腦中只有這念頭,失去如此良醫會讓她後悔終生,畢竟有哪個醫生肯在廁所替她檢查?她這輩子既然身為女人就賴定他了!
林書弘不得不轉過頭,看她一臉可憐兮兮,雙手卻拉緊了他的皮帶,這招確實有效,若是拉手還可以甩開,拉皮帶卻有掉褲子之虞。
“我聽你的就是了,晚一點就去買棉條,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是為你好。”只要她肯聽話、肯愛惜自己,他自然不會跟她斗氣。
“知道了!”她歎口氣,妥協得不太甘願。“但要是我不會塞,或是塞錯了,那怎麼辦?除了你,我不想找其他醫生,我已經夠糗了,再糗下去就要吐血了……”
“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有問題可以隨時打給我。”他不曾把私人電話給過病人,但反正廁所檢查都做了,比起來給個電話還算正常,不過……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有什麼醫病糾紛?
“謝謝林醫生,你真是天大的好人,你會中大獎、發大財的!”
她明朗的笑容讓他不再有疑慮,兩人拿出手機交換了電話,然後一前一後走出廁所,正好遇上兩個進來方便的男人,大家臉上有尷尬、有暖昧、有驚慌,表情變化好不精采。
林書弘勉強保持鎮定,回到自己的位子,林維志早就吃完飯在喝咖啡了,轉了轉眼珠子問?這麼久,真的跑去把妹啦?”
他對弟弟神秘一笑,兄弟之間有些事還是無法分享,總之今日男廁一游,終生難忘。
吃過午飯,林書弘陪弟弟到婚紗店,看了May挑選的幾套禮服,又聽他們興奮的討論細節,當他回到家時已是身心俱疲。
也沒心情煮飯,蒸了兩個包子就當一餐。
沒想到拍個婚紗也這麼麻煩,如果是自己擔任男主角,或許還能苦中作樂,但他只是旁觀者,光是看看就覺得頭大。
還是回家好,一邊看書一邊聽音樂,這就是單身漢的周六夜晚,輕松而平淡。
想到今天在餐廳廁所的那一幕,他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也幸虧謝小姐這個人挺特別的,不覺得那是性騷擾或妨害風化。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他找了好一會兒才在鞋櫃上找到手機,螢幕顯示出一個陌生號碼,難道會是她?當真出了問題?
“喂?”他並沒有被打擾的感覺,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醫生,我好痛!”謝佳馨一開口就是哀號聲。
他聽得耳朵一熱,這女人的聲音高興時就又甜又軟,難過時就變得要死不活。
“怎麼了?”
“我不知道哪裡搞錯了,現在那邊又脹又痛!”
“可能是角度不對,沒關系,有一條線在外面,你慢慢拉出來就好。”
“可是我找不到那條線!是不是一起塞進去了?慘了慘了,我死定了!”說不定要開刀、說不定會上新聞,她的命好苦呀!
怎會有這麼笨手笨腳的女人?他幾乎要笑出來,勉強冷靜問:“你試過幾次了?”
“我試了一個小時,痛得快暈了!”幸好她的房間是套房,有自己專用的洗手間,否則家人一定以為她在裡面出事了。
“我也很想幫你,但我今天輪休,帶你去診所很怪。”說來是他的責任,若非他建議她用棉條,現在她最多只是過敏紅腫,不至於有東西塞在裡面拿不出來。
“要不要找個廁所還是旅館?”她已經沒轍了,若非她家還有人在,她真想立刻把他請來。
“你趕快去找別家婦產科,我不希望你出什麼問題。”棉條留在體內太久可能會細菌感染,他給她做的治療就功虧一簣了。
“不行啊!這麼丟臉的事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不想殺人滅口,醫生你別害我。”她才二十五歲,她還是處女,她要享受青春享受愛,怎能就此斷送前程?
事情有這麼嚴重嗎?女性心理不只微妙還非常固執,他身為婦產科醫生也不敢小覷。“你不介意的話,就來我家吧,我也不想看你坐牢。”
“可以嗎?方便嗎?”
“我一個人住,不會有問題,不過我得回診所拿點東西,我們就在診所附近集合,你記不記得路口有家便利商店?”家裡連個藥膏都沒有,因為他沒想過會在家看診,這位小姐真是一再打破他的紀錄。
“記得,我在那邊買過飲料。”
“好,半小時以後在那家便利商店集合,記得變裝一下。”若被熟人遇到,他們兩人會成為診所最新八卦,他自己是無所謂,就怕影響她相親的好事。
“嗯,我們不見不散!”
運算周末夜的約會嗎?掛上電話後,林書弘對自己苦笑,做醫生做到這地步也算仁至義盡了,只希望謝小姐能早日康復,否則他可能會常接到急診Case,而且是不分時間地點!
雖然已是夜晚,仍要戴上墨鏡和帽子,就像大明星閃避記者,謝佳馨埋伏在路燈後方,雖說連一半身體都遮不了,至少有點神秘效果吧!
當林醫生說要在他家替她看診,她確實吃了好大一驚,卻沒有懷疑他的動機,莫名其妙的就是相信他。若照社會新聞的劇情安排,她應該會被他又好又殺又分屍,天曉得她是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有勇無謀的就答應了。
晚上八點整,一台黑色轎車停在便利商店前方,窗戶下降,露出一張嚴肅的臉。“上車。”
就算他叫她跳樓她可能也會點頭,現在只有他能救她了,看看四周沒有路人張望,她才開門跳上副駕駛座,七手八腳的拿下墨鏡和帽子,並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呼,怎麼會有種偷情的感覺?一回生二回熟,她發現自己還挺享受的,當然除了體內那該死的棉條。
林書弘眼觀八方,踩下油門。“沒被人發現吧?”
“放心,我躲得很好。”既然沒有目擊者,他想對她怎樣都行,希望是先奸後殺,她不想在死的時候還是處女。
“是不是還在痛?”他略帶擔憂的看她幾眼。
“痛得快抽筋了。”她不確定小花是否有抽筋能力,但她就是有這種感覺。
“我家很快就到,你先吃顆止痛藥。”他打開置物箱,裡面有瓶水和一排膠囊。
“一顆就夠了嗎?”她自認可以吃下一打。
“你還不到五十公斤,當然吃一顆就夠。”
“喔……”經過今天的折騰,她自覺至少減了三公斤,不管怎樣,就乖乖吃藥吧。
她閉上眼休息,他也不再多說,一路上只有沉默,卻是種讓人安心的沉默,只要有他在,她相信一切都會OK的。
林書弘沒有說謊,他家確實不遠,十五分鍾後車子就停在大樓停車場,他替她開車門,又幫她拿皮包,若非看她還能走路,他可能會沖動的抱起她。
謝佳馨無心留意四周,呆呆的跟著他搭了電梯、進到屋裡,只希望體內那玩意兒盡快離開她。
他先開燈,放下她的皮包和他的醫藥包,這個醫藥包是弟弟送他的禮物,以往只是放著好看,沒想到會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我們要先把棉條拿出來。”這是當務之急,他不能讓她繼續挨痛。
“我要坐還是躺下來?”都到了這地步。不管是地板、桌子或床上,她都願意了。
“坐在沙發上好了。”
他從浴室拿出一塊浴巾讓她墊著,她立刻拉起裙擺、脫下內褲、張開雙腿,動作流暢而自然,因為她痛得要命,早忘了什麼叫矜持!
林書弘戴上手套,蹲在她腿間摸索了一會兒,疑惑問:“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人只要一倒楣,喝水也會嗆死。”
“別胡說。”他繼續尋找,又用擴張器,又拿手電簡,感覺比招生還困難。
“找到線了!”
她聽了大為激動,巴不得抱住他歡呼,“真的?醫生你好棒、你好神,我要給你打個金牌,封你為婦科神醫!”
“別亂動,現在要拿出來了,你忍著點。”他盡量放慢動作,不希望弄痛了她。
終於,那該死的小東西出現了,白中帶紅,也沒吸收多少血卻讓她煎熬了兩、三個小時,這會兒連收攏雙腿的力氣都沒了。
就那樣大刺刺地癱倒著。
“為什麼你會塞錯?”他仍蹲坐在地,對著她那朵小花說話,像在教訓一個壞女孩。
“我也不知道,我有看說明書的……”她喘了幾口氣,從皮包拿出那盒棉條,盒子裡有張說明書,她徹底研究過了才動手。誰知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接過去看了一會兒,抬起頭問:“你看過自己的生殖器嗎?”
“看過,但沒仔細研究。”不就那樣嗎?有啥好看的?
他搖搖頭,站起身走進臥房拿出一面鏡子。遞到她手裡說:
“把鏡子拿好,我給你講解一下。”
“喔……”她乖乖照做,不懂他為何如此堅持。
看他又蹲在她腿間,輕輕撥開花辦,她立刻哀叫:“啊——”
“怎麼了?我把你弄痛了?”他愣住問。
“好丑!”以往她只看過外觀,沒想到打開來是這樣,不像玫瑰也不像牡丹,只有一個字就是丑!
“怎麼會丑?你長得很正常,一點問題都沒有。”他看過的陰部沒有上萬也有數千,就醫學的角度來看,她是一個良好的范例。
“我說丑就是丑。”小說、漫畫裡形容的完全是詐欺!
女人就是女人!他耐著性子對她解釋:“人體器官最重要的是發揮效用,跟美丑無關,生殖器就是用來孕育下一代,你不應該否定自己,除了你,別的女人也是大同小異。”
“唉呦,我還是處女也還沒生小孩,就說兩句抱怨一下嘛!”
她早該了解這位正經醫生,說啥都有一番道理,開不得玩笑。
她還真會耍賴,他沒再跟她辯論。“看仔細了,這是大陰唇、小陰唇、陰蒂、尿道口、陰道口。”
他手上動作輕柔,口中聲音沉穩,她也就乖乖受教了。“原來是這樣啊,以前在書上看過,但沒真正觀察過。”
“我們的性教育實在需要加強。”想到一些女病人忌諱就醫,對自己的身體又不甚了解,他就覺得無力又無奈。
她用力點頭,正想說什麼,他已站起身走向浴室,沒多久就端來一盆清水和毛巾。
“來,你先洗個手,我教你怎麼塞棉條。”
“喔,好!”多麼難得一見的男人,還會端水給她洗手,莫非他真是心思細膩的男同志?否則怎會到現在還單身?有眼光的女人應該都會想泡他,當然,她自己也算有眼光的那種,只是沒勇氣……林書弘不知眼前女人的心思,仍是一臉嚴肅端莊,拆開了一個棉條包裝,按照步驟解說:“先把陰唇打開,找到陰道入口,確定這條線放在外面,用線壓住棉條尾端,讓它擴張開來,手指才有放置處,現在你的手跟我一起來,把棉條慢慢推進去。”
謝佳馨忽然有種想哭的沖動,讓一個男人拉著她的手放進她的妹妹,如此香艷情節居然是要塞棉條,悲劇中的悲劇大概也就如此了吧。
“你說慢一點,我搞不清楚。”又要看鏡子又要看他的動作,一心很難二用。
“到浴室好了,有大鏡子可以看清楚。”
浴室?鏡子?她倒吸一口氣,差點沒噴鼻血,可惜只有大姨媽的血……在林醫生兼老師的主張下,兩人移駕到浴室,她在心中贊歎了一下,那寬大的浴池可以坐進兩人,若能洗個鴛鴦浴該多美呀!
他拿了把椅子讓她坐下,甚至掀起她的裙子、拉開她的雙腿,一副教學中的狀態。“看清楚了嗎?”
“非常清楚……”那面從天花板到地板的大鏡子,清楚照出她和他的畫面,這不糗都糗死了,不知在這裡一頭撞死會不會帶給他很大麻煩?
看到鏡中景象,林書弘也覺得有些尷尬,但滿腦子的專業精神和完美主義,讓他停不下這件怪事,非耍做到最好不可。“來,放輕松才能順利推進。”
“喔……”塞就塞吧,說不定這輩子她都沒機會拋卻處女之身,還有什麼差別呢?自暴自棄真是一條好認的路,閉著眼都能走上去。
“拿出來再放進去,記得那條線要放外面。”他要求她多練習,免得回家後又出差錯。
她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在這男人面前,拿著個小玩意兒進進出出,天呀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何要如此殘忍的懲罰她?
嗚嗚嗚……幾番練習後,她總算順利塞好了棉條,他又去拿藥膏來幫她搽拭,看她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干脆主動替她穿好內褲、整理裙擺。
“謝謝……”從今後在這男人面前,她可說是百無禁忌了,應該高興還是感慨?
“不用客氣,我送你回家。”他不放心她一個人走,這女人太會出問題了。
有免費司機誰會拒絕?她點點頭,忽然靈機一動,怎麼樣也想扳回一城。“醫生啊,我也想看看男人的生殖器官長怎樣,可以嗎?”
“總有一天你會有機會的。”她早晚會戀愛、會結婚,一想到此,他的哀怨男人心為之低落,可以得到幸福的人真該好好珍惜。
“現在不行?”她都給他看光也摸光了,他就這麼不夠意思?
“我可以拿照片給你看。”
“那就不用了。”照片哪有實物來得刺激?
“走吧。”他照例又替她拿皮包,率先走向屋門。
看他如此體貼又不收看診費,她才發覺自己有多厚臉皮,放柔了聲音說:“謝謝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改天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好,改天。”她都有相親對象了,接下來正是發展良機,哪還會想到他這個無趣又無用的男人?因此他回答得不甚在意。
周末夜就在一場醫療講座中度過,雖是有些搞笑和荒唐,寂寞卻已不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