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祖豫走到客廳,看到的就是某人噙著微笑睡著的蠢樣。
哎呀,居然在睡覺,最好有這麼舒服啦!
他二話不說,立刻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俏鼻,心裡默數著一、二、三、四……
下一秒,瀕臨窒息的宋丹美扭腰擺臀的掙扎醒來,「嚇——」猛然倒抽一口氣。
「哇,好像真的很累吼?」他嘴角彎起優美的唇線,語帶溫情的問。
可惡,被抓到了,扼腕啊!她窘著臉,連忙坐起身,「可能是缺氧,所以覺得有點暈眩。請問需要什麼嗎?」故作鎮定的問。
「我睡不著想出去運動。」
「好,請慢走。」
喬祖豫勾起奸詐的笑,拎起她的後領:「一起來,女傭的健康就是僱主的幸福。」
切,他這是什麼歪理啊!再說,為什麼她也要一起去,她又沒有失眠的問題,這個早上光被他這樣使喚,她的運動量早破表了。
不過,抗議無效,她終究難逃被拎到游泳池的命運。
站在岸邊的喬祖豫穿著三角泳褲,泳帽蛙鏡裝備齊全。
雖然每天窩在家裡寫劇本,但他還是很重視自己的身材,他不只有壁壘分明的六塊腹肌,身形更是呈現完美的倒三角,就連小屁屁都特別挺俏緊實。
還沒等到宋丹美換好泳衣出來,他已經迫不及待縱身躍入泳池,化身水中蛟龍,在水中優遊來回。
躲在角落的宋丹美硬是等他游了三四趟,才裹著大毛巾,畏縮的出現。
老實說,她一點都不喜歡游泳,她討厭掙扎後的疲累感,當初也是被某人逼著才勉強學會的。
突然,喬祖豫破水而出,雙手撐在池邊,「宋丹美,你真慢,還不快點下來。」
「我……不會游泳。」她撒謊耍賴,想要免除酷刑。
「下來,我教你。」
又來了!丹美真想哭,皺著一張小臉,「……可不可以不要學?」
「不行,做人要有危機意識,地球暖化,冰山在融化,海平面不斷上升,連北極熊都快被淹死了,你以為台灣這個小島能撐多久?不會游泳就只能等著溺斃。」總而言之,他現在很有指導欲,硬要教就對了啦!
宋丹美現在有個深刻的體悟,原來什麼潔癖、龜毛還有壞脾氣,都不是祖豫最大的毛病,固執才是。
「好啦好啦,我承認,其實我已經會了啦,我只是游得比較慢。」
這樣應該可以饒過她了吧?
「那更沒理由不下來了。快點!」
「啥,已經會了還是得下去喔?」她明明想要討價還價的。
「至少也要游個三趟才行,如果明天台灣突然沉了,你還有活命的機會。」
三趟?那她很可能今天就陣亡了,哪撐得到明天啊!宋丹美在心裡吶喊。
她的內心天人交戰,終於,她下定決心。好,就三趟,游完三趟她絕對要走人。
果不其然,她才下水,喬祖豫這個魔鬼教練就在她耳邊嘮叨個沒完,口號指令一堆,為了耳根子清靜,她拼了命的往前游,只求能遠遠甩開他。
喬祖豫看著她用青蛙見了都會哭的蛙式,逃命似的遠離自己,差點在水中笑到溺斃。
太有趣了,不鬧鬧她,人生豈不乏味?群聊唐十七製作
於是喬祖豫潛入水中,擺動臂膀,三兩下便追上了她。「哇,宋丹美,你的泳姿真新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手忙腳亂的宋丹美根本無暇回嘴,只能滿臉通紅的繼續揮舞四肢。
「喂喂喂!幹麼一直後退,往前啊!」這傢伙是在表演後退游泳嗎?
「我當然知道要往前,可是就……」她怔了一下,為了反駁忘了滑水動作的她,下一秒旋即沉入水裡。
這個笨蛋!喬祖豫趕緊拉起她,將她下顎托高,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有餘悸……
「嘖嘖,台灣明天要是沉了,我真不看好你。」他搖頭又歎氣。
「……我可以上去休息了嗎?」可憐兮兮的她藉機要求。
「當然不行。繼續。前面還有兩趟半在等著你,加油了,小青蛙。」
說完,他還不忘呱呱兩聲,接著便以極為神速的姿態悠然離去,宋丹美完全來不及反擊,只能對著他健美的背影,憤恨咬牙。
可惡,為什麼他游的是帥到不行的自由式,她游的卻是連青蛙看了都要痛哭的蛙式。瞧,連一旁兒童池裡的小朋友都對她指指點點的。
不行,她絕對不能丟臉!
不能沉下去,不能沉下去……靠著這個信念,好不容易游完三趟,宋丹美已經四肢無力,差點爬不上池邊,還是喬祖豫出於同情心,伸手拉她一把,她才沒又掉回池裡。
他笑容可掬的望著狼狽的她,她渾身虛脫,連瞪他都沒有力氣。
「可憐的孩子,原來游泳是你的弱點。」
瞧她如此瘦弱無助的模樣,要不是怕她會嚇出心臟病,他還真想抱抱她、安慰她說,其實游泳不拿手也沒什麼,就像他的廚藝雖然一直停留在幼稚園小班階段,還不是長得跟大樹一樣高。
「……你現在開心了?」
喬祖豫撇撇嘴,不置可否,率先更衣去,過了一會兒,男更衣間無預警傳出洪亮的大笑聲。
誰?是誰在笑?
喬祖豫才不會承認是他!唉,要是明天台灣真的要沉了,他真的超擔心她的,他不敢想像人生要是少了她,會有多無聊呀!他會想念她可怕的蛙式的,哈哈哈……
回家的路上,宋丹美坐在副駕駛座上,整個人呈現半放空狀態,為了避免自己睡著,只好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喬祖豫瞎扯。但身體實在累極了,苦撐多時,最後她還是受不了的閉上眼,攤倒在座位上,睡得不省人事。
喬祖豫遲遲沒有聽到她的說話聲,好奇的用眼角餘光瞟了她一眼——哇咧,有沒有搞錯啊,居然睡著了!
瞅她睡歪了的模樣,實在傻里傻氣得厲害,微張的小嘴還不時吞吐著勻淺的呼息,這種媲美屍體的沉睡地步,怕是十級大地震也不能撼動她。
嘖,也不怕蚊子飛進嘴裡!
腦中突然閃過頑皮的念頭,喬祖豫俐落的旋轉方向盤,將車子在馬路旁,拿出手機把鏡頭對準她,將她的熟睡的模樣全都錄下來,錄完,還不忘慎重的檢視一回。
畫面中的宋丹美睡得好沉,整個人毫無防備,卷俏的睫毛此時服服帖帖,肌膚細嫩得連一丁點毛孔都看不到,像極了超市裡水水嫩嫩的白豆腐,車子裡舒涼的冷氣,讓她滿足得微微牽起嘴角,像極了不知煩惱的小嬰孩。
看著看著,他將視線從手機螢幕上移開,轉頭看向她……
理智告訴他應該要關起手機,收回視線,然而在實際的執行過程裡,他只記得關起手機,卻忘了將目光從宋丹美的身上收回來,就這樣怔怔然的望著她寧靜的睡顏,久久無法回神。
不知道為什麼,光是這樣看著她,心口就會覺得熱熱的,彷彿有一股情緒正快速的湧上……
他說不出那是什麼,只覺得胸口異常滿漲。
還來不及意識到什麼,他的手已經情不自禁的伸向不設防的宋丹美,以不干擾她好夢的極細微力道,用指端小心翼翼的撥開散落在她臉上的秀髮。
那張臉出奇的小巧,隱約還可以看見薄透肌膚下的微血管,飽滿的耳珠宛若漂亮的白玉,頸部線條十分優美,定睛細看,還可以發現頸動脈規律的跳動。
他知道自己應該停止,卻無法控制目光自有意識的追逐。
大膽掃過她的鎖骨,看見她領口上方的這片腴淨肌膚,貪婪的望著她規律的胸脯起伏……
突地,一股強烈的電流流竄過他的身體。他覺得自己莫名心跳加快,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他身體裡爆發開來似的。驀然,神思一偏,眼前彷彿閃過旖旎……
他大驚,嚇得連忙收回手,迫使骨子裡的道德火速拉回失控的思緒。
天殺的,他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怎麼會幻想自己在擁抱她、親吻她?
天啊,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這麼飢渴嗎?居然會對不設防的宋丹美冒出這麼不禮貌的念頭。
就在他覺得混亂之際,宋丹美毫無預警的整個人歪倒下來,一頭撞上他的胸膛,喬祖豫當場愣住不敢動彈,渾身因此僵硬緊繃。
令人崩潰的是,引發這些混亂的她,連一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他手足無措,心跳失序,他超想要跳車的,為了不讓自己二度失控,他急忙大喊她的名字,「宋丹美!宋丹美!宋丹美!」
直到他使出丹田的力量連吼了她三聲,宋丹美這才睡眼惺忪的尋找聲音來源,小手還不住的揉揉眼睛,那一臉迷茫無辜的表情,實在令人氣結。
「你會不會太過分了點?我是僱主,你坐在我車上,居然睡得成這樣毫無自覺,甚至還打呼?」他用叫囂掩飾自己方纔的衝動和混亂。
「……騙人,我怎麼可能打呼!」她打死不承認。
喬祖豫拿出手機對她晃了晃,「證據就在這裡。」
美目一瞠,「你偷拍我睡覺?你……快點刪掉,快點」她覺得好丟臉,雙頰瞬間爆紅,不假思索便伸出手要搶他的手機。
喬祖豫拉開手臂,不為所動。宋丹美不服輸,整個人幾乎都要撲到他身上了,拼了命也要搶回自己丟臉的證據——就在此時,突然傳來兩記敲擊車窗的聲響,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去,只見外頭站著兩名交通員警,喬祖豫連忙降下車窗,還不曉得發生什麼事,就先聽到員警這麼說——
「兩位,前面五十公尺就有一家汽車旅館,你們有急到連這點距離都忍耐不了嗎?快把車開走,這裡不准停車,也不准車震。」
車、車震?宋丹美的其中一條腦神經當場斷裂。
天啊,誤會太了,好端端的居然被當作是要車震的偷歡男女?宋丹美惡狠狠的瞪了喬祖豫一眼,要不是那兩個警察還在,她早就開扁了。
反觀她的窘迫不堪,喬祖豫顯得從容許多,他輕輕抹開微笑:「老婆,我們還是回家再開始吧!」話落,他故意拍拍她的手,還不忘向員警禮貌的點點頭,踩下油門緩緩離去。
宋丹美一時間無法反應,只能怔怔的看著他……
他注意到她突如其來的沉默,轉過頭迎上她呆滯的目光,彷彿他看見有什麼東西潛藏在她眸底深處。
至於是什麼,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隱約間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是他無法理解的,神秘又令人困惑,甚至感到有點不安。
「宋丹美,你幹麼突然不說話,發什麼呆?」
「……哪、哪有。」她不自覺的摸摸手臂,平撫心緒,佯裝鎮定。
「怎麼了,冷氣太冷了是不是?」他突然體貼的問。
冷靜下來後,她在心裡嘲笑自己多心,又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靜默,只好傻笑掩飾情緒,「對、對啊,都快凍成冰塊了。」
「看你平常一臉聰明樣,沒想到居然這麼憨呆,覺得冷就把前面這個關掉啊,幹麼一直忍耐?」
他將右手從方向盤上移開,替她把副駕駛座前方的冷氣控制閥關起來,趁著停紅燈的時候,他伸長手臂,從後方座椅撈來一件外套,先替她解開安全帶,接著幫她蓋上外套,還不忘謹慎的壓實每個邊角,以確保冷氣不會鑽進去,最後再幫她重新繫上安全帶。
「好了,這樣應該就不會冷了。」他對自己的傑作顯然很滿意。
宋丹美表情怔愣的看著他,完全不敢把眼前這個體貼善良的喬祖豫,跟大家口中有潔癖又龜毛的王牌編劇喬祖豫聯想在一起。
他好像也沒有大家說的那麼糟糕。瞧,他注意到她是否覺得冷,還會放下潔癖的原則,把外套借給她蓋。
都說人會變、心會變、記憶也會變,唯一不會變的是本性。那麼她是不是可以這麼想,喬祖豫的搞怪是後來才有的,而體貼其實才是他的本性?
「謝謝。」宋丹美亂感動一把的說。
誰知就在她感動萬分的當下,喬祖豫先是狡猾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可惡的話便從他那漂亮的嘴巴飄了出來,「不客氣,聽說精神病院也都是這樣綁著精神病患的。」
「你——」宋丹美火速收起氾濫的感動,狠狠的給了他一記大白眼。
「哈哈哈……」喬祖豫像個頑皮的孩子放肆大笑,連車身也跟著震動。
他用眼角餘光朝右邊瞄了一下,哇,隔壁的宋丹美嘴巴翹得真高,都不知道可以吊幾斤豬肉了,很顯然她已經氣得快要翻過去了。
唉,真可憐,不過,她生氣的樣子還真是精神抖擻,超讚的啦!
怎麼辦,他覺得自己好像逗她逗上癮了耶。
再偷偷瞄了她一眼,那雙幾乎要噴火的眼睛真是美極了!哇,她生氣的臉蛋看起來氣色真好,紅撲撲軟綿綿的,讓人超想要咬一口的。真令人興奮。
……等等,怎麼覺得自己的左胸口好像又開始怪怪的了?
不只心悸,還覺得有點癢。好像有小螞蟻在上頭爬呀爬的,惹得他渾身不自在。該死,他是不是要找個時間去做做健康檢查。該不會心臟出了什麼毛病吧?他還不想死啊,他好不容易才從宋丹美身上發現人生樂趣,沒多逗弄她幾次,他怎麼甘心就這樣死翹翹呢?
因為她今天很辛苦的在游泳池裡表演奇怪的蛙式娛樂大家,在加上又考量到台灣隨時都有可能沉沒,她得養足精神,才能有體力用很拙劣的蛙泳死裡逃生。
所以回家的路上,喬祖豫突然佛心來著,宣佈了一個好消息——取消宋丹美今天晚餐的準備工作,以示體恤。
「那你今天的晚餐該怎麼辦?」
「小姐,在外面吃就好,餓不死人的。「
平常,喬祖豫是絕對不會為了一頓飯出門,不過今天不一樣,一不用工作,二來反正都已經出門了,那就乾脆在外頭吃飽了再回家。
「喔,瞭解。」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掩嘴開心的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麻煩前面捷運站讓我下車,謝謝。」
雖然她辛苦游了三趟,只換來免做一頓晚餐是有點不划算,不過,懂得感恩是她宋丹美的美德,她會欣然接受的。
挑眉,「等等。你說什麼?麻煩前面捷運站讓你下車?」喬祖豫一臉好笑的睨著她。這傢伙會不會太傻太天真了?他有說她可以走了嗎?
「不是說不需要準備晚餐了,既然沒什麼事,我當然就下班啦!」她很理所當然的這樣以為。
「宋丹美小姐,你的中文理解能力顯然不是很好。」他一臉惋惜兼同情。
哪裡不好來著?從小到大,她國文的分數永遠是全班最高的耶,根本是好到要破表。
「取消晚餐準備工作,不等於下班吧?」語氣淡定的問。
猛地一震,嘴角抽動,「呃……」是這樣沒錯。
「所以你說結論是什麼?」喬祖豫噙著可惡的微笑望向她。
「所以結論是,我還不能下班……」宋丹美語氣超哀怨,彷彿全身的細胞都在哭泣。
方向盤上的長指彈出一記脆響,「沒錯,這樣的理解力就對了,非常好。」
她表悄一沉。根本一點都不好!如果可以,她很想耍賴走人,可惜,她現在還在喬祖豫的車上,除非她有膽跳車。
忽地,行進中的車子緩下速度,喬祖豫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利落的倒車後,迅速停進路旁的停車格裡。「下車。」
啥,下車?「去哪?」
「一起去吃飯。」一起去吃飯?宋丹美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先行下了車,她趕緊跟著打開車門下來。
他帥氣的鎖上車子的遙控鎖,優雅的擺動兩條修長的腿向前走,她只好快步跟上去。
「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
天色剛剛暗下來,灰暗的天幕還殘留幾抹紅霞,宋丹美看了看前後左右。餐廳是有幾家,不過,他喬老大的喜好比較嚴格一點,不符合口味的、不夠雅潔的,通通不行,選擇自然有限。
淘汰不受青睞的,前方的巷子口就剩兩家店,一家是燒肉店,一家是傳統的日式料理亭。兩間店各據馬路的左右兩側,各有各的客群。
燒肉?宋丹美的兩隻眼睛頓時冒出閃亮亮的光芒,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耳邊彷彿依稀聽到油花分佈均勻的肉片擺在烤盤上,在高溫燒烤下吱吱作響的美妙聲音。
內心煎熬了好一會兒,最後,宋丹美壓抑所愛做出選擇,「日本料理亭好了。」
唉,她也是不得已的,因為她實在是太瞭解喬祖豫的潔癖了。
雖然他是個無肉不歡的傢伙,但燒肉店會有油煙,味道又嗆,他喬老大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衣服、頭髮沾染上食物的氣味。要是讓他因為吃頓飯而渾身燒烤味,他不當場殺了老闆才怪,還是料理亭安全一點,至少看在師傅手中有刀的份上,他不會太衝動。
宋丹美忍痛揮別了心愛的燒肉,含淚尾隨喬祖豫走向日式料理亭。
再見了燒肉。我的心頭好……
興許是時間還早,料理亭裡頭沒啥客人,喬祖豫挑個最明亮寬敞的位置,才剛坐下,一滴冷氣水就不小心落在他前方的桌面上。他老大臉色隨即一沉,霍然站起身。
「怎麼了?」宋丹美不解。
喬祖豫也不吭聲,挑高眉,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她一看,沒再多問,摸摸鼻子,乖乖拿起包包走人。
「要不往這條巷子走去看看好了。」
宋丹美對他的話置若罔聞,眼巴巴望著對街不斷對她搖手的燒肉店招牌,喬祖豫走了幾步,發現某人的腳似乎被柏油路黏住了,居然直挺挺的動也不動,他回過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寫著大大「燒肉」兩個字的招牌瞬間映入眼簾……
他先是本能的皺起眉,接著想到煙霧瀰漫的空間,在心裡打了一百個叉叉,但看到她眼睛發亮、目光迷離而眷戀,他做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舉動——回頭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