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原配 第三章
    一轉眼,慕不凡來到茶茶谷已有好幾天了。

    岳凝兒除了早晚泡腳按摩這事會順著慕不凡,其餘完全不理會他的意見,凡事均堅持她自己的做法,讓他毫無反擊能力。

    茶茶谷明明是他的,大家領的全是他的工資,但這裡所有人似乎都只聽岳凝兒的指示!

    只要有人進入他的房間,他都會逮住機會下達命令,但那些人全視他的命令為無物,還敢回答相同的話語——「二少爺,小的會向二少奶奶稟報的。」

    在這裡,就在他自己的地盤上,他竟會有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狼狽感與無力感!

    岳凝兒可說是無時無刻都在虐待他、折磨他,就連泡腳按摩、吃飯喝茶時也沒忘記!

    每到吃飯時間,岳凝兒會先讓兩名工人搬著桌子與椅子進來,小春隨後端來飯菜,之後就走人,直到他吃飽才又看到下人。

    因此他得自己撐著枴杖走到餐桌前用餐,沒有人服侍,有時他真想摔了飯菜向岳凝兒抗議,可一想到她不會再給他飯菜,他就只能乖乖接受她的威脅,默默的把飯菜全吃了,免得再次嘗到餓肚子的滋味!

    他慕不凡可是生平第一次遭受他人威脅,這事要是傳出去,肯定會成為洛陽城裡的笑話,而他的聲名則肯定會掃地的!

    這幾天,岳凝兒每天換泡著不同的茶讓他試喝,但小春會將茶壺放在窗戶旁的書案上,他要喝還得自己走到窗前!

    前天,伍叔送來各家茶莊的帳冊要他過目,岳凝兒竟敢不讓伍叔見他——她好像知道他會留下伍叔,而伍叔肯定會因不敢抗議而留下,所以她只讓伍叔留下帳冊就離開。

    更離譜的是,他要看帳冊還得自己到書房去看!

    光是想到書房在好幾間房的那一頭,他的腿不用走就已感到又軟、又痛了!

    可小春卻告訴他,「二少爺,伍管事三天後要拿帳冊回去給總賬房,您得盡快過目簽名。」

    「讓人搬張桌子進來,你去把帳冊拿過來,還有文房四寶和算盤。」他直接下達指令。

    「不行!二少奶奶說您得自己去書房,二少奶奶還說,這就像煮飯得到廚房,要大解得到茅房,洗澡得到澡堂是一樣的意思。」小春照本宣科,把岳凝兒的說法搬出來。

    話是沒錯,可是,「我也覺得情況不太一樣耶!屎不能亂拉,可看帳冊應該到哪裡都可以看,但既然二少奶奶都這麼交代了,小春還是得照做。」

    又是二少奶奶的交代,慕不凡忍不住要問,「小春,你到底是領誰的工資啊?」

    「當然是二少爺的。」

    很好,看來小春的腦袋還挺清楚的,知道是領他慕不凡的工資,「所以,那你得聽誰的話?」

    「當然是二少奶奶的。」

    聞言,慕不凡差點沒氣得從床上掉下來,他甚至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的無奈感——明知領的是他的工資,卻還是逃聽岳凝兒的命令,這丫頭的腦筋是不是有問題啊?

    最後,他只得忍痛走到書房。

    那個該死的女人!他每走一次就忍不住罵一次,可如此在房間及書房間來回走著,加上早晚兩次的泡腳按摩,他怎麼感覺到他的腿彷彿愈走愈不痛,也愈來愈有力了呢!

    難不成岳凝兒的理論是可行的——人跟狗真的是一樣的?

    幾天下來,他在被迫的情況下逐漸習慣了岳凝兒的安排,而愈習慣她的安排,他愈是清楚她對他的刻意忤逆真是為了他好。

    他甚至想著,若是江詩瑤也能這麼用心的待他,而不是只會跟他吵鬧,那該有多好。

    而每想起一次岳凝兒的智慧、貼心與細心,他對她的感覺似乎也變得不一樣。

    慕不凡從書房的窗戶往外看, 一片整齊的翠綠中點綴著零落的人影,那是採茶女在採茶的身影。

    岳凝兒也在其中,她不是在採茶,而是在巡視茶樹的情況—她和所有採茶女穿著幾乎是相同的服裝以方便工作。

    儘管如此,他卻可以一眼就認出哪個是她,不是因為她腳邊跟著的那條大黃狗,而是她的與眾不同——他怎會認為岳凝兒是與眾不同呢?她不過就是皮膚比其他採茶女白皙晶瑩,較容易入眼;她不過就是多了股慧黠的氣質,一顰一笑中透著一股優雅;她不過是看起來不像實際的年齡那麼大。

    他知道岳凝兒其實完全沒有少奶奶的架子,也知道她將茶茶谷管理得很好,更知道她對慕府、對茶莊是功不可沒,若沒有她,他很清楚自己的認真努力與生意頭腦並不會讓他成就得這麼快。

    他想起奶奶生前總喜歡往茶茶谷跑,一來總會住上個許多天,總說若不是要回來看看他,順便盯著他那不成材的大哥,她真想和岳凝兒一起住在茶茶谷裡。

    奶奶總會跟他訴說著岳凝兒的細心、貼心的,還說她很有智慧、有修養、有氣質,說岳凝兒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不下心掉落在凡間,所以那個算命老先生才會說她是塊寶。

    奶奶要他一定得珍惜這塊寶,卻沒勉強他一定要將岳凝兒接回府與他成為名副其實的夫妻,因為奶奶知道他一心想要得到江詩瑤!

    汪、汪、汪——長毛突地叫了起來,岳凝兒整個人頓時警覺起來,她順著長毛叫的方向看過去,人則是往另一頭退去!

    靠近岳凝兒的兩名採茶女及小春在聽到長毛的叫聲後,連忙靠到岳凝兒身邊,幫著她看看長毛為什麼要叫喚?

    汪、汪、汪——長毛繼續叫著!

    「二少奶奶,是蛇啊!」小春叫著。

    「放心,是沒毒的!」其中一名採茶女補充喊著!

    真的是蛇!而岳凝兒最怕蛇了,她從小就怕蛇,不管有毒、沒毒她都怕!偏偏這個茶園裡有什麼不多,就是蛇最多,所以她才會養了一條狗跟在身邊。

    而這也是她爹教她的,爹說狗的警覺性比人高多了,養條狗跟在身邊可以隨時提醒她有東西靠近她。

    岳凝兒退、退、退,退出了茶園,直到站在小路邊上,才抖著聲音問:「小、小春,蛇……蛇走了沒?」

    「沒有,兩條纏在一起,好像在打架呢!真好玩。」小春回道。

    「打、打架?快趕走它們,一點都不好玩!」岳凝兒都快嚇死了。

    「二少奶奶,那兩條蛇打得正火熱,哦!不是在打架,而是在交配,是趕不走的!」一名採茶女興致勃勃的說著。

    「交、交配?那、那豈不是又要生更多蛇嗎?」岳凝兒一想到茶園裡即將誕生更多的蛇,她的腿就發軟!

    可一旁的採茶女聽到有蛇在交配,全都好奇的圍了過來——在茶園裡做久了,很多人都克服了對蛇的恐懼,只要是沒毒的,可以不理它而繼續做自己的事,唯獨岳凝兒就是害怕,就是無法克服。

    「我……我到工房去好了。」蛇在交配一時趕不走,岳凝兒決定先到工房去,下午再巡視茶樹。「長毛。」她習慣有長毛陪在她身邊,長毛可以帶給她安全感。

    聽到主人的叫喊,長毛立刻跑到岳凝兒身邊,陪著她沿著小路直往工房的方向走去。

    這方向會先通往宅子的側面,再由小道彎到工房,書房則剛好也在這位置,於是她看到慕不凡就撐著枴杖站在窗戶前看著她。

    看到他就撐著枴杖站在窗前,她是很高興,只要他肯繼續走動,他的腿就算不能完全復原,也不至於廢了,他可以靠著枴杖而行動自如。

    「原來娘子怕蛇,原來娘子需要一條狗的保護。」慕不凡看著神色驚慌的岳凝兒,似笑非笑的說著。

    「夫君想笑就笑。」岳凝兒並不在乎被他嘲笑。

    「笑倒不是很想笑,我倒是比較感謝那兩條在交配的蛇,多虧了它們,我才能見到我的娘子。」也才能看到她害怕時那可愛的模樣。

    「夫君想見妾身?妾身對夫君這麼不好,妾身以為夫君應該不會想見到妾身才是。」岳凝兒很有自知之明——慕不凡平常就不想見她,更何況她現在凡事都刻意不順著他的意。

    沒錯,照理說他應該不想見到岳凝兒,可當他習慣了她的安排,深深感覺到被她忽略後,他竟會更想見到她,更想跟她像現在這樣的抬槓。

    「如果娘子是這樣想的,那我告訴娘子,我瞭解了娘子對我的關心與用心,我不介意娘子天天來看我。」這是他的真心話。

    「夫君能瞭解妾身的用心最好,希望夫君的腿能盡快好起來,那夫君就可以盡快回到府裡過著正常的生活了。」

    不知為什麼,岳凝兒這句充滿祝福的話卻讓慕不凡聽了覺得不是很高興——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夫君給放在心裡?「娘子不喜歡我在這裡嗎?」

    岳凝兒老實回答,「沒有喜不喜歡的問題,只是希望夫君的腿能盡快好起來,恢復成以前的模樣,因為夫君對慕府可是有著很重的責任。」

    慕不凡凝眸注視著她。

    岳凝兒無意間抬眸,對上了他凝視的眸光——女人哪經得起男人這樣看著,她不禁當下變得臉紅心跳,疑惑的問:「夫君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兩朵紅雲就這麼染上岳凝兒白皙的粉頰,慕不凡當然是清楚看到了,原來這個充滿智慧,有修養又有氣質的女人竟是這麼容易害羞!

    「害臊了?」慕不凡不答反問。

    岳凝兒的嘴張開了又合上,不知該如何回應慕不凡的問題。

    見狀,慕不凡勾起俊魅的一笑,有意思!他這個伶牙俐齒、能言善道的娘子,根本就無法應付他的調情。

    「夫君,你……笑什麼?」他為什麼要笑得這麼好看,又這麼詭異呢?岳凝兒覺得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愈來愈怪,她決定不等待他的答案了,「我要去工房了。」

    「凝兒。」就在她準備舉步離開時,慕不凡突然喊著她的名。

    岳凝兒頓下了腳步,卻因太過訝異而未馬上回頭。

    「凝兒。」慕不凡又喊。

    岳凝兒緩緩轉身,「夫君,還有事嗎?」

    「幫我剪頭髮。」他想和岳凝兒多相處,於是想到這個理由。

    剪頭髮?他那頭過長又打結的發是該剪了,「我不會剪頭髮,谷裡有幾個刀法還不錯的採茶女,我去請一個來幫你剪。」

    慕不凡一口回絕,「我要我的娘子幫我剪。」

    「可我是真的不會剪頭髮,我就只會剪茶樹的枝,我剪起來會很難看,你會後悔的。」岳凝兒再度解說。

    「沒關係,我絕不後悔,我就要的娘子幫我剪頭髮,而且就是現在。」慕不凡很堅持。

    「現在?」

    「對,就是現在,進來吧!」

    岳凝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好吧!我幫你剪,可我有條件。」

    「我讓你練刀法,還得要有條件嗎?」慕不凡覺得很訝異,但為了要留住她,他不得不妥協,同時也很好奇她會提出什麼條件?「什麼條件?說吧!」

    「你得把鬍子刮一刮。」

    聞言,慕不凡朝她一笑;而她也對著慕不凡璀璨一笑。

    「夫君,我、我真的要剪了,你……真的決定要、要讓我剪嗎?」岳凝兒拿著剪刀的手微微顫抖著,她好希望慕不凡能改變主意。

    「凝兒,不要緊張,就像你剪茶樹枝那樣就行。」感受到她的緊張,他盡量出言安慰。

    「這才不像是在剪茶枝呢!茶枝剪壞了無所謂,這頭髮要是剪壞,可是有損你的形象,到時要是你被人笑話,可就難堪了。」

    岳凝兒反駁道,同時也在規勸慕不凡,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凝兒,我相信你是不會剪壞的,你只要順著剪就行,幾刀就完成了。」慕不凡就是不肯改變主意,因為他發現向來表現從容不迫,舉止優雅的岳凝兒緊張起來也很可愛。

    看他完全不想改變主意,岳凝兒也就不再繼續說服,她深吸一口氣,同時抓起一把頭髮,「順著剪過去就行了,我知道,我要剪了。」

    「好。」

    語落的同時,喀嚓聲響起,接著是岳凝兒倒抽一口氣的吸氣聲,再接著是驚呼聲!「夫、夫君,我、我真的剪下去了!」

    「瞧,沒什麼是不是?」

    「這剪頭髮的感覺跟剪茶枝根本就不一樣!」剪下第一刀後,岳凝兒也變得輕鬆起來,邊說邊剪下第二刀。

    喀嚓——接著是第三刀。

    慕不凡聽著喀嚓聲一聲接一聲在腦後響著,岳凝兒肯定是剪得很順手,可他心裡頭竟毛了起來!

    岳凝兒該不會真把他的頭髮當作茶枝來剪吧?雖說就像剪茶枝那般,可實際上還是有點不一樣——頭髮是軟的,茶枝是硬的,下刀時的力道與速度可是要特別注意的!

    「凝兒……」

    「我剪好了!」岳凝兒在無意中打斷了慕不凡的話語。

    「剪好了就好……」

    「可怎麼會這樣?」岳凝兒再度打斷了慕不凡的話語。

    「怎麼了?」

    「長短差好多喔!」岳凝兒很不解。

    「長短差很多?那就把它修齊就好。」

    「好。」話落,喀嚓聲又響起,幾聲之後,岳凝兒停下手。

    慕不凡以為修剪好了,正要拿下披在肩上的布,但此時岳凝兒卻這麼說——「夫君,請等一下,換另一邊太長了。」

    「換另一邊太長了?」聞言,慕不凡不由得緊張起來——照這樣下去,他的頭髮可能會愈修愈短,等短到綁不起來就難堪了!

    「我再修一下就好。」繼續修剪。

    聽著喀嚓喀嚓聲,慕不凡略顯憂心的交代著,「凝兒,頭髮得有一定的長度才能綁得起來,你要留意長度。」

    「我也擔心會修到綁不起來,就跟你說讓我剪,你會後悔吧!我笨手笨腳的惹你擔心了,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停下剪刀問著他。

    「我不後悔,也不擔心,你慢慢修就好。」打死他都不肯承認自己是在擔心,也有一點後悔,誰教是他自己堅持要她幫他剪髮呢!

    「你真的不擔心嗎?」如果是,那她剪的時候壓力就不會太大。

    「不擔心,一點都不擔心。」慕不凡硬著頭皮回道。

    「那我就慢慢修。」喀嚓喀嚓的聲音再次響起,而每喀嚓一聲,慕不凡的緊張就多了一分。

    可他又能怎麼辦呢?慕不凡只能在心裡希望著,千萬不要修到綁不起來才好。

    「好了,應該可以了。」終於,岳凝兒放下了剪刀,接著拿起梳子將髮梳進掌心,接著束起。

    她繞道慕不凡身前看著他,對著他滿意的笑著,同時點著頭,「夫君又變得清朗如昔了。」

    頓了一下,她斂起笑意,疑惑的問:「夫君,你又沒站著,為何額頭上直冒汗啊?」

    未等慕不凡回答,她瞭然的問:「夫君其實很擔心我把頭髮修到綁不起來對不對?」

    「不是、不是,是因為剛剛腿的神經抽動了幾下,很疼,我才會額頭冒汗的。」慕不凡絕不肯承認自己是真的很擔心。

    「真的是這樣嗎?」岳凝兒不太相信。

    「是真的。」為了要讓她相信,他接著說:「以後我的頭髮都讓你來剪。」

    日後都要讓她替他剪髮,這算是一種承諾吧?

    她和慕不凡之間從來不曾有過任何交集,這算是一種牽繫、一種約定嗎?岳凝兒完全不排斥這樣的牽繫與約定,「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慕不凡很肯定的回道。

    她對著他露出一抹璀璨的笑,「有了這次的經驗,我有信心再剪下一次了,我們就這麼約定了。」

    茶茶谷的早晨和黃昏是一樣的,都會籠罩上一層薄霧,每當太陽還未進入山谷,或是移出山谷時,霧氣就會一層層的瀰漫起來。

    趁著太陽還沒完全移出山谷之際,岳凝兒用輪椅將慕不凡推出宅子,讓他來到外面走走,她也可以順便巡視茶樹的成長狀況。

    兩人沐浴在夕陽下,邊聊著茶葉、茶樹,邊說笑著。

    自從剪頭髮、刮鬍子的那一天起,他們倆個不再客套,也不再爭辯、鬥嘴了,雖然還不像夫妻那般的親密,但也不再陌生。

    幾名廚娘邊在廚房裡準備晚餐,小春也在廚房裡,幾個女人就這麼邊忙著邊透過開著的窗戶欣賞那幸福溫馨的一幕。

    「娘、大嬸,就是這一幕、就是這一幕,長毛也跟在一旁,跟我夢到的一模一樣耶!」小春喜孜孜的說。

    「感覺真幸福,我們二少奶奶人這麼好,二少爺都到這裡來了,若還是繼續冷落她,那二少爺就是笨蛋了。」

    「是啊!要我是男人,才捨不得冷落這麼個修養好、氣質好;又聰明、又體貼的老婆呢!二少爺不像笨蛋,應該不會再冷落二少奶奶了。」

    「這得問問小春,才會知道二少爺是不是笨蛋;小春啊!你住在宅子裡,二少爺晚上有沒有去找二少奶奶一起睡啊?」

    小春搖搖頭,「沒有。」

    「什麼?沒有?」

    「怎麼可能!」

    「小春,我看是你睡死了沒聽見吧?」

    廚娘們沒人肯相信她們的二少爺是個笨蛋!

    「我才沒睡死,是真的沒有嘛!我也希望二少爺會去找二少奶奶一起睡覺,還希望二少奶奶比那個府裡的二少奶奶更早生孩子。」小春回嘴。

    「真是不簡單,小春這個傻大妞也知道孩子要先生才能保住地位,也不枉二少奶奶平常那麼疼你。」

    「二少奶奶總說她喜歡現在的生活,希望自己可以這樣過一輩子,但女人總是需要男人疼,也需要生養孩子啊!」

    「是啊!就是男人不疼,也需要生養孩子,不管地不地位,都要生養孩子,老來也才會有個依靠,我不希望二少奶奶老了會是孤伶伶的一個人。」

    「我也不希望二少奶奶老了會是孤伶伶的一個人,這麼好的一個女人,上天對她不會那麼不公平的。」

    眼見大家這麼為岳凝兒擔憂,小春連忙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二少奶奶老了不會是孤伶伶一個人的!」

    「小春,你怎會這麼肯定?」

    「是啊,你怎會這麼肯定?你這丫頭是不是瞞了我們什麼啊?」

    「小春,你要是瞞了我們什麼,以後休想我們偷藏東西給你吃!」

    小春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引來這麼大反應,她覺得好無辜,「我沒瞞你們什麼,我會那樣說是因為二少爺現在和二少奶奶很有話說,總是有說有笑的,不像二少爺剛來這裡時,老是氣呼呼的對二少奶奶命令這、命令那的,若是照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我想再過一陣子,二少爺就會找二少奶奶一起睡了。」

    「小春分析得很有道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小春的娘聽完,連忙替女兒附議著。

    另兩名廚娘互看一眼,眼神交會著,也覺得小春分析得很有道理。

    「小春,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有什麼進展可要跟我們說,知道嗎?」小春的娘接著交代。

    「知道了啦!可你們要偷藏東西給我吃喔!我好想吃豬腳。」

    小春嘴饞的說。

    聞言,廚娘們,包括小春的娘,全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小春,接著小春就被大家又開始輪流罵起來——「豬腳?虧你說得出口,就快要過年了,就乖乖等過年吧!」

    「豬腳?你去啃二少爺啃剩的還比較快!」

    「就算有豬大骨可以啃,也是先給長毛,長毛不會賴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你知不知道啊?」

    被大家輪流罵著,小春完全不敢頂嘴,她的要求的確是太高了,只能一臉委屈的看著大家,希望能被罵上一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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