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一個身材偉岸、神情疏離的東方男人。
他穿著手工訂制的考究西裝,坐在大廳的沙發裡,長腿優雅的交迭,攤開英文報紙,悠然而仔細的閱讀,在他四周佇立了幾名同樣穿西裝打領帶戴墨鏡,貌似保鏢的外國男子。
驀地,一陣閃電閃逝,照得大廳藍光閃爍。
男人狹長的黑眸一轉,從報紙後探了出來,轉向落地窗。
外頭正下著大雨。
冷靜銳利的眸光,似乎發現了什麼,略略一瞇。
大廳的落地窗上映有一抹年輕的身影,一手撐著傘,一手抱著一個紙箱,步伐輕快,粉嫩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正愉快的哼著歌。
那是個一頭巧克力色長發隨意扎在腦後,有著一雙靈動大眼的年輕女子。
男人默默打量著,眼神卻有強大的存在感。
“老板。”一個穿著灰色西裝,戴著銀框眼鏡的斯文男人走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一陣。
男人包裹在合身西裝裡,依稀能看出結實肌肉線條的矯健身軀,由沙發中從容起身,彷佛一頭獅子渾身散發出野性的氣息。
“走了。”
只聽那低沉且魄力十足的嗓音這麼說,一群黑西裝的男人立刻簇擁他離開。
※※※
“晚安。”門房拉開大門,迎接在他們飯店住了好幾年的房客。
“晚安。”
她收起手上的傘交給門房,迎面走來一群身穿黑西裝的男子,她微側身,保護手中的紙箱。
為首的男人與她擦身而過,揚起一陣風,她忍不住回眸去看,有一瞬間和男人對上眼,接著他腳下不停的走出大門。
她轉過身,直盯著那群人中最出眾的那個瞧。
那是一道有著寬闊雙肩,高大得不可思議的背影,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他那梳得一絲不苟的西裝頭,和周身嚴肅的氛圍。
她挑眉觀察著,眼神有些古靈精怪的淘氣。
“他一定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巧克力色的眼眸倒映著王者般的身影,她有感而發。
“每年的這個時候,凌先生都會來。”門房走到她身邊道。
“他就非賭這口氣不可?每年都來問我走了沒。”她調皮的擠眉弄眼。
“有些人就是特別執著,尤其我看這位凌先生更是。”
“哎呀!那可真是麻煩了,明年我也還是在這兒啊!”她半是抱怨的呼呼哀哀,秀眸亮晶晶的,並非真的生氣。
有沒有看過凱·湯普森著,席拉瑞·奈特繪圖的故事裡,那個住在飯店且古靈精怪、叫作“艾洛思”的六歲小女孩?
她簡直就是現實中的艾洛思。
因為母親工作的關系,從小她就住在飯店裡。
媽媽是舉世聞名的電影明星,在各國拍電影讓她沒有太多時間陪伴女兒,但她和媽媽的感情很好。媽媽是個極有想法的人,所以也培養出了她獨立自主,愛自己,相信自己,不被別人的看法左右的個性。
在她十二歲的時候,母親死於空難,阿姨把她從美國接回台灣。那時候阿姨剛和一個有女兒的男人結婚,她只待了一天,便決定還是住到熟悉的飯店。
於是,她在這間位於台中的高級飯店,一住就住了七年,再過幾天她生日便即將屆滿八年了。
而那個男人自從五年前第一次來住房,卻發現她占據了頂級套房後,每年都會在差不多時間來要求入住,還都指定是她的房間,簡直就像故意找碴。
“反正凌先生也不會生氣,久了就像個沒緣的客人。”門房關上門。
“也是。他也趕不走我。”她聳聳肩,大步就想上樓回房。
“是啊,誰能趕走我們的小公主呢?”門房攔住她,笑咪咪的說:“不過,先等等,把箱子放下再走。”
“這不過就是個箱子。”她眨眨天真無邪的大眼。
“那麼箱子你可以拿進去,但箱子裡的『東西』要留下。”門房可不能通融,遠遠的就能聽見裡頭傳來小狗的嗚咽聲了。“你也明白飯店內不能帶動物進來。”
“這樣都被你看出來了。”她嘖了聲。
說起來住在這間飯店就這點不好,她以前住在國外時還能養寵物呢!
“放心,我會替你好好處理。”門房保證,接著問:“對了,你明天不是要出國過生日嗎?”
“喔,對啊,我該去准備行李。”她揮揮手。
“你要去哪裡?”
說到這個,她一臉興奮,“峇裡島。我簡直等不及了!還記得醫生說我對陽光過敏,一曬就容易紅腫起疹子嗎?一想到每次曬太陽都要用特殊的藥用防曬乳塗滿身體,我就覺得頭大,所以這次特地找了一間建在斷崖上的villa,不用出門就可以眺望海景,是峇裡島最棒的villa,而且設備完善,不用安排戶外活動,就能享受像在戶外的感覺,簡直棒呆了!”
“我聽過,那間villa一個晚上要價不菲。”同為飯店業,門房當然也聽人提起過。
“還OK啦,畢竟是生日嘛!我要准備好好度過半個月與陽光幾乎零距離的接觸!”愉快訴說著假期計劃,她用像是在跳舞的步伐,靈巧地往電梯移動。
“慢著,箱子。”門房可沒忘記。
她在心裡咕噥,交出了箱子,才碎碎念著離開。
※※※
南方的島嶼,艷陽、沙灘和獨棟的villa──靜謐的度假勝地。
總共五十九間峇裡島風味的villa,其中有四十七間是oceanviewvilla,而斷崖第一排是八間oceancliffvilla,另外還有三間兩房雙並,占地約一百二十五坪的twobedroomvilla,以及唯一一間同樣兩房雙並,占地卻廣達三百二十五坪的總統套房。
最近因為暴動軍的抗議示威活動,進入印度尼西亞的旅客人數下降,住房率也受到了影響。
不過,今晚總統套房住進了重要的客人。
遇上暴動或是叛亂這類的活動,非但沒有避之唯恐不及,反倒還帶著大批人馬進出那個國家的,不外乎是同樣的邪惡分子:恐怖組織、暴力集團、毒梟、軍火商等等。
當然除了政商名流外,也只有靠不法行為致富的這類萬惡淵藪的人物住得起一晚八千美金的總統級套房了。
入夜,占地廣大的villa裡裡外外有著不少身著黑西裝的保鏢站崗,尤其是庭院中央的游泳池附近。
泳池裡,有個男人正在裸泳。
他來來回回的游了數趟,才從泳池內的階梯走上岸邊,晶瑩的水珠在肌肉結實的身軀匯聚成水流,不斷流下。
強而有力的肌肉線條連接著寬闊的肩和上臂,鎖骨向下延伸到胸膛之間是厚實的隆起,再往下則是有如希臘雕塑般結實的腹部,略過寬窄的臀部,最後是修長堅實的雙腿。
凌厲是個身材矯健,散發致命吸引力的男人。
“老板。”秘書送上干淨的大毛巾和一支手機,“法比安先生在電話上。”
凌厲並沒有立刻接起手機,反而拿起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濕潤的黑發。
砰!
一聲巨響在背後炸開,濺起幾公尺高的水花。
隱身在庭院裡的保鏢隨即沖了出來,護在凌厲身前。
森冷的眸子微瞇,凌厲抓起手機對另一頭的老主顧說了幾句話,隨即合上手機,並抓起大毛巾迅速圍住重點部位。
“查清楚發生什麼事。”他冷靜下令。
泳池被降落傘給覆蓋了大半,幾名保鏢確認沒有危險才跳下去,把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降落傘給拖上池畔。
“老板,有個女人。”保鏢團的總長在泳池中朝凌厲高喊。
就是因為有人才會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
凌厲瞥見那抹在泳池裡載浮載沉的白色纖影,初時只是打量,直到總長把女人給翻轉成正面,瞳心驟縮。
“讓開。”冷硬的嗓音既起,他重新步入池水中,三兩下就游到女人身旁,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老板,不先確定她的身分?”總長按住他的手,眼裡閃爍對他的沖動不苟同的眸光。
凌厲冷冷睨了他一眼。
“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輕舉妄動。”總長又說。
“是那個真人版的『艾洛思』。”秘書站在泳池畔,也看見了她的模樣,“放心吧,她不會有危險。”
總長猶有憂心,不過總算願意放開手。
凌厲命人剪斷纏繞成一團的傘線,並脫下她背著的降落傘,一把將輕如羽毛的女人帶離泳池,大步走進屋內,只留下平穩的囑咐。
“找醫生來。”
※※※
一股濕涼的冷意澆醒了沉重的眼皮。
兩排羽扇長睫一陣輕顫,然後緩緩睜開,一雙尚未恢復神采的大眼茫然地左右移動。
有酒味。
這是她第一個念頭。
當順著臉頰流下的液體進入眼眶,引起一陣刺痛,她慌忙閉上眼,確定那是酒。
“醒了?”
冷酷的嗓音當頭落下,她反射性抬頭,看見一個穿著西裝外套、襯衫,手上拿著一只空酒杯的男人。
雖然光線並不明亮,但因兩人的距離非常近,讓她得以看出那套西裝作工精致,包裹著寬厚的身形,與黝黑的肌膚相互映襯,散發出一股貴族的雍容氣度。梳理得服帖的黑發,兩道濃眉下嵌著狹長卻深邃的星眸,抿緊的唇像是從來沒有笑過般嚴肅,而那刀削般的下顎和高聳的顴骨,簡直像靠近就會立刻被割傷。
男人正看著她,目光毫無感情。
“這裡……”她正要問出疑問,突然發現抬起的手傳來鐵鏈的聲音,水眸立刻瞥向下,赫然發現身上蓋著一條絲滑的薄被,而被下的自己全身赤裸,躺在寬大的床上,雙手雙腳都被鐵鏈給困住,動彈不得。
她忍不住扭動身體,一股緊縛的感覺從兩腿間傳來,詭異的搔癢感從那一點像漣漪般擴散開來。
“這是干嘛?!”察覺身體變得敏感,她驚問,眼神清晰了些。
他給她穿了什麼?
束縛的感覺深陷雙腿間,那不是她會穿的東西!
男人徐緩退後幾步,深幽的眼底有著搔動人心的光芒,令她心頭一悚,莫名顫抖起來。
凌厲來到的床尾,燃起一根煙,吸了一口,魅惑人心的眸光從頭到腳掃過她一遍。
“真是美好的景致。”
煽情的暗示話語,讓她的心髒強烈撞擊胸膛。
“別胡扯,快放開我。”她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至於那麼驚慌失措。
光是眼神已經令她身上的熱度上升,這個男人帶著危險的味道!
凌厲懶洋洋的睞過她,最後視線停在覆蓋薄被的身子,還能看出美好的胸型。
雖然並非自願,但是被他注視的部位開始發燙,並且熱脹起來。
胸前敏感的頂端抵住被子,完全無所遁形。
“連一根手指頭也沒碰,你就有反應了?”凌厲坐上床尾,一手輕輕扯著薄被。
“不要!”眼睜睜的看著被子一寸一寸下滑,她想伸手抓住唯一的遮掩,但是被手銬給阻止,她只好對他喊。
鷹隼似的眸子微挑,他當真停手。
她還來不及喘口氣,他又站起身,踱回她面前,伸手勾起顯得蒼白的小臉,淡問:“你記得我是誰嗎?”
“我應該記得嗎?”她反問,語氣克制且緊繃。
他的眼神冷硬且專注,宛若引人墜入其中的黑暗。
“那麼……記得自己是誰嗎?”他別具深意的又問。
“當──”話才要出口,她頓住,攢起眉。
她是誰?
或者她該是誰?又怎麼會在這裡?
奇怪……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銳利的黑眸觀察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確認她真如醫生所判斷──雖然她墜落在泳池裡,池水減緩了撞擊的力道,但很有可能是頭先落水,劇烈的撞擊造成腦震蕩,再加上她頭上原本就有撞擊的外傷,失憶的可能性很高。
“你受傷了。”輕碰她額頭的繃帶,凌厲繼續說:“在泳池旁邊追鬧的時候,一不小心腳打滑,失足摔落泳池,撞到腦袋,所以暫時失憶。”
她聽完他的解釋,不可思議地問:“在泳池邊追鬧?跟你?”
別說她奇怪,是他看起來就不像會和人打打鬧鬧玩游戲的樣子。
說他是個心狠手辣的黑手黨老大還比較有可信度!
凌厲不置可否地揚眉,然後點了一下頭。
“冒昧請問一下,失憶前我們是什麼關系?”她泛起客氣的僵硬笑容,悄悄挪動身軀,離他遠一點。
他們是朋友?
不,看起來不像。
畢竟誰會把朋友的衣服剝光,還這樣煉起來的?但是要她承認和這個男人有“特殊關系”,心底總是怪不踏實的。
“你說我們像什麼?”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上。
“……兄妹?”感情非常好的兄妹可以開開這樣的玩笑吧?
凌厲黑亮的眼一閃,徐聲吐出兩個字:“夫妻。”
“不會吧……”她呆愣地低喃。
原本還以為最多就是男女朋友,結果竟然是夫妻?
難怪他敢這麼對她!
“現在是我們的蜜月旅行。”凌厲繼續編著她不知道,也無從證明的謊言。
“那還真是不幸啊……”她很同情。
好好的蜜月旅行,竟然給她摔壞腦子了。
“你似乎不怎麼訝異?”凌厲仔細觀察她的反應。
“對哪件事?”倘若是指和他是夫妻這件事的話,誰說不會?
她總覺得和這個男人非常陌生,雖然那雙穿透力十足的眼睛有點熟悉,除此之外,就連說話好像都是第一次。
凌厲話鋒一轉,“記得自己的名字嗎?”
她搖搖頭,水亮的眼裡盡是期待。
“莫莉。”他吐出在心裡反復說上幾千幾百遍的名字。
“原來我是西方人嗎?”她似乎連自己的外表都想不起來了。
他沒有說話,目光突然緊盯著她的胸前。
莫莉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不知何時,薄被已經滑落,白皙柔膩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她忍不住冷抽了口氣,慌慌張張地想去拉被子,卻只聽到鐵鏈冰冷聲音凝結了全身的血液。
噢!她忘了自己被銬住了!
“呃……那個……”她扯動鐵鏈,希望他能解開。
他們都是這樣玩的嗎?會不會太重口味了?
凌厲不打算解開,也不解釋。
黑曜石般的深眸迎向她,長臂滑過她被迫大張的細滑上臂下方,抽出墊撐著小蠻腰的大枕,手再往下移,粉嫩的臀被高高墊起,若隱若現的角度,誘惑人血脈僨張。
凌厲在擺弄她的動作間,好幾次不知道是否故意擦過她的腰臀,以及胸前敏感的粉暈。
每當碰觸那些令她渾身發軟的地方,他就會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緊追她的視線。等一切都照他希望達成後,她眼神迷蒙,紅潤的唇兒微啟,氣喘吁吁,軟馥香暖的身子散發出一股性感又可愛的甜味。
任何男人都渴望一口吞掉她。
“好敏感的身體。”
黑眸沉黯,指尖順著軟丘的下緣向上撫去,觸及尖尖硬硬的頂峰時,刻意將之往上推,畫了一會兒的圓圈,才慢條斯理的搓揉。
“不要這樣……”她忍著體內被點起的燥火,大眼更加水亮濕潤。
就算他們是夫妻,可她現在失憶了,他不應該……
凌厲抬起眸子,瞅著她酡紅嬌艷的小臉,黝暗的眼底竄過一抹燦亮的光芒。
他探出手摩擦那微微噘起的紅唇,她正好伸出粉舌舔舐干燥的唇瓣,不小心擦過他的手。
黑眸裡的亮光暗了些,凌厲俯下身咬住在薄被底下就已經擄獲他全副心思的粉暈,輕輕吸吮拉扯著。
“唔……”閉上眼,她難過地咬著唇,想關起藏不住的嬌吟,卻連帶把他修長的指頭給含進嘴裡。
感覺到他手指靈活的纏繞她的舌尖,莫莉驚慌地張開眼,對上啃咬自己酥胸的男人的眼──宛如野性十足的獸眸。
莫莉簡直不敢相信他一邊品嘗她的身體,眼神依舊如此清晰保有強烈的侵襲熱度。
瞬間,她有些清醒,畏懼地往後退了些。
但是凌厲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大掌抓住她的腳踝,拉開滑膩的腿兒──
粉嫩柔軟,沒有一絲暗影覆蓋的花谷,是他見過的女人裡最漂亮的一個。
他沒抱過這樣的女人,看來將會上癮。
認識這個女人好多年,渴求她的欲望是一年比一年強烈。
是以,他每年都像只山獅巡視領土一樣,固定到台灣那間位於中部的五星級飯店,只為看她一眼,確認她的下落。
兩天前,他離開那間飯店後便直奔機場,出發前來印度尼西亞,這一趟確實是為了“生意”。當然他自認不是什麼安全正當的生意,所以當她莫名從天而降,所有人,包括自己在內,都懷疑是和生意上有關的敵手發動恐怖攻擊。
直到看清楚是她,松懈之余,一股理所當然的欲望同時湧竄過全身。
他從來不是正人君子,又渴望她已久,所以送上門的肥肉,他是不會放手的。
於是他扯謊,在謊言拆穿之前,誓言要這個女人無論身心都歸屬於自己,在他的掌握之中。
銳利的目光微凜,還濕著的指頭移開她雙腿間那毫無遮蔽作用的細線。
出乎意料的觸感,使莫莉心裡一震。
“別抗拒我。”凌厲俯身在她耳邊低喃。
一陣甜蜜的戰栗從背脊迅速攀升,她感覺神智漸漸被抽離,因他帶來的強烈感官刺激,渾身酥麻發燙,氣息又喘了起來。
長指在溫暖的體內移動,忽急忽緩的刺激下,有什麼就要從深處湧出──
“不行……”她直覺抗拒著羞人的情欲反應。
他卻執意不肯放手。
“為何不行?你應該很舒服。”他勾起唇角,浮現一抹獰笑,“真是個敏感的新娘。”
“喂……別這樣……”新娘這兩個字使她起了奇怪的反應,而大腦很快判定那反應叫“舒服”。
所以,她喜歡他這麼稱呼自己嗎?
“不是喂。”凌厲橫眉,手一抽。
莫莉被撩撥到近乎瘋狂,卻只能空虛的收縮,眼神朦朧的瞪著他。
因此,他又開始抽動,但是只有淺淺的動作。
“不夠……”她情不自禁的要求。
“一會兒說不要,一會兒嫌不夠,我都被你搞胡塗了。”凌厲淡淡掃了她一眼,同時加了一根指頭,深深探入。
莫莉冷不防倒抽了口氣。
她也不懂自己想要什麼。當他太過深入時,她羞怯難當;當他好像要離開了,她又捨不得。
火辣的感官情欲對她而言太過陌生,刺激極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舒服嗎?”他問,已經從她的表情得到答案。
凌厲解開領帶,伸展一下頸部的肌肉,然後緩緩向下移動。
“看得出來你很有感覺。”
他兩手壓住高舉到鐵鏈極限的大腿內側,垂下腦袋。
“淫蕩又充滿魅力的身體,真美。”他用動人的嗓音說,黑鑽般強硬的眼神直視著她。
她想說話,偏偏脫口而出的都是毫無意義的呻吟。
從頭到尾,那雙深幽的眼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臉。
她的喘息,她的嬌媚,她甜美可人的姿態……一樣一樣,他都不願錯過。
莫莉濕潤的水眸眨呀眨,心裡有股不切實的感覺。
她失憶了,是不?
她根本對這個“丈夫”沒有真實感,那麼這種“做愛”,不就跟**沒兩樣嗎?
她能接受這個男人嗎?
莫莉的疑問才剛浮現眼底,他就離開那被肆虐得腫脹艷紅的地方,回到她的面前,濃眉壓下,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不准拒絕我。”
剎那,莫莉被迷惑了。
她的體內又熱又疼,一種無法被滿足的空虛疼痛,而他的聲音彷佛是指引解脫之道的明燈。
……又或者是墮落的邀請?
“看著我。”
凌厲低語,如希臘神只結實健美的身軀覆蓋上她。
“感覺到了嗎?”
在還來不及說什麼之前,撕裂的劇烈疼痛貫穿了她全身的知覺。
“唔──”
莫莉的痛呼聲被厚實的掌心給掩蓋。
他的目光微沉,捂著小嘴的手不放,黑色的頭顱又往她胸前關照。
莫莉一邊大口呼吸舒緩疼痛,一邊驚愕的看著他的動作。
凌厲是個野獸般的男人。
寬闊的肩,厚實的胸膛,精瘦的腰桿,修長結實的四肢──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絲贅肉,完美無比。
這讓她有種被侵犯是應該的錯覺。
但,無論是不是錯覺,她都抗拒不了這個男人。
“記住這個形狀。”
“記住這個溫度。”
“記住這個重量。”
“記住我。”他最後說,同時往深處用力一挺。
她雙眼帶淚,凝視身上男人唇角噙著冷酷的笑。
“……你的名字?”莫莉聽見自己問。
“凌厲。”他在她耳邊低喃。
她有些茫然的眼神閃過一絲頓悟。
凌厲,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