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言情小說 第8章
    「我們已經得到五顆寶珠了。」

    「就是說還剩下兩顆……」

    「那麼這兩顆會在哪裡呢?」男人很急切地問。

    「只有天知、地知、孫宇宙知。」女人以掌抵額很無奈地看著寸草不生的荒山。

    好吧,她知道她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是天生我倒霉。別人得不了的病,她會得!別人遇不到的事,她會遇到!但是否、套用一句日式小說常用的句型——怎樣也要有個限度!

    把剛剛相互確定過心意等待美好未來的一雙俊男美女扔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覺得命運真是殘酷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嗎?

    「我們不是畢業了嗎?」清一色怔怔地?望空曠深遠的寂寂星空。

    「他們可以詭稱只是在上一關畢業,並不算給我們打到關底的許可。」江子芽幹幹地說。對於黑暗的世界不報柳暗花明的希望。倒霉的時候從來都只有越來越倒霉,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雪中送炭人沒有、錦上添花是多餘。這就是悲慘世界的真相。

    遠方,忽然傳來的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是準備好的NPC要登場了嗎?他帶沒帶豬,我可不可以秒殺?」

    兩個毫無受難者自覺的人並沒有拍掌歡呼喊著耶耶地跳起來,只是用疲憊已極卻無奈習慣了面對突發事故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緩緩地站起身。

    「小師弟!」

    「代掌門——」

    嘩啦啦,東西方忽然同時奔出兩派人馬。月色下看得分明,一幫人道衣飄飄,一幫人青衫抖抖,江清二人來不及瞇眼細瞧。就被兩派硬生生分開。

    「不要,你們想幹嗎——」

    任人有千思百慮,終難免大吃一驚。江子芽像《新白娘子傳奇》裡的白娘子一樣用力拉住清一色的手。奈何「法海」們人多勢眾,硬是一點點掰開兩個人相握的手指。

    「放開,放開,你們這幫道士尼姑!沒有聽說過拆散別人姻緣是會斷子絕孫的嗎?」清一色滿頭大汗,用力掙扎。

    「『太白兄』!你怎麼罵人都不會罵。」江子芽氣得跺腳:「他們本來就是出家人!當然斷子絕孫啦。」

    「太白?我叫清一色啊。」

    「太、過、白、癡!的意思啦!」

    江子芽被連拖帶拽氣得頭腦發暈。這幫光頭是從哪冒出來的?偏偏清一色不思進取還有功夫在那裡研究文字。

    「出家人以和為貴,幹嗎硬要像拔河似的拆散我們?」越來越遠的清一色在風中傳來不解的質問。

    「你問我,我問誰?」江子芽汗水淋漓還是甩不開纏繞在肩膀上的章魚觸手。

    「小師弟,你就老實一點吧。」按住清一色的道士勸道,「私奔是要不得的。」

    「代掌門,你是我們峨眉的希望啊。」眾尼姑扛著江子芽向後飛奔,「明天的決鬥非你出場不可。你不能在這種時刻跑路啊!」

    「靠。誰是你家小師弟?」

    「吼,誰是你家代掌門?」

    清一色和江子芽用力掙扎,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終於還是硬生生地淚眼相望,看著對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

    夜,悄悄掩上,荒山重歸平靜。

    月夜。竹林。風雨瀟瀟。

    身穿道袍的美青年披頭散髮手持利劍,狀似起乩作法。

    「天靈靈、地靈靈、女妖怪,快快現形——」

    清一色下意識地就念出最貼切眼前情景的名言。

    「不對啊,小師弟。」劍尖一頓,美青年不快地皺眉回首,「劍字九訣不是這麼背的。唉,你怎麼還沒有記住。」他憤而跺腳,「我們武當一派的榮辱興衰可就全繫於你一人之手啊。」

    清一色吞了吞口水,悄悄抬頭,只見月黑風高,環顧左右,碧野清宵,惟自己與美青年二人獨處,江子芽不知流落何方。

    他恐慌地想:完——了。聽說在近年來的言情小說各流派中,出了一種號稱「耽美」派的東西……難道莫非說不定自己是落到了那個恐怖之國?

    他害怕地退後一步,阻止美青年的試圖靠近,「不要碰我。」他顫音說,「我有喜歡的女人了,真的。」

    「你躲什麼啊。」美青年抓住他的袖子,一臉奇道,「明日與峨眉決一死戰,師兄不打通你的任督二脈,你必輸無疑啊。」

    「原來是『亞武俠』……還好,還好。」清一色擦擦滿頭冷汗。

    「那個,師兄,」他順著他說的叫,試圖在第一時間搞清狀況,「我、我們為什麼要與峨眉一決死戰?」武俠小說當然是爭當盟主,不過既然是言情亞武俠類,一定攙雜了其他的因素在其中吧……

    「為什麼?」美青年呆了一呆,「因為我們師父當年想娶她們師太結果她們師太沒嫁我們師父兩派從此形同陌路約好旗下弟子各自為政,誰料想三師弟忽然受了峨眉俗家女弟子勾引兩人一齊逃往紅塵世俗再加上你和對方代掌門偏偏又想暗通款曲……我們師父和她們師父勃然大怒,唇腔舌戰,終於演升為決一死戰……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他瞟了眼清一色,「哎?你蹲在地上用樹枝畫圈幹什麼?」

    「俗——」清一色百無聊賴地吹了吹散落在鼻子前的頭髮,兩眼發直地說,「忒俗。」

    「拜託,就這麼庸俗的理由還要逼我去決一死戰?」孤山葛嶺的某間破廟內,一個被迫換上尼姑裝的女人憤怒拍案,「我江子芽絕不出演如此窮極無聊的惡俗劇種。」

    「可是代掌門——」一個據說是她師姐的尼姑站在一旁滿面難色,「師命難違。決鬥之日迫在眉睫。你還能怎樣呢?」

    「嘿嘿。」一腳踩在破木桌上,尼姑打扮卻梳著馬尾的女人搖頭晃腦地賊賊一笑,「我要更改劇情。」她說,「你看沒看過電視劇版《尋秦記》?片頭曲有句歌詞唱『是誰在篡改劇情』。告訴你,就是永遠不向惡俗勢力屈服的新新人類!」

    「……」

    「我問你,明日比賽……呃,決鬥!我們峨眉和對方武當究竟誰的贏面更大?」

    「說實話,是武當。」尼姑滿面憂慮。這也是她們推選小師妹當代掌門出面決鬥的主因。聽說對方也是打得這個主意……

    「那麼,這位師姐。」江子芽衝她勾勾手指,擠眉弄眼,「坦白講呢,你長得真的不錯的。小尼姑年方二八,被硬生生剃去了頭髮,你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就這麼拋光頭灑熱血,連一場戀愛的滋味也不嘗嘗就犧牲在女配事業上,我真是替你不值啊。」

    雖然有一半沒聽懂,但是尼姑還是聽懂了話中的傷春之意,長歎一聲,摸了摸自己乾巴巴的臉頰。

    「所以明天我們一定要出奇制勝!」江子芽勸道,「雖然在言情世界,命亦只有一條。」

    「出奇?代掌門是要傳授我等新的劍術?」

    「也可以這麼說,」江子芽躍上桌面一個旋身將長袍在腰上打了個結盤腿坐穩,流波顧盼,嘿嘿一笑,「是一種內功心法。」

    ……

    翌日。兩軍對擂。旌旗招展。擂台周邊武林七大門派面色凝重前來見證觀戰。眾尼姑一言不發站到了西邊,眾道士不發一語站到了東邊。

    人稱九州神龍柳莫天大俠擔當司儀,「各位先生,各位女士。轟動萬教的峨眉VS武當決戰現在開始,門票三十兩銀子一張,比賽半小時後可以降價至十兩。最後優惠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江子芽趁著司儀胡言亂語,四下尋找清一色身影。瞇眼逡巡,果不其然,在道士群裡見到一個特別瀟灑的人物鶴立雞群,正是她的親親清一色。

    鬆下一口氣,江子芽想,此關毫無提示,根本沒有頭緒。但她與清一色既然站到了對立面,想必原意是要上演江湖恩怨情仇?

    「一個男的,一個女的。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個春風不到玉門關。」江子芽邪惡一笑,背負雙手,躍上擂台。什麼忍者啦、門派啦、江湖啦,仔細推敲吧,各位看倌,只要是在此種背景下的愛情故事,十有八九脫離不了這二十六個字。

    另有一成,是發生在沒有女人也可繁殖的奇妙世界裡……這裡乃正常言情世界,不予計算。

    「武當峨眉乃名門正派,為避免無端生起腥風血雨,特選用文明的三局兩勝決鬥制,贏的人有權處決對方弟子……」司儀看了眼小抄,「下面,第一輪比賽開始!」

    「輕雲,上。」眼見對方派上一個年輕道士,只要不是清一色,江子芽就選擇後退。按照標準言情,女主角只能戰勝男主角,她拍拍師姐的肩,「這個小人物功力淺薄,按我昨天傳你的心法,一准滅了他!」

    「我害怕啊。代掌門。」輕雲師姐兩腿瑟瑟,抱住柱子,「我學藝不精,上去、死掉怎麼辦?小尼姑年方二八,被硬生生剃去頭髮,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

    「靠,你學這個怎麼這麼快?」

    「我真的不會死嗎?」

    「安啦!」

    「刷」——只見江子芽胸有成竹,展開扇面微微一笑:

    「蒼梧公子說過,在我們言情世界裡『砍傷是經常的,感冒是持久的,中毒是常有的,心臟病是地雷的,春藥是摧情的,白血病是美麗的,心理是不健康的,失憶是簡單的,植物人是會醒的,白癡是一定的,沒一種病是死得了人的,醫學是神奇的,醫生是有錢的……』總之,輕雲,你記住,擁有真愛的人是天下無敵的!」

    「小師弟,我真的不會死嗎?」同一場景,也發生在武當陣營中。

    「安啦。」清一色幫忙按肩膀,一副拳擊手教練的姿態耳提面命,「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去做,想要在亞武俠的言情世界裡活下去,任督二脈打不打得通不是重點!關鍵是要拎得清。」

    「拎、拎得清?」

    「醜女是會變美的,麻子是會洗掉的,瞎眼是會治好的,智障那是假裝的,有男的晃來晃去是她兄長的,丟手帕是留給你撿的,什麼樣的女人都是有人搶的……總之,師兄,你要記住,活下去的秘訣是要談戀愛的。」

    代掌門與小師弟同時出手向前一推,兩個無辜的炮灰就這麼傻傻上場了。

    「咚!」鼓槌一揚,銅鑼一響,萬千英雄目光匯聚成天然閃光燈。

    萬重矚目的擂台上,武當與峨眉的未來,各站一旁。

    武當道士抬手畫圓擺出一個姿勢,乍看像太極掌,又像是化骨綿掌,輕飄飄不帶半點力道,口中唸唸有辭:「我想畫一個圓圈,圈裡有,我和你——」

    一片沉寂過後,台下一個小孩問峨眉的老師太:「這套掌法叫什麼?為什麼輕雲師姐好像中咒了一動不動?」

    老師太咬牙切齒道:「此乃天下最陰損惡毒之掌法,來無影去無蹤且震人心脈!」

    「哇塞,這麼厲害!那輕雲師姐不是輸定了?」

    「哼。未必。」

    江子芽手持銅鑼,用力一敲,硬生生拉回輕雲飄渺的神志,「女主角進化論!」她大喝提醒。

    於是,被畫圈掌法逼到擂台一角的輕雲恍然大悟,慢慢抬手。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這只慢慢抬起的素手上,是飛刀?是銀針?究竟要用什麼暗器?

    「嘩。」只見輕雲摘下尼姑帽,一頭如雲秀髮瀑布般直直抖落,萬千煩惱絲拂過道士眼前,那只推圓的手驀地停了,咒語也沒音了,再一看,道士像中了孫悟空的定身咒,連眼珠子都直了。

    「看到沒,」江子芽得意洋洋地教訓身邊的那個小孩,「這就叫此間無招勝有招!」

    「問題是直到昨天輕雲師姐還是光頭來著,」小孩費解,「怎麼說長出來就長出來了呢。」

    「笨!」江子芽斜眼睨睥,決定鄙視他,「沒有聽說過《茂盛少女心》嗎?連心都可以萌動,腦袋長點頭髮還新鮮嗎!」

    「咳咳!」擂台角落裡的司儀第三次重咳提醒,兩個當事人還是沒有反應,依然保持著癡癡凝望眼波糾纏的症狀,他不得不宣佈:「那麼好吧,此局戰平。進入第二輪。你們可以下去了……」隔了五分鐘,他看看左邊,看看右邊,「那個,你們可以下去了……」又過了五分鐘……

    柳大俠終於失去耐心,起腳一邊一個,把兩個人踢回雙方陣營。

    「現在,」他擦擦汗,「我們終於可以開始第二場了。」

    「輕霞,上。」江子芽素手輕拍。

    「二師兄,上。」清一色推波助瀾。

    「你們為什麼不上!」輕霞與二師兄同時發出憤怒的不平。

    「別傻了。」江清二人回答,「我們是——大將!」

    武當山二師兄是個冷面男子。

    峨眉山二師姐是個暴躁女郎。

    二師兄沒有出家一身素白好像名門貴公子。

    二師姐俗門弟子一身火紅好像沐火鳳凰花。

    兩個人上得擂台,一言不發。

    小孩問江子芽:「代掌門,你這次教了二師姐什麼招術?」

    江子芽悠然道:「天雷勾地火是不用人教的。別看他們一言不發,其實他們是一觸即發。」所謂大將,就是要知人善用,拉郎配,是一門講究眼光的學問耶。

    「可是他們要這樣看到多久?」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江子芽歎了口氣,「好吧,好吧,但是我們不能無止境地等下去。」她面含賊笑,早已看到清一色爬到樹頂用力搖晃樹葉,硬是甩下一陣儼然如雨的落葉。

    當那片葉子,悠然地,滑過兩人眼底,驀地,兩個人同時出招,白色紅色兩團人影如彩蝶翩遷打得十分熱鬧。

    司儀連忙叫好播報:「武當選手已砍峨眉選手二十一劍!峨眉選手已劈武當選手三十劍!兩人招招驚險,勝負難分!順便插播,黃牛票價低至五兩銀子,還有沒有人買啊——」

    「哇哦,砍了這多劍,」小孩皺眉,懷疑地看江子芽,「代掌門,你不是說他們是天雷地火麼……」

    「你懂個屁。」江子芽粗魯道,「砍了三十劍還沒死說明什麼啊。」

    「沒傷在要害啊……」

    「費話!這說明她根本就不想他死!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你將來當男主角鐵定沒戲了。」她看他一眼,問:「對了,你誰啊,你叫什麼啊。」

    「我姓殷——」小孩微微一笑。

    此時過招突然激烈起來,江子芽顧不上其他,昂頭向場中望去。

    只見「噹」的一聲,鏡頭三百六十度旋轉,兩柄劍劍尖相交碰出清脆的一聲,同時,峨眉二師姐向武當二師兄大喊一聲:「我恨你——」然後棄劍掉頭就跑。

    司儀愣了愣,才想高呼一聲武當獲勝。二師兄卻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搖晃晃自擂台栽下。

    「小師弟,這是怎麼回事?」大師兄抓住清一色衣領,「你不是說獲得真愛的我們不會死嗎?」

    「哎呀,他沒死啦。這個叫伏筆,叫橋段,你懂不懂啊。」清一色不自在地咳兩聲,「我恨你是我愛你的另一種說法而已。今天的分手是為了明朝的重聚。說了你也不懂,別拉我,該我上場了。」

    「愛情,」江子芽感歎,「根本就沒有獲勝的一方。通常的結局不是皆大歡喜,就是兩敗俱傷。這個呢,就是愛情必然法則的二選一。」

    「那麼,可不可以只是默默地愛一個人,不要回報地對她好呢?」姓殷的小孩子可愛地說道。

    「哎呀,那你可真是個情聖啊。」江子芽冷冷地一笑,「可惜,像你這種人,通常沒有好結局。」她跳上擂台,自言自語,「所以呢,愛情還是要自私一點的。不是嗎?」她看著向她走來的微笑著的清一色,如果自己只有在這裡打敗他,才能重返現實,自己會狠心地刺向他嗎?

    答案一定是……

    「當。」

    清一色扔下手中的劍,「太好了,」他說,「你沒事呢。」他摸摸她的頭髮,「其實努力過關也沒什麼意思,和你在一起才是重點。就好像去西天取經,取經不過是最後一集。重點是他們師徒四個在一起相處的經歷不是嗎?」

    「你為什麼突然說這種話呢?」江子芽微笑。

    「昨晚做夢的時候,」他輕笑出聲,「有一個自稱李莫愁的人出現在我夢裡,說我只有在這裡打敗你,我才能過關回到現實。」

    「然後,你就問他,兩個人可以一起回去嗎?」

    「她說不可以。只有贏的人才能離開。」

    「你思考了一天,終於還是放棄了嗎?」兩簇小小的花火點燃自江子芽的眼眸。

    「……」清一色的臉突然黑了,「什麼?」他狂呼,「你想了一天才決定不殺我?」

    「我是問你耶……」江子芽目光游移,吱吱唔唔。

    「你胡扯!看這樣子,你分明也做了同樣的夢!」清一色大為受傷,「過分。」他指責她:「你甚至都不掩飾你的自私。」

    「搞什麼啊。」江子芽惱羞成怒,「會想也不想就說我一定不會是聖人耶。我只是小小凡人,哪裡有那種定力。會猶豫,會煩惱,會思慮……這才正常啊!不過……」她放低聲音,彆扭地轉過頭,「不過……」

    不過……這些猶豫什麼的,在見到清一色的剎那……

    「不過你還是覺得和我在一起比較重要對不對?」笑容重新爬上清一色的唇角,他握住她的手,握得那麼用力,以至於江子芽手中的劍也終於鏘然落地……

    答案一定是……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有人用近乎呻吟的聲調痛苦地高唱著,不知何時現身在擂台的一角。

    「清一色,江子芽,你們真是太讓我感動了。」這個人擦著眼淚說,「好吧,既然愛情不能雙贏,我決定判你們雙輸……」

    「嘩,這不是……」依靠在清一色懷中,江子芽疑惑道:「昨天夢裡夢見過的……」

    「這是獎品!」神秘人拂塵一揮,擂台上突然出現了一扇門。

    「難道這是……」江子芽顫抖著食指指住門。

    「哪都能去的門,又名『任意門』。」

    「嘩——好厲害。」清一色驚喜道,「只要用這個,我們就可以直接返回現實了耶。」

    「想得美,」李莫愁道,「告訴你,不管是在哪個世界,不如意之事總是十之八九的。」

    「靠,你到底想要怎樣?」

    「不過它的任意性對我們這個世界很有效啊。你們可以依靠它,到達言情世界中任何一個場景。」她微微一笑:「怎樣,我對你們很不錯吧。」

    「不錯過鬼。」兩柄劍同時揮了上去,「挑撥離間的是你,傷害我們純潔心靈的是你,給我滾啦。」

    「什麼?」李莫愁大怒,一抖拂塵,「看我的五毒針——」

    「鬼才和你打。咧——」

    清一色和江子芽聲東擊西,半途轉身,衝著「任意門」狂奔而去:「到隨便哪個場景去——只要安全第一!GOG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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