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天子 第十章
    三年後

    國泰民安、天下太平。白暮彥三不五時向西月索要戰馬和牛羊,由於實際掌權的二王子在他手上,西月囂張的氣焰全都被壓了下去。

    最後,西月王只得送來了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做質子,白暮彥才放二王子回去,但因元氣大傷,數十年都不曾進犯中朝邊疆。

    太后專心禮佛,不問政事,廟堂上下一片和睦。

    「小安子,聽說近來宰相府裡格外熱鬧?」坐在御花園的長亭中把玩著白玉骰子,白暮彥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皇上,據說前老宰相要給蕭宰相娶妻,但蕭宰相不答應,相府是天天吵得不可開交,這事已經傳開了。」小安子邊說邊捂著嘴偷笑。

    別人不知道,他跟了皇上這些年,哪不知道皇上和宰相的關係非同一般。

    「你派人去宣蕭宰相進宮。」不悅的敲了敲石桌的桌面,白暮彥劍眉輕擰。

    連著幾天都沒見他露面,原來是被逼婚了。算來別離也二十有五,同齡人都早做了爹,他卻始終孤家寡人一個,想來壓力也很大。

    「皇上與臣真是心有靈犀,臣也想見皇上。」小安子還沒抬腳,蕭別離就嘻笑著走了進來,湊到他身邊,小安子也識趣的退到了花園外面。

    「要不要朕給你辦個賞花大會,好選一房嬌妻美眷。」正話反說,白暮彥冷冷一笑。

    方才心頭生起的愧疚被他這麼一鬧,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蕭別離甚至隱隱聞到了些酸味。

    「你還說我,你不瞧瞧你那龐大的後宮,從這裡都可以排到宮門外去。」

    這幾年,後宮中的妃嬪不減反增,若不是為了堵住大臣們的口,他早就醋意大發,將她們都趕出去了。

    但凡後宮中多出一名女子,他就多要暮彥一次,用這樣的借口佔了不少便宜,他也是常常暗自竊喜就是了。

    「朕這也是不得已,再說朕也沒碰過她們。」白暮彥俊臉微紅,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這一點他確實對不住蕭別離,不過那些女子進宮都只是為了不讓眾臣說話的煙霧彈,他可是正眼都沒瞧過她們幾次。

    而且,每次總是被蕭別離做到腰肢酸軟,哪還有心思去看別人……

    「我知道,成親之事我還可以拖個幾年,你就不用擔心了。」趁白暮彥不注意,蕭別離在他唇上偷了個香。

    他不過才二十五,爹就一個勁的催他成親,說什麼自己老來得子,膝下才只有他一個兒子,他不能學他這樣。他才不上這個當,直接將娘請出來,爹也拿他沒辦法。

    「沒規矩。」白暮彥摸著唇角,橫了蕭別離一眼。

    「我們之間還講什麼規矩。」貪婪的握著他的手,將他鎖在懷中又親又吻,好像餓了好久的狼一般。

    「夠了,別被人看到。」白暮彥被吻得氣喘吁吁,嘴角微腫,才好不容易推開他。

    「不會有人來的,好幾天沒親熱了,可想死我了。」說著大手又不安份的探入龍袍,往他身上敏感的地方摸去。

    這幾天公事繁忙,再加上爹的逼婚,他是分身乏術,連見暮彥一面的時間都沒有,好想念暮彥的味道……

    「不行,這裡會有人看到的……」白暮彥眼神不停往門廊處望去,兩手推拒著他。

    「那我們到裡面去?」瞧見不遠處的偏殿,蕭別離一臉壞笑。

    都這麼多天,他真怕暮彥餓著,跑到後宮去享受溫香軟玉,那他可要嫉妨死了。

    「不……唔……」正要拒絕,白暮彥只覺腰間被撫弄得一軟,出口的聲音全都化成一連串呻吟。

    手一鬆,一不小心將掌心中的白玉骰子掉落在地上,骰子應聲摔成幾塊散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努力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白暮彥的眼光停留在骰子中的一抹銀白上。

    「暮彥,我好想你。」但慾火焚身的蕭別離只顧著將他壓倒在石桌上,親吻他的頸子,壓根沒有注意到地上碎裂的骰子。

    「這是水銀?!好啊,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朕!書香門第」當看清楚骰子中的銀白之物為何,白暮彥氣紅了俊臉,出掌就朝他胸口拍去。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蕭別離眼明手快的閃了開,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還說沒騙過朕,自己看這是什麼!」將骰子撿了起來,丟到他面前,白暮彥的怒火仍無法平息。

    「這……」蕭別離啞口無言,自知理虧的低下了頭。

    確實是他取了巧,當初拿到骰子的時候就知道中間的奧秘,和舅舅學了幾手後便回來哄暮彥開心,沒想到這骰子卻成了他和暮彥的大媒人,他高興過了頭,完全忘了其中有古怪,便當作定情信物送給了暮彥。

    「就說怎麼次次都是你贏,原來你在骰子裡動了手腳。」白暮彥這才明白自己輸得好冤。

    「暮彥,就算是我做了假,也是為你好,你想想你哪裡輸了,好處不都是被你拿了。」摟著他的腰,蕭別離毫無悔意的強辯。

    要不是骰子,暮彥恐怕已經操勞過度、累死在龍椅上,他也不會和暮彥走到今日……

    「哼。」白暮彥扭過頭不看他,似乎氣得不輕。

    「再說了,我也讓你贏過不是嗎?」眼珠轉了幾下,蕭別離輕笑出聲。

    「你還好意思提我贏的事,朕倒寧願那次輸!」三年前贏的那一次,吃盡苦頭的還是他,不僅誤了早朝,身子還難受了好幾天。

    「原來暮彥是想在下面。」蕭別離裝得恍然大悟,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什麼上面下面,哪一個朕都不想。」想起那夜的縱慾,白暮彥的臉不由得紅透了。又氣自己居然那麼不爭氣,被他弄了幾下就軟了腳,任他為所欲為。

    「你要真的都不想,為何將骰子隨身帶著?」將碎掉的骰子塞回他的手中,蕭別離成竹在胸的反駁。

    要是暮彥心中沒有他,怎麼會和他癡纏三年,雖然他從不曾說出喜歡的話,但他知道對方的心是屬於他的。

    「朕只是喜歡玩骰子,又不是喜歡你。」白暮彥嘴硬的不肯承認,眼神卻四處亂掃,就是不肯看著他。

    其實,這三年來證明了他確實已經喜歡了那件事,每次都被侍候的舒舒服服,但這怎麼能在蕭別離這大色狼面前承認!

    「真的不喜歡我嗎?」說著,蕭別離大手一伸,扣住他的下顎,啟唇一笑。

    「放開朕!」白暮彥臉頰滿是紅暈,語氣也軟綿綿的,一點魄力也沒有。

    「你這裡跳得很快,我都聽到了。」蕭別離指著他的左胸,隔著龍袍在上面畫起了圈圈。

    「嗯……」輕哼一聲,被這樣挑逗他的身體立刻有了反應。

    「瞧這裡都硬了。」飛快扯開龍袍的衣襟,蕭別離將手伸了進去,捏住了左邊的紅果。

    「唔……」白暮彥無法抵抗,他的身子對蕭別離的碰觸已經十分敏感,現在也只能咬牙任其肆虐。

    「還要我放手嗎?」

    蕭別離說著,忍不住低下頭

    ……

    想當然,白暮彥事後還是錯過了早朝。氣急敗壞之下,他重罰了蕭別離,令他一個月內不准入宮。

    半個月後

    天下太平,政事也少了許多,今日白暮彥用過晚膳後,獨自一人坐在寢宮內,將已批閱過的奏折又翻出來,發起了呆。

    別離現在在幹什麼?不會又跑到春雨樓去了吧?

    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後悔下那道旨意,半個月不見,還真有點想那人……

    不料下一刻,一道聲音就從身後傳來。

    「還在生氣嗎?」原來是飽受相思之苦的蕭別離,趁著夜黑風高,偷偷的潛了進來。

    「哼。」白暮彥眼前一亮,卻故作氣惱的,拿起桌上的奏折往蕭別離頭上砸去。

    「別生氣了,看看這是什麼。」機敏的閃身躲開,他將手中的檀木小盒放到白暮彥的面前,滿臉討好意味。

    但他看也不看一眼,埋頭繼續批閱奏折,只是蕭別離知道,他心中早對小盒有了好奇之意。

    「看看嘛,很好玩的。」硬是抓著他的手將小盒打開。

    盯著盒中兩顆通體透明的琉璃骰子,白暮彥忍不住開了口,「怎麼又是骰子?」

    「這可是我請人從西域弄來的,上次我們的定情信物不是摔壞了,這是我賠給你的。」他這半個月來四處奔波,好不容易才購得此物,希望能討得暮彥歡心。

    「不要。」面無表情將盒子推開,白暮彥扭過了頭。

    「拿著、拿著,這可是琉璃做的,通體透明,你不用擔心我再耍花樣。」蕭別離看穿了他的口是心非,將骰子取了出來,塞到他手心裡。

    「你也知道自己在耍花樣。書香門第」對這小玩意愛不釋手,他拿起來拋了又拋,橫了蕭別離一眼。

    「不耍花樣你怎麼會開竅,我可是等了你十來年,其中滋味不想再試一次了。」

    「好了,這次就饒了你。」白暮彥臉色一緩,想起兒時的點點滴滴,氣便跑光了。

    「那……以後每天晚上我還是……」笑逐顏開,他開始為自己的未來謀福利。

    「不行,以後每月逢雙日你才能進宮。」白暮彥立刻先發制人。

    「啊,為什麼不能天天……」蕭別離失望至極,他還以為雨過天青了。

    「朕不是鐵打的,你總得讓朕休息吧。」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將靠過來的頭推了開。

    「那就逢單吧,你看我忍得多辛苦。」蕭別離退而求其次,死皮賴臉的又纏了上來。

    「不行,一天也不能多。」一年下來,單數日可比雙數日多,白暮彥這次學精了。

    「那我們賭一賭,我贏了就聽我的,你贏了就聽你的。」搬出老法子,這招可是屢試不爽,就算是琉璃骰子,他也一樣能操縱自如。

    「算了……依你就是了。」知道蕭別離花樣百出,就算贏了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他何苦而為?

    「來,親一個。」

    「幹什麼?」白暮彥斜眼瞪著他。

    「你忘了今日是單日還是雙日?」

    「今日十五……」一拍額頭,他這才想起來今日是十五月圓,確實是逢單。

    「今天一整晚你都是我的,我可是餓了十來天,你可得好好補償我才行。」蕭別離說著,餓虎撲羊似的撲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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