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花光所有的積蓄找黑道海扁他?
林世一那個嘴壞的混蛋居然批評她是只胖小鴨?吼,她相信沒有一個女性會接受這樣的稱號,不管幾歲都一樣!
徐妮可皺著眉,雙手握拳,盯著舞蹈教室裡的大鏡子,胖小鴨?
她身高一六三公分,體重嚴守四十七公斤大關,這樣算胖嗎?
妮可眼一瞥,看到正在前方練舞的模特兒們,人美腿又長,體重或許和她一樣,但身高都超過一百七,硬是比她多了十幾公分。
是啊,處在這樣的世界裡,難怪林世一會說她是胖小鴨,和這些紙片人相比,她的確是又矮又胖……
重點是,如果把她擺在正常人的世界裡,她長相算甜美可人,身材雖不至於讓男人噴鼻血,但也算穠纖合度啊,難道林世一從來沒去過正常人的世界嗎?!
那個嘴壞的混帳……
「PROJECT」一名經紀人走向她,和她並肩坐在角落,「PROJECT」不僅明星美,連經紀人都一樣出色迷人,差只差在他和她一樣是正常人的身高,否則應該也是件迷人的「商品」吧!
「嗨,我是克強。」
「我是妮可。」她握住他的手。
克強的笑容像晴朗的太陽一樣,讓她覺得很舒服。
「我知道,你很有名,出道早,而且還揮了我們特助一巴掌。」
妮可聞言,戲劇化地抽回手,怯怯地道:「呦,你是林特助派來找我報仇的嗎?」
克強大笑。「當然不是!」
「呼,還好,你嚇壞我了∼∼」妮可趕忙拍拍胸口。
克強拍拍妮可的肩膀。「嘿,你很有幽默感耶!
妮可聳肩。「是很會耍寶吧?身處在這個圈子裡,壓力很大的,不偶爾耍耍寶,日子很難熬。」
克強有同感地點點頭。「是啊,沒錯,而且你手下還有一個蔣曉璇,很多經紀人或宣傳都見識過她的排場,大家都很同情那個現在被派去照顧她的人。」
這也是妮可最憂心的一件事,小公主雖然難纏,但自己帶她很久了,自然有一套對付任性小孩的方法,但瑄瑄怎麼可能做得到?況且,那個壞小孩一直被「超級名模楚瑄瑄接班人」的光環包圍,以為全世界就她最美、她最大,真是夠了。
克強沉思了幾秒後,緩緩地道:「前兩天,我在一個服裝秀上看到蔣曉璇像使喚傭人一樣對瑄瑄大小聲,還說什麼叫她不要眷戀自己以前超級名模的身份,現在只能當個助理等等,有比較資深的經紀人跳出來幫瑄瑄打抱不平,還被蔣曉璇嗆回去耶,老天啊,她怎麼會紅?根本就是精神分裂的雙面入!」
妮可繃著一張臉,小公主原本就很會使喚別人,小到買咖啡,大到去她家抱小狗至附近的寵物美容店洗澡,在要讓小公主開開心心的前提下,她吩咐的事統統都得照辦。
以前瑄瑄是老師,她還懂得尊師重道,現在瑄瑄變助理,依照小公主那種現實的個性,肯定會將過去的低聲下氣全部討回來!
妮可每天回到「PROJECT」辦公室都看到瑄瑄累癱在辦公桌上,她不再有獨立的辦公室,而是和所有的經紀人、助理及宣傳坐在同一區,那種吵雜和八卦的環境,讓瑄瑄除了要應付難搞的小公主,還要費神解釋自己和瞿競洋的過去……
其實,好幾次看到好友疲累地趴在桌上睡著,她都很想要帶瑄瑄離開「PROJECT」——
「我們辭職吧!瑄瑄,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其他工作!」
但「PROJECT」優渥的薪水卻讓瑄瑄卻步、裹足不前,為了她極欲保護的家,瑄瑄說願意承受這一切,也因如此,妮可也只能選擇全力相挺,順便祈禱小公主哪一天被雷打到,變成乖小孩……
「克強,你以後如果又看見瑄瑄被欺負,請打電話給我,我如果在附近一定會趕去處理!」
這下換克強戲劇化地說道:「你要去揮小公主一巴掌嗎?」
「有可能。」妮可一臉認真。
克強大笑。「那一定很精彩,妮可你放心,如果我看到她又在欺負瑄瑄一定馬上通知你,你一定要留個好位子給我,讓我好好看看你怎麼修理蔣曉璇!」
「嘿,那有什麼問題!」
兩人相視一笑,開始交換手機號碼。
站在前方的林世一目睹這一切,心想胖小鴨初次見面就能大方奉上自己的手機號碼,而他呢?天天抬槓,也算是熟人了,但她的手機號碼他還必須看調查報告才知道,小野貓真的太見外了。
林世一拿出手機,從通訊錄裡找到她的號碼,哼,他是優秀、懂得善用報告的將領,新兵第一天報到就將她的聯絡方式記錄下來了。
他撥號,響了五聲,小野貓才拿起電話,從她的表情看來,似乎有點想拒按。
「喂?我是妮可。」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後要是響兩聲沒接,我會直接把你的手機丟到垃圾桶裡。」林世一冷冷地命令。
妮可一愣,林世一?!他獨裁的語氣,讓她的怒火整個燃燒起來,對著電話開罵。「我為什麼一定要接你電話,你到底想怎樣?」
「閒聊。」
林世一觀賞著小野貓憤怒的表情,心想如果他現在在她旁邊,會不會又被她賞一巴掌?楚小姐的事讓小野貓內心那座火山瀕臨爆發的邊緣。
妮可握緊拳頭。「我沒空最你閒聊,再——」
「我以為你應該很閒才對。」
妮可翻了個白眼。「我很忙,再——」
「不用再被小公主使喚來使喚去怎麼會忙?說到這,我應該恭喜你才對,卸下了難纏的職務。」林世一噙著笑。
妮可咬牙切齒地道:「恭喜?這一切不都是拜你們所賜嗎?你們應該得意才對,再見!」
這一回她瀟灑地掛上電話。
這男人,吼,怎麼會有這麼白目的男人,成天惹她發火、成天和她抬槓,他怎麼能這麼閒?!
沒三十秒,手機再度響起,她低頭一看,同一個號碼,當她是笨蛋嗎?妮可瞪著電話沒打算接聽。
「妮可,你不接電話嗎?」一旁的克強好心提醒道。
妮可聳聳肩,將手機丟進大包包裡,任由來電鈴聲響個不停。
沒多久她的手機鈴聲停了,克強的手機卻響起震耳欲聾的搖滾樂。
克強愣了愣,接起電話。「Hello,您好,我是克強!」
克強陽光地打完招呼後,立刻陷入一片死寂,燦爛笑容不見了,表情變得好苦。「是、是、是,好的、好的……」
妮可沒多想,繼續盯著自己負責的模特兒練舞。
然後,克強突然把手機遞給她。「找、找你的……」
妮可皺眉。「找我?你的朋友?」
「找、找你的……」克強只吐得出這幾個字。
妮可狐疑地接過克強的手機。「找我?」
克強點頭如搗蒜,嘴角甚至還微微顫抖?
妮可一臉疑惑地接聽起。「喂?」
「胖小鴨。」
妮可倒抽口氣,急著找結束通話的按鍵——
不遠處的林世一當然看到她所有的動作了,小野貓果然是小野貓,全天下只有這個女人把他當猛獸。「胖小鴨,掛我電話是不明智的喔,要知道,我是唯一一個能讓你好朋友脫離苦海的貴人。」
啥咪!幫瑄瑄脫離苦海?
這是伊甸園的蘋果,誘惑她跳入無底深淵啊!不過,只要有機會讓瑄瑄擺脫掉小公主,被他氣到腦充血也無所謂!
「什麼意思?經驗告訴我,這個圈子裡沒有可信的男人。」妮可癟癟嘴,還是不忘損他一下。
林世一邊歎息邊搖頭,佯裝不在意地道:「如果想救楚小姐,十分鐘後樓下見。」
妮可不意外他知道她的行蹤。「不行,她們練舞結束後,還有一個通告要趕過去。」
「你的另一個好友克強可以幫忙。」秫世一皺眉,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酸?他被小野貓那一巴掌打暈了嗎?
難怪克強的臉這麼苦,原來是上級主管下達指令……咦,不對,他怎麼知道自己跟克強在一起?
「喂,你怎麼知道我和克強在一起?他是我剛剛認識的朋友,你在我身上裝追蹤器嗎?還是這裡有監視器?!」
她四處張望尋找鏡頭。
「你說呢?」林世一隱身至牆柱後。
「吼,你真的很變態耶,我不是告訴過你跟蹤別人是件超級變態的事嗎?」妮可全身繃緊緊的,覺得超不自在。
林世一大笑。「十分鐘,胖小鴨,還有,別忘了把手機還給你的好朋友克強。」
他結束通話,看到小野貓仰著頭,緊張兮兮地到處尋找監視器的模樣,呵,還挺可愛的,他嘴角噙著笑,走下樓。
妮可瞪著手上的手機,老天啊,神秘的林特助是不是有養小鬼,否則怎麼會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而且還可以把自己搞得這麼神秘,神龍見首不見尾?吼,她跟一個有養小鬼的男人纏鬥?這分明是找死嘛……
這下變成妮可的表情好苦好苦了。
她將手機還給克強。「謝謝。」
克強餘悸猶存,唯唯諾諾地問:「我都不知道你是特助的人。」
特助的人?說得好像是電視劇裡男女主角剛辦完事,男主角坐在床邊抽煙邊說:「你是我的人了」……
唷唷∼∼妮可打了個冷顫,覺得全身發毛。「我不是誰的人,你這句話可不要亂亂說喔!」
「但特助以冷冰冰的語氣要我跟你保持距離……」克強一臉懷疑。
妮可冷笑了下。「他喔,應該是怕我把你們帶壞吧,如果每個人都跑去賞他巴掌,『PROJECT』林特助的威名不就蕩然無存了?」
她低頭看看腕表,快十分鐘了,該下去了。「克強,我先離開了,我的模特兒就清你多費心照顧嘍!」
「沒問題的,特助有交代。欸,對了妮可,你是特助的女朋友嗎?難怪你可以甩他巴掌。」克強還是一臉懷疑。
「我真的不是,他跟我沒有任伺關係。」妮可歎了口氣。「克強,模特兒該注意的事,我等一下再傳簡訊給你。」
「喔,好,沒問題。」
和模特兒交代完事情後,妮克趕緊下樓赴約,猜想林世一這卑鄙小人不知要提出什麼條件,自己又有什麼籌碼可以跟人家談?
果然,才剛下樓,就看到一輛黑亮的BMW停在門口,天邊的夕陽好刺眼,她在車旁停下腳步,從啵亮的車身上看著自己模糊的倒影,難不成要她賣肉?哼,她沒幾兩肉,賣排骨還差不多……
妮可直覺這就是神秘林特助的車,黑色是他的顏色,哼,說不定這壞蛋連心也是黑的。
她打開車門,林世一戴著墨鏡,那模樣宛如等待獵物上門的豹子,雖然悠閒,卻充滿危險,他身穿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哎呀哎呀,這男人不當藝人真可惜,如果他當藝人,她就要當他經紀人,然後好好地照顧照顧他,呵呵呵……
「笑什麼?」
妮可斂住了笑。「沒人找特助進演藝圈嗎?」
「你想當我的經紀人嗎?」林世一發動車子。
真是聰明的笑面虎。「我不夠格吧,如果特助是藝人,可以預期一定是位超級巨星,我只是小小小小小的小助理罷了,高攀不上呢∼∼」
「凶巴巴的胖小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
從打算拯救瑄瑄脫離苦海之後……「謙虛是種美德,特助。」
「我倒覺得胖小鴨只是想討好我罷了。」
「討好?喔∼∼當然沒有,這是真心話呢,特助∼∼」
紅燈,他抬起手,往她鼻子一捏,扭了兩下。「諂媚不適合你。」
妮可摀住鼻子哇哇叫,這下什麼禮貌啊、聽話啊、討好啊全拋到腦後了,眼淚淌在眼眶裡,整個人快氣炸了!
「啊,很痛耶!你怎麼可以隨便捏人家鼻子啊?!你到底有沒有禮貌啊,吼,還是你連禮貌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
林世一聳聳肩,滿意小野貓恢復戰鬥力。「我『變態』不會寫,『禮貌』也不會寫,妮可老師請教教我。」
妮可氣到全身發抖。「你、你、你,好!我們就一次說個清楚,你到底想怎樣才肯幫忙瑄瑄脫離苦海?」」
「原來你是為了瑄瑄才上我的車?」他故作委屈地道。
「對!不然就算打斷我的腿,我都不會坐上你的車!」
林世一皺眉。「這麼討厭我?很多女人都很喜歡我的。」
真是一個自戀到沒藥醫的傢伙……妮可雙臂環胸,忿忿地道:「對,沒錯,我就討厭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喜歡你!」
林世——愣,皺了皺眉,很不喜歡胖小鴨那信誓旦旦的模樣。紅燈,他欺近她,看到小野貓防備地縮成一團。
「話別說的太滿,如果你喜歡上我怎麼辦?」他盯著她清澈的雙眼問道。
妮可仰高下巴。「三個字送你——不、可、能!」
「那就走著瞧。」林世一勾起嘴角。
綠燈,車子前進。
不可能?這是什麼意思?
夕陽西下,天色己暗,街燈亮起,林世一拔掉墨鏡,腦海裡只有小野貓鏗鏘有力的誓言——
我不會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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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為何要在意小野貓的論點?為何心裡有點悶?嗯……他的確不滿意、不開心她有這樣的想法,決定讓笨笨的胖小鴨知道喜歡和討厭只有一線之隔。
妮可發現他嘴角的笑容不見了,雖然摘下墨鏡,但她還是無法從他內斂的黑眸猜到他在想什麼,只覺得全身發毛。
「我要怎麼做才能幫瑄瑄?」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妮可硬著頭皮問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妮可望著窗外,發現這是開往陽明山的路,呃,他該不會是要把她棄屍於荒郊野外吧?!她恐懼地瞪著他。
林世一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小野貓喜怒形於色,單純到不像是在這個大染缸工作多年的人。「我不是開膛手傑克。」
妮可喘了口氣,將自己縮得小小的。「對了,我忘了告訴你,我不會、也不懂得如何種菜,所以你帶我來山上也沒用。」
「我家沒有菜園。」
妮可瞪大眼。「你要帶我去你家?!」
「是啊。」
「吼,你要我當女傭對不對?你、你、你真的很差勁耶,有很多清潔公司可以幫你啊,犯不著找我上山打掃,省這麼一丁點鐘點費吧!」
林世一大笑。
妮可一點也笑不出來,她還在想,這混蛋到底要她幹麼?到底要自己做什麼,好幫助瑄瑄脫離小公主的魔掌?
到了目的地,是幢花園豪宅,有美麗的燈飾,柔和的黃光,豪華的電動鐵門,鐵門開啟,林世一將BMW開了進去。
「哇,特助的薪水讓我刮目相看了。」
「這是我父母親家。」
妮可瞪大眼,呆看著前方仿巴洛克風格的華麗建築物。
「我不懂,你家環境這麼好,為什麼還要進這圈子,受那些任性藝人的氣?」
林世一聳聳肩。「不會有人敢氣我,除了你。」
「呃……」這下妮可像吞了顆鹵蛋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想救你朋友嗎?」
妮可堅定地點點頭。
「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否則我會讓你的生活過得比楚小姐還精彩,你會忘了睡覺和休息是什麼玩意。」
她不是被嚇唬大的,只是聳聳肩,不在意地回道:「如果你的報告夠詳細,應該知道我多有誠信,只要不違反倫理道德,你的條件我都可以接受。」
林世一滿意地點點頭。「請下車。」
妮可下了車,才發現偌大精緻的庭院停了不少高級豪華轎車。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她感到不安,連笑面虎將手搭在自己腰上也沒發現。
「你等等會知道。」
主屋門口,老邁的管家親切地招呼道:「二少爺,您回來了。」
二少爺?妮可全身僵硬。
「所有賓客都到齊了呢!」管家誠實稟報。
賓客?妮可想落跑,卻發現自己被笑面虎緊緊鉗制住,哪都去不了。
「別鬧了,我又不是李棠華特技團,根本不會雜耍表演。」
林世一大笑。「沒人要你雜耍表演。」
「老爺、夫人和大少爺正在等您呢!」
這是在演哪一出?怎麼聽到一堆只會在電視上出現的尊稱詞啊?
「我不想玩了……」
「來不及了,寶貝。」
寶貝?
妮可還來不及消化這兩個字,大門已開啟,林世一摟著她的腰走進家裡,迎面而來的是一屋子閃亮亮的華服賓客,還有幾位政商界的熟面孔。
妮可全身僵便,這是、這是……
「笑,寶貝。」
「我笑不出來……你到底想幹麼啦……」
「想幫楚小姐脫離魔掌,你就得笑出來。」
妮可勾起嘴角,但那抹笑卻比哭還難看。
林世一心情很好,摟著一尊石頭走向等待的父母和兄長。
「爸、媽、大哥。」
林世一的父親臉上掛著不悅,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兒子身旁不起眼的女孩給燒了。
「這位是?」林父問。
「我女朋友,徐妮可。」
林世一平靜宣佈,全場一片嘩然,更別說他家人有多震驚了。
他微笑,這就是他要和小野貓達成的交易,教她冒充他女友,解決家人逼婚的問題。
為什麼選小野貓?因為她討厭他(這點真的讓他很不舒服!),不會假戲真做,更不會惹麻煩;再者,他的家人欺負弱小慣了,小野貓有勇氣,也有膽量,可以坦然面對比她還強勢的人,是最適含的人選;最後,重點是,他不討厭她,甚至覺得她很好玩、很有意思,既然這場戲勢必要演,那乾脆找個順眼的女人,可以讓他在整個過程中保有好心情。
妮可瞪大眼,如果不是腰上那隻手支撐著自己,她絕對會腿軟跌倒……
女朋友?!這個玩笑開太大了,但笑面虎的語氣很認真,他的親人則很生氣,這樣的場面就算妮可想出聲反駁都沒辦法。
林父盯著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女孩,襯衫配休閒褲?今天是他生日,她這身打扮是什麼意思?存心不給他面子嗎?他嚴厲地說:「世一,我替你安排了一樁婚事,對方可是『英華集團』的掌上明珠,相貌、家世、學歷都無可挑剔,非常適合你……」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唉,你看你替自己找了個什麼對像?工廠女工嗎?沒用,一無是處!我看只是只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笨鳥!」
工廠女工?
沒用?一無是處?
嚴厲的林父正好踩到妮可的痛處,她認真工作、努力生活,靠自己闖出一片天,這樣講是怎樣?好,就算她真的是工廠女工那又如何?這個眼高手低的老伯伯真的讓她太生氣了!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直口快,忍不住道:「林伯伯,我不用當鳳凰,我本來就是隻鳳凰了,而且有工作,是名經紀人,風評很不錯,林伯伯可以派人去調查,我絕對不是一無是處的笨鳥。」
林世一的母親和大哥面面相覷,眼中有驚奇也有激賞,這世界上除了林家二少爺外,還有人敢對林家老爺出言不遜?
「這個沒家教的女孩,我說一句她居然頂我一百句?來人啊,把她給我攆出去!」林父大怒。
林世一一臉平靜,對於父親的發怒很不以為意。
妮可注意到大廳豪華水晶燈下方有個高高的生日蛋糕,看樣子今天的壽星應該就是特助的父親了。
她深吸了口氣,顯然自己破壞了一場原本應該開開心心的生日宴,這下解救瑄逭的協議鐵定是沒指望了,她沒有千金大小姐的嬌貴氣質,特助找她充當女友的主意是個錯誤的決定,事到如今,她必須完美的離場。
「林伯伯,很抱歉惹您生氣,今天是您生日吧?祝您生日快樂,有任何惹您不開心的地方,還請您多多見諒。」
妮可深深鞠躬,隨即轉身走人。
她聽到林父的責備。
聽到特助其他家人的勸阻。
她經過低語評論的賓客。
也經過有禮微笑的管家。
眼前的景物閃亮亮的,好不真實。
然後她感覺到一陣風,下一秒自己己在林世一懷裡。
「我們走。」
妮可抬頭看他,他臉上的表情冰冷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