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圈套 第4章
    叩、叩叩!

    白守堂輕輕推門而入。

    「總裁,奕小姐來了。」

    「嗯,你先下去。」雷爾律起身來到奕明黛面前。

    「是的,總裁。」白守堂有禮的側了側身,面帶笑容的說:「奕小姐,請。」隨即掩門而去。

    「看不出來,你調教下屬挺有一套的!」不待雷爾律開口,奕明黛淡然的先行選了張離他最遠的位子落座。

    「彼此彼此,你也挺守時的。」

    見她有意拉開兩人的距離,雷爾律於是惡意地貼在她身旁落座,鼻息一呼一吸地吹拂在她耳畔。

    「當、當然,守時、有效率是……是我們一向堅持的服務理念。」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使得奕明黛心口震了下,說起話來不由得結巴。

    「喔?」唇角勾起邪魅的笑,俊臉刻意往前挪了兩寸,等待獵物自動上門。「就不知『出爾反爾』,是不是你們的服務理念之一?」

    他在暗諷她?

    「你!」怒火中燒的她牙一咬,猛地轉過頭……倏地,四唇相貼!

    溫熱的唇瓣在貼上的瞬間,一股熱流竄過她心窩,回憶如排山倒海般地湧入腦海,驚得她猛然抽身,整個頭往後仰,一雙美眸戒備地瞪著他。

    「你這姿勢是想我吻你嗎?」雷爾律故意曲解她的用意。

    他突然發現他愛極了生氣中的她,漲紅的臉蛋讓他好想咬上一口,遠比那冷冰冰的態度來得有趣多了。

    「你!」奕明黛氣得猛挪移角度,拉回正題怒喝道:「要不是你以小人伎倆設計我們接下這件Case,誰有閒工夫搞那種出爾反爾的把戲!」

    做賊的喊抓賊,哼!

    雷爾律雙手一灘,「Well,咱們就談談委託的職責範圍?」

    她點點頭。

    「是這樣的,由於我的秘書數天前生產,現今仍在做月子中,因此這一耽擱下來,累積的公文自不在少數……」

    她冷冷的打斷他,「說重點!」

    她的不耐令他大吃了一驚,不由得瞠大眼。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沉不住氣啦?不想跟他耗是吧?他就偏要耗住她的每一分、每一秒,甚至一輩子。

    雷爾律神情自若的繼續說:「你是知道的,身為一個集團的負責人,每天要處理的事務多如繁星,若是沒個好幫手分憂解勞……」

    「你到底說不說重點?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浪費在聽你說廢話!」煩死了!

    脾氣這麼沖?

    雙肩微微一聳,他終於切入主題,「只要一個月,一個月後我的秘書復職,你大可功成身退拍拍屁股走人,如何?」狡猾如他,放下誘餌。

    事實上,如果她對他多點關心,她會發現其實他不任用女秘書了,這是個幌子,也是接近她的藉口。

    「你……」當真?

    「別懷疑,我一向說到做到。」狡黠的眸子一閃而逝,換上的是真摯的神情。

    奕明黛一臉質疑的睨著他,「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言而無信?」

    古人云:防人之心不可無!

    邪魅的眼一瞇,他衝著她不懷好意一笑,「惹怒了我,對你可沒有好處喔!」

    「你、你是什麼意思?」冷然的表情,雙眼卻是在噴火,炙烈的慾火,焚得她冷汗直冒。太可怕了!

    緩緩的掃視了四週一眼,雷爾律語帶曖昧、狀似無賴的說:「難道你不怕我一怒之下硬是要了你,嗯?」

    這裡可是他的地盤,准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美眸圓睜,她咬牙道:「威脅我?」

    「威脅你?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全然忽視她瀕臨爆發的怒氣,雷爾律挑眉一笑,笑得可惡至極。

    「你笑什麼?」難道他不知道她氣得想殺人嗎?

    「你是知道自己在我懷中是如何的呻吟,如何的千嬌百媚,嗯?」大手攫住她的纖腰,惡意的提醒她兩人曾有過的親密。

    「夠了!」拍掉他不規矩的手,奕明黛氣惱的打斷他露骨的暗示,「你究竟想怎樣?」

    朗朗笑聲自雷爾津口中逸出,他笑得更壞了。「別忘了十倍的違約金,我的黛兒,這三百萬乘以十倍呢……嘖、嘖、嘖,好驚人的一筆錢啊!」

    「你!」雙拳緊握,奕明黛氣紅了眼,「別這樣叫我!」

    可惡又可恨的男人,竟然用這種方法逼她低頭?

    「以前我不都是這麼喊你的名,而你也很喜歡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的雷爾律緩緩欺身而下,意圖再明顯不過。

    「那是以前!」奕明黛冷冷的推開他,往旁邊縮了去,狠狠拉開兩人的距離。

    「現在的我可不是三年前那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不會再相信甜言蜜語!」

    別具意味地瞄了一眼她那高聳誘人的胸脯,目光如炬的他語帶雙關地道:「的確是『長大』了……」

    「你!」這一氣之下,她胸前起伏更大、更壯觀。

    「你的答案?」他不再逗她了。

    「只能是Yes,不是嗎?」咬著牙,她冷諷。

    伸出右手,他說:「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基於禮貌,她也伸出手,「合作愉快。」才怪!

    微微頷首,雷爾律眸光倏地幽深難測。

    靜靜的凝望著她,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只要她答應接下Case,他就有機會擊破她冰封的心,繼而挽回她的愛,一點一滴……

    「黛兒,談得如何?」

    「收了人家的錢,你說還能怎麼著?」拉開椅子緩緩落座,奕明黛板著一張晚娘臉孔反問。

    可惡,只要一想起雷爾律竟用那下三濫的伎倆讓她不得不受雇於他,甚至聽命於他,她就有氣!

    「這……錢是他自己匯進去的嘛!」依憐庭心虛的輕聲抗議,「人家是真的打從心底希望你們兩個和好如初的。」

    其實早在雷爾律的助理來電時,就曾告知她可以反悔,可是她卻一口回絕並要求同雷爾律「親自洽談」。

    於是,一場洽談後,他們談出一條胳臂往外張的計策,依憐庭當下成了那坐收漁翁之利之人。說難聽點,就是她出賣了奕明黛;說好聽些,不就是她不忍見好友為情心傷嘍?

    「死要錢就是死要錢,說得冠冕堂皇的,惡不噁心啊你!」始終靜默的唐品辰終於忍不住出聲。

    本來,正在擬定客戶合作條約的她是不想再同這嗜錢如命的女人拌嘴,可偏偏這愛錢的女人明明做錯了還不肯承認,硬是將責任往外推,教她著實忍不住地開口罵罵也好。

    「隨你怎麼說啦,鐵石心腸的女人!」依憐庭不苟同的哼道。

    古人云:勸合不勸離。可唐品辰這女人偏偏相反,老是扯雷爾律的後腿,甚至想斷她的財路,可惡至極!

    「你才是見利忘友咧!」推開椅子,唐品辰霍地起身指著依憐庭的鼻子,步步逼近斥責道:「為了錢,連朋友都能出賣,你沒義氣!」

    什麼,說她沒義氣?

    天知道她就是太重義氣,設身處地的為奕明黛的下半輩子著想,才會一心一意的居中當起和事佬,可現在竟讓人說她沒義氣?

    呼,氣死了!

    雙手往腰際一擦,氣憤不已的依憐庭挺起背脊節節進攻,「本小姐就是愛錢啦,怎樣?」接著,再以無聲的嘴形,緩緩吐出三個字:咬我啊!

    沒錯,她承認自己愛錢,可她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為人坦蕩蕩,既不傷人也不犯法,又可以撮合一段好姻緣,何樂而不為啊?

    「守財奴,你該不會忘了咱們三人的『拒愛宗旨』吧?」唐品辰緊咬著她的詬病不放。

    「沒忘。」

    「既然沒忘的話,為什麼淨做些違反宗旨的事?」背道而馳的女人!

    「呃……」依憐庭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是不是?」冷冷一笑,唐品辰的口氣既冷又酸:「依小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啥如意算盤?」

    「我、我哪有!」心虛的依憐庭幾乎是下一秒就否定,讓人更加認定她的居心不良。

    話一出口,她真恨不得馬上咬掉自己的舌頭,可她們都聽到啦,想收也收不回。是啦、是啦,她承認了……在心中承認而已喔!

    沒錯,她最終的目的的確是為了賺雷爾律的錢,可她也是由衷的希望黛兒的感情能有個圓滿的解決。

    因為,就黛兒單方面的說辭是雷爾律負了她,可昨天雷爾津在電話中同她說明一切經過時,她深信是黛兒誤會了。

    想來想去,她認為之所以高喊拒愛主義是因為她和唐品辰都沒有對象,可黛兒就不同啊!黛兒心有牽絆,也還深愛著雷爾律,實在沒必要因為三人高喊拒愛口號,就硬要斷送她一生的幸福,太不人道了!

    迫不得已,她只得捺著性子一步一步的說服黛兒接受雷爾律……呃,當然啦,這也是因為雷爾律事先給了她一些好處——不包含酬傭三百萬呢。

    雙手一攤,依憐庭只得頻頻眨動那雙水靈靈大眼,企圖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別想轉移注意力!」雙手環胸,居優勢的唐品辰再次逼近她,直到兩張臉蛋近得只能看見彼此的眼睛,她惡狠狠的說:「想利用黛兒大發橫財的女人,你還得先過我唐品辰這一關呢!」

    怎麼她的心思有這麼的明顯?她……真的很愛錢嗎?

    「唐、唐品辰,你別含血噴人喔!」計謀雖已被拆穿,可依憐庭仍嘴硬的不肯承認,就不信唐品辰能奈她何?

    「哼!」懶得再理她,唐品辰拍拍一旁出神的奕明黛,「嘿,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淡淡一笑,奕明黛有氣無力地道:「沒有!」

    其實一開始她便已看出愛錢如癡的依憐庭早把自己當成是個踏腳石,想藉自己賺到雷爾律那「大柱」的錢。

    可是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拆穿,就這麼的任由依憐庭為所欲為,直到唐品辰拆穿她的「用心」。

    為什麼她不拆穿?難道潛意識裡的她,其實是希望藉著依憐庭這假公濟私的賺錢心理,來圖這段出現裂痕的感情嗎?

    如果是,那她……想著想著,她又出神了。

    唐品辰伸出五根漂亮手指頭,在奕明黛的眼前晃呀晃的。「喂、喂……」完了、完了,瞧她這副出神的模樣,八成是動搖了。

    而突如其來的舉動,成功的拉回神遊的奕明黛,卻也嚇著了她,跟著拍開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一臉不悅的問:「你幹嘛啦?」

    「看你神遊嘍!」

    微微牽動嘴角,奕明黛露出一抹假笑。

    「誰神遊啦?」可笑的是,那笑容牽強得讓人一眼即看出她在說謊。

    不說是吧?那好,她也不想強人所難。

    「有沒有可能咱們這三個拒愛的女人,最終還是陷入情海,無法自拔?」聰明的唐品辰改變話題,逐一探測她的心思。

    聽似無心的話,震得奕明黛心慌。

    她,真的有那麼點動搖了。

    「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依憐庭不以為然地撇嘴道。

    聽天由命?是啊,期滿之後,她是否能全身而退啦?

    「黛兒,雷爾律那件Case若你不想做,試著同他商量看看?」

    「不行!既然收了雷爾律的錢,咱們就得為他做事。」依憐庭一臉依理不循私的說著。

    「錢能當飯吃嗎?」唐品辰沒好氣地道。

    「當然可以!」依憐庭理直氣壯的說:「換個角度想,咱們收下那三百萬可以輕輕鬆鬆的過一陣貴婦般的生活呢!」

    反正,她最愛的就是有「蔣中正」的鈔票。

    也或許是職業病,數錢數習慣了,她所考慮的全是最實質又現實的要素。

    「錢、錢、錢!」哼,說到錢眼睛就亮了起來,十足錢嫂一個!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依憐庭前輩子是不是沒見過錢,窮得要命,不然這輩子怎會如此的嗜錢如命?

    「你不愛錢嗎?」沒錢萬事難的道理,她不懂嗎?

    「愛……」唐品辰故意拉長音,話裡的諷刺意味濃得嗆人。

    「這不就成了!」依憐庭滿臉不在乎地道,「愛錢又不可恥,是人都愛錢的!」尤其是她。

    「是喔……」可沒人像她這樣愛不釋手的!

    視線緩緩地拉回奕明黛身上,唐品辰意有所指的說:「男人不是好東西,別再傻傻的往下跳,知道嗎?」否則,一旦陷了進去,她想再拉她一把救她脫困,都難上加難。

    「嗯。」奕明黛是個聰明人,當然聽出她話裡的涵義。

    「唐品辰,你這女人真的是非常的奇怪耶!人家的感情事你插什麼手啊?再者,黛兒將來只是嫁給雷爾律一個人,又不是嫁給他全家人,既沒難解的婆媳問題更沒姑嫂之隙,你為什麼就是要百般阻撓呢?」

    天知道多金俊帥、又無家累的男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耶!

    「那又如何?」唐品展不甘示弱的頂了回去,「他對黛兒不忠是事實,背叛她更是事實,不是嗎?」

    美眸往上一翻,依憐庭氣炸了。「都說了很可能是誤會,你還煽風點火?」

    「吶,你也說了是很可能,既然如此,也就是說雷爾律出軌率佔了百分之九十是吧?」

    挑出依憐庭的語病,唐品辰笑得可得意了。

    「唐品辰,你!」看來她非得私底下找個機會對這固執的女人洗洗腦不可。

    「好了,你們別再為我的事而爭吵。」大氣一歎,奕明黛有氣無力地道:「這事我自有打算,工作吧!」

    一個怕她二次傷害,一個怕她下輩子無依無靠,唉!她知道唐品辰和依憐庭都是為了她好;可是為了雷爾律讓好友們一再地起爭執,她實在是倦了!

    「黛兒,你的決定是?」依憐庭憂心的問。

    「全心投入工作崗位,期滿走人。」奕明黛說得既堅決又肯定。

    期滿走人?

    依憐庭頓時苦著一張小臉,「是嗎?」唉,看來她的媒人禮是遙遙無期羅!

    唐品辰則高興的跳了起來。「太好了,我支持你!」

    那高興的模樣看在依憐庭的眼中非常刺眼,凶狠的死瞪著她。

    然而,唐品辰豈是畏懼膽小之人?不多說,她自是回以一抹挑釁富含勝利意味的眼神。

    見狀,依憐庭更是牙關緊咬,怒火中燒。

    沒關係、沒關係,贏了這場並不代表唐品辰能全盤皆勝,最後的勝利者鐵定是她!依憐庭在心中如是告訴自己。

    等著吧,唐品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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