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客廳裡飄散著咖啡香,誘惑著人品嚐一口,可惜姜以涵無暇有這份愜意,張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愣瞅著坐在對面的男人。
「……你剛剛說什麼?」不確定剛才聽見的話,她索性再次求證。
夏川平次唇邊的笑紋更深了。「我說,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吧。」
「為什麼你會突然這麼說?」她心跳急促的問道。
「妳煮的咖啡很對我的胃。」
「夏」她傻住。「……因為我煮的咖啡對你的胃,所以你要和我交往?」
他深深嗅聞著有花香與堅果香的Espresso,再啜飲兩口,眉眼間儘是滿足。「我說過我的味蕾對咖啡很挑剔,妳煮的咖啡卻讓我在喝第一口時就戀上它,可見妳會是適合我的對象。」
「你能肯定我煮咖啡的手藝我很開心,但是你挑對象的邏輯太奇怪了吧?」她頭一次聽到有人是以能否煮出對自己胃口的咖啡為擇偶條件。
「一點都不奇怪,這個認定方法是遇到妳才產生的。妳不認為我們還挺有緣份?先是在公園相遇,再來又成了相親對象,為了找龍二又繞到妳住處附近,現在如願嚐到妳煮的咖啡,沒想到也對我的味,這樣的緣份不可多得,因此提出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要求。」
能被個條件如此優秀的男人選為交往對象,說不心動是騙人的,但是,她不能接受。
壓抑住急促心跳,她婉轉回拒,「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不過很抱歉,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為什麼?妳討厭我?」她出乎他預料的回應,令他錯愕。
姜以涵急急搖頭,隨意說自己討厭一個人很傷人,再說她也不想說謊。
「既然不討厭,表示妳也滿意這場相親,而相親的最完美結果不就是雙方能以結婚為前提交往?還是妳認為我現在就提交往太快,想先從朋友做起?」
「關鍵不在順序問題,可是我原本去相親只是打算交差了事,這樣的結果不在我預期之內。」被逼急了,她一古腦的說出實話。
夏川平次再次愣住。「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和他一樣,是代打相親?
「我——」怕再坦白下去會傷到他的自尊心,她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清楚。
猶豫為難間,她起身想走開,好迴避他令人心慌的凝視。
「汪汪!」
龍次的汪叫聲忽然響起,她嚇一跳,反射性的後退,卻又差點跌跤。
夏川平次趕緊起身來攬住她的身子,低聲安撫道:「妳看,連龍次都在幫我,要妳把話說清楚。」
他們兩人過度的親近,讓她無暇顧及到站起來對她搖尾巴的大狗,她慌忙得想離開他的懷抱,他卻一手環在她的腰上,一手輕托起她的小臉,讓她面對他。
「今天和我相親的是妳,於情於理,我都有資格弄明白妳來相親只是交差了事的實情。」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提出這種要求卻被拒絕,不釐清原因怎麼行?
捕捉到他眸裡的固執,她無奈的妥協,娓娓道來——
「今天這場相親是我阿姨為我安排的,我會答應完全是因為不忍拒絕她的好意,想說和對方見了面,應酬的聊幾句,等相親結束,我還是過我原來的生活。」這種敷衍與不尊重對方的心態,他知道了應該會不高興吧?
未料他並無絲毫慍意,只是平靜低問:「聽妳的說法,妳似乎不認為相親對像會中意妳,且認定一定會沒結果?」
「我的確是這麼想。阿姨說我的相親對象是個獸醫,做醫生的自身條件就很傲人,眼光想必也高,不太可能會對長相平凡的我有興趣,我也早想好,萬一對方向我要電話,我會給他假號碼……」她老實的坦承原有的想法。
「事實證明妳低估自己的魅力,所以,妳要對我負責。」
「對你負責?」這番話更令她倍感訝異。她是要對他負什麼責?
「如果妳無心參加相親,最正確的做法是取消它。既然赴約了,就要承擔一切可能會發生的風險,現在我喜歡上妳了,妳難道不該對我負責?」他明白自己有些強辯,再說他還是個冒牌的相親者,可若是不逼她,他們就不會有後續的發展。
「你、你喜歡我」心口怦跳如擂鼓,小手不自覺的揪緊他腰際的衣服。
夏川平次再自然不過的拂了拂她鬢邊的髮絲。「不喜歡怎會向妳提出交往的要求?來相親的是妳,讓我有感覺的也是妳,妳要是不負責,就是不厚道,還很殘忍。」
「別講得這麼嚴重,我什麼都沒做耶!再說我根本沒有交男朋友的打算。」此時她沒時間在意他親密的舉動,自清比較要緊。
他表情肅穆的望著她,冷不防迸出一句話,「難道妳喜歡女人?」
微怔,她懊惱的跺腳,「你扯到哪裡去了,我只是……想努力工作,還不想談感情。」
她很早就決定,這輩子不談感情,也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