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清晨六點,勾允格醒了。
他睜了睜眼,認清自己身在何處,意識到床上的動靜,球球走過來「喵」了一聲,勾允格招招手,喚它上來。球球很聽這位准主人的話,無聲走近,勾允格一把將它抱起。
「我知道,你有遵守約定。」
球球的回應則是「喵」了一聲。
他放下它,半裸的健壯體魄在晨光下顯得肌理分明,他身上帶著曖昧抓痕,而制造這些的罪魁禍首則縮在窄小的床鋪一側酣睡著。她雪白的肩微露,眼眶跟鼻頭都有些紅紅的,看起來倒有些可憐兮兮。
不過三天,他沒想到自己竟像個毛頭小子一般,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望,原本他已離去,可才走不到一會兒,他內心躊躇,徘徊半天,終究還是走回來,如此反覆數回,最終還是摁下門鈐。
然後,她接受了他。
而他十年來壓抑的情潮,終於在她的體內,尋到了歸處。
勾允格看著睡夢中的她,嘴角一動,盡管很想再多待一會兒,但今天還要上班,他得先回家換過衣物才行。
「齊菡。」他輕輕喚她,方齊菡聽了,迷糊地「嗯」了聲,嗓音有些乾啞,他說:「我得先回去了。」
“唔……咦?啊?」她掀了掀眼,爬起來,睡得有些迷糊的眼望著他,可愛得要命,勾允格半蘇醒的欲望差一點就要克制不住,耳根子全紅了。
方齊菡瞅著他的反應,有些莫名。「你要回去了?」看看時間,早上六點,確實差不多了。
「嗯。」
他望著她半撐著身子,白皙的體膚在陽光下一覽無遺,連他昨夜一時失控吮出的痕跡都顯得清楚明了,方齊菡意識到他的目光,低頭瞧了瞧自己,粉腮一熱,忙以被單遮掩,不過自己倒是不客氣地盯著他裸露的身軀直瞧。
不看白不看嘛!而且他的身材保養得真好。
她濕潤的眼盯得勾允格一陣坐立難安,他得去浴室清理自己,問題是她看著,他實在沒辦法就這樣站起來。「齊菡……」
「怎麼了?」
他吐一口氣,伸手將她給攬入懷中,兩人肌膚相合,一下子拉近的距離使她戚受到男人貼於她腿問的炙燙欲望。她愣了一下,接著他低啞的嗓音俯在耳畔,像一種魔魅咒語。「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腦子爆炸的聲音也不過如此。
她俏麗的臉發紅,說話向來直爽的她,這下也忍不住吞吞吐吐。「這、你、我……」
不過吞吐了大半天,就是講下出個「不」字。
唉唉,男色當前,若不享用,好像太對不起自己。
前一晚盡管開了燈,也是迷迷蒙蒙的,此際在清晨灼亮的日光下,兩人交纏的身影再無所遁形,連帶著他每一個細節動作都是那般地清晰可辨。相貼的體膚滾燙燙的,泌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前一秒才覺得不行了,下一秒卻被侵入得更深,好像整個人都被掏空了,然後他一個挺身,補進了屬於他的事物……
方齊菡攀附著他,承納著他所施予的歡愉,直到結束了仍有些迷迷糊糊的,只覺困倦至極。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問她可不可以,是她同意的。
「我回去了。」
等他一切准備就緒已是七點半,可以想見他回家之後再上班肯定很趕,帶著些許報復心態,她很故意地說:「別遲到了,經理。」
而他的回應,則是給了她一記再也吐下出任何調侃的深吻。
剛才勾允格洗浴的時候也順道帶她一起,她幾乎是四肢無力癱在那兒任人服侍,過程中不是沒有擦槍走火,不過這次,他們很有默契地忍下了。
她爬起來,縱欲過度的下場就是腰肢酸軟得厲害。她真不敢置信,三天!她居然跟一個男人交往不過三天就任他進展到這個地步。他侵入的速度太快,她幾乎無從抵御,或者……也沒有任何抵抗的必要。
她喜歡他。
喜歡得不只是想要承受他單方面的給子,也想要盡可能地付出自己。
想著,她打開抽屜,拿出記事本,翻至勾允格那一頁,付度了半晌,在上頭寫下:喜歡茶,喜歡貓,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再畫了很多很多個愛心。
然後,她勾起唇角,在晨光下,滿足地笑了。
方齊菡住家離公司不遠,不過幾個捷運站距離,但早上折騰了一下,等她趕到公司的時候也差不多快九點了。
幾個焦急的員工在等電梯,她轉頭,看見不久前還躺在她身側的男人。「經理早。」
「嗯。」他應聲,一頭俐落的短發依舊整理得一絲不苟,鏡片下的眼看不出半絲疲憊,方齊菡在心中吐了吐舌,唉,她渾身還在酸痛呢。
她害臊著,想起昨夜他擁抱她的方式,不疾不徐,卻很堅定。好幾次,她被他給磨得整個人快蒸發了,只得吐饒。「我不行了……」
「不,你可以……」下一秒,她便被他捉了回去,牢固地加深了侵入。
就這樣,一整夜,她在他身下迷失了不知道幾回,現在回想起來,她渾身熱辣辣的,再撇頭發現他系著的領帶之後,隨即開心地笑了。
果然,好適合他。
她喜歡看他身上出現屬於她的事物,好像在說……他是她的一樣。
於是,走出電梯,她給他發了一則簡訊。「你說對了,我確實很想綁住你。」
過一會兒,他的回覆傳來。「不用手下留情。”
「噗!」這也太妙了吧!哈哈哈……
不過,這樣的好心情維持不了多久。一早,一周一次的例行會議上,勾大經理放火的技巧依舊純熟,各大部門全被這把火燒得吱吱叫,營運業務部幾乎被烤焦——
「曾主任,請你看著第三頁的資料,告訴我,這代表什麼。」
所有人將會議資料翻到第三頁,那一頁全足圖表,上頭個別注明了意義,全是「訊傳」行動用戶這三個月以來的增減變化,一目了然。曾主任看了半天,支支吾吾。「這……」
「上個月開會的時候你說你們子彈不夠,無法在已經飽和的行動市場上多開生路,我是不是請行銷企劃部配合你們,推出可吸引消費者的行動方案?」
「是……」
「這方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點頭同意,除了總經理、副總之外,你是不是也說了沒問題?」
曾主任的頭越來越低下。「對……」
「那為什麼……」勾允格推了下眼鏡,面容平靜,可眼色卻銳利這人。「我看見的卻是這樣?」
圖表上,這三個月新加入的行動用戶曲線直直落,連帶著續約人數也減少,甚至特地配合專案推出的新型手機推廣成績不見亮眼,對於這樣的成果,勾允格很不滿意。「這一次配合的廠商,一共提供了一萬五千台的機型讓我們做促銷,一個月全台的成交量居然只有兩千三,曾主任,需不需要我將印制文宣的成本、電視廣告的托播費用二算給你聽?」
曾主任老臉脹紅,好半天吐不出話,勾允格似乎也沒打算聽他回答。「下個星期的會議,我要看到你們的檢討報告,上面請清楚列舉改進方案以及短期目標,當然,更重要的——我要的是成果。」
他目光犀利一掃,曾主任馬上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是。」
冗長的會議一路自早上開到下午,所有人如坐針氈,好不容易解脫,各部門主管立即作鳥獸散,就連方齊菡都心有余悸,她因為上個月開會時被要求的方案做得不夠,也被釘了好幾個包,痛得厲害。
唯獨這時候,她真的很想咬死他。
「可惡,說得簡單,叫我們一個月內最少通知五萬名用戶資費使用狀況,哪那麼多人手啊……」她罵罵咧咧地走出會議室,不意外地看見吸菸室裡曾主任氣急敗壞的身影。好吧,男友做得好。
每次開會,營業部通常被咬得最慘,對這情況,老實說她是很想拍手叫好啦,畢竟她真的看不慣曾主任那副自以為了下起的德行。據說他是副總的親戚,靠著裙帶關系摸到個主任的位置,乎日懶散成性、對人頤指氣使就算了,聽說還會對年輕貌美的女同事伸出祿山之爪……其實,下是聽說,是她一度深受其害。
她抱著開會資料走過吸菸室,隔著玻璃窗,仍聽得見裡頭曾主任氣下過的叫囂。一那個勾允格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把他找進來的引董事長?可不可以叫副總處理一下……不是,他特愛找碴,我都把該做的做好了,還一直找我麻煩……”
方齊菡差點吐出來,她暗暗翻了個白眼定過,這時手機響起。「喂?怎麼了?』
“晚上一起吃飯。」想也知道,會這樣理所當然提議的,只有她偉大的頂頭上司、親親男友。
不過前一秒才在會議室裡冷冷飆人,下一秒便若無其事打來邀約,公私分明的程度教人咋舌,方齊菡著實佩服。「抱歉喔,我目標人數沒達到,晚上可能要留下來加班督導耶。」
電話彼端停頓了一下,接著傳來挺嚴肅的一聲。「齊菡。」
「噗!」方齊菡因他過分認真的口氣笑出來。「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誰不知道你這人最公私分明世界和平?我沒生氣,你也不要生氣,我們家和萬事興OK?」
「所以?」
「唉,我加班是真的,月底快到了,我還要准備給廠商的月報呢。」而做好月報上呈過目的對象,剛好也是電話裡的這一位。
不過想當然耳,他是不可能說出「那就不要做了」之類的話。「OK,那我等你。」
「嗯,好。」她笑笑。不錯,被上司逼加班,卻苦到上司自己,這結果挺不賴的。「對了,我看曾主任也挺了解你的嘛。」
「怎麼?」
她呵呵笑。「他說你特愛找碴,原來他也知道你喜歡喝茶啊。」
沈默了一會兒,電話彼端傳來他義正辭嚴的聲音。「我說過,我並不喜歡那種茶。」
這一次,方齊菡是哈哈大笑了。
不知不覺,兩個月過去。
這段時間,同樣的情形在「訊傳」內一再上演,每周的例行會議上,營業部仍舊被削得慘慘慘。
曾主任從本來的唯唯諾諾到後來連「你到底想要我怎樣?」都頹出來了,所有人一驚,領會狗被逼急了果真是會跳牆的,不料勾允格競不冷不熱地回他:「該做什麼,你自己都下清楚嗎?」這處變不驚的大將風范,著實教人欽佩不已。
這情況維持了許久,曾主任盯在勾允格背後的目光愈發怨毒,讓方齊菡實在為男友的安危捏一把冷汗。
「營業部真有這麼糟?」
勾允格自筆電中抬起頭。這陣子,他在她家留宿頻繁,只因兩人身在同一職場,實在繁忙,變得只能在她的小窩內偷得浮生半日閒。他的衣物、盥洗用品,甚至連筆記型電腦都搬到了這兒,還好他住的地方有請鍾點女傭負責打掃及喂貓。
雖然由她去他那裡也是可以,下過一想到六只貓的存在……呃,她的心理建設還沒做好。
他推了推眼鏡,坐在床沿,看著躺在床上洗浴後散發出甜甜清香的她,匆地問:「你覺得……曾王任怎樣?」
方齊菡撇了撇嘴。「我可以老實講?」這樣會不會顯得她很像那種吹枕頭風的小人?
勾允格點頭。
好吧,反正她男友大公無私。「他那個人喔……老實說,沒啥大功,但小過倒不少,之前就聽合作廠商抱怨過他自以為是,而且要求超多,談個合約還要求對方帶他吃香喝辣。不過他是副總那派的人,大家也都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別太過分就好,但……」
「但?」
方齊菡咬牙,講到這個她可不屑了。「但對於他騷擾女同事的這點,我實在沒辦法接受!我知道的好幾個女孩子都被他吃過豆腐,嚴重點的還被弄到離職。我告訴你,這可不是無稽之談,我剛進‘訊傳’的時候,他也曾假借什麼指導的名義把我叫到會議室,對我……」
接下來的話,沒講下去,但由她垂首掩面的模樣看得出難以啟齒,勾允格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他做了什麼?」
“這……”
方齊菌支吾著,不敢看他,這使他燒起一股熱火,眸眼透出陰驚。「告訴我……他做了什麼。」
「他……」她始終低垂著頭,下一秒,再也忍不住。「噗哈哈哈哈——他把我叫進會議室,手才剛摸到我的屁股,我就歇斯匠裡地大叫把他嚇死了。」
她哈哈笑不停。她還記得當時曾主任青白交錯的臉孔,事後,她一臉正色地解釋她患有癲癇,不知何時會發作,讓他想找碴都沒辦法……不過,其他人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聽到她的答案,勾允格實在下知自己該松口氣還是該生氣。「你嚇到我了。」
他語氣很硬。
方齊菡呵呵笑,討饒地蹭上去親了他一下。「唉喲,你也知道我的個性,哪可能忍氣吞聲任人欺負啊!」
也是。想當初他上班第一天,也是在捷運上被她誤認為色狼,差點就被抓到站務人員那裡去。
她嘻嘻笑著下床,坐在他身側,整個人倚在他肩上。她體膚上散發的香氣勾惹他的感官,他低頭吻她,略顯粗糙的掌自她寬松的帽T下擺侵入,摩挲著她沒穿內衣全然裸露的背,滿意地戚受她嬌軀一陣繃緊。
「不過……真的沒辦法治治他嗎?」她驀地冒出這麼一句,嘴上是詢問,卻帶了點希冀,盡管這樣吹枕頭風實在有點不光明,可她實在是看不過去。
「他做到何種程度?」
「我不清楚,但多是那邊摸一下這邊捏一下,如果遇到反擊的女同事還會說: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惡心死了。」
勾允格沈吟了一會兒。「若是這樣,證據不夠。」
「嗄?」
「你說他把你叫到會議室去吧,裡面有別人嗎?」
「當然沒有。」
「那麼,其他人的情況應該也是相同的,沒有證人、沒有證據,你要用什麼指控?」
「這……」方齊菌張大了嘴。「或許可以警告他一下……」
「依據呢?」他問她,口氣就事論事。「別忘了他是副總的人,我開會時是因為有數字做憑據,但副總已經不下一次暗示過我得饒人處且饒人,如果我再拿這件事針對他,等於是給了副總一個借題發揮的好藉口。」
方齊菡聽著,好半天講下出話。「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
勾允格歎了口氣。「至少,公司人知道這件事,女同事自己就多小心,避免與他單獨相處,真遇到了也下要不吭聲——」
「他是上司!他要下面的人往東,誰敢往西?」
她幾乎快跳起來,勾允格自她身上抽回手,推了下眼鏡。「齊菡,冷靜點。”
「冷靜?你叫我冷靜?」好吧,她是該冷靜——
方齊菡喘了口氣,看著他。她理智上清楚他說的沒錯,性騷擾這種事本來就無憑無據,除非是做到侵犯的程度或有證人目擊。前者她下知道,後者即使有也礙於曾主任的後台,無人敢多說。她明白勾允格的顧慮,畢竟他才上任不到半年,很多決策一旦惹到上面的人就很難推動,但是、但是、但是……
對於男友明哲保身的說法,她不否認,自己還是有點小小失望。
不過這不是他的錯,是她期望過高了。
「……我要睡了。」
「齊菡。」
“叫我也沒用,我想睡了。」她爬回床上,掀起被子一下子蒙住了頭。
「好吧。」勾允格幾不可察地歎了聲,給她蓋好被子,再將床頭燈轉小。「球球,過來。」
「喵。」球球很聽話地回到自己的小窩,他將燈關上。「晚安。」
可惡!方齊菡大動作地翻了個身,第一次生氣他的不多言語。干麼不多講幾句解釋一下自己的立場,這樣她也可以裝作理解地回「好吧,我知道你也無可奈何」
之類的場面話,皆大歡喜。
方齊菡氣氣氣,也不知道是氣他還是氣自己,不料在一陣收拾東西的細微聲響之後,她竟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
她睜眼跳起,不可置信地摁開大燈。她這小套房內哪裡還有勾允格的身影?甚至連他本來擱在茶幾上的筆電都被帶走。
屋內空蕩蕩的,這下方齊菡傻眼了。有沒有搞錯?
他居然就這樣——回去了?
一早,方齊菡來上班,臉色很不好。
想到前晚男友競一聲招呼都沒打便離去,她就滿肚子不快,哪有人像他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何況她是說想睡了又沒叫他滾……
錯愕之後,她沈澱了一晚,決定當面與他好好談談,無奈勾允格中午過後就去開高層會議,沒一時半刻是不可能出關的,她只得改發簡訊,不過這種懸而未決的戚覺還是讓她的心情悶到下行。
「我去廁所。」向助理撂下這句話,她走出辦公室,這曾主任的事真是不想還好,越想越耿耿於懷,尤其想到為了這王八蛋搞得兩人不愉快就更不爽!
難道真的就沒法子能治治他嗎?
方齊菡想著,走出廁所,瞟見一名女同事走入會議室,沒一會兒,曾主任也走了進去。他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確定沒旁人便關上門,接著,喀嚓一聲——喀嚓?怎會有喀嚓的聲音?
在轉角處目擊一切的方齊菡赫然呆住,她思緒停頓一會兒,下一秒大夢初醒般地往會議室沖去,轉了轉門把。該死,鎖上了!
“Hello,有人嗎?」她拍門板,好一會兒無人回應,索性用捶的。「奇隆,我剛明明看到有人進去的,門壞了嗎?我要找人來開鎖嘍……”
「吵死了!」門霍然打開,曾主任探出頭來,看見是她,老臉上寫著驚惶及不耐。「方主任?你在這裡干麼?」
這是她的疑問好不好?「曾主任,你在會議室裡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管那麼多!」
說罷他就要將門關上,方齊菌哪可能讓他得逞,連忙插進一腳,一被門夾到便開始大呼小叫。「好痛、好痛!曾主任你夾到我了,我腳要斷了啦!」
「什麼?」曾主任沒料到她來這麼一招,趁著這時機,方齊菡腳一轉,把門踹開,赫然看見營業部的女同事正縮在一角,驚懼的臉上猶帶淚光……
方齊菡傻住,美眸瞬間閃出火光。「曾主任,這是什麼情形?」
「啊?我、我只是指導她一些工作上的事,沒想到講沒兩句她就哭了……」
最好是!「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她走過去,扶著那位女同事發顫的肩。要證據是吧?要證人是吧?「不用伯,我會幫你。」
「方主任!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指導下屬有必要孤男寡女的關在會議室?有必要鎖門?誰知道你在裡面想干什麼!」方齊菡氣不打一處來,壓抑了一早上的下快徹底爆發。
「來,你不用怕他,他對你做了什麼?」
曾主任氣炸了。「方主任!你欺人太甚!我教訓下屬輪下到你管!」
「教訓?我看根本是騷擾吧!」
兩人一來一往,互不相讓,終於引來了旁人注意,其他部門的同事聞訊而來,包含關在樓上開會的幾個大老,儼然成了一場好戲。
方齊菡怒火正熾,曾主任惱羞成怒,兩人不遑多讓,他轉頭看見幾個大老,好似看見救星。「你們來評評理!這女人硬要找我麻煩!她神經病!」
「什麼?」
「好了,安靜!」勾允格出聲制止,剛在會議室聽見下屬通報女友和曾主任發生爭執,他就有種下好的預威。他走上前,與生俱來的氣勢立刻控制住場面。
所有人停下動作看他,只見他銳利的眼掃過兩位下屬。「現在,你們誰要先跟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