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地牢,來到牢籠前,他瞇起眸瞧他們三人驚懣不平的臉色,笑了笑,「看樣子你們很不悅了?」
「天底下有誰被抓還會開心的?」僧人開口。
「說得是,尤其是被自己人給出賣了。」他可以誤導他們。
「你是誰?」他們眸子一瞠。
「你說還有誰知道你們的落腳處。」段玥勾唇一笑。
「劉繼?」
「算你們聰明。」段玥繼續順著竿爬,「他後悔與你們合作,想擺脫掉你們,於是托我替他辦這件事。」
「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令你們攻佔大理,繼而潛進南宋嗎?」
「他連這件事都說了?」他們又吃了一驚。
「當然,我老實告訴你們吧!憑劉繼一個太監的身份是絕對辦不到的,別傻了。」段玥冷冷一笑,「如果連他都可以給各位承諾,那我呢?」
「怎麼?你也想和我們談條件?」僧人瞇起眸。
「劉繼供出這件事,私下要求能得到原諒,不過身為大理國的臣子,我實在不該徇私包庇。」
「這……」僧人開始思考了,「你究竟是?」
段玥漾出一抹邪魅的微笑,「我姓段,你該知道我的身份才對吧!」
僧人先是一驚,然後仔細瞧著段玥那器宇軒昂的模樣、玉樹臨風的外貌,猜測道:「你是王子殿下?」
「不,我乃二手殿下,大伙私底下都是這麼叫我的。」段玥不禁開起自己的玩笑,「這個你應該聽過劉繼提及吧?」
「原來真有此事!」剛開始聽到傳聞時他還以為是虛構的。
「雖然如此,但是大王對我信任有加,我的提議他多半會採納。」段玥刻意強調自己的地位,好博得對方的信任。
「好,那我就信任你,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過你得答應放過我們。」僧人要他承諾。
「那是當然,既然咱們說定了,我也沒必要取你們的性命。」段玥勾唇一笑,「不過在辦好這些事之前,還得委屈你們繼續待在這裡了。」
「這倒無妨。」
「那就不打擾三位休息了。」段玥捲起唇離開。
回到寢宮,他正想走進空房休息時,卻聽見一道微弱的聲響,他眉頭輕鎖,倏然轉個方向。
推開門一瞧,就見躺在床上的小漁發出低泣聲。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他捻亮油燈走近她,抱起她嬌小的身子,男性的大手輕輕觸及她的小臉,才發現上頭全是淚水。
「師父……我想師父……師兄……」她夢見他們忍不住哭了,即便是現在她依舊半夢半醒之間。
「師兄!」乍聞這兩個字,段玥心底突生一絲不快!
「我好想你們。」她的小腦袋直往他懷裡鑽,眼角的淚沾濕了他的衣襟。
「你和師兄和要好?」他擰起眉問。
他沉冷的嗓音將小漁喚醒了,當她抬頭一見是他便驚疑地問:「殿下……不,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兒,天亮了?」
「還沒,可是你哭了。」他擰眉問道。
「我好像作了夢……夢見我師父……」他她斂下雙眼。
「還有師兄。」他的口氣不太好。
「對,好像也夢見師兄了。」小漁突然發現自己竟是窩在他懷裡,立刻吃驚的推開他,「公子!」
她不能再這麼靠近他,如果讓他知道她是女兒身可就糟了!
「怎麼?我不能碰你?」他眉心微擰。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別說男女有別了,就算都是男人,這麼親密的接觸也很奇怪。
「你的師兄們就可以?」他加重語氣,「在那個什麼山上的時候你和他們的關係到底有多好?」
見段玥願意提及武館的事,小漁小臉上浮起笑容,慢慢坐直身子,「師兄們都對我很好,如果師父下令得幹粗活,他們一定都搶著替我做。」
「原來如此,你才會功夫學得怎麼差。」他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也是啦!」她垂首一笑,又抬頭看看他,「公子,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你……你是不是認床,那我把床還給你,我的傷口已經不怎麼疼了,或許藥效已發揮,應該可以走回去。」
她努力地想撐起身來,卻被段玥壓制在床,他目光如炬地瞅著她,「就只有你師兄可以對你好,我就不行嗎?」
「公子!」小漁倒抽口氣。
「你是女人,我已經知道了。」望了她倉惶又錯愕的眼神,他終於說道。
小漁臉色瞬間轉白,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解釋,「我……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
「哦?那麼原因呢?」他瞇起眸。
「因為我從來都沒有獨自下山過……師父建議我穿著男裝以保安全。」因為緊張她全身緊繃著,傷口好像又泛疼了,鬢邊還不時泌出汗水。
段玥察覺到了,他心一提,急問道,「你怎麼了?不是說比較不疼了?」
「好是好些,可被你一問我又疼了……」她用包含歉意的眼神看著段玥,「對不起,公子,我真的對不起你。」
「你別說了。」這筆帳他以後再來算。
「可是……」
她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扯開她的衣裳,拉開她的內衫,這動作比她驚駭萬分。
「公子,你要幹嘛,不能這樣!」她咬著牙,硬擠出力氣抵抗。
「你別動。」他索性點住她的穴道,見她眨著雙祈求的眼神望著他,他的心緊緊揪著,「傻丫頭,你以為我要幹嘛?」
他開始運氣,將掌心又一次貼在她胸口的傷處,逼散瘀氣。同時,小漁感受到胸口有股氣在流動,暖暖的、熱熱的,驅走了疼痛。
只是,他的掌心是這麼親密地貼著她的酥胸,不知不覺她的呼吸又開始急促,小臉兒也泛紅了!
待段玥收了氣,瞧著她嬌紅羞赧的臉蛋。
「小漁……」桌上油燈的火光映照著她騷紅的小臉,形成一道迷人的色澤。
忍不住,他挑起她的下顎,大拇指摩挲著她小巧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你讓我……讓我……」
此刻的她半裸在他眼前,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愈加貼近她,令人渾身泛熱。
或許是窗外月兒的迷惑,或者是夜的神秘,讓他們彼此的心都迷茫了。
小漁恍若置身夢中,夢裡她和她愛慕的殿下在一塊兒,還窩在他溫暖的臂彎中……天,現在到底是真是幻或是夢?她當真迷糊了,只見他那張俊臉慢慢靠過來……
段玥深深吻住了她的紅唇,細細品嚐她綿柔甜軟的滋味兒,他沒想到她的唇竟是這般柔軟,讓他完全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剝開她半掛在肩頭的布衫,他的大掌已控制不住地鑽進裡頭,覆在她一片白嫩的雪峰上。
小漁赫然轉醒,從沒讓男人碰觸過的身子忍不住發出輕顫。
想推開他,但是她的穴道未解,根本沒辦法作出反應。
殿下,你不能這樣……她用眼神哀求地望著他。
段玥這才解了她的穴道,一得到自由她便縮著身子,無力地推著他,「不要殿下,我只是名小丫頭,你不可以。」
「為什麼?」如今他可是她的主子,他想怎樣就怎樣。
「你這麼做是為了懲罰我嗎?懲罰我欺騙了你?」小漁斂下眸子,怎麼也不敢相信他是因為喜歡她才這麼對她的。
「沒錯,你當真是戲弄得我好慘。」因為此事,他還一度懷疑自己是否有斷袖之癖。
「對不住,我……」她抓緊衣襟,想要轉身避開。
段玥見她這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下腹已是澎湃洶湧!
「這時候別說對不起。」段玥赫然壓縛住她嬌軟的身子,在她錯愕的眼神下緊鉗住她的雙臂,俯下身再次鎖住她的紅唇。
強勢推掉她的抹胸,讓美景跳躍而出,迷濛了他的雙眼。
「天!你真美!」段玥放肆的大手拱起她的一對熱軟,兩片熱唇忙不迭地含吮。
她仰起小腦袋,在這樣熱情的熏然下腦子又是一陣眩昏,體內溫度也慢慢升高。
段玥瞇起一對深幽的眼,瞧她紅著張小臉兒,身子也佈滿緋紅的色澤,這才不得不收斂起慾念。
「你還傷著,今天就饒了你。」他終於抬起臉,但仍被她那副嬌弱的俏模樣所挑勾。他不斷提醒自己該以她的傷勢為重,不能再把持不住自己,否則只會弄傷她。
憨傻的小漁並不知道他正在極力壓抑著慾望,下意識拉好衣裳,驚疑的瞳心緊盯著他肆火般的眼。
「這麼看著我,是在勾引我嗎?」他勾起嘴角。
「不是。」她倉惶地拿起被子掩住小臉。
「傻丫頭!」他輕嗤一笑,「害臊了?」
「我、我可以接受任何懲罰,但請公子不要這麼對我。」她是喜歡他,但是她不要他無情無愛的卻如此對待她,這會讓她很痛苦。
「怎麼了?你真以為這是懲罰?」他揚起曖昧且神秘的嘴角,「好吧!隨便你怎麼想。困了,睡吧!」說著,他便在她身側躺下。
「你要睡在這兒?」她搖搖頭,「那我還是回——」
「別囉嗦,躺下。」段玥伸手將她困在懷裡,不讓她離開。
雖然害怕與他這麼親密的貼近,但是身體的疲憊感讓她無法再去抗拒,漸漸地又跌入了夢中。
這次,她夢見了他,這個令她又懼又愛的男人啦!
在西域人士出面作證下,劉繼的陰謀終被揭穿,大理國王知悉後大為震怒,立刻命段玥派人將他擒來。
只可惜劉繼早有打算,在東窗事發之際早已逃離,讓段玥狠狠撲了個空!
於是大理國王便將逮捕劉繼的任務交給段玥。希望他能早日將他擒回大理。
就此,段玥便日日與下屬閉門計劃抓住劉繼的計策,經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得以休息。
就這麼數日過去,小漁的傷勢也好轉大半,亦能起身走動,只是段玥交待她不能走出屋外,免得著涼。
可今日她當真待不住了,正打算走出屋外,段玥回來了!
「公子。」見著他,小漁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欣喜。
段玥忙了好些日子,如今一見著她,那些疲憊與煩躁彷彿都消失了。
「想出去?」他笑問道。
她點點頭。
「把這套衣裳換上。」他心底清楚,讓她忍到現在已是最大的極限,所以前兩天就命人準備好了套女裝。
「這……這樣好嗎?」她有點兒擔心,「旁人都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吧?」
「是不知道,我也還沒說,不過你夜夜與我同房是大伙都心知肚明的事,為了不讓他們再猜疑,這事遲早得公開。」只要想到魯鈺與江峰近來見了他就一副有口難言狀,他便又氣又好笑。
「啊!真是這樣?」她露出驚愕狀,「那我得趕緊向他們解釋才是。」
「你別緊張,等你把這套衣裳換上就是最好的解釋。」他雙手抱胸笑望著她,「我很想看看你穿女裝的模樣。」
「可……你得先出去。」那晚的事小漁一直勸自己忘掉它,以後絕不能再有這種情形發生。
儘管她對他有著愛慕之情,但是她應該謹守本分,否則又怎麼對得起師父。
也幸好這些夜裡他都只是抱著她睡,沒有再做出任何讓她困擾的事來。
「為什麼?我想待在這裡。」他索性坐了下來。
「公子!」她為難的垂下小臉,「求你別這樣,我……我會不自在。」
「為何不自在?」他蹙眉瞅著她。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而我只是小小的……」
「別說了!」段玥顰起額心,「我最氣的就是有人嘴裡故意喊我殿下卻沒拿我當殿下看,你也就安分的喊我公子就行,別老是動不動就把『殿下』兩個字掛在嘴上。」
「不,我喊你殿下並不是指大理國的殿下,而是西夏。」她急急說道。
「你——」他的眸心閃過一道利芒,「你真是西夏國王派來的?」
「是的,我沒理由騙你,那你是相信我了嗎?」她眨著雙大眼望著他。
「你都為我傷成這樣了,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將她拉到面前,「不過,我是不會回去的。」
她失望的咬咬下唇。
「所以別再說要我回西夏的話了,知道嗎?」段玥再一次對她說清楚。
「嗯,我知道。」小漁很難過,因為他若決心不回去,那麼她還有理由繼續待在他身邊嗎?
「那就好。」他扯開嘴角,「好了,不逗你,我到外面等你。」
看著段玥離開之後,小漁不禁輕輕一歎,說要離開又他很容易,她真走得開,捨得下他嗎?
她將衣裳換上,看著這衣裳顏色好,質料更好,穿著身上能不美上三分嗎?而且他還很體貼的在裡頭放了幾支髮簪與胭脂花粉,讓她梳起來更順手,也更服帖了。
最後她淡施脂粉、輕點絳唇,一切打理好之後這才緩緩走出屋外。
聽聞開門聲,段玥倏然旋身,一瞧見身著女裝、打扮精巧的小漁時,頓時怔愣住,久久回不了神!
「公子,怎麼了?是不是我穿女裝不好看?」瞧他直瞪著自己,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她不免心慌。
「不,好美,太美了!」她半瞇起眸走上前,捧著她的小臉欣賞著,「身穿男裝時你就很美了,現在更可人了!」
「公子!」她羞怯地問:「你這是在逗我開心嗎?」
「我當然希望你開心,不過這都是我的真心話。」段玥不在乎這裡是宮廷內院,有許多宮女、太監走動,抓著她的手就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好久沒穿裙了,走路老是絆到,挺不習慣的。
「讓其他人瞧瞧。」一抹笑藏在段玥的嘴角。
他的腳步愈走愈快,小漁被他拉著,只好拚命加快腳步跟上他。
魯鈺與江峰望著眼前這位美麗又標緻的姑娘,可說是瞠目結舌!
老天,他……不,她真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兩人此刻心中的疑問是一樣的,更懊惱自己之前怎麼會沒察覺?
這麼說,公子早就知情卻故意隱瞞他們?
「不公平……公子,太不公平了。」江峰突然揚聲嚷嚷,「早知道她是位姑娘,我肯定會先下手為強。」
段玥聞言臉色一變,沉著氣問:「你、說、什、麼?」
他現在讓小漁恢復女兒身,可不是為了要讓別人覬覦她的美貌!
向來口直心快的江峰這才發現自己又說錯話,尷尬一笑,「我哪敢跟公子爭呢?」
魯鈺在一旁搖搖頭,「你這小子就是說不聽,每次都這麼莽莽撞撞的,又惹禍了吧?」
站在一旁的小漁聽了,羞臊一笑,「三位大人不要這樣,開這種玩笑小漁擔當不起,畢竟我……」而後住了口,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不讓兩名下屬進行垂涎小漁的美貌,段玥立刻揮退兩人,「魯鈺、江峰,沒你們的事了,快退下吧!」
「是的,公子。」兩人又看了小漁一眼才踏出偏廳,仍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段玥坐了下來,直到廳內只剩下他和小漁兩人時才道:「你剛才想說什麼,可以說了吧?」
「我……」小漁遲疑了會兒才說:「我得離開這裡了。」
「為什麼?」他眉心輕攏。
「我來大理的目的就是要請你回去,既然你已表明不回去,那我也不好再留下了。」說這話時,小漁心裡浮上濃濃的不捨,但是她知道大理王宮絕非她久留之地,她的家畢竟是在西夏呀!
更何況,公子待她再怎麼好,他還是高高在上的殿下,她又怎能奢求他可以給予她相同的愛?
所以儘管再不捨,她還是非走不可。
聞言,段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表情雖然看似毫無波瀾,可是眸底已激射出一道道光束。
「你怎麼這樣看我?」她被他的眼神盯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要警告你,不准再有這樣的念頭,一絲一毫也不能有。」
他從不曾依戀過哪個女人,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對她如此難以割捨,但他真的從沒想過有天她會離開他。
「可是……」
「如果你還當我是殿下,你就得聽我的。」他不想威逼她,但這句話卻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啊?」小漁震了一下,「可是我得回去向師父交代,不能就這麼悶不吭聲,他老人家會擔心的。」
「那麼我幫你捎封信回去。」他想了,這是最好的辦法。
搖搖頭,小漁拒絕了他的好意。
見她這樣的反應,他的情緒轉為激動,緊握住她的肩,「你還是想離開,是不是?」
「不是的,我不想離開你,願意一輩子跟在你身邊伺候你,但是師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草草捎封信就了事。」她對他漾出一抹甜笑。「我會等著,等著你把事情都忙完了,我再回去稟告他老人家。」
「小漁!」他擰著眉,發現她正用一種坦然無垢的眼神看著他,一抹心疼緩緩爬上他胸口。
「好,改天我陪你回去。」他將她拉進懷裡,語氣柔緩道。
貼在他懷裡的小漁可以感受到無比的溫暖,但她還是受限於禮教,迅速從他懷裡逃開,「公子,這樣不好,我只是下人。」
他臉部肌肉明顯抽搐了下,「聽好,我不要你伺候,你也不是下人。」
「那……那我就沒有理由留住你身邊了。」
「難不成真要做些什麼來證明你是我的女人嗎?」段玥的表情難掩激動。
「公子,你……你真的願意讓小漁成為你的女人?倘若日後你成了國王或郡爺仍要我?」小漁不禁淚濕眼角。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他擰擰她的鼻尖,故意說:「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啊?那如果表現不好,不就……」
「所以你別淨說些讓我生氣的話,否則我就扣你的分數。」說著,段玥一把將她抱起,直接往寢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