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妙齡女郎和莫風擦身而過後並沒有停留。她直接來到莫風剛才的那個房間,七秒之內,就輕鬆弄開了門鎖,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房內,哥莎死不瞑目的屍體僵硬赤裸。女郎微微歎了口氣,做了一個跟莫風剛才相同的動作——想撫下哥莎的眼皮,發現是徒勞後她呆了一呆。良久,她才回過神來,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在哥莎的屍體頭上拔下幾根頭髮,小心翼翼的放進盒子,然後揣回懷裡放好。
做完這一切,她又走進套間的洗手間,在莫風剛才易容的鏡子前站定,把自己臉上易容用的藥水洗掉,恢復本來面貌。
鏡子裡是一張千嬌百媚的俏臉,她,赫然是烈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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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風一直走到酒店離一千米外的一個小廣場上才定住心神。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他無法再逃避了。如果不能扳轉頹勢,不能把那個不知有何企圖的大老闆從幕後抓出來,恐怕他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像他那樣個性的人,怎麼能在這樣窩囊的感覺下自在的呼吸呢?
他決意反擊!
很自然的,他叫了輛車子直奔機場,買了最近的班機轉機去香港。這是他的習慣之一,當他遇到難決的問題時,他最先想到的是回到中國人的地方去,那裡使他覺得安全和自信,更何況,易非和刑天一定在香港等著他。一向喜歡獨來獨往的他突然非常迫切的想念自己的夥伴和戰友。
兩天後,香港。
莫風、易非、刑天在香港的海邊別墅的大露台上吹著海風,看似閒適的交談著。其實他們對於目前面臨的情況,無奈到了極點。事實上他們從沒有如此被動過。一般的說,要想對光明獵人這樣的角色瞭如指掌,情報工作的難度是非常大的;以往他們的對手並不是沒有人做到這點,可是對手再高明,在調查莫風的時候自己也總會露出蛛絲馬跡,他們就可以利用這些線索,反過來攻擊對手,搶回主動。可是這次,烈日舞和她的組織似乎不廢吹灰之力,總是可以將光明獵人控制於股掌,他們的情報究竟是怎麼得來的?通過什麼渠道?莫風他們一無所知。除了知道他們有個美女叫烈日舞外,對這個組織莫風他們簡直是一片空白加空白一片。
刑天在剛才短短的十幾分鐘時間裡,已經在露台上吃出了一地花生殼。他一邊費勁的嚼著,一邊說道:「傳統的偵察手段肯定不可能。我不信憑著老小子的能耐,被人跟蹤這麼多次居然一點線索撈不到!」
莫風若有所思,道:「也許他們消息的來源不是地面,而是……」說著抬頭看了看天。
刑天道:「偵察飛機?」
「不,」莫風很肯定的說:「可能更高!」
「人造衛星?」易非給自己倒了一杯礦泉水,問道。
「有什麼奇怪?能用十億美金來玩一個殺人競爭遊戲的人,完全有可能擁有自己的私人衛星。」莫風語氣中有種觸及真相的欣喜。
「不,決不可能!」易非說得非常慢,但是非常自信:「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我已經竊用五角大樓的那部世界最大的電腦,對最近你出現的二十個地點進行了空間偵測,有效範圍內根本沒有任何衛星。」
「……」唯一的線索也不成立。莫風陷入了沉思。
「哈哈!要我這個懶人來說的話,要知道答案只要從那個美女身上找就行!也許最土的辦法才是最有效的。下次那個漂亮小妞再出現的時候,讓老易手下的尾巴探子們死跟上她,說什麼也要查到她的上一級聯絡人為止!」
莫風聳了聳肩道:「還用你說?問題是,我們連怎麼找到她都不知道。」
易非慢慢的呷著水晶杯裡的礦泉水,道:「不用找她。她一定會再來找我們的!我今天查了上次跟她交易的那個帳戶,又多了兩億美圓。看來他們把哥莎殺死酒鬼的那一億也匯到了你的名下了。」
「遊戲的最後勝利者能賺得十億……他們倒是非常守信用和講原則!」莫風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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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非當然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說得話一般總會有點道理的。
所以當天晚上,莫風就看到了烈日舞。
她就像一個趕了遠路來作客的鄰家表妹一樣。大大方方的拎著一個薄薄的手提電腦,穿著一身樸素但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血脈膨張的緊身T恤牛仔褲,站在別墅的大門口按動了門玲。
莫風在電子屏幕上看到門口站著的烈日舞的時候,突然有種受了嘲弄的啼笑皆非的感覺。
五分鐘後,烈日舞直接進了莫風的臥室。她似乎並不準備對自己的來意進行說明,也不準備解釋自己是如何找到這間別墅的。光明獵人的藏身之所在她看來只是不設防區域,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她一進房間先給了莫風一個飛吻,然後笑得春光燦爛的說道:「恭喜你,勝利者!」這句話象根芒刺一樣扎疼了莫風。他覺得自己像是籠中的困獸。
於是,光明獵人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冷酷微笑——他喜歡接受挑戰,任何人敢小看光明獵人,就一定要付出代價!
比如,他就很懂得如何去征服一個女人,如何去打垮她的矜持和高傲……
烈日舞似乎也覺得莫風看他的眼神有點可怕,她急忙岔開話題,打開她的手提電腦,調出一份資料,推到莫風面前,說道:「我想,經歷了上次……上次的事情,你應該不會再拒絕大老闆的……安排……」儘管被莫風看得心裡發毛,烈日舞還是堅持著把話說完了。
這個光明獵人!在處於劣勢的時候還如此強橫,如果被他佔據上風,還不被連皮帶骨吃了。烈日舞忐忑不安的想,心中突然浮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莫風隨意的往電腦上瞥了一眼,冷哼了一聲道:「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