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帝我怕誰 正文 第七十二章 不辭而別
    「呵呵!錦兒,是吧?其實朕也準備要回宮去哩!」我心情大好,微笑著說道,「只是碰到些狀況,搞得有些窘迫,不過現在遇見你就好了。」

    「皇上,奴婢剛才見到你,都怕自己認錯了,幸好真的是您……」劉錦兒望著我,亦有些激動,接著又問道,「皇上,奴婢聽說您是被一位女刺客給劫持了,後來您又是怎麼到這裡了?義父他廣派人力,大肆搜尋,卻是一直找不到您的下落。這段日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呵!這個嘛還真是一時說不清,總之朕這一次遭遇算是驚險刺激。」我含糊了兩句,心想著我這個皇帝失蹤了,劉瑾廣派了錦衣衛搜尋,這大江南北的,還不鬧得個天翻天覆。於是又說道,「劉公公有派人大肆搜索麼?朕這一路上到是沒見到什麼動靜?」

    「皇上,這段日子讓您受驚了,奴婢等辦事不利,請您降罪!」劉錦兒說著,又向我跪了下來。

    我連忙再伸手扶她,「錦兒,沒事,不用這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現在你不是就找不到我嗎?」

    劉錦兒解釋道「皇上,您失蹤的事,不能對外張揚,所以義父雖然派出了數千錦衣衛,但只能暗中查訪,而且不能讓各州府的官員知曉,更不能讓朝中的臣工的得到風聲。」她頓了頓又接著道,「上次天滅組織的人斗膽行刺聖駕,義父除了派人暗查陛下的下落,已是下令錦衣衛全力剿滅天滅組織,錦兒也是接了義父的命令,才出外辦事的,只是沒想到能幸運的遇見皇上。」

    我聽說劉瑾下令要對付天滅組織,不由想到了葉子,也不知道她現在可好,於是又問道「對了,上次那些刺客,就是劫持朕的那個女刺客怎麼樣了,有沒有抓到她?」

    劉錦兒答道「回稟皇上,奴婢奉義父之命,這段日子來已經連續打擊了天滅組織,毀掉了他們北方的十多處據點,大多天滅組織的亂黨都已暗中轉逃南方,只可恨天滅組織行事極為隱秘,雖然我們全力剿滅,仍無法將其連根拔起……至於那名膽敢冒犯天危的女刺客尚未落網,奴婢等辦事不利,有負朝廷,有負義父,有負皇上,還請皇上降罪!」

    「沒事兒,不要老跟我請罪,你做事也辛苦了。」我心想,上次天滅組織本來就不是要來行刺我,而是想殺劉瑾的,劉瑾這回怕是公報私仇吧?不過葉子好像並沒有被抓住,也稍稍放下了點心來,又問道「對了,錦兒,劉小姐她還好嗎?嗯,我是說山東巡撫劉有成之女,就是上次要跟朕一起回京的。」

    劉錦兒見我並無片言責怪,聽到我的問話,遲疑了一下,便又答道「這個……回皇上的話,奴婢一直在外辦事,並未見到皇上您所說的劉小姐。不過皇上若有帶女子回京,義父他定會做妥善安排,還請皇上放心。」

    我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忖道劉陵既然已經是我這個皇帝的女人,想來劉瑾也不會虧待她。現在多想也無用,回了京城,自然就能見到她了。我低頭正想著,卻聽劉錦兒低聲道「皇上,這裡說話多有不便,還請您先移駕到客棧落腳吧。」

    「嗯,這樣也好,朕還有兩個昨天才認識的朋友,正在客棧裡等著了,我們這就去吧。」我說著,便同劉錦兒一起離開了巷子,趕往陸昭容和琴兒所在的客棧去了。

    來到客棧,馬車還停在那兒,陸昭容和琴兒卻不見了蹤影,我找掌櫃的一問,他卻交給我一封信箋道「李公子,陸公子和他的書僮已經離開了本店,他們為了預定了客房與酒菜,並囑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我木然接了信箋,心中有些疑惑,那位女扮男裝的陸小姐,為什麼會突然一聲不吭就走了?莫非她遇到了什麼事,還是因發現了唐伯虎,所以追去了?真是有些想不明白。而我身邊的錦兒卻是掏出了銀子,吩咐小二為我準備乾淨的衣服,換上了上等的酒菜。

    來到客房,劉錦兒先謹慎地探查了四下無人,才恭敬地對我問道「皇上,他們為何稱你李公子,這封信又是誰留給您的?」

    「呵!朕在外面都是用李逍遙這個名字。」我笑了笑,隨開了信箋,裡面一張略帶著幽香的薄紙,上面並沒有寫什麼話,只是留著兩行詩句。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看過這兩句詩,我不由笑了笑,那陸昭容還真是有雅趣。仔細一想,似乎大約猜出了她的心意,那只琥珀觀音雖堪稱無價之寶,卻不知陸小姐是把我比作宋玉還是作比王昌。她這麼不辭而別,不知是因為我的魅力太小,還是魅力太大了?

    我想著想著,又是搖頭笑了笑,將信紙放在了桌上。一旁的劉錦兒看了信箋上的詩句,疑惑不解地望著我,只是忍不住喃喃念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皇上,這是唐朝道女魚玄機的詩句吧?」

    我輕吁了一口氣,也不再去多想離開的陸昭容,雖然覺得她很有趣,但畢竟算是唐伯虎的老婆,她要這般不辭而別,就是不想再和我有所發展,我也有等著我的女人,何必再作她想,於是笑道「呵呵!好像是她的詩吧。想不到錦兒你也懂詩詞。」

    「皇上,奴婢小時候也讀過一些詩詞文章,那些……都是受皇上您的影響。」

    「受朕的影響?嘿,這話怎麼說?」

    劉錦兒眨了眨眼道「皇上你都忘了嗎?您小時候除了喜歡練習騎射武功之外,還喜歡呻詩作賦。那時您就立志,一生有兩在願望,一是要征戰沙場,建功立業,另一個就是……就是要縱意花叢,在風月場上混個名號出來……」她說到這裡,忍不住抿嘴微微一笑。

    我第一次見劉錦兒笑,卻想不到外表冷艷的她,笑容竟也會有這麼甜美,但見她的表情卻立刻轉變的有些失落,接著幽幽自語道「可惜皇上您腦子受了傷,都一點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也不記得錦兒了……」

    我愣了愣,伸手撫了撫額頭道「唉!自從上次傷到頭,劉公公請大夫來給朕診治,說是什麼失憶症……以前的事,朕真是好多都想不起來了。對了,錦了,你是劉公公的義女,我們小時候是一起長大的嗎?也就是說是青梅竹馬嘍?」

    劉錦兒聞言,愧然說道「皇上,奴婢不敢當。」

    「錦兒,現在不是在皇宮,也沒有別的人在。你就要不老是奴婢、奴婢的稱著。聽起來就怪生份的。」我說道,「還有在外面你叫我李公子就好了。這可以朕下的聖旨,嘿!你可以記住嘍!」

    「奴婢遵旨!」劉錦兒恭敬地答道,接著才慢慢微笑道,「其實是錦兒也有好久不見皇上了,想不到您當上皇帝之後,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都是那麼隨和。錦兒以前永遠都記得皇上您對我的好……」

    我心想,劉錦兒很久沒見過正德皇帝了,卻能一眼將我的樣子認出來,肯定小時候與朱厚照的關係很好,於是笑道「呵呵!朕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了,不過現在的記憶力卻很好,所以我肯定記得你,劉公公的義女錦兒,今天能見到你真的很高興!」

    這時候,店小二敲門進來,為我送上新買的衣服,並說已在新開的上房中準備好了熱水,跟劉錦兒討過賞錢,這才千謝萬謝地告退了。

    「皇上,請讓錦兒服侍您沐浴更衣吧。」劉錦兒用近乎乞求的眼神望著我。

    「嗯,好啊!」我自然沒有理由拒絕,於是點了點頭,跟著她來到新開的貴賓房。

    古代要洗澡沒有現代那麼方便,只要有熱水器,拿個蓮蓬頭就可以沖涼了,不過要想有個美女人伺候著,給你搓背,可就是不那麼容易了。

    寬敞的香房內早已瀰漫起大沐盆裡騰起的霧氣,劉錦兒表情顯得有些激動,她伸手替我寬衣,動作顯得很生疏,但卻一點也不羞澀,那神態就彷彿細心服侍丈夫洗澡的小妻子一般。當她見到我那身脫胎換骨後的完美的男兒之軀,眼中忍不住泛起驚歎之色。

    我浸泡在溫熱的木水盆裡,整個身心都鬆弛了下來,靜靜地享受著身邊美女的服務,心想著當「皇帝」這個選擇果然是一點沒錯。

    劉錦兒一直默默地給我擦背,我卻忍不住說道「錦兒,不如你給朕講講以前的事吧。小時候我們有在一起玩過嗎?那時候朕是怎麼樣子的。」要想繼續當好這個皇帝,我當然需要多瞭解一些朱厚照以前的事,以後回了皇宮不會輕易就露出馬腳。

    劉錦兒徐徐說道「錦兒記得最初認識皇上的時候,只有十歲,那時候皇上您還是太子,住在東宮。義父他老人家奉先皇之命,負責照顧皇上您的起居。錦兒剛剛被義父收為養女,頗得義父的疼愛,所以有幸暫住在東宮,幼時與皇上您做伴。」

    「哈!原來我們真是青梅竹馬。」我點了點頭道,「錦兒你接著講,什麼都可以說,不要有啥顧忌的。朕很想聽聽以前的事。」

    「嗯!」劉錦兒應了一聲,接著緩緩說道,「錦兒記得皇上您還是小太子的時候,非常的聰明、好動……應該說調皮,您經常作弄給你上課的太傅,還經常領著錦兒和一般小宮女鑽洞、爬樹,說是要行軍打伏,因此時常會摔傷,在宮中闖了不少禍,最嚴重的一次,還差點放火燒了東宮……義父他老人家為了伺候好皇上您,鞍前馬後,操了不少心,為也了維護皇上您,挨了太后她老人家不少罵……」

    聽著劉錦兒說「我」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跡,我心想,看來那些史學家研究的還真不錯,歷史上的正德皇帝,果然是個得了「多動症」的小子,於是笑道「呵呵!錦兒,聽你這麼說,朕小時候還真不是一般的頑皮,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義父讓錦兒到東廠的總監學藝,之後也沒再見過皇上。先皇駕崩,皇上你就繼位登基了。錦兒也一直在外面替義父辦事,有幾次回宮,也只曾見過皇上幾次。得知皇上被刺客劫持手,錦兒心裡一直都很擔心,但所幸皇上乃是真命天子,得天上庇護,今日才讓錦兒能有幸遇見皇上……」

    我想劉錦兒氣質不凡,應該是劉瑾在外的心腹兼得力助手了,那胖太監能培養出這麼一個漂亮又能幹的養女,還真是有一套,想到她的半隻耳環,便又好奇地問道「對了,錦兒,為什麼見你只戴著半隻耳環呢?這樣子倒是挺有個性的。」

    「皇上,你失憶所以不記得了,這半個耳墜是您小時候送給錦兒的禮物。」

    「哦,是朕小時候送你的啊!為什麼只是有半隻呢?還有半隻在哪兒?」

    「還有半隻……皇上當年送給了紫霜姐姐……」

    「紫霜?呵!這個名字好聽?她是誰?也和你一樣,是朕幼時的玩伴嗎?」

    「……」

    劉錦兒沒有再答話,驀地沉默了下去,替手擦背的雙手也停住了。我微微一愣,回過頭來,只見劉錦兒神色忽然變得很黯然,微低著頭,雙眸中流露出苦澀而又複雜的神色,好像回憶起了一些傷心的往事。

    「呼!」我沒再接著問下去,只是輕呼了一口氣道,「錦兒,不用洗了。替朕寬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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