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懷中抱著變成白兔一般的弟弟,大踏步地走向了太清派的方位,不論如何,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不走,還要在這仙界待下去嗎?尤其那個王上,總覺得他有什麼預謀,實在讓瓔珞放不下心來。
只不過到了太清派之後,若是與青竹他們這些師弟師妹告別,絕對又是另一番的十八裡相送,瓔珞思慮到這裡,便又有些頭疼,干脆先離開?只不過師弟和師母也在這裡,真是難辦啊!
瓔珞摸著兔弟身上柔軟的毛,神色不禁有些恍惚,到了如今,這一切的一切還真是真實的嗎?看看她自己身邊的墨堯、伏殤與瑾卿,瓔珞實在有些感慨。就在思慮之中,腳步就已經前行到了太清派的門前,手剛到觸到門閂,吱嘎一聲,門已經自動打開。
青竹一臉笑意,對著瓔珞幾人躬身行禮,“師姐,師兄,墨公子,玉琮掌門已經等候你們多時了。”
青竹抬起臉,目光澄澈,看見瑾卿時,帶著些微疑惑,向著瓔珞詢問道:“師姐,這位是……”
瓔珞輕輕轉過頭,見瑾卿溫和的眸子中盛著淡淡的暖意,瑾卿似乎也從未曾在意過自己的身份,對於這點,瓔珞實在是欣賞得很,便對著青竹道:“這是瑾卿,也是極為重要的人。”
青竹一臉的了然,對著瓔珞輕眨了下眼睛,“原來竟是自家人,那並一起進去吧。”
青竹在招呼人的方面,實在是再熟稔不過了,對著剛進門的瑾卿介紹周遭,從青竹對瑾卿恭敬的態度,可能看出,這青竹的識人本領也絕對不低。瓔珞見瑾卿的笑意增多,心中也暗暗高興,殊不知瑾卿之所以高興,全都是因為青竹所說的‘自家人’三個字。
墨堯與伏殤都沒有說什麼,伏殤只是用那雙溫柔的金色眸子注視著瓔珞,並不去過問那些讓瓔珞煩心的事情。而墨堯,雖不言明,但也對瑾卿沒有太多敵意,實在是讓瓔珞又感慨了一回。
瓔珞稍稍向旁邊移了一些位置,靠近墨堯,故意做出不滿的神態,壓底了聲音問道:“你早已知道瑾卿是仙主,為何不與我說。”畢竟這墨堯又不是沒見過瑾卿,別告訴她,他從前便不認識瑾卿!
墨堯的目光中卻透出與他狂妄神態有些微不符的無奈,手指輕撫上瓔珞柔順的絲,輕聲道:“你以為我願意再多一個人來分享你嗎?”
瓔珞原先是絕沒有想到墨堯有這樣的擔憂,此刻聽了,才覺得是她自己自私得很,竟沒有為墨堯想想,但墨堯如此,還真是有些說不出的可愛,只不過若是墨堯知道她用可愛來形容他,恐怕就……瓔珞偷笑一聲,略松開抱著兔弟的手,挽起墨堯的一只胳膊,笑道:“難得你這上古的凶獸,還有這種時候。”
墨堯輕哼了一聲,“誰叫你太讓人不放心。”
伏殤走在瓔珞身旁,瞥了一眼墨堯,將瓔珞手中的小兔兒掛到肩膀上,順手就牽起了瓔珞另一只白晰修長的手,“瓔珞,你只要開心便可,前提只是……不要將太多的注意力分在旁人身上。”
瓔珞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暖意,勾起唇瓣,湖藍色的眸子猶如浸潤的流水,出粼粼波光,兩頰旁梨渦若隱若現,襯得那張如雪的肌膚更為妖艷,頰邊多出了紅暈,那眼淚流轉間的風情,就煞是迷人。
瓔珞的視線落在了伏殤肩頭晃動的兔子,眼中不禁有了些許擔憂,“伏殤,你將琅繯這麼放……是不是……不太安全?”
伏殤肩頭的兔子還在一點一瞇著腦袋,雙止闔上,一直未曾醒來。那均勻清淺的呼吸,時不時皺著小小的鼻尖,都讓瓔珞擔心自家弟弟是不是真的就要這麼一直睡著。尤其是在伏殤將他放在肩頭時,那一晃一晃的長耳朵,渾身雪白的毛,讓瓔珞對弟弟沒什麼抵抗力,琅環實在是太可愛的小兔子了!
只不過現在的瓔珞,一手挽著墨堯,一手握著伏殤,自然不能擁抱著自家可愛的弟弟,實在有些擔憂兔弟會不會就從伏殤的肩頭掉下來,若是弄髒了那雪白的毛麼,那可就難看了。
青竹在與瑾卿說了太清派的大概之後,便對著瓔珞又行了禮,滿面的喜氣,“師姐,玉琮掌門現在已與九宮派的溫掌門結為仙侶,大家可都在觀禮呢。”
“觀禮?”瓔珞不解,這仙界的仙人相伴,還需要什麼繁雜的禮節不成?
青竹見瓔珞不明,隨即說道:“這仙人結為仙侶,並不像人界那般麻煩,而只需彼此祝福便可,但掌門這一回為了不委屈溫掌門,結果便集齊了門中弟子,想要辦一個如同人界成親的娶親盛典,師姐,你也快去看看吧。”
瓔珞點點著,對於玉琮師尊竟然會成親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隨即想到了九宮派的掌門可是個容顏不俗的美人,立刻來了興趣,到有些想看看他們此刻的模樣如何。
墨堯與伏殤放開了手,相互對視一眼,也都有了幾分興趣。瑾卿撫摸懷中的瑤琴,對著青竹微微一笑道:“不知我可否進去一觀?”
青竹立刻點頭道:“自然可以。”對著伏殤,墨堯行了禮,帶著他們幾人進去。
屋內裝扮的極為喜氣,應該是本門師妹的精心裝扮,瓔珞剛一走進,門內便傳來師弟師妹的招呼聲,瓔珞微笑回禮,看向大廳之上的師尊與師母。玉琮本就清俊的相貌被紅色的喜服稱得更為年輕俊朗,站在他身旁的容貌嬌美,有著如玉似雪的肌膚的溫盈掌門,此刻身穿一襲火紅長裙,身形苗條婀娜,原先淡若冰霜的臉上有著隱約的笑意。二人相攜而立,實在是相襯得很。
若非早已知曉他們的年齡,瓔珞或許也難以相信,這兩位仙界的仙人,活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掌門,也是這般年輕美好,擁有這世間最為珍惜的事物。見他們二人情深意長,雖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前來,瓔珞微微一笑,又想起了自己的兔爸兔媽。
既然是慶賀師尊與師母共結連理,瓔珞又有了一件煩心事,這成親的禮物還沒送,此刻她身上也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物什,手腕上是崗樞送的鮫人淚,不能送。脖間是琅繯送的小石子,不能送。另一只手佩帶的是伏殤送的莫忘鐲,不能送。仔細想想,完全沒有頭緒。
雖然玉琮絕對不會介意,這仙界或許都不會介意送不送禮的問題,但對於瓔珞來說,自己的師尊成親了,能不拿出些什麼表示表示嗎?
她一個人在那煩惱著,直到伏殤走到她的面前,帶著幾分擔憂詢問道:“瓔珞,自私不過去祝賀?”
瓔珞無奈地攤開雙手,“我沒有禮物,怎麼去?”
墨堯見瓔珞這番模樣,有些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傻兔兒,這裡可是仙界,沒有那人界送禮的名堂。”
瓔珞哼了一聲,“畢竟是我師尊,怎能不送。”
伏殤見瓔珞難得的孩子氣,便對著她輕眨了下眼眸,金色的流光在眼中轉動,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在展開手掌的一瞬間,竟顯現出一種顏色若金的苔狀植物。
瓔珞有些好奇地看著那株植物,“這是什麼?”
“你看看便是。”伏殤牽起瓔珞的手,帶她走上前去,對著玉琮與溫盈二人行禮道:“師尊,師母。”
玉琮對著瓔珞、伏殤二人微微點頭,溫盈也難得地開口說道:“你們便是玉琮的得意門徒吧,果然不錯。”
瓔珞立刻笑臉盈盈地應聲說道:“祝師尊,師母幸福美滿,永儔偕老,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瓔珞這一句話下來,立刻讓溫掌門臉上的笑容更為親切柔和,當即就對玉琮說道:“玉琮,果然還是你的福氣好,竟有這般貼心徒兒。”
伏殤遞上手中的植物,對著玉琮道:“師尊,這是我與瓔珞准備的賀禮,你們收下吧。”
玉琮盯著那苔類植物看了半晌,眼中的驚異之色越明顯,話語透出喜意,“這難道便是蔓金苔?”
伏殤點點頭,笑道:“正是。”
瓔珞此刻細細看去,便見那植物宛若無數只熒火蟲聚在一起,體態有如雞蛋一般,煞是奇異。伏殤微微一笑,看向墨堯,“墨堯,你可有水?”
墨堯也不說話,只不過原先冷著的臉稍稍柔緩了些,揮手從水潭裡面招來了清澈的潭水,從窗戶飛入,停在上半空。
瓔珞對著墨堯甜甜一笑,便想看看這伏殤想要做些什麼。
伏殤卻將手中的金色苔狀植物投入了水口,那蔓金苔竟蔓延於水波之上,出閃爍奪目的光亮,那等絢爛的美景,讓眾人一時都擯住了呼吸,眸光不曾離開。
伏殤站到瓔珞身旁,輕聲道:“這蔓金苔也稱為夜明黃,若你喜歡,我這裡還有。”
瓔珞點點頭,湖藍色的眸子帶著無盡的歡喜,笑道:“伏殤,以後我們再看吧,我也想讓琅繯看看這等美景呢。”
伏殤摸了摸瓔珞的絲,眼中滲出無盡的情意,直讓旁墨堯身上的寒氣猛增多了不少。瓔珞對著墨堯歉意一笑,似乎墨堯在這裡應該會較為尷尬吧,剛才與伏殤送禮,應該也要說上墨堯才是。
瓔珞將心中別扭的墨堯拉至身邊,輕笑道:“那時候,我們便一起看吧。”
墨堯這才勾起唇角,又像往日一般邪肆地笑起來。
玉琮的目光注意到一直站在一旁沒吭聲的男子,那人氣質卓絕,面容清雋,不是等閒之人,更見他懷抱瑤琴,心中一驚,當即問道:“這位,可是仙主?”
瑾卿頜,淡淡微笑,對著玉琮道:“不必多禮,我只不過是與瓔珞一起來的。”
瓔珞招手讓瑾卿過來,對著眾人介紹道:“這是仙主瑾卿,大家不需要太過於介意。”
瓔珞的話剛說完,便傳來整齊的回答:“是!”
瑾卿一撥琴弦,讓眾人的心尖也不禁隨之一顫,“我便也送上賀禮吧。”手指翻轉,挑動,一舒緩的曲目信手談來,又懾了眾人的心神。
瓔珞看著臉上露出幸福表情的眾人,心下也有些微感慨。伏殤握著她的手緊了些,湊近了瓔珞,在她耳邊緩緩而又堅定地說道:“瓔珞,我們便也成親吧。”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旁,讓瓔珞小巧的耳朵又紅潤了起來,伏殤看著心下不禁一動,雙唇一動,便含住了小巧的耳朵,舌尖在上輕輕滑動,瓔珞一驚,隨即便羞得滿面通紅,趕緊推開了一臉含笑的伏殤,低斥道:“你……難道就沒有分寸嗎!”
更何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做出這樣的舉動,瓔珞覺得自己的一張臉都在燙,不僅僅只是羞憤,還有些不可名狀的甜蜜。只不過,剛才那算是求婚嗎?
墨堯長臂一伸,將那只把頭低得低低的,臉紅無比的兔兒抱入了懷中,對著伏殤一揚眉,“你還真是沉不住氣,難道想違反規則不成?”
伏殤瑩白的手指輕輕點唇,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我這可是在所有人面前說出來的,怎麼算是違規?”伏殤斜睨了一眼墨堯,嗤笑道:“更何況,我也不願再讓瓔珞獨身下去了,我更會好好照顧她,白不離!”
瓔珞從墨堯懷中抬頭,看向一臉鄭重的伏殤,心中越甜蜜,此刻她才真正確認了,對伏殤的感情,早已經在潛移默化中,轉變成了愛,他的不離不棄,他的關懷備至,無論是在瓔珞傷心或是失意,伏殤總會給她無微不至的體貼。對於伏殤,瓔珞根本就無法拒絕。
瓔珞並未想過,要在這個世界成親,畢竟她所虧欠的人太多了。一個女子,怎能去嫁那麼多的夫君?但如今被伏殤提出來,瓔珞還是忍不住有些歡喜,她向來對於婚姻十分看重,在她看來,婚姻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形式,而是真正的能與愛人確立關系的保證,她骨子裡對感情的著怯懦,但婚姻卻能給她幾分信心,因為……她想成為他的妻。
瓔珞看看墨堯又看看伏殤,歎了口氣,緩緩搖頭道:“我這輩子看來是嫁不成了。”語氣哀怨,又有些艷羨地看向溫盈。女人一生之中什麼時候最美麗,無可否認,自然是婚禮上最美麗。瓔珞也有一次成親的經歷,但那實在是算玩鬧的興致,當時是為了幫助公主,根本就沒有想到嫁人的事情,遇到的姬玉冉又是那麼單純,從來沒有想到那個方面。
但如今,瓔珞識了情,懂了愛,怎麼不想像兔爸、兔媽一樣,恩愛相處。
但一見如今墨堯與伏殤的相處模式,完全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這男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怪不得皇帝後院裡面的事情最多,實在不假。
聽了瓔珞如此的感歎,瑾卿收起了琴,眼神灼灼地注視著瓔珞,“珞兒,你能嫁我嗎?”剛一說完,瑾卿白皙的面龐之上便浮現出紅暈,想必他也沒想到自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羞澀的表情在那張完美的面容之上,看起來實在是有些美不勝收。
瓔珞將自己的視線從那張熟悉的臉上移開,心中不禁感歎,好不容易是有人求婚了,但自己卻無法回應,真是悲哀。
墨堯有些咬牙,又將瓔珞箍在懷裡,緊緊抱住不撒手,他冷厲地看著伏殤與瑾卿,高聲道:“就算是瓔珞要嫁人,也應該先嫁我!”
瓔珞被他勒得有些緊,心中也有了一股子惱意,“胡鬧!快放手!”瓔珞扳開墨堯的雙手,湖藍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墨堯,直到墨堯轉開視線為止。
這屋內的門人弟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瓔珞,玉琮也輕摟著溫盈站在一邊,看那悠閒的模樣,倒是有些看好戲的心理。
瓔珞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輕一哼,雙手橫抱在胸前,右腳在地上輕點,高昂起腦袋,“我誰也不嫁!”
從伏殤的肩膀上拿下自家的兔弟,放入懷中,梳理了一下兔毛,瓔珞饒有興味地看著因為她的一句話而面色不一的眾人,心中憋著的氣才算是洩了出來。
溫盈在玉琮的懷中輕笑道:“年輕人,怎麼就這麼沖動呢,我倒有一個法子,能讓你們都能如願,只是不知你們願不願意……”
墨堯當先問道:“你想說什麼?”
玉琮摟著溫盈退後了一步,對上墨堯,還是能避則避的好。
溫盈把那凡人焦急的神態看在眼裡,臉上的笑容越燦爛,簡直將原先冷面的形象完全顛覆,溫盈指了指三人,笑道:“你們三個人一起娶瓔珞,那事情不就解決了?有必要將事情弄僵嗎?”
瓔珞聽完溫盈的話就有些羞惱,當即喊道“師母,你怎能這麼說?”一個女子怎能與幾個男子拜堂成親,這簡直…簡直…瓔珞扭過頭,不再說話。
“你們看如何?”溫盈笑臉盈盈,向後依靠到玉琮身上,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你們一起娶了瓔珞,也省得讓這麼美好的女子讓與了他人,為了讓她幸福,這又有何不可呢?”
溫盈的話,真正說到了幾人的心坎裡面,伏殤一個說道:“我沒意見。”
瑾卿與瓔珞雖然相處沒有多長時間,但早已在心中將她視作了唯一,也隨後說道:“我不反對。”
待伏殤與瑾卿看向墨堯之後,墨堯咬咬牙,從口中憋出了幾個字,“我同意。”
溫盈拍拍手,招呼弟子們再准備一番,“既然如此,你們現在便成親吧,我與玉琮為你們舉行成親的儀式,你們可有意見?”
三人具是搖頭。溫盈招手,“那你們現在便來拜堂吧。”
瓔珞抬起頭,實在是對事情這樣的展感到驚愕,見自己門下的師妹要拉住自己換衣服,趕緊說道:“喂!你們還沒有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呢!我不同意!”
溫盈眸光一閃,對著瓔珞溫柔地說道:“這可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不要再使小性兒,趕緊換喜服來。”對著底下的弟子一示意,瓔珞再有什麼抱怨也沒有辦法申訴了。
溫盈打量著站在堂前的幾位男子,不禁感歎世間竟有這麼多優秀的男子,這樣的男子,也唯有瓔珞可以與之共處一生吧。不得不說,瓔珞那孩子還是真幸運。
三位男子並不需要怎麼打扮,但還是穿上了紅色的外袍,看著真是喜氣無比。瓔珞懷中的小兔兒被溫盈放在了一邊的軟椅上,當瓔珞穿著一身大紅的喜服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的時候,無人不驚艷。
原先瓔珞就已經絕美,又有因為氣質的緣故,讓人移不開眼,而這一回,大紅的喜服襯著她白皙瑩潤的面頰,桃腮欲暈,粉脂凝香,那對眸子宛如一湖秋水,讓眾人的心神都不禁有些恍惚。她眼角含情,原先心中的幾分不滿也因為眾人的表情而煙消雲散。
瓔珞肌膚勝雪,嬌美無比,容色絕麗,不可逼視,自然讓偷偷感言不已。溫盈牽過瓔珞的手,對著那三位說道:“如此女子,你們定要好好珍惜。”
伏殤三人具是點頭回應道:“絕不會辜負瓔珞。”
三男一女怎麼拜堂?瓔珞看著溫盈記活的模樣,不禁想到,關於這站法,似乎怎麼看都不是對稱的啊。這樣拜堂難道不會很奇怪嗎?
正當此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洞天派琉璃前來祝賀!”
瓔珞一聽,心中又多了一份擔憂,若是讓琉璃看到此刻他們的狀況,那豈不……
青竹已經去開了門,而瓔珞即使是不想嫁人也不可能了,這同一套的喜服穿在身上,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琉璃原先洋溢的笑容,在見到這番場景的時候,很快冷凝,看了看眾人,高聲詢問道:“這究竟是何事?”
溫盈一見事情不對,趕緊笑道:“這不是洞天派吟泉的徒兒嗎?這一次,怎麼有心到這裡來了?”
琉璃轉向,走向瓔珞,視線一眨不眨,絕色的絲披散在後,沒有帶著面紗,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有些暗沉,低啞著聲音繼續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墨堯將瓔珞推到身後,勾起笑容,邪氣四溢,“如你所見,瓔珞正要和我們拜堂成親。”
琉璃那雙眸子更加幽暗,視線牢牢地盯住瓔珞,“瓔珞,這是真的?”
瓔珞看了看伏殤,又看了看瑾卿,許久點了點頭。
琉璃的臉色有些黯淡,低歎道:“原先,我以為你真會想到我,原來……還是我太不識趣了。”說完便要向外走去。
瓔珞大急,好不容易才讓琉璃解開了心緒,此刻是斷不能再讓琉璃胡思亂想,尤其在這種場面之下,瓔珞實在摸不准琉璃究竟是在想什麼,還是他真的又要離開她?
“琉璃!”瓔珞拽住他,眼中更是焦急,“我並沒有不想到你,只不過…剛剛這一切生的太過於匆忙,我根本就沒的反應過來!”
琉璃轉過身,又看了看眾人,視線對上瓔珞,“真的嗎?”
瓔珞趕緊點頭,以示自己的真心。
琉璃眼眸一彎,燦爛地笑道:“既然如此,那便帶上我,與我一同成親吧。”
瓔珞吃驚地微張開小口,“你…你…你這是…”
“瓔珞,我很早便想娶你了,”琉璃火紅的長在身後微微搖曳,眼眸卻堅定不移,他俊美的面龐這上全然都是認真懇切,“若不是我聽說了你的掌門此時成親,從而讓師尊同意我前來,那我豈不是不能娶取你了?”
瓔珞暗暗細想,那個吟泉還真算是個護短的主兒,怪不得琉璃會恰好前來。
不由分說,琉璃拉著瓔珞便站在了幾人之間,這一回倒是沒有對稱的問題了,兩男分別站在瓔珞身旁,同時行禮鞠躬,場面實在是驚喜得很。
尤其是在夫妻對拜之時,還真將瓔珞嚇了一跳,四個男人啊,同時對她行禮,瓔珞一一回禮,實在有些承受不住了。
一旁的溫盈的門在呵呵笑著,玉琮也樂得開心。太清派的弟子們更是看得驚奇,紛紛表示出祝福和羨意。
原先瓔珞心中所希望完成的婚禮,便被這麼特殊的度過了。
婚禮結束之後,那四人更是膩在了瓔珞身邊,瓔珞卻趕緊將放在椅上的兔子放入懷中,只不過琅繯卻因為昏睡,沒有見到自家姐姐的婚禮……
在玩玩鬧鬧之後,瓔珞終於向玉琮師尊提出了辭行,玉琮也像是早已知道一般,沒有阻攔。門內的弟子在聽說瓔珞幾人要走之時,不禁都紛紛挽留,只不過見瓔珞真的下定了決心,也只能給出祝福,當然其中眼淚汪汪的人不在少數。
就在瓔珞踏出太清派之時,那玉清派的祁予竟也來到此地,見到瓔珞之時,中是輕輕點點頭,道了一聲再會。
瓔珞對於祁予也不禁感到驚奇,這樣的一個男子,明明是除了練武便不注意其他事情的人,但為何此刻對人情世故也有了不少的了解呢。
祁予也曾與她交談過幾次,說得無非就是關於修煉那一方面的事情,行為舉止莫不是有禮無比,瓔珞不禁想到,或許祁予此人,也不算是那種過於冷情的家伙吧。
不過,似乎沒有見到彩裳跟在祁予後面,瓔珞並沒有再猜測什麼,畢竟這一切的事情與她無關了。對著仙界的眾人道別,喜服在拜堂之後便換了下來,畢竟若是幾人一同穿著喜服出了仙界,那實在是在場面。
琉璃原先說要回到洞天派向師尊稟明一切,然後與瓔珞一同離開,沒想到洞天派的掌門吟泉卻在他們離去的路途上等著他們。
瓔珞一見到吟泉,便覺得似乎又有麻煩事,瓔珞的感情沒錯,吟泉對他們所說的一句話便是:“王上請你們前去,有事相商。”
瓔珞扭過頭去,斜了一眼吟泉,當即問道:“他有何事?”
“要事。”吟泉彎著眉眼,一派儒雅風范。
瓔珞暗自咬牙,看了看瑾卿,畢竟瑾卿是仙主,應該沒必要再上王上親自宣他們進殿吧。
瑾卿也帶著幾分無奈,看了看吟泉,詢問道:“這要事究竟是什麼事?”
很明顯,瓔珞不想去王上的宮殿,或許去了,便不能離開這仙界了。墨堯也不想去,去見那個王上,實在是無趣。伏殤自然也不想去,連瓔珞都不去的地方,他為何要去?這三人的意見一致,自然不動搖了。
吟泉似乎知曉眾人的心思,當即便又說道:“既然你們不想去,那我便在這兒將王上的旨意轉達吧。”
瓔珞不禁感慨,這個王上果然不是凡人,竟連這樣的情況也想到了,沒有辦法,只得細聽他究竟還有什麼名堂。
吟泉微微瞇眼,說道:“瓔珞、伏殤你們現在已是上仙,但仙界神獸這一職位有空缺,你們二人正可擔當,掌管一方的天地,多積福源。”
瓔珞輕瞥了一眼吟泉,笑道:“若是以前,我必然會答應,但是此時嘛…”
“怎麼?”
“我都已經是上仙了,也可以自已離開仙界,何需再做那勞什子的神獸。”瓔珞將懷中的琅繯抱好,拉上琉璃,對著吟泉擺擺手,“吟泉掌門,你的徒兒便與我們在一起了,至於那個神獸,你便於王上說我們不做,我想…就算你不說,王上也會知道的。”
墨堯與伏殤聽了具是暗笑不已民,就連瑾卿都帶著不少笑意,伏殤對著吟泉行了禮道:“多謝掌門傳達了。”隨即便與眾人一同離開。
吟泉看著那些背影,不禁搖了搖頭,看來這一次王上倒也是失算了。不過,很有趣不是麼?
瓔珞拿出鼎鍾,帶著眾人一同離開。又見到那熟悉的人間情景,此時人間的模樣,與瓔珞上一次所看到的完全不同。街市之上又恢復了熱鬧,欣欣向榮的景觀,因為這一次,在身邊的人實在是過於出色,瓔珞也不得不施術掩藏容貌。
幾人一身普通的裝扮,瓔珞向著街市上的人有意無意詢問關於姬玉冉的事情,如她所料想的一般,顧郗彥現在已經是真正上的明君,姬玉冉正是他手下的大將,戰神的稱號仍舊沒有被埋沒,許多將士紛紛投靠,讓顧郗彥多了不少勢力。
很顯然,此時百姓安居樂業,這戰火也差不多停歇,也是時候去看看姬玉冉了。
瓔珞的想法,伏殤與墨堯自然知曉,只不過琉璃與瑾卿與他們不太熟悉,對於此事,也並沒有多加關注。
瓔珞一邊走一邊思考,不知道他們要住在哪兒,也是時候尋了住宿,好好安頓下來,按照瓔珞的想法,她想要住在妖界,畢竟那是她最為熟悉的地方,妖界也有不少山清水秀的地方,他們住在那裡,是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將這個想法與墨堯幾人說了,眾人皆不反對。瓔珞一高興,便對著幾人一個親了一下,在臉頰上的。墨堯自然不客氣地想要多些親吻,伏殤只是淡淡微笑,琉璃有些忸怩,而瑾卿早就紅著臉待在一邊不動了。
這幾個人怪異的組合,終於是來到了現在顧郗彥所居住的宮殿。
瓔珞四處打量,這宮殿沒有過多奢華的裝飾,裡面是慕簾都是極為清新雅致的裝扮,讓瓔珞看了也覺得舒心不少。畢竟以前的皇宮實在讓她壓抑無比,但這一次,她還真覺得顧郗彥實在是個坐皇帝的好苗子。
瓔珞幾人恢復原貌,直接進入這皇宮內院,尋到正在努力辦公的顧郗彥,沒有與他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讓姬玉冉出來,姬玉冉仍舊帶著那銀質的面具,腳步沉穩,走過來的時候,頗有大將之風。
讓瓔珞看了也感歎不已,若不是帶著那面具,是絕對不會猜到,在那樣的面具下面,有著怎樣的一副面孔,實在是禍水啊禍水。
瓔珞打量了站在自己身遭的男子,越感慨萬千,似乎這樣的禍水男還真不少,若不藏好了,一定會造成極大的影響,選擇一個好的住所,絕對是當務之急。
姬玉冉再見到瓔珞之時,便摘下面具,臉龐還是那般白皙艷麗,額間那綻放著的蓮花,更是讓那一張臉顯得精致無比,神色之中帶著歡欣,還未等瓔珞說什麼,便已將她一把抱住,“瓔珞,我很想你。”他桃紅色的嘴唇輕輕抿起,微蹙雙眉,“你來了,還會走嗎?”
瓔珞在姬玉冉的懷中搖頭,有些好奇現在姬玉冉竟也會這般主動了,將頭從他散著淡淡清香的懷中抬起,瓔珞伸出手,細細描繪他的輪廓,他似乎又多了幾分英氣,不復原先的靡靡之態。“我會走,但這一次准備定居。”撫平姬玉冉的眉頭,瓔珞認真地注視著這個眼神尤為美麗的男子,“你可原與我一起走?”
姬玉冉的目光定定地看著瓔珞,那雙幽深的瞳孔之中,只容納下這麼一人,他微勾唇瓣,帶上決然的笑意,“此生此世,定不相離!”
姬玉冉幾乎虔誠地在瓔珞額間印下一吻,淡淡微笑。
瓔珞撫上撫有些燙的臉頰,暗歎這姬玉冉的魅力又上升不少。
與顧郗彥道別,臨別之前,墨堯瞟了一眼顧郗彥,神色有些忿忿,“你果然不簡單,姬玉冉說的話,是你教的?”
顧郗彥搖了搖腦袋,柳葉兒眼垂下,故作深沉,“非也,非也,要知道,任何人都是會成長的,尤其是在愛情上面的成長。”
“哼!”墨堯略皺眉,再次看了看顧郗彥,隨即走向了瓔珞。
顧郗彥看著遠去的人影,清冽的眸子帶著幾分希翼,“還真是幸福啊。”
“行了吧你,快來批奏折!”渾身雪白的神獸白澤趴在絨絨的地毯上,爪子指向高高堆起的奏章,提醒地喊道。
顧郗彥走過去就拎起了白澤的耳朵,半帶著無奈,“你就不能讓我歇歇!”
“不能,明主是不能歇息的!”
“那我不當了!”
“喂!顧郗彥,別罷工啊!”
“……”
此時的瓔珞,只差兩處地點沒去,一是妖界的水族,一是鳥族。
無論是哪一族,都先去妖界才行。
瓔珞沒有耽誤時辰,她不是個喜歡把事情拖到以後再做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要解決好一切。
讓伏殤帶著其他幾個人先回兔族,待人到齊之後,才來商量如何去找到適合安居的地方。瓔珞尋了道路,向水族走去。手腕間的鮫人淚便能給瓔珞足夠多的感應。
水族的地方十分分散,大小不一的池塘實在不少。瓔珞憑感覺,便直接跳入了其中那個最清澈,最深的水域。
幸好有嵐樞送的避水珠,才能讓瓔珞安全到達水底。
雖然瓔珞對水底,已經沒有了原先的恐懼感,但仍舊有些不適應。
海底很美,瓔珞已經確定這裡便是鮫人所居住的地方,那一棵巨碩無比的紅寶石紅珊瑚樹上,無數鮫人搖晃著長尾穿梭在其間,瓔珞也能聽見海藻舒展纖長的葉子時,出輕柔的歎息,海葵會隨著潮水輕舞,唱著細微卻誘惑的歌謠,實在美不勝收。瓔珞向前走去,只看到腳下如水晶般透明的地面,以及洌洌晃動的水光。她能感覺出它極為寬廣而空曠,每一步下去都有清脆的回聲。
似乎知曉瓔珞的到來,所有的鮫人停止了嬉戲玩鬧,整齊的站為一列,恭迎瓔珞進入。瓔珞記得,在那一次前來的時候,似乎不少的鮫人都見過她了。瓔珞便面帶微笑,對著那些美麗的鮫人打打招呼,看著他們驚喜的模樣,心中愉悅無比。
嵐樞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瓔珞正在對著他的子民找招呼的模樣,心中不知怎麼的,竟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嵐樞微微抿唇,游了過去,將在海底行走有些不便的瓔珞抱入了懷中。
“你終於來了。”嵐樞低下頭,靠近這個他等了無數個日月的女子。
瓔珞雙手環住嵐樞的脖頸,在他懷裡蹭了蹭,帶著幾分嬌憨,“是,我來了。”
瓔珞知道,嵐樞是離不開這片大海的,他不可能一直與她住在一起,但實在不能將他丟下,心中微感心疼,注視著嵐樞蔚藍的眼眸,“嵐樞,我若是不來,你難道一直要等下去?”
嵐樞的眸子裡盛著漫天的星子,耀眼無比,“此志不渝。”
“即使我有其他男子,即使我只能抽出一小部分時間來陪你,你都不悔?”
“既然愛了,何談後悔二字,嵐樞若是沒有了瓔珞,那也不是嵐樞了。”
……
鳥族境中
翎以羽有些焦急地詢問一旁凌錦歌,“凌長老,你看看我這件衣服如何?”
凌錦歌微微撫眉歎息,即使他是孔雀,也從未像翎羽這般,換衣服換了這麼多件,“殿下,你穿什麼都很好,尤其是這一件,更襯出你絕美的姿容,想必若是讓瓔珞看了,必定對你青睞有加。”
凌錦歌邊說,邊泛著酸水。這個鳳凰,還真是比歷屆的鳳凰都要癡情。
翎羽臉上泛著紅光,又仔細照了照鏡子,“凌長老,真的嗎?我穿這件真的好?”
“是啊,殿下,沒有比你更好的了。”凌錦歌繼續說著贊美之詞,順便向門外看看,那個瓔珞有沒有來。要是再不來,他可就要被翎羽殿下給煩死了。
翎羽在殿內轉轉悠悠,一襲金邊的紅色長袍,豐姿奇秀,神韻獨,給人一種高貴清華的感覺。只不過他的動作卻完全毀壞了自身的形象,那焦急期待的神色,有些魯莽的動作,更不像是只鳳凰。
翎羽郁悶地跺著腳,若不是聽到鳥兒們匯報瓔珞已經回到妖界,他也不會這麼的一直等待著,只不過為何瓔珞還沒出現啊!
就在翎羽急得想要燃上幾把火燒燒的時候,終於聽見殿門前的侍衛的能傳,“兔族瓔珞求見!”
翎羽也管不了什麼鳳凰的形象問題了,一邊向外奔跑一邊喊道:“快宣,讓瓔珞進來!”
也算是翎羽忙中出亂,就在他要奔向瓔珞之時,不小心被腳底的玉石階梯所絆倒,那長長的豪華衣袍被撕拉一聲劃了一道長口,翎羽向下跌的姿勢卻又是所有姿勢上最銼的狗刨式,實是丟臉極了。
翎羽跌在地面上,腰部有輕微扭傷,蹙著眉,心中委屈無比,為何他在見到瓔珞的時候,會生這樣的事情啊!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瓔珞清脆甜美的笑聲傳開,那張絕美的臉上掛著真心的燦爛笑意,一手指著翎羽,一手插腰,“哈哈,翎羽,確定不是歷代鳳凰之中最笨的鳳凰嗎?”
翎羽俊美的臉龐一皺,哼了一聲,趕緊站起來,“瓔珞,你怎麼欺負人!”
“我有嗎?”瓔珞看看天,嘴角還是止不住的笑意:“剛才只不過看到一只笨鳥兒而已,我可從不欺負人的。”
“哼!瓔珞你怎麼這樣!”翎羽吸了吸鼻子,神情委屈無比。
看著那般高貴的鳳凰,竟露出這種表情,瓔珞忍不住走上前,輕輕撫摸起翎羽的火紅的絲,他的眼眸極亮,像是要將她灼燒了似的。
“瓔珞,我喜歡你。”翎羽嘴角上揚,在有些愣怔的瓔珞臉頰旁,印上一吻。
“我知道。”瓔珞靜靜微笑。
“那瓔珞喜歡我嗎?”翎羽眼中帶著幾分不安,又有幾分期待。
瓔珞點了點頭,這麼可愛的翎羽,她怎麼會不喜歡呢,其實,有翎羽在身邊,就不會缺少快樂吧。
翎羽著幾分試探,將唇輕輕湊近了瓔珞,印上了那個他想了很久的地方,舔了舔,果然,瓔珞的唇真的很甜,甜得讓他想要落淚。
“翎羽…”瓔珞剛想說話,翎羽卻將舌深入了進去,幾乎傾注了所有的熱情。
其實,小鳳凰也長大了,不是嗎?
瓔珞尋了一處住所住下,裡面的屋子都彼此靠近。
琅環在一個雨夜清醒了過來,在聽說了姐姐嫁人之後,又將這原先已經安定的生活,弄得紛紛攘攘。
一年之中,瓔珞必定抽出幾個月的時間,去海底住上不少時間。
翎羽甚少做事,幾乎將事情都推給了凌錦歌,因此被瓔珞也訓斥了不少。
姬玉冉偶爾去人界看看,竟有不少地方蓋起了將軍廟,為曾經的戰神上香的不在少數。
伏殤在家打理一切,墨堯也會時不時燒些小菜。
琉璃和翎羽經常斗嘴,只有瓔珞才能罅的住他們。
瑾卿的琴音讓林中的動物都喜歡不已,經常看到的情景便是那個天人似的瑾卿坐在那裡彈奏,周圍的一圈都是從妖界裡面聚集而來的小妖。
漠寒經常來看瓔珞,當然,兔爸、兔媽來得時候也不少,兔媽一來,便抱住自家的女兒,不住贊歎她找了不少好男人。
瓔珞自然而然的露出笑容,其實來到這個世界,她的收獲真得很多,這也算是她的福源。
番外漠寒【春宵一夢】
漠寒有些愣怔地望著眼前的美景——透過紙窗的陽光,她面凝鵝脂,唇若點櫻,青絲服帖的貼在背上,陽光下雪白的肌膚更顯晶瑩剔透,身材玲瓏嬌小,那雙湖藍色的眸子對視著他,星眼流波,桃腮欲暈,帶上幾分少女的嬌羞。
漠寒似乎被蠱惑了一般,向外走去,他看著眼前的女子開心地笑著,對他招招手,“漠寒,你看!”女子舉起手中尋到的紫色貝殼,在陽光下,滴落在梢的水珠盈盈亮。“漠寒,這裡有好多的貝殼,真是太漂亮啦!”
漠寒不知不覺心中柔軟幾分,臉上也浮現出笑意,走過去,拿出絲帕擦擦她滴水的粉嫩小臉,“又貪玩了,紅爍和琅繯呢?”
面前的這個女子略蹙雙眉,粉唇帶著幾分孩子氣地撅了起來,眨了眨那雙美麗的眸子,“誰知道他們去哪了,不管他們了。”伸手拉住漠寒,“漠寒,我們一起玩吧。”
瓔珞將水潑向仍在岸邊的漠寒,漠寒先是一愣,而後又忍不住寵溺一笑,想要將女子從那水潭裡拉出來。瓔珞卻是又眨了眨眼睛,那眼角微微上挑,帶了幾分嫵媚,漠寒看得一愣,等清醒時,那衣衫上已經多了一大片的水漬。
“莫要胡鬧了,快回來。”漠寒想要叫住向水潭更深地方走去的瓔珞。
瓔珞卻輕輕一哼,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對著漠寒吐了吐舌頭,那可愛的表情任誰也不想要去苛責她,“才不呢,漠寒你來玩啊!”又是一潑水澆過去。
漠寒被淋了一身的清水,卻沒有半絲不悅,反而覺得,若是真的這麼玩鬧一次,那也是好的。
粒粒水珠飛灑在空中,如透明的水晶墜入湛藍的潭水之中……
漠寒將束的絲繩拽了下來,一頭的青絲飄散在空中,深吸了一口氣,心裡面,滿滿的承載著歡暢,似乎現在一切都不用想,只注視著…她。
漠寒抬頭,不禁看到那被水珠打濕的白色紗衣服帖的靠在那玲瓏的身段上,瓔珞還在嬉笑著,她的笑容那般的美,竟讓漠寒覺得有一絲暈眩,一步一步地走將過去,瓔珞還站在水潭中央,轉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靠近一步,這般感受便越強烈,似乎能清晰得聞到瓔珞身上的香氣,淡淡的,卻能迷了人的心志。
瓔珞大聲地笑著,蹲下身子,在水潭邊又是捧了水向漠寒澆去,漠寒無奈,隨即也將自己手心中的水向著瓔珞撒去,瓔珞閃避開,可畢竟是在水中,腳步微錯,便要摔了下來。漠寒趕緊上前幾步,摟住了她將要下滑的身子。
瓔珞在他懷中咯咯的笑著,不知又怎麼變幻出了一條細長的水柱,直朝著漠寒頭上傾灑下來,當即二人都淋了個透徹。
漠寒綱要對她的頑皮施以教導,低頭卻看到了那幾乎透明的衣衫,那雪白的胴體緊貼著衣衫,兩點嬌艷的紅嫩妖艷綻放著,漠寒也不知怎麼了,明明他知道應該用衣物將瓔珞遮蓋起來,可現在,卻盯著她,動不了分毫。
瓔珞有些疑惑,那雙剔透的湖藍色眸子看著他,那蔥白的雙手輕輕環住漠寒的脖頸,嘟起嘴道:“漠寒,怎麼了?”神思有些怯怯,顯得溫順極了,“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漠寒先是以僵,隨即有些尷尬,看著瓔珞的雙眸,聲音帶了幾分沙啞,低下頭,潮濕的絲滴下晶瑩的水珠,滑過瓔珞精致的鎖骨,一直延伸向下。漠寒不禁伸出修長的手指探向她粉嫩的唇瓣……
他的摩挲讓櫻唇一陣酥麻,瓔珞忍不住探出粉舌,輕舔著他的手指。漠寒的心髒此刻更是跳得飛快,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感受,完全不是自己能夠控制得了了。他緩緩靠近,不想驚擾到自己懷中的女子,那柔軟的軀體正在他的懷中,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是誰?
漠寒癡癡地看著瓔珞,眼神迷離,“瓔珞……”他嗓音沙啞,裡面有掩不住的激動,瓔珞有些奇怪,此刻在潭水邊,有些微冷風,瓔珞不禁瑟縮了一下,就想要上岸,漠寒卻不等她走便又一把將她拽入懷中,他強健的胸膛緊貼她的背部,唇在瓔珞耳邊輕輕地吻著,喃喃地叫著瓔珞的名字。
瓔珞站著不動,任由他吻著,兩人的唇舌相互糾纏,瓔珞生澀的吮著他的舌尖,熱情的回應他的索求。漠寒不知充斥在他心中的是什麼,但他知道,這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幸福,幾乎要將他淹沒。瓔珞沒有拒絕他!沒有拒絕他漠寒!
漠寒的唇有些顫抖,但卻一遍一遍描繪著瓔珞的唇形,似乎在確認者什麼,懷中的女子臉上染上一層情欲的嬌羞,口中輕輕地出一聲嚶嚀,那輕輕地一聲,似乎一直貓爪子在心中撓似的,讓漠寒心間一顫,隨即,他的吻濃烈而熱切,將她的柔嫩含進口中,柔柔的舔著,輕輕地啜吸著。
瓔珞原先閉起的雙眼,不禁稍稍睜開,漠寒漂亮的胸線就在眼前,一顆小巧的粉色紅豆隨著氣息的起伏在唇邊刷著,瓔珞忍不住輕輕的伸出小香舌,對著那點粉紅一勾,又是輕輕的一吸,含進口中輕咬著。
漠寒倒吸了一口氣,身下的欲望立刻有些控制不住,幾欲狂。他從未想過,瓔珞竟會這般的折磨人!
那粉色的小紅豆在主人的驚訝中被扯出了她的唇,抬頭依舊是純淨無辜的神色,微微抬起下顎,眼瞼帶著幾許風情,“漠寒,你願意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嗎?”
漠寒細碎的吻落在瓔珞美麗的湖藍色某上,他一遍遍的重復,“我願意,我願意啊,瓔珞。”
瓔珞微微一笑,紅暈襯著頰邊的梨渦,那妖艷中帶著幾許純真,更是絕艷無比,漠寒一只手扣在她的腦後,深深的吮吸著她的唇瓣,告訴著她,即使此刻她要反悔,他亦不再允許。
一只手摟上她的柳腰,太高她的身體,低頭間,一只豐盈已經落入了他溫暖的手中之中,先是輕舔,而後用牙齒叼住細細的研磨,再是柔柔的拉扯,在她將所有精力集中在那裡的時候,突然一個猛吸,讓她在強大的快感中忍不住的呻吟。
“漠寒……恩……”雙手圈在他的頸後,狂亂的抓著他的背,瓔珞輕擺著腰肢,不知是要索取更多,還是要將自己的豐滿送的更深入。
一只手撫上另外一只高聳,帶著薄繭的指尖摩擦過每一寸柔嫩都帶來一份刺激,而他卻頑皮的不停的捏揉著,在她的呻吟中一寸寸下滑,從柳腰,雪腹到挺翹的臀,再順著漂亮的臀線逐漸前移,指尖已經探索者摸進了花園。
修長的指尖在嫩蕊中輕輕的揉搓著,感受著她的包容和水潤,帶著魔力的手指讓他既想逃避這羞人的感覺,又想要索取更多,瓔珞此刻整個身體都倒在了漠寒的懷中,忍不住輕輕啜泣起來。
“瓔珞……”漠寒靠近瓔珞小巧瑩潤的耳邊,輕聲道:“給我……好麼?”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他感覺懷中的柔軟,他感覺到他對她的愛,他想要她,他想要愛她!
“漠寒……”抬著腰身,雪臀輕擺著,挑逗著股間的硬挺,似乎在鼓勵著他。
輕輕撤出手指,他再一次詢問的眼神看著迷亂中的人,瓔珞櫻唇微張,嚴重瀲灩的波光,衣衫幾乎褪盡,那雪白的身子就在他的臂彎之中,瓔珞抿了抿水光潤澤的唇瓣,“漠寒……我……我……”未曾說完,已是滿面的嬌羞。
漠寒幾乎壓抑不住自己的狂喜,猛然噙上她的唇,腰身一送,昂揚沒入美麗的禁地。
瓔珞張開口,只能出低緩的嚶嚀,回應般地抱住漠寒的腰身,那張小臉靠在漠寒的胸前,磨蹭著,舔舐著。
“嗯啊……漠寒……好熱……”瓔珞配合地搖擺腰臀,讓他能撞得更深。
當漸漸感受到她的適應後,漠寒再也忍耐不住,大手移到她的臀部,一邊用力揉捏雪白臀肉,一邊將她抬高再用力放下。這一刻,情潮洶湧。
“啊!漠寒慢點……求你……輕點。”瓔珞的聲音有些破碎,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也帶了絲絲的沙啞,極為誘人。
兩具赤裸的身體緊緊相貼,彼此的汗水混合在一起,偶爾兩人的乳尖還會互相擦過,帶來酥麻的歡愉。
在他猛烈的動作中,她就像海浪中的孤舟,任由他拋起落下,胸前的豐盈隨著他的動作而不斷上下跳躍著。
“瓔珞,喜歡我這樣動嗎?”漠寒吮著她的唇,啞聲低問,上下的抽送攪出滋滋水聲。
瓔珞紅著臉,扭過頭去,不敢看他。
漠寒淡淡一笑,又是一番激烈的索取。
“不行了……漠寒……”瓔珞搖著螓,過多的歡愉讓她害怕,她的雙手不禁又有些推阻。”
“不行,瓔珞,你可知道,我想了你多久?”漠寒著迷的看著身下人兒的媚態,緩緩道,“我要的也只是你而已,瓔珞……瓔珞……”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兒,他是在是不能抑制住自己的心情。
瓔珞的青絲低低垂下,半瞇著的湖藍色眸裡水光瀲灩,眼波蕩漾,深邃地仿佛要把人吸進去,雪白的嬌軀染遍他留下的紅色的痕跡,他便是看著,便覺得心潮湧動,只想讓他知道,他對她的愛,不想停下,只怕這一切都是虛幻,他願意這般抑制擁著她,不再分離。
“啊……”在他一次瘋狂的律動中,胸前的跳躍再一次被含住,同時的刺激讓她再也無力承受,一陣熱燙襲來,兩人同時越上巔峰。
雙手插入她的肋下,抱起她癱軟的身子,讓她的手一直抱著自己的脖子,而他的手,則是托起她雪白的臀,並不撤出自己的火熱,他溫潤的眉眼中,又化作那春風,將瓔珞整個人細細包圍住,“瓔珞,可以……再來一次嗎?”
瓔珞微帶詫異地睜大雙眼,漠寒卻又是俯下身子,一陣迷亂的吻。
…………………………
當漠寒醒來的時候,先是一陣迷茫,隨即看向自己的周圍,忍不住苦笑一聲。
又是夢,這樣的夢,他做了多少次了?
明明知道,一切不是真的,還是毫無例外的沉迷了。
他該說,他漠寒何時也變成了這般的模樣?
將被褥移開,換了一套潔淨的衣物,將床上收拾好。如往常一般,走到窗前,視線看向原先瓔珞所住的屋子,記得當時,那三只兔兒相攜著回家,他便會在窗前看著,知道他們進了家門。
何時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現在,瓔珞不在。她離開了妖界已經足足有八年兩個月零四天。
呵呵,漠寒不禁輕笑出聲,八年,對於妖精來說,並沒有什麼,妖精的生命那般的長,根本不會在乎這一個八年!
可是他記得清清楚楚,八年以來,沒有見過瓔珞一面。
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是否身邊已有良人?他記得,似乎紅爍很喜歡瓔珞,很喜歡,很喜歡……
他垂下眼眸,掩藏了眼底的幾分苦澀,瓔珞,為何你還遲遲不回來?
他……只願她回來。
他有些唾棄自己,對自己的學生有了這般的心思,卻忍不住一再的思念。
今日,已經是八年兩個月零五天了吧。
思念她的這麼長的日子裡,總是盼望快些看到她。
可若是他自己真的看見了她,他對她的心思是否能夠沉澱下來。
他不願嚇著了她。
瓔珞,漠寒只願能夠看到你,此生便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紅爍【不想忘卻】Ⅰ
昏暗的虛無,空曠的茫然,聽不見鳥啼,感覺不到空氣,眼前閃過散亂的片段,紅爍在這短短的時刻,竟似乎將一生都回憶了一遍,每一個畫面中,都有那個女子。柔順的黑,湖藍色的剔透眼眸,臉頰邊可愛的梨渦,最魅人的容顏。
他知道他此時正躺在她的懷抱,那般清新好聞的香味兒,還有絲落在臉頰邊帶著幾分癢癢的觸覺。他想牽動嘴角,想對著這個淚水不住滴落的女子微笑,可卻沒有半分力氣。
剛才,他已將隱藏在自己心底多年的事情說了出來,此刻即使是灰飛煙滅,也能走的舒坦一些。只不過放心不下的是她,這狼族的青冥可會放了瓔珞?她還有琅繯,怎能抵擋住那些狼妖?還有那些臭道士,他實在有些不甘心!
紅爍看著自己有些透明的手指,輕輕緩慢的撫摩上瓔珞的臉頰,別哭,瓔珞,你可知,紅爍最不願見到的便是你的淚。
紅爍感覺心口一陣疼痛,又忍受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知道他此時的模樣一定很狼狽,他自己竟然就這麼容易被一只狼妖殺死,他不願死,他還不知道瓔珞對他有什麼樣的感情,他不希望死在瓔珞的面前!
但紅爍卻感覺到自己越的虛弱,強撐著一口力氣,努力地睜開眼睛,他還想多看看瓔珞。臉頰旁仍舊是濕潤的,瓔珞的淚還在,這是瓔珞為他流的淚。不知怎麼,紅爍想笑,因為……他知道瓔珞是在乎她的。
從剛一出生,紅爍就知道自己和別的兔子不同,因為別的兔子都是有爹娘,可他沒有。從他自己剛睜開眼,身邊便沒有一人。他不知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就憑著一股不想死的決心,挖出自己周圍能挖出的東西吃下去,曾經也因為誤食了有毒的草而差點喪命。
但紅爍還是活了下來。一個人……活了下來。他的毛不像其他小兔子一般,是那麼純粹光澤,而是帶著雜亂,灰色中夾雜著紅色,有些怪異,或許……可以說是丑陋。
小兔子是最喜歡純色的毛了,尤其是純白或是純黑,那種黑白相間的兔子更是讓所有兔子都羨慕,兔子渴望自己的毛長得漂亮。但紅爍知道自己從一出生便是一身的雜毛,他……只不過是只野兔罷了。
沒有人照顧的日子,紅爍適應得和那好哦,他並沒有因此而變得軟弱,法爾更懂得如何在這樣的環境中,讓自己更好的生存。盡管如此,紅爍的生活也並沒有好轉。因為……有其他小兔子喜歡欺負他。是的,只因為他是一只沒有爹娘的野兔。
或許是早有兔子看他不順眼了吧,那一次,他肚子將半根早已經有些腐爛的蘿卜放入口中,還沒有來得及吃下能填飽他肚子的東西,便被一只兔子給撞倒了。那只兔子很可愛,耳朵垂垂的,臉蛋肥嘟嘟的,爪子還扒拉著地面,渾身的毛是棕色的。只不過他的眼睛裡,透露出的是一種蔑視,漫不經心地在已經跌倒的紅爍身邊走動,時不時還伸出爪子,在紅爍的身上撓下幾道痕跡。
紅爍很疼,他知道這些疼痛不算什麼,但仍舊感到很疼,他還沒來得及吃他的食物,現在只能躺在地面,連動一動的力氣似乎都耗盡了。
那只兔子開始說話,紅爍向閉起眼睛,想裝作什麼都聽不見。但不可能,他拒絕在這個時候怯懦,即使那只兔子所說的話,讓她渾身都止不住顫抖,那只兔子的聲音那般清晰,兔子大聲地叫嚷著:“快來看這只雜種!沒娘生,沒爹養的雜種啊!”
那只兔子似乎在小兔子群中的地位不低,他高昂著頭,俯視著蜷縮著的紅爍,咧開嘴大笑起來,“沒娘生,沒爹養,啃爛菜,臭雜毛,真惡心!”
跟在那只棕色兔子身後的那一群的兔子,紛紛都圍繞在了紅爍的周圍,跟著那只兔子叫嚷起來,“沒娘生,沒爹養,啃爛菜,吃爛果,臭雜毛,真惡心!”
“沒娘生,沒爹養,啃爛菜,吃爛果,臭雜毛,真惡心!”……
話語重復在紅爍的耳邊,紅爍瞪著琥珀色的眼睛,使勁怒視著那個為的兔子。即使現在的他,沒有一點本領,即使現在的他,只能靠著那些爛葉子維持生命,但他也決不允許有誰來踐踏他的尊嚴!
他紅爍也絕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兔子!紅爍撲騰地站了起來,腳步還有些踉蹌,對著那棕色的兔子一齜嘴,沖上去就咬了他一口!
他一開始嘶嘶叫了一聲,但那只棕毛的兔子並沒有理睬他,仍舊是嘲笑,所以,紅爍沒有任何遲疑地咬住了那只兔子,可能是兔子的牙齒真的不適合咬肉,紅爍感覺自己的牙齒有些疼痛。但很顯然,被他咬住的那只兔子更疼,因為他慘烈地叫喚了一聲,隨即又猛烈地撞擊了紅爍。
紅爍又一次被撞倒在地,這一次,紅爍更疼了,因為他的背後被一個尖利的石子劃傷了,應該已經流血了。紅爍沒辦法處理自己的傷口,隨之而來的,是無數兔子的爪子與撕咬,痛……紅爍蜷縮緊了身子,希望這一次他們的洩能趕快結束,他只是暫時沒有反抗能力而已。
正當紅爍准備承受一段時間的撕打時,兔子們卻紛紛停住了爪子。紅爍疑惑地抬起腦袋,向著那些兔子們看去。卻見到那些兔子們滿臉的興奮,尤其是那只帶頭的棕色兔子,竟然在不住地搖晃著耳朵,轉動著身體,真是……太奇怪了。
“長老們帶著他們的小可愛來啦!”那只棕色的垂耳兔眼睛在放著光,咧開嘴就是一陣大笑,“湖月長老和滄逝長老的女兒可是很漂亮的一只兔子呢,我敢保證,你們誰都沒有看過比她更漂亮的兔子!”
那只棕色的垂耳兔高昂起兔腦袋,見圍著他的一群兔子們都用求知的目光看向他,便更覺得得意,“我上次還是無意間看到她的呢,黑白相間的毛,比所有清泉都要剔透美麗的藍色眼眸,簡直是美極了。”那只兔子跺了跺腳,在那些好奇的兔子面前踱了幾步,“對了,她還有一個弟弟,渾身白毛,很純淨的樣子,看起來也長得不錯,只不過似乎身體不好,都讓她姐姐照顧他呢。”
其他兔子立刻來了興致,紛紛叫喊道:“他們在哪兒啊?”
“能不能見見啊?”
棕色兔子一昂頭,搖了搖短短的尾巴走在前面,“跟我來,我帶你們去看!”
這一群兔子已經完全忘記了原先被他們打傷的紅爍,紅爍暗自慶幸,幸好那個什麼長老的孩子來了,不然今天,他的傷可不會這麼少。挪動一下,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紅爍又將那半根將要腐爛的蘿卜放入口中,忍住肚子裡翻騰的惡心感覺,強吃了進去,為了活命,這種東西,他不得不吃。
他不是找不到好的食物,但每當他找到食物的時候,總會被其他兔子搶走,最後只能吃剩下沒用的爛葉,爛果。
紅爍吃完了能讓他不再饑餓的食物,心裡有些好奇,那長老的孩子究竟是什麼樣呢,真的像垂耳兔說得,那麼漂亮?當時的紅爍畢竟是個小孩子,還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即使他心裡知道,他這樣的野兔,根本什麼都不配擁有。
紅爍悄悄跟在那群兔子的後面,不讓他們現。於是……他看見了垂耳兔所指著的兔子,真的是一只很漂亮,很可愛的兔子。
像垂耳兔形容的一般,黑白相間的柔順毛,湖藍色的清澈眼眸,裡面透出淡淡的暖意,紅爍這麼看著,都有些愣神。一開始只顧著注視那只兔子,知道那只兔子對著她身邊的兔子拱了拱身體,紅爍才現另一只有些瘦弱的兔子。
他的毛很白,比天空的雲朵都要拜,很純淨的白,那只兔子也很可愛,他正依偎在他姐姐的懷裡,那只湖藍色眸子的兔子很溫柔地看著她的弟弟,爪子在為他順著毛。
紅爍不知怎麼的,心中有些酸澀。他從未有過爹娘,也沒有關心照顧他的人,此刻見到這樣的場景,竟有些嫉妒在那只漂亮兔子懷中的弟弟,他怎麼又這麼好的姐姐?他還真是該死的幸福!
紅爍擦了擦眼眶,平日再怎麼被欺負都沒有流淚,此刻卻在看著這一幕時,真正體會到了難過的滋味。當時的他曾想過,如果那只漂亮的兔子能這麼看著他,那該有多好。
那是紅爍一次見到瓔珞和琅繯,當時的他們都不知道,以後彼此之間會有那麼多的交集。
紅爍自己一人默默地走回自己搭建的小窩,晚上很冷,因為他的窩裡沒有一點御寒的毛。
翌日,他很早起來尋覓食物,突然聽到了一個消息。
兔族很受人尊敬的掌管兔族藏書的漠寒要在兔子中進行測試,從而選出能夠跟從他學習的兔子,這是一項多麼大的殊榮!
不知道漠寒會測試什麼,但紅爍自己一人卻練習了起來,為了讓自己的四肢更加強健有力,為了躲開那些兔子的欺負,紅爍也苦練著自己的度,每當他們那群兔子來找麻煩的時候,紅爍就溜得遠遠地。
那群兔子的叫罵聲十分難聽,都在罵他是沒用的雜種。紅爍氣呼呼地跺著腳,心中想到,等他過了那測試,一定要學好本領,讓那些兔子們都不敢來欺負他!
測試的那天很快到來,棕色的垂耳兔也參加測試了,他見到紅爍的時候,毫無例外的又是惡言相向,紅爍根本就沒有理睬他,因為,他看見了那一次看到的漂亮的姐弟。那只溫柔地兔姐姐走在前面,時不時看看她身後的兔弟,口中不知在說些什麼,但看她的神態,一定是在叮囑她的弟弟。
對了,垂耳兔曾經說過,那個漂亮的兔子的弟弟身體不好,紅爍眼珠一轉,既然這樣的話,或許那只白色小兔的測試會過不了呢。他承認自己有些幸災樂禍。
漠寒宣布了比試是比腳力,立刻開始。紅爍慶幸他自己最近所做的聯系,都是用了腳力,奔跑的度不知比以前快了多少。
紅爍將那只棕色的垂耳兔甩在了後面,自己並沒有用多少力氣。他並不想這麼快沖在最前面,要知道,沖在最前面的兔子所生的沖突可不少。似乎並沒有看見那對姐弟的影子呢,紅爍心中略帶抱怨,不會是弟弟將姐姐拖累住了吧。
沒過多長時間,紅爍現那對姐弟竟然是在他的前面,心中便是一驚,趕緊向前奔去。姐姐在飛的奔跑著,毛一看便柔順美麗,湖藍色的眸子盛著熠熠光彩,她柔韌的背上背著的正是她的弟弟,她竟然是背著她的弟弟跑上來的!
紅爍心中又有些別扭,又有些感慨,這樣的兔子,不僅僅是好看,可愛,溫柔,還十分厲害!她的弟弟緊伏在她的身上,動都不敢動,而她那雙眸子裡卻盛滿著笑意,那種奔放般地生命力量,讓紅爍不禁也加快了腳步。
紅爍目不斜視,他不想輸給任何人,尤其是在那只兔子面前。但他在奔跑時,卻現身旁的那束視線一直沒有收回,不禁轉頭,竟然是那只湖藍色眸子的兔子正在凝視著他,被那只兔子盯著,紅爍有些窘怕,不禁哼了一聲,“你看什麼看!”
話剛出口,紅爍便後悔了。他的口氣那麼沖,一定是又得罪人了,那只兔子,一定是討厭他了吧。紅爍有一種不可抑止的沮喪感在心中蔓延開來。
出乎他的意料,那只兔子竟然又對著他說話,“怎麼,你就不能給我看嗎?你倒是挺厲害的,獨自趕上來的嘛。”
紅爍聽到這裡,心中自然是高興萬分。這是一次有人誇獎他,並且還是一只這麼漂亮的小兔子,紅爍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昂起頭來,“我當然很厲害了。不過,你也不錯。”這也是紅爍一次誇別人,自然有些不好意思。
那只兔子似乎在笑,紅爍原先是沒有名字的,因為那只兔子,那只叫做瓔珞的兔子,他才有了名字,這名字就叫做紅爍。因為他的頭帶著些微紅色。
紅爍會接受這個名字,還有一個原因,便是瓔珞曾說的,紅爍和瓔珞很相配,紅爍當時聽了,真的很開心。
面對著瓔珞對他友好的邀請,紅爍承認了這個自己一生一個認定的朋友,紅爍當時聽了,真的很開心。
面對著瓔珞對他友好的邀請,紅爍承認了這個自己一生一個認定的朋友,當時的他曾想過,若是能有瓔珞這麼一個朋友,那麼他便再幸福不過了。
瓔珞的弟弟叫琅繯,整天粘著瓔珞,瓔珞實在是個疼愛弟弟的好姐姐,但紅爍不喜歡看到瓔珞這個模樣,因為瓔珞那麼在乎琅繯,卻似乎忘了……他其實一直在她身邊。
琅繯總是喜歡伏在瓔珞的身上,聽瓔珞講故事,紅爍自己也承認,瓔珞講的故事都十分新奇有趣,沒有聽說過。
琅繯總喜歡跟在瓔珞身邊,幾乎只要見到瓔珞,就必定有琅繯。
琅繯這個弟弟總是有些膩人,當然他膩著的,只是瓔珞。
紅爍不喜歡琅繯,是的,不喜歡。
琅繯占據了瓔珞的視線,瓔珞眼中只有一個弟弟。
當時的紅爍只希望,能讓瓔珞多注意自己,哪怕僅僅是那麼一眼。
紅爍【不想忘卻】2
紅爍擁有了名字,隨後又與瓔珞待在了一起,他不用再回自己那個寒冷髒亂的兔窩,住進了夢寐以求,房屋一樣的家中。即使,現在的他只能縮在小小的角落,但這樣,也不知比以前的生活好了多少.
湖月和滄逝兩個長老,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也不反對。若不是瓔珞,他根本連靠近他們的機會都沒有,他只不過是只野兔。
紅爍略微自嘲了一番,隨即便觀察起這個新家來。有專門的三間房,湖月長老和滄逝長老自然是住在一間,還有兩間,應該是分別給琅繯和瓔珞住的。
只不過琅繯這家伙,已經是個不小的兔子了,還整天賴在瓔珞身上,窩都不肯挪動一下。偏偏瓔珞對她的這個弟弟,可以說是寵溺無比,每夜裡為他順毛,為他說故事。寒夜裡,他們窩在一起,暖暖的兔毛築成的床,要是睡在上面,一定很舒適吧。
紅爍只這麼一想,心中立刻將自己狠狠罵了一頓,做兔子不能這麼貪心,已經有住的地方了,就不要再去奢求。相比於以前的苦日子,現在實在是幸福的很呢。按照瓔珞和琅繯的相處模式,湖月長老也對他說過,他可以去住另一間屋子,可是紅爍拒絕了。因為在靠近瓔珞的屋子裡,他可以清晰地聽見瓔珞講故事的聲音。即使天氣很冷,他也覺得十分快樂。
可能是連日躺在外面蜷縮著睡覺,身體竟有些不好起來。紅爍掩藏的很小心,沒有讓瓔珞和琅繯現。不過湖月長老雖然平時有些……但竟然是她現了他身體的不適,結果在那段時間裡,將他帶進了她的房間。
自然,這一舉動,讓滄逝長老生氣了不少時間。紅爍這才將湖月和滄逝長老,當做了自己真正的親人。
隨後他自己便與瓔珞、琅繯一同在漠寒老師那裡上課,一群小兔子的課程,若是由漠寒老師教導,自然不能放松。他曾想過,若是自己沒有能力,那會如何?他不會見到瓔珞,更不會有機會陪伴瓔珞。
他知道小兔子們對他的鄙夷以及畏懼。若是以前他們因為欺負他為樂,那麼現在的紅爍,絕對不會被他們傷到分毫。每日裡,對漠寒老師教導的法術都用心去學,即使再困難,花費再長的時間,他也確信自己能夠學好。
瓔珞的天賦毋庸置疑,她可以算是所有兔子之中學的最好的一個,附帶每日又與漠寒老實互相討論問題,紅爍對比,不得不感慨瓔珞的聰慧。琅繯的天賦也絕對不低,只不過因為他的身體虛弱,妹妹所學的法術都施展不出。
這是紅爍唯一覺得自己能勝得了他的地方,紅爍沒有耽擱時間,只要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他便會用功地去練習那一個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法術,知道運用的得心應手,他才覺得稍稍安心。
瓔珞太過於優秀,紅爍總是怕趕不上她。
瓔珞為了尋找朱果,不辭而別。雖然他知道,瓔珞為了琅繯而去,但對於她不顧危險,卻徑自離開的行為,深覺不滿。他知道他自己並沒有責怪的資格,但仍舊是止不住的擔心她。生怕她除了什麼意外。
這一段的時間,就算是琅繯,都整日心神不寧,或許,也是他們同樣擔心著瓔珞,竟也生出了幾分默契。紅爍不去糾結他是否真的討厭琅繯,而是真正的希望,只要瓔珞能平安的回來,他再也不會主動找琅繯的麻煩,也不會再任性的對待其他人了。
過了幾日,瓔珞回來。風塵僕僕的模樣讓紅爍不禁帶了幾分心痛。看著她毫不在乎的神情,對待琅繯的貼切關懷,竟讓他嫉妒不起來,他紅爍,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只不過沒有想到,瓔珞也關心她,她帶了朱果,讓他和琅繯一起吃,瓔珞看他的眼神,帶著幾分柔意,讓紅爍真正的感覺到了,什麼是快樂。
隨後,是獸族的獸王選取大會,紅爍從未想到,自己竟也有機會去觀看。在兔族,哪只小兔子不想去見識一番?紅爍偷笑,幸好他自己將法術練習的不錯,瓔珞讓他練習卷軸上的法術也十分有用,雖然,是他最不屑的逃生法門。
他紅爍,從來不屑於逃跑,但這是瓔珞讓他學的,他便學了吧。
隨後的一切,歷歷在目,和瓔珞在的每一日,都是那般清晰地畫面。
紅爍想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就對瓔珞放不開了呢。或許是瓔珞對自己關懷的時候?亦或是瓔珞給了他姓名?或許……只是見到的一面,紅爍就知道自己逃不開。
原先的自卑讓他絲毫不敢懈怠,只有不停的提高自己的能力。紅爍才敢在心中偷偷想,想著自己能離瓔珞更近一些。每天更近一點,是不是,有一天,他就能牽起瓔珞的手?
當然,這樣的想法只是一晃而過。當時的紅爍,根本就不敢奢求。
不知從何時起,瓔珞、紅爍以及琅繯,三人的情誼也越深厚。紅爍真正與琅繯成了朋友,雖然對於琅繯纏著瓔珞覺得有些不滿,但也不會再向從前那般討厭琅繯了。
因為,這時的瓔珞已經注意到了他。
紅爍知道,她的注視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而此刻的他,雖然能力在妖族之中,並不算是多厲害,但是他保護了瓔珞。
是的,即使他就要離開,永遠的離開瓔珞,他也不會後悔。
若是為了保護瓔珞而死,那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死法了吧。
紅爍琥珀色的眼眸暗了暗,他知道他有他的堅持,他知道,若是他這麼死了,瓔珞一定會傷心。但是沒有辦法,瓔珞,紅爍不想看到你受任何的傷害。
暗淡的色調,連心髒都麻木。
死的可怕,不是在於生命的消逝。
而是,害怕被最親的人遺忘。
遺忘,是比死亡還要令人恐懼的東西。
紅爍嘴唇動了動,視線對上瓔珞含淚的湖藍色眸子,那裡清澈,透明,但卻承載著滿滿的悲傷。紅爍皺眉,不想看到瓔珞這樣傷心地模樣,若是可以,請讓瓔珞一直幸福下去吧,即使他……不再她的身邊。
瓔珞,不會忘了紅爍的,是嗎?
紅爍閉上雙眼,在身體消逝的剎那間,眼角不由滑下一滴淚。
瓔珞,請原諒他的自私,怕你忘了他,又怕見不到你。
他是個貪心的家伙,想守著你,看著你,想讓你快快樂樂,沒有憂愁。
紅爍,是個膽小鬼,因為,他竟不能陪你到最後。
是的,紅爍是個膽小鬼,因為他至今未曾對你說過:我喜歡你。
琅繯【永世不離】Ⅰ
琅繯以前的名字,還是不提了吧,至少他曾為此郁悶過一段時間。現在琅環這個名字很好,因為,在琅環看來,和纓絡實在很相襯。纓絡是--他的姐姐。
琅環剛開口的一句便是姐姐,然後是爹爹和娘親,但不知怎的,琅環就是非常喜歡挨著姐姐,姐姐是黑白相間的兔子,圓溜溜的藍色眼眸,猶如最清澈的流水,透明的能夠照明一切。只是一眼,琅環便認定了,她是他的姐姐,唯一的姐姐。
琅環非常的聰明,他在剛出生似乎就能明白很多事情,所以當姐姐用那雙眼睛看著他的時候,琅環就順從自己的想法,輕輕靠上去蹭了蹭,嘴裡囁嚅了幾聲“姐姐”。
在琅環看來,娘親實在有些……按照姐姐的話來說,是行為脫線,但是爹爹很護著娘親,光是這麼看著,琅環就覺得這或許就是姐姐曾說過的幸福。
姐姐很溫柔,因為琅環總是半倚著姐姐,不僅僅只是因為身體虛弱,更是因為……想要和姐姐在一起。琅環從出生就和其他的小兔兒不同,因為他不能多跑,也不能多動,他沒有力氣,也不能蹦跳。但是,琅環卻有一個所有小兔都羨慕的姐姐,對於這點,琅環覺得,即使他一輩子身體都不好,只要有姐姐陪著,那也沒有關系。
這種幼稚的想法在腦海裡晃蕩了很長時間,但看到其他兔兒們活潑的模樣,琅環還是很想自己能夠嘗試一下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很明顯,姐姐知道他的想法,因為,每當這時,姐姐都會背起他在草地上奔跑,哪樣的感覺,一輩子也忘不了。
琅環知道,自己對姐姐的依賴太重,因為在他的心中,無論是爹爹還是娘親,都沒有姐姐重要,姐姐喜歡瞇著眼睛伏在草地上曬太陽,姐姐喜歡自由的奔跑,姐姐喜歡看看外面的世界,姐姐不喜歡吃蘿卜,姐姐不喜歡一個人帶在一邊,姐姐不喜歡兔子短小的四肢……
琅環幾乎能夠清楚的說出姐姐的一切,只需要一個眼神,他便能很清楚的明白姐姐,這個是因為雙生子的緣故吧。
琅環喜歡這樣的感覺,因為,這樣想想就覺得,姐姐是離他這麼的近,姐姐是他最重要的親人。
只不過,當時的琅環忘了,不管是人或是妖,都是要長大的,而長大的人生,誰也說不清楚……
為了能夠學習更多的東西,兔兒們在兔族要做更多的努力,其間的測試必不可少。琅環有些無奈的看看自己,他的爪子並沒有那麼多的力氣,就算是跑也要費一番力氣,何況還要與其他的小兔兒比吶?
他身旁的姐姐很溫柔的看著他,琅環不禁低下了頭,他跟在姐姐身邊也是在拖累姐姐吧。這種想法在腦袋裡盤旋,讓琅環有一種很暈眩的感覺,果然,他自己實在是太差勁。以前說什麼要一直這樣,但現在想想,若是真是如此,一輩子要這麼虛弱的活下去,那麼……他又有什麼資格來和姐姐在一起呢?
測試開始,姐姐沒有讓他多想,就背起了他。琅環放棄思考,盡可能的伏低身子,讓姐姐能夠暢快的跑下去。現在的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讓姐姐不要擔心。
隨後的一切,都似乎順理成章的展起來了。有著姐姐在身邊,似乎一切都不需要他來煩心。只不過認識一只兔子,一只喜歡跟在他們身邊的野兔子。
琅環知道姐姐最關心的還是他,但是每當紅爍故意和姐姐搭話的時候,琅環就忍不住有些氣憤,明明姐姐就是他一個人的,憑什麼要對其他人那麼好!即使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不應該,但還是止不住的想讓姐姐將目光只放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琅環時常待在姐姐的身旁聽著故事,而後就不住的想:吶,姐姐,你是我一個人的吧,所以不會離開我,不會不離我,會一直一直陪我
或許是小孩子的獨占欲,琅環從見到紅爍的一面就決定不喜歡他。不僅是因為姐姐幫他取了名字,還因為他幾乎都跟在他和姐姐身邊,姐姐也會時不時的將目光放在紅爍身上,實在有些討厭。
琅環很聰明,他自然可以知道紅爍對他也很不喜歡,於是兩個人在纓絡面前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無視對方。琅環在姐姐眼中,是個在聽話不過的弟弟了,琅環喜歡對著姐姐撒嬌,因為,姐姐會微笑地看著他,而後用帶著寵溺的話語輕輕地安撫他。
但是,當時的琅環一直不知道,因為他,而使姐姐為了他冒了多大的風險!
若不是現了那只兔子的不同,趕緊詢問了漠寒老實,琅環實在不知道該這怎麼辦!他和姐姐之間的感應很是微妙,因此,在看到那只和姐姐一摸一樣的兔子時,琅環肯定地知道,她不是姐姐,絕對不是!
每天在焦急之中等待,並沒有多長時間,但對於琅環來說,卻似乎是度過了幾個春秋。沒有姐姐在身邊的日子,現在只要想想,就能感覺到當時的無助與驚慌。或許,是他太沒有用處了,除了等待,就什麼也做不了。
當時的他,沒有再估計討厭紅爍什麼的,因為,他和他對於姐姐的思念是一樣的!奇跡般的,哪幾天,他們兩個人竟然連一句爭吵都沒有。
在等到姐姐的當日,琅環沒有像往常一般撲到姐姐的懷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對她的思念,但心中卻有止不住的怒氣。是的,姐姐怎麼能拋下他一個人離開這裡,怎麼能什麼招呼都不打就消失無影,他聽見自己的語氣帶著抑制不住的怒火,瞪著姐姐,“姐姐,你難道以為我連自己的姐姐都不認識了嗎?”
是的,他怎麼會不認識自己的姐姐,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姐姐!
姐姐很快就道歉,並且希望得到原諒。姐姐,琅環怎麼會不原諒你呢,琅環最在乎的是姐姐你啊,但是,你怎麼能這麼不顧自己的安慰,為了琅環去找朱果呢?
琅環將視線牢牢的放在自家姐姐的身上,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姐姐答應的事情,“吶,姐姐如果想要我的原諒,那麼,一輩子和琅環在一起,好不好?”
不得不說,吃了朱果只有,身體似乎真的好了很多,並且也能學習法術了。琅環很高興自己能學法術,即使自己的能力相比於姐姐來說,實在是太低。但他可以認真用功的學,知道學會為止。有些奇怪的是,為什麼在他每次運用法術的時候,身體裡似乎有一種力量阻擋他將法術施放出來?
去看獸王選舉時,又認識了一個不喜歡的人,那個自稱鳳凰的男孩子。雖然姐姐對他並不在意,但是琅環知道,姐姐對於那個孩子還是非常關注的。那個男孩子實在有些粘人,紅爍和他意見一致的阻止男孩子接近姐姐,到後來想想,其實翎羽還是一個很有用的鳳凰,至少,他讓他們三人都有了人身。
幻形成功之後,琅環睜開眼睛看見的一個人就是姐姐。沒錯,一眼就認定了她是姐姐,姐姐實在是漂亮極了,雖然當時的琅環並不清楚什麼是漂亮,但一看到她,心裡就是止不住的歡喜。
小孩子的身體可以做一些事情了,比如可以摸摸姐姐順滑的絲,可以在姐姐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親親姐姐,還可以在晚上用手臂抱住姐姐,吶,姐姐,琅環覺得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了!
琅環喜歡看著姐姐面龐上顯現的各種表情,無論什麼模樣,都覺得不膩。
紅爍還經常對著他爍:“琅環,你怎麼總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還要粘著瓔珞到什麼時候?”
記得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吶?他的回答是:“我要纏著姐姐一輩子,因為姐姐永遠不會和我分開的!”
紅爍撇了他一眼,輕呲一聲,“果然是小孩子,瓔珞遲早受不了你的,你別忘了你可是個麻煩!”
雖然紅爍是打趣著說他,但這還是讓琅環悶悶不樂了幾天,姐姐看他沒有精神的樣子,便花了更多的時間陪著他,說了不少故事給他聽。
此時的琅環對著紅爍輕輕一瞟,唇角的笑意顯而易見,“看著吧,紅爍,我會讓你知道,姐姐永遠是屬於我的。”
琅環還是姐姐的好弟弟,即使他沒有多少的能力,但也能為著姐姐分擔憂愁。只要有姐姐陪著,他一直很乖巧。
只不過一直是小孩子的身體,長不大也是種苦惱。畢竟要妖精長大,實在有些困難的事情。他可沒有耐性等上幾百年。
“凝幻珠”狼族的密寶,為了它,姐姐又不顧危險的離開了他的身邊。
尤其是為了這個,還招惹了一只狼。
在琅環看來,那只狼實在不是個善茬,他的野心,他的力量,都讓琅環感到不安。
幸好姐姐逃了出來,琅環有些慶幸,也有些無力。
他什麼力量都沒有,平日學會的法術,相比於其他妖精來爍,根本就沒有什麼威力。即使他的醫術好,也沒有作用。
此刻的琅環,才真正有了一種,想要力量的沖動。
想要一種力量,能夠保護姐姐。
想要一種力量,能夠不和姐姐分離。
想要一種力量,能夠無人與他分享姐姐。
因為,纓絡是琅環的姐姐,說好了一輩子就是一輩子,姐姐永遠不能離開他。
琅繯【永世不離】2
紅爍,一想到這個名字,琅環就忍不住癟癟嘴,想要歎氣又想要痛斥。不為別的,就為他是那個讓姐姐傷心那麼久,讓姐姐思念了那麼久還始終不能忘懷的人。若是從前,琅環一定是希望這樣的人永遠不要出現,但是現在,琅環卻希望,紅爍沒有離開。
紅爍是琅環認定了的朋友,雖然知道紅爍是喜歡姐姐的,對此即使是不情願,但也不希望和紅爍鬧得不愉快,因為,姐姐是在見到紅爍的時候,是那麼的開心,三個人在一起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只不過,紅爍卻不在了,哪裡都找不著他,若不是狼族的青冥,紅爍也不會死!
琅環不知道自己竟也會這麼生氣,但更多的是擔憂,擔憂姐姐,姐姐因為紅爍,悲傷了太久,原先的笑容卻再也未曾顯現過,若不是伏殤出現了,恐怕姐姐還是走不出那絕望的心境吧。
琅環無意義的撥弄著手指,仰起腦袋看看天。現在的姐姐是有伏殤在陪伴著,即使姐姐沒說什麼,琅環也知道,姐姐是喜歡伏殤的。姐姐從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依賴一個人。
琅環有些氣悶,在門前哼了一聲,他看到了那個叫伏殤的男子,現在正安靜的坐在姐姐身邊,手中拿著食盒,裡面放著極其精致的小點心,看樣子是為姐姐精心准備的。他承認,他嫉妒了。
是的,琅環嫉妒了。他知道他現在的這種情緒叫做嫉妒,因為沒有什麼人能和姐姐這麼親密,誰也不能!如果是紅爍的華,哼,就讓他靠近姐姐一點點就好了!
從琅環的這個角度看去,正好看見那名叫做伏殤的男子,極為漂亮的面容上帶著柔和的笑意,晶瑩的手指上輕捻著小塊的可愛的糕點,湊近了姐姐,嘴唇動了動,不知在說些什麼。然後就將糕點輕柔的放在了姐姐的嘴邊,姐姐竟然開口將那糕點細細咽下,那粉色的唇瓣點點瑩潤,簡直是美極了!
不對,琅環立刻搖了搖頭,姐姐這麼美麗,不能將姐姐讓給任何人!打定了主意,琅環對著伏殤所在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姐姐是他的,其他人是搶不走的!
琅環輕輕關上了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很好,姐姐和那個伏殤都沒有現他吶,琅環瞇著眼睛笑了笑,猛的蹦了出去,一把捂住了姐姐的眼睛,改變了聲音,“哼哼,猜猜我是誰?”
好吧,琅環承認自己做這個舉動實在是幼稚的很了,他可從未在姐姐面前這麼失禮過,並且現在的自己可是不小了呢。
“胡鬧”姐姐的唇瓣輕輕上翹著,臉頰邊顯現出可愛的小酒窩,勝義帶著笑意,“琅環,都這麼大了,還喜歡跟姐姐撒嬌嗎?”
琅環沒松手,姐姐的睫毛軟軟的,在他的掌心動了動,有些癢,讓他的心跳都突然的多跳了一下,琅環囁嚅著,聲音也軟了下來,“姐姐,你都沒有陪我。”
“呵呵。”姐姐的笑聲像是最美的音樂,輕靈的帶著愉悅,她伸出手來,白皙的手指將琅環的手輕輕拿下來,那雙蔚藍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怎麼,我的小琅環,是覺得無聊了?”
怎麼會?琅環面色有些紅,他將姐姐拉著坐下,依偎在姐姐身邊。有姐姐在,他是絕對不會無聊的。
琅環實在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姐姐現在似乎心情很放松,沒有太多的悲傷,能在姐姐的身邊實在太好了。
“纓絡,我們去皖箜找找,如何?”伏殤的聲音溫溫的,聽著極為舒適。
琅環聽了,卻忍不住有些抱怨。因為,姐姐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原先的愉悅被淡淡的哀愁所代替,姐姐一定響起紅爍了。
即使琅環不討厭紅爍,但是,紅爍如果不讓姐姐這麼痛苦就好了,琅環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姐姐,你這般的痛,該叫他如何是好?
不過行程還尚未開始,就已經有新的麻煩出現了。並且,這一次還是和皇宮牽扯上了。
琅環看著巍峨的宮殿,不禁腹誹,這個該死的人界的皇帝,難道就不能造小一點的房子嗎?害得他都分不清方向了。
緊緊的拽住姐姐的手,只要有姐姐在,他不會迷路的。
而後的事情的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就連伏殤也大吃一驚。那個七公主什麼的,竟然讓姐姐去代嫁!
天啦,這個人界的女人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姐姐,不,姐姐是不能嫁人的,姐姐是一定陪在他身邊的,怎麼能嫁人呢!不行,他要阻止姐姐!
“姐姐,你真的替他嫁人?”琅環皺著眉,他知道自己的姐姐簡直是倔強到了一定的程度,打定了主意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改變。
果然,倔強手指指著鐲子:“我都收了這麼多錢,總不能不幫吧。”
琅環只能把悶氣吞下,回到房間,更是抑郁難解,胸口悶悶的鈍痛。分不清這究竟是就在痛還是自己在痛,微一張口,便吐出了鮮血。隨手擦掉血跡,換上新的衣服,琅環也不禁自嘲的一笑,他果然是最沒有用的弟弟了。
有醫術卻醫不了自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修為不高,功法不深。雖然自己艱難的練習了那名多年,依然沒有什麼長進,尤其是練習道法的時候,更是痛苦難當,每次背著姐姐誒將喉頭的血腥咽下,每次見到姐姐的擔憂,更是忍不住斥責自己,就他這樣的身體,能干什麼?什麼都幫不了姐姐!
姐姐代嫁的事情很快便安排妥當,那個叫七公主的女子果然很是利害,例外接應的人都已按步就緒,那天,姐姐一身火紅的嫁衣,簡直要灼傷了眼。
那般美好的姐姐,穿著嫁衣,世間無一人能比得上她,琅環不知道自己的心頭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兒,只覺得這樣的姐姐,只有藏起來,才能不讓別人窺探。姐姐那般的美好,想要搶走他姐姐的人也必然不少,至少現在他身邊的伏殤就是一個需要防范的人。
琅環的眼睛牢牢地注視著自家的姐姐,不知不覺,竟有些癡了。
“琅環,怎麼樣?”纓絡用手指在琅環腦門兒上輕輕一彈,眼帶笑意。
琅環抿了抿唇,蛋手捂住額頭,用眼神控訴。
“你們姐弟感情還真好。”伏殤坐在一旁,一身繁華的黑色長袍,淡淡的笑容襯得那張臉更是完美無比。
姐姐用手挽住了他,現在的琅環自然已經比姐姐高了,姐姐靠著他,對著伏殤眨眨眼,“這是自然,琅環可是我最親愛的弟弟呢。”
姐姐自然也是他最親愛的姐姐啊!琅環想說出這句話,卻沒有開口。姐姐所說的最親愛的,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不對呢。姐姐對他,是對弟弟的感情,沒有再多的了
不知怎麼,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琅環心中狠狠的抽痛了一下,不可自抑的悲傷。
身邊的姐姐捂住心口,眼神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琅環,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姐姐”琅環搖搖頭,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其實,他們能夠互相感應,真的很好。即使姐姐沒有自己痛,即使只是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就已經很好了。
【姐姐,你知道嗎?你的痛,我能夠完完全全的感受到,不管你是喜還是悲,都能感受到,悲你的情緒影響,我甘之如飴。】
姐姐被送上馬車,他與伏殤跟在後面,馬車駛向的前方是皖箜。人界的皖箜。
姐姐之所以答應代嫁,並不是為了那些錢財吧,琅環有些苦澀的想到,一定是為了去皖箜尋找,尋找伏殤曾說過的,屬於紅爍的轉世。其實,就算找到了轉世又如何呢,轉世了的紅爍,那也不是紅爍了吧,姐姐之所以這麼執著,說到底,還是放不下啊。
琅環低低的歎息,垂著腦袋,任由白色的絲從耳旁垂落而下。臉頰邊的絲被那只白皙的手輕輕撩到了耳後,琅環抬起頭,見到的便是姐姐帶著淡笑的面容,還有那雙含著關切的眸子,直直戳入他的心裡,似乎怎麼都躲避不開,是的躲避不開的。
那些情愫在心中蔓延,瘋狂的滋長著,霸占了他的心,向著四肢百骸,向著血肉駐扎下來,剔除不了,忘卻不掉的。
【姐姐,怎麼辦,我似乎,已經不能沒有你。】
琅環緩緩的揚起笑臉,在姐姐溫暖的手心裡磨蹭了幾下,輕聲抱怨著:“姐姐,這馬車要坐多長世間?皖箜什麼時候到啊?”
“你啊,現在就坐不住了?”微含寵溺的聲音,姐姐點了點他的鼻尖。
琅環歪了歪腦袋,往姐姐旁邊蹭了蹭,將伏殤推到了一邊,“是啊,姐姐,我有些累了呢,要靠著姐姐。”
“還真是個孩子。”姐姐沒有拒絕,身子向後挨了挨。
琅環就著姐姐的肩膀輕輕靠了上去,吶,姐姐,琅環已經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