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顏媚世 正文 第109章 所謂道士的私心
    原先那雄渾的聲音沒有話,從門外走進來的卻是一位衣衫敞開,穿著洗的泛白的青衣男子,他神情舉止都極為隨性,絲披散,面容堅毅,線條粗狂,一甩衣袖,已經大踏步滴走了進來,每一步都透著氣勁,功力頗深。飛揚入鬢的劍眉微微一挑,那洪鐘般的聲音正是由他出,「剛剛是何人說話,道爺我正要討教討教!」

    伏殤從容一笑,步伐雖輕,但每一步,像是踏在了人的心上,透著的那股氣勢,無與倫比的華貴,他墨色的長只有一根檀木簪輕輕簪著,額間是幾縷落下的碎,更顯得一張臉更是絕艷,渾身又有著那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勢,金色的眸子透著光亮,攝人心魄,開口,那聲音猶如珠落玉盤,好聽得很,「我倒是想要看看敢在此地喧嘩的是何人!」

    兩人對視,氣勢更是成倍的增長,似乎,這戰局一觸即。

    正在這院落眾人都緊張不安之時,那兩人卻忽然相視一笑,渾身的氣勢又都收斂了起來。

    璩天郜一臉的好奇,待望向來人的時候,臉上卻有了笑容,「卞道長!」

    董宛如也趕緊湊了過去,小臉巴巴地看著他,伸頭又看了看門外,悄聲問道:「卞道長,你怎麼來了?其他門派的道士呢?」

    那男子雖然面目年輕,但眼中卻睿智得很,瓔珞站在一旁細細觀察,幾乎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男子的性情不羈,是個修道之人,並且修為不低,若是敵,恐怕難以對付。並且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只見他眼神在院落內的幾人身上轉了轉,唇邊是瞭然的笑意,聲音仍舊渾厚,透著狂放的味道,「其他的道士與我何干,我只是想來便來了,沒想到,這妖的確不是普通的妖。」說著還看了看瓔珞與她身後的琅繯,那等模樣,完全不像個道士。

    伏殤雖然一開始與他對峙,但卻沒有將他當作什麼敵人,並且看他的模樣,似乎只是來看熱鬧,並不是什麼專為收妖而來的人,他即使站在這裡,渾身也沒有防備什麼,看起來肆意灑脫,倒是個奇人。

    董宛如見瓔珞出來,立刻揮了揮手,臉上具是笑意,高聲道:「瓔珞姐姐,來的是卞道長,他可不像那些臭道士,而且一定會幫你們的!」

    「喂!」那男子似乎有些無奈,將自己的袖子從董宛如的手中抽出,「你這丫頭,越大膽了啊,我什麼時候說要幫他們這些妖精了?」

    瓔珞出生,「這位是?」既然是璩天郜與董宛如都放心的人,那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並且連伏殤也沒有動手,看來他並沒有什麼不好的企圖。

    男子只是擺了擺手,高聲道:「咱也不來什麼虛禮,我是卞隨意,如你們所見,是個道士。」

    瓔珞一想,這卞隨意豈不就是很有名的嗜酒道人嗎?傳言他好管閒事,這一次,不會要管到收妖吧。抬眼望他,見他的神色似笑非笑,為自己打了氣,視線便牢牢地盯住他,她相信,或許這人能夠值得信任,「卞道長,你這次來應該不是要收我們吧。」

    男子眼中有了興味兒,一邊看著瓔珞,一邊問道,「你怎知我不是來收你們的?」視線將瓔珞打量了個遍,伸手從腰間就拿起了個酒葫蘆,往自己的口中倒了幾口酒,喝的有滋有味兒。嘖嘖讚歎了一句,「像你這麼美的妖精,還真像是禍害。」

    瓔珞身後的琅繯卻有些忍不住的皺起了眉,對卞隨意瞪了一眼,「你若想收,那還不收?在那裡浪費時間作甚?」

    「哈哈!」男子大笑出聲,看了看眾人,「沒想到你們這妖精也倒有趣,既不怕又不逃,難不成真有信心能夠活命?」

    這一回就連伏殤都帶了笑意,墨色的長隨著黑色的衣擺蜿蜒而下,眼神定定的,波光流轉,「這位道人你也當真有趣,像你這般性情之人,若是真是為了收妖而收妖,那才叫奇怪。」

    卞隨意轉了視線,看向伏殤,眼神沉澱下來,帶著深思,「你的身上有著天地的靈氣,似妖非要,莫非是玄仙?」

    伏殤眼中驚異的神色一閃,拱了拱手,帶著幾分欽佩,「沒想到這竟讓道長你看出來了,我這玄仙,可沒有什麼道士能分辨得出來。」

    「那是他們不長眼!」卞隨意哼了一聲,也隨意地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董宛如依舊扒拉著他,眼神帶著懇求,卞隨意轉開了視線,對上了這將軍府的主人,那將軍雖然從他進門之後就未曾話,但週身的氣勢也一直未曾收斂,那冰冷陰沉的目光盯著他,讓他也不禁覺得渾身寒啊,不得不說道:「將軍,這妖精在你的府上,有沒有……」

    話語還未說完,姬玉冉眼中的怒意更甚,那黑的不見一絲光亮的絲飛舞著,身上的殺意卻已經顯現了出來,他手中的指節作響,已然將這道士看作了是敵人,「你來我這裡,難道是要帶走瓔珞?!不管你是誰,我絕不會讓你得逞!」

    卞隨意眼神些微茫然,看了看董宛如,小聲問道:「瓔珞便是你說的那位姐姐?」說著還用手指了指瓔珞的方向。

    董宛如點點頭,開口便趁機撒嬌起來,少女嬌憨的模樣也最是讓人心憐,「卞道長,你可一定要站在我們這一邊啊,瓔珞姐姐可從未做過壞事,她可是好妖啊!」

    「嗯?」卞隨意帶著詫異,又看了看瓔珞與那位脾氣似乎不大好的將軍,沉思了片刻,開口卻道:「聽說她曾經打死過一個道士,並且傷了不是人,這可是事實?」

    「這……」董宛如眼珠轉了轉,「道長,瓔珞姐姐可不會做這種事的。」

    瓔珞卻在此刻說道:「人我是打死了一個,也傷了不少道士。」頓了一頓,眼神清澈剔透,宛如最美的天空,帶著淡淡細雨般的哀傷,語氣不變,但透著孤傲,「但我並不悔,我殺他,那是因為他該死!」

    琅繯卻連忙站在了姐姐的面前,對著那卞隨意搖了搖頭,「道長,莫要聽我姐姐胡說,那人是我殺的,你若是要收,收我便是!」

    瓔珞一瞪眼,心中既怒又帶著辛酸,自家的弟弟,怎麼也變得這麼傻了,「道長,那道士害死了我的……殺了他,我也不悔。」只是覺得悲哀,即使是殺了那個人,紅爍也回不來!

    「好啦,我算是明白了。」卞隨意歎口氣,手掌拽出了衣擺,神情更加無奈,「我不收你們,你們是何等為人,我也看明白啦,那些道士說實話我也看不過眼,每次都要管這管那的,品行更是差,真不知道這幾個道派,怎麼收人越收越沒品了,倒是你們這幾個妖…是真性情!」感慨一聲,這些妖精可是和他以往所見的妖物都不同,真情真性,就是如此吧。眼神中透出淡淡的欣賞,他卞隨意豈是那些在意身份的人!

    董宛如歡呼一聲,撲到了璩天郜的懷裡,咯咯直笑:「我就知道卞道長隨意得很,定會幫瓔珞姐姐的!」

    「小丫頭!」卞隨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伏殤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對著那卞隨意點了點頭,「看來我沒看錯人。」

    卞隨意皺眉,「似乎一切你都看得明明白白啊!」

    「那也是基於相信,我想瓔珞也是這般想的吧。」伏殤嘴角微勾,笑容更是充滿了渾然天成的魅力。

    瓔珞露出了梨渦,含笑點頭,「卞道長的為人我們還是信得過的。」

    卞隨意只得搖了搖頭,歎氣,「唉。你們還真是吃定我了。」卞隨意收了玩笑的心思,將酒葫蘆又掛在了腰間,嚴肅了臉色,「你們若是要走,現在便走,還有其他人嗎?」

    瓔珞一想,似乎顧郗彥還一直待在房屋之中,沒有出來過,蕭颯站在一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難得的沒有來纏著瓔珞,也沒有說一句話。

    瓔珞對著蕭颯使了使眼色,「你讓顧郗彥過來,我們商量商量怎麼走。」

    蕭颯收起了平日那風流公子的模樣,舉止禮儀都優雅得很,他點點頭,道:「既是要走,那便一起走吧。」邁起腳步,朝著那房中走去。

    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一臉沉思狀的顧郗彥,他開口便道:「我想想辦法,看能不能讓他們不再收你們。」

    瓔珞搖頭,帶著感激,「你已經幫了我們許多了,現在的你,也只是人類的肉體,即使說了什麼,那些道士也不會相信的。」

    顧郗彥只得苦笑,「難道就讓他們傷害你們不成?」

    「顧郗彥,你知道的。」瓔珞沉下了聲音,也透著無奈,「你是玄暨的宰相,他們不會動你,你留在這裡便可。」

    「我是你們的師傅!」顧郗彥聲音提高了些,又自嘲地笑笑,「罷了,你們我也教不了。或許也該是我回國的日子,也不給你們添什麼麻煩了。」

    瓔珞搖了搖頭,趕緊道:「是我們給你添了許多麻煩。」目光專注,凝神看著顧郗彥,「不管怎樣,這段日子,謝謝你給我們的教導了。」

    顧郗彥搖了搖頭,木管透著釋懷和擔憂,「你們現在就是吧,看到你們安全的走了,我才安心。」

    瓔珞頜,看向蕭颯,「你…可與我們一起?」

    蕭颯臉上又展開了以往的笑容,媚眼一拋,單手摩挲著下巴,「既然瓔珞你都不想離開我,我怎麼會讓你如此寂寞呢?」

    瓔珞不禁恨恨,這個蕭颯,果然不能給他好臉色看,實在是給了幾分顏色便開了染坊,那笑容,怎麼看都覺得實在是很欠扁。

    姬玉冉那一雙烏黑的眼眸只是盯著瓔珞,那份堅持讓瓔珞看在眼裡,卻又不得不勸他放棄,「姬玉冉,你是將軍,這國家離不開你,你待在這裡,不需和我們一道走了。」

    姬玉冉只是搖頭,這些天明明學會了如何措辭說話,為什麼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呢?姬玉冉只是不想離開瓔珞而已,難道連這麼簡單的條件都不可以實現嗎?

    瓔珞轉身,拉上了伏殤與琅繯,對方卞隨意一點頭,「道長,我們走吧。」

    卞隨意眼中更有興味,但也知道,這些事情他也管不了,卻歎一聲,「唉,莫要以後後悔啊,到時候,可什麼都沒了啊!」視線瞥向那個將軍,見他神色更為堅持,不禁笑了開來。

    瓔珞瞪眼,他這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姬玉冉不會放棄,還將出這樣的話來,這一回,即使不帶他一起走,也不行了。

    低下了聲音,透著怒氣,「你這是害人!卞道長!」

    卞隨意晃了晃腦袋,又拿起了酒葫蘆,輕輕搖了一搖,略帶失望地傾倒,卻不見一滴酒水,「唉,我這可是為了某些人好,若是有了決心,便努力去做,至少不要讓自己後悔。」說著湊近了姬玉冉,呵呵一笑,「將軍,你們府上可有酒水,道爺我可沒有酒喝啦!」

    瓔珞一哼,「現在還有心思喝酒?你怎麼就不醉死!」拉著伏殤和琅繯就向著門外走去,「我們走了,你們跟上。」

    卞隨意一搖頭,歎氣搖搖葫蘆,神情倦怠了起來,「沒有酒,讓我怎麼提得起精神啊!」

    董宛如嘿嘿一笑,在卞隨意耳邊說道:「卞道長,到了外邊,你自己去買酒不就行了,現在趕緊走吧。」

    卞隨意將手伸進衣襟,摸了摸錢袋,掂了掂份量,「唉,只得如此啊,我幹嘛要為自己找罪受,管妖精幹什麼啊!」

    「這只能怪你自己的好奇心吧,卞道長。」璩天郜在一旁帶著看好戲的神情,「你可要好好的保護他們喲。」

    「你們這兩個,還真是小瞧了你們了!」卞隨意一手拎了一個,腳步一點地面,已經向外猛地竄了出去。

    蕭颯身形飄渺,也跟了上去,姬玉冉回頭看了看顧郗彥,口中道:「師傅,這裡,你就多照應些吧,實在不行,這將軍府,也不需要了。」

    顧郗彥眼中帶著些微羨艷,「還真是肆意妄為啊。」

    一時間,這將軍府冷冷清清,府上的丫鬟侍從們都不知道,他們的將軍在此刻做出的決定便是拋棄了身份,這將軍府也不會再存在下去了。

    出了門,按照璩天郜所說的方向,住不了尋常的地方,或許去那巖洞吸收些靈氣,也好早日成仙。

    可偏偏,事事都有不湊巧的時候,正當他們剛離開那將軍府,行至沒有多少裡的時候,已經有浩浩蕩蕩的一批人阻擋在了他們的面前,看樣子,正是那一群討伐妖怪,準備收妖的道士們。其中,天一派的童掌門與那位他們下山之前所出難題的陵掌門都在,而奚鄀霖手中抱著一隻白白軟軟的絨毛狀物體,瓔珞看去,便是那只曾經替她找到那車馬芝的獐獅。

    原先離開了天一派,與道士結下了樑子,那只獐獅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走的,瓔珞在那段時期,也是精神恍惚,並沒有多加注意,沒想到,獐獅竟然到了師兄的身邊。瓔珞抬頭看向師兄,見他那張俊逸的面龐之上滿是憂心之色,心中更是愧疚了。

    當先的還有幾個道士,白白鬚,一臉正氣,看見瓔珞他們與那嗜酒道人卞隨意在一起,聲音便傳了開來,「道友,你怎會與妖精走一起,還是你已捉住他們,一人收了妖嗎?」

    顯然他們的這句話,不僅是衝著瓔珞,也是衝著這卞隨意,他們集結的這麼多人,若是滅妖連個妖都收不成,恐怕也是白來了,從而耽誤時間吧。少是為了自身的修為,從而希望得到妖物的內丹而收妖的道士?這個人的私慾怕是大過了原先的人性本質吧。

    卞隨意皺眉,放下了手中的璩天郜與董宛如,將他們往前一推,笑了笑,洪鐘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童道友啊,你道派的小弟子可是被我無意中撿了過來,這次做個順水人情,給了你吧。」

    童掌門黑著一張面孔,原先被瓔珞燒過只剩半茬的鬍子長長了些,但還是看著十分怪異,他聲音低沉,帶著肅穆,「天郜,宛如,過來。」

    璩天郜和董宛如同時看了看瓔珞,帶著明顯地不放心,瓔珞對他們微笑著點點頭,不管怎樣,他們已經做了很多了,接下來,還是靠自己才行,璩天郜和董宛如不情不願滴挪步過去,同時喊道,還是靠自己才行。璩天郜和董宛如不情不願滴挪步過去,同時喊道:「師傅。」

    童掌門重重地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可還將我這個師傅放在眼裡?隨意跑下山,去見妖精,還真想混在妖精中了?」

    董宛如轉了轉眼珠,煞白了一張笑臉,唇邊努力想要勾勒出笑容,「師傅……」最後吶吶還是不得言語。

    璩天郜鎮定了神色,對著師尊行了禮節,拽著董宛如走到了他的身邊,眼中滿是懇求的以為,「師尊,瓔珞與琅繯也不是存心騙你,他們也有自己的苦衷,並且雖然他們是妖精,但是真的好妖,師傅不要收了他們,他們畢竟也做了你的徒弟啊!」

    「哼!」童掌門的臉色更加不好,「你們還有臉提這件事,連門派的臉面都要被丟光了,收妖精做徒弟,那是我眼睛瞎了!」

    瓔珞和琅繯聽到這句話,都不禁眼神一黯,這童掌門雖然偶爾癡傻瘋癲,但畢竟也做過他們的師傅,這所謂的師徒情誼,便是說沒便沒的嗎?

    旁邊的道士都不約而同地笑將起來,陵掌門一瞪眼,視線在注意瓔珞幾人之時,也包含了點點不捨,但開口,聲音便猶如利劍般的鋒利,「你們這些妖孽竟也敢混入修道聖地,當真是膽大妄為,便也是我們收拾你們的時候!」

    卞隨意擋在了前面,唏噓了一聲,「哎呀,現在他們可是被我捉到的妖精呢,你們不需要再多此一舉收妖吧。我自個兒收便可。」

    旁邊立刻有道士反駁了起來,「這收妖,我們修道的門派自然是見者有份,怎能讓道友你單獨對上這麼多妖精,雖然我們也知道你嗜酒道人的本事很大,但藥物心思詭異,實在應該小心防範,我們還是將他們殺了的好。」

    這話一說,立刻便有不少附和的聲音。

    璩天郜大聲嚷道:「你們這些道士,明明就是想著將妖精收到自己的手裡,說得這般冠冕堂皇,真是笑話!」

    一旁的道士都蹙起了眉,有些怒,「這就是天一派的弟子嗎?真的是好生無禮啊!」

    童掌門自是立即呵斥道「不得無禮,天郜。」他自然最是疼愛小一輩的弟子,對天郜也過於縱容,自從收了瓔珞他們,也對他們頗為欣賞,只是怎麼也想不到,原先的弟子竟是妖精,他們來到天一派,明顯只是為了門派典籍,實在是讓人寒心得很啊!

    奚鄀霖向前面踏了一步,對著各位道士有理滴說道:「各位道友,既然卞道長已經收了妖,我們便不需再收妖了,畢竟這修道的修為,卞道長很高,對付這些妖精也不會怎麼費力,若是你們自己想要捉妖,那麼,去收其他的妖精號了。」他懷中的榮球狀物體動了動,似乎想要掙脫開來。奚鄀霖細細為了順了順毛,獐獅的躁動是因為它真正的主人在這裡,瓔珞在這裡。

    卞隨意對著眾人拱了拱手,彎了彎腰,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再了不起的禮節了,「各位道友就賣上我一個薄面。這妖精我收定了,也不會將妖精交與他人手中,所以,各位散了吧。」

    不少道士聽到他這樣說,也不禁有些臉紅,卞隨意的大名與三大散仙也是齊平的,由此可見他的修為以及他的能力有多高,被他這般說辭一說,心中原先的那些小伎倆都覺得拿不出手。但是那些妖精實在是修為高還少見的極品妖精,光是看看,魂魄便失了三分,若是自己受了,一定對修為大有裨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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