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平 正文 第四卷 第四十四章 歸來
    墟之外搭建的一個簡易涼棚裡,琉璃靜靜地躺在一邊^身上蓋著厚厚的斗篷。展昭正坐著喝一碗薑湯,將他在廢墟下的經歷盡數說給了蔣平與白玉堂聽。

    二人聽罷之後相視一眼,蔣平歎道:「真是匪夷所思。」

    白玉堂卻道:「我還道他是個鬼呢!」

    「怎能這般說話!」蔣平瞪了他一眼,「他可是琉璃的爹。」

    白玉堂辯白道:「如果不能那樣說?那時候你們都莫名沉睡,唯獨我醒著,醒著腦子卻又不停地轉,根本不聽自己的。待我好容易喘過氣來,又見他站在我面前,要我將那銅鎖放在他指定的位置。」

    白玉堂當時遇到的情況簡直是莫名其妙,當然不肯聽從。那老者脾氣卻很好,道:「我若要害展昭與琉璃,不救他們便是了。為何還要做這些?」

    白玉堂一想有理,但又到底放心不下,便問那老者究竟是誰。老者卻只道:「時間不多,等展昭出來之後你再問他不遲。」

    白玉堂咬咬牙,依言將那銅鎖中的藥格收好,將剩餘的放下,卻又走到老者面前拔出劍惡狠狠地對他道:「你若是敢害他們,五爺定不饒你。」說話間還將畫影揮了一下,以作威脅。

    豈料那劍就徑直從老者的身體劃了過去,空空如也。

    白玉堂當場就傻了。那老者卻只是笑了笑,溫和道:「不必擔心,我怎麼會去害自己的女兒女婿?」說完這句話,他就憑空消失了。

    然後白玉堂只聽到彭地一聲悶響,隨即嘩啦啦一片,原本銅鎖的位置就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接下來地事。也就無需贅述。只是白玉堂地想像力豐富。居然想像出琉璃地爹擔憂女兒而身死。鬼魂牽掛。飄飄蕩蕩來此尋女云云。還很是為此傷心難過了一把。等到展昭從底下上來以後一說。才知道是那層緣由。不免又是一番抱怨。

    但好歹地。一直以來不斷糾纏眾人地問題終於得到了圓滿解決。三人心頭還是很開心地。說來說去。此番經歷著實波折多變。倒也算是因禍得福。蔣平雖遺憾不能得佳人芳心。卻也慶幸琉璃與展昭有情人終成眷屬。

    三人又是一番說笑後。展昭忽然道:「澤>:案。為免他在附近潛伏伺機不利。煩請你們幫我代為照料琉璃……我答應了岳父要將凌兄與瓔珞姑娘好生安葬。此事還是我親自來辦為好。也算是給岳父與琉璃一個交代。」

    「也好。你自管放心去便是。」蔣平笑道。「琉璃這裡有我們二人。定然出不了岔子。」

    展昭點點頭。又回首看了看睡得安詳地琉璃。微微一笑。提劍走了。

    離去之時。燦爛地陽光披灑在他身後。自在而溫暖。

    蔣平瞇著眼望著展昭的背影漸漸遠去,莫名生出一絲傷懷。

    但那時他們誰都不知道,在這之後的足足五年裡,他們都在後悔當時沒能拉住展昭,將他留下……

    展昭那一去,就是整整五年,五年裡音訊全無,彷彿毫無預兆地憑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任何蹤跡,這在江湖中引起一片嘩然。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但最被人們相信的說法是,展昭當時就已死在了沖宵樓內。

    江湖就是江湖,有些人或許會成為永遠的傳奇而被記憶,卻不可能被江湖永遠在意。在展昭失蹤兩年後,世間關於他的議論就逐漸被後起的新秀們代替。開封府在悲痛之餘,啟用了陷空島的蔣平與白玉堂代替了他的位置,而人們也漸漸開始淡忘這位溫和卻不失原則的南俠。

    就這樣地,江湖又波瀾不驚地過了三年。

    在沖宵樓被毀五年後,宋兵在與西夏接壤的邊關抓住了一名潛逃回境的欽犯,他就是襄陽王身邊最信任的親隨,玄影針前任掌門人邱萬和。

    可笑的是,邱萬和當時竟試圖從西夏境內潛逃回大宋。被抓住的邱萬和向大宋朝廷透露了兩個消息。

    第一個消息是襄陽王死了,在西夏境內遇刺受了重傷,最終不治並被草草埋葬。

    第二個消息是南俠展昭可能還活著,因為刺殺襄陽王的那把劍就是失蹤了五年的巨闕。

    第一個消息言之鑿鑿,基本上不必懷疑。但第二個消息卻很不確定,因為沒有人見到刺客的樣子,那刺客在刺傷了襄陽王后留下了巨闕和一灘血跡就匆忙離去。

    這消息又在江湖中引起了震動。但絕大部分的人都相信行刺的人不是展昭。

    劍是江湖俠客的半身,劍在人在,劍失人亡。作為俠客,寧願丟掉性命也不會丟下寶劍。更何況,巨闕跟隨展昭多年,視若生命,他又怎會丟下劍逃走?

    所以,絕大部分人反而因此更加確定真正的南俠已經死了。

    由此又引發了新一輪的扼腕歎息。

    而展昭就是在這樣的扼腕歎息中,緩緩踏入了開封城。

    那是一個陽春三月的好天氣。

    一別五年

    封又有了變化,有些地方都變得讓他幾乎認不出來。T客人吵架的小酒館似乎換了個老闆,生意火爆了不少。這個小姑娘,那時候還只是個十歲的小女孩,如今卻已成了抱著孩子的**,嗯,那個賣風車小玩意的攤子還在,只是攤主換成了老攤主的兒子,老攤主卻不見了……

    展昭一路走,一路看,神情平靜自然,嘴角掛著溫暖的微笑。

    他也不認方向,任由自己隨意地走,經過了汴河的杏芳樓,經過了大相國寺,經過了曾經比劍的廢巷,經過了當年常去的小酒館……最後停留的地方,是開封府。

    開封府的正門依舊像當年那樣大開著,百姓可以出入其中,讓自己的聲音直達開封府。門口的那面鼓依舊矗立在原地,沉默地等待著下一輪的申訴。

    門口的兩個衙役已經換了兩個不認識的少年,執刀挺立在門口,神情青澀卻很堅定,展昭站在門口看了看,微微一笑,卻沒有進去。

    一轉身,看見開封府旁邊的一處府院,兩個看來四五歲的孩子正蹲在門口專心致志地看螞蟻搬家。展昭注視著那兩個孩子,覺得很溫暖。

    兩個專心玩耍的孩子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同時轉過頭來看著他。

    其中一個穿著寶藍色絲綢娃娃衫的孩子站起身來,拍拍手,雙眼亮晶晶地望著他,笑道:「叔叔,你找誰?」

    另一個穿著米色絲綢娃娃衫的孩子看了展昭一眼,扯了一下寶藍色衣衫,不滿道:「別管他,我們繼續玩。」

    展昭只覺得有趣,走上前在孩子面前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柔聲問:「你多大了?」

    寶藍衫孩子看了看他,遲疑了一陣,道:「四歲。」

    「你叫什麼名字?」

    寶藍衫孩子又頓了頓,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我娘說了,不能把名字告訴陌生人。」

    「哦?」展昭怔了怔,笑道,「那你娘呢?」

    「我娘和我爹都在屋裡,叔叔要見他們嗎?」寶藍衫孩子露出一抹天真明朗的笑容。

    他這笑容真像琉璃,展昭忍不住想,每次琉璃露出這樣的笑容時,都在準備說謊。

    儘管他很清楚這一點,但每次領悟卻又都慢了半拍。

    這次也一樣。

    還沒等他直起身,身後就傳來了白玉堂那熟悉而冰冷的聲音:「未知閣下這般纏著個小孩問東問西,可是在估價麼?」

    展昭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站起來!轉過身來!」白玉堂怒喝。

    展昭依言直起身,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白玉堂,微微一笑。

    五年過去,澤>;眉宇間的殺氣也淡了,但那骨子裡的慵懶自得卻依然未變,還有那一身白衣,依舊飄飄欲仙,絕代風華。身後藏著那米色綢衫的孩子,用戒備的目光看著自己。

    展昭一笑:「澤>=

    然後就看著白玉堂的眼神由冷傲到愕然,由愕然到震驚,由震驚到呆滯,最後大叫一聲撲上來就給了他一拳:「貓兒!!你居然還活著!!!」

    展昭被打了個趔趄,白玉堂這一拳觸動了他的傷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白玉堂察覺了,連忙扶住他:「你受傷了?」

    展昭忍著痛扯出一個微笑,道:「不妨事。」

    「怎麼受的傷?」

    展昭淡淡一笑:「在西夏。」

    白玉堂呆了呆,驚詫道:「襄陽王真是你殺的?!」

    展昭點點頭。

    白玉堂呆在原地,一時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衡量了許久,終於選擇該怒,於是怒道:「你怎能那樣一走了之,連個話都不曾留下?一走五年,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展昭苦笑:「當年我曾答應岳父,要替琉璃找回被盜走的東西。不想在那日找尋凌兄與瓔珞姑娘時,無意中發現了襄陽王的蹤跡,於是來不及告訴你們便追了過去。只是想不到這一追便是五年。」

    五年來,不是不想念,也不是沒有試圖留下痕跡來告訴琉璃,他還活著。但時間緊迫,且又為了自身的安危和任務的成功性,他所能留下的痕跡實在有限。再加上後來追蹤著襄陽王越走越遠,他所留下的,也越來越不可能被琉璃得到。

    「那東西你拿到了?」白玉堂問。

    展昭點點頭,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閃著銀光的小玩意,不過掌心大小,單從外形看,除了特別之外,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殺傷力。

    「這就是那什麼激光槍?」

    展昭點點頭,將東西收進懷中笑道:「但我不會用。據岳父的說法,也只有琉璃能用。」

    「哼!你還敢提起琉璃?!」白玉堂怒道,「你一去五年全無音訊,可把琉璃害苦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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