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兒兄弟,不如我們一道去看看如何?」黑衣蒙面人興致勃勃地慫恿道。
李末兒貌似心動,遲疑地看了展昭一眼,見他仍舊靜靜地一言不發,不由幾分著惱,道:「我可去不成!還得先去送了飯再說。」
「今日怎地又輪到你去?」蒙面人訝然道。
李末兒哼一聲道:「本是輪到春生與秋生。春生偷懶去了。楊司長便叫上了我。」
「那個人如今連動彈一下都難,還能多凶?你速速去給他餵了再來看,或許還趕得著。」蒙面人道。
李末兒聞言覺得有理,便道:「兄弟先去,我忙罷了手上的事便立刻就來。」言罷便率先向前跑去。
展昭卻憂心琉璃那裡的狀況,站在原地盯著遠去的蒙面人身影遲疑不決。這般在李末兒的眼裡卻誤以為他也是動了色心,便不耐煩地催促道:「快去餵了藥再看。不成楊司長罰將起來,誰也吃不住!」
展昭咬咬牙,終於一扭頭隨著李末兒一道向前跑去。
兩人轉過一彎來到一面牆壁前,李末兒伸手在牆上三輕三重地敲了三下,只聽轟隆隆一陣聲響,石壁升起一道石門,凌鶴川便在這石門之後現出來。
展昭乍一看,眼眶不由一陣陣酸澀。
那哪裡還是數月前意氣風發的壯武將軍?以前的凌鶴川,何其俊美偉岸,何其瀟灑自若,僅僅數月間,為何就被折磨成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眼眶深陷、枯發蓬亂、萎靡不振、衣衫襤褸。早已辨別不出原來地顏色。與數月之前相比。人瘦了整整一大圈。眼神之中也再沒有了過去那清朗地神采。但即便如此。那份滿含著輕蔑與鄙視地犀利而高傲地眼神卻仍然透過蓬亂地長髮。冷冷地看過來。
展昭心中一痛。只覺得一股悶氣在胸口橫衝直撞。恨不得將身邊地李末兒當場撕成碎片。
對於展昭強自按捺地怒氣。李末兒毫無所覺。從懷中掏出那三顆鴉片丸塞進展昭懷中。又將他一下推進牢中。命令道:「去給他服下。」
展昭趔趄了兩步。站住身正要回答。卻又聽見李末兒急忙忙道:「秋生兄弟。餵飯地事交給你了。我去罷就來給你開門。」言罷在邊上拍了一下石壁。石門轟隆一聲落了下來。將展昭與凌鶴川關在了一起。
展昭頓時怔住了。
身後地凌鶴川突然發出一陣嘶啞難聽地笑聲:「怎麼。上次被我差點咬斷了動脈管。你還沒怕麼?」
展昭赫然回身望著凌鶴川,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罩。
凌鶴川隱藏於亂髮之後地雙眼驟然間睜大了:「展昭?!」
「凌兄!」展昭撲上前抱住他,急切道,「你情況可好?放心!我立刻放你出來!」言罷反手掏出隱藏於衣袍內的巨闕劍。刷地一聲長劍出鞘,便一劍向凌鶴川手腳上的鐐銬砍去。
叮噹一聲火星四濺。巨闕生生崩飛了一塊,那鐐銬卻毫髮未損。展昭不由得呆住了。
凌鶴川苦笑道:「別費力氣了。這鐐銬是襄陽王專門為我打造的,純玄鐵。鑰匙在他自己身上。」
展昭不由心急如焚。卻安慰凌鶴川道:「凌兄莫急,展昭定有辦法救你出去。」
凌鶴川楞了一下。一陣感動又一陣好笑:「算了,再說我如今也武功盡失,根本沒辦法的。除非……」他怔了怔,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琉璃來了?」
展昭肯定地點點頭:「不錯。琉璃帶著千年之後地東西來,定能救你出去。」
「那她現在何處?她可好?」凌鶴川急急問道。
展昭怔了怔,道:「多虧凌兄送來的解藥,她的毒已經解了,腦中淤血也已化去。她醒來之後聽聞凌兄受困便立刻向襄陽這裡趕來,卻是被困在城外許久才終於得以混進來。」他知道凌鶴川心性高傲,又深愛琉璃,便沒有提到琉璃後來又丟下他趕到雄縣一事。
看到凌鶴川聽聞此事後高興得兩眼放光,展昭心底忽然掠過一絲歉意與酸澀。
「那琉璃現在何處?」凌鶴川又追問道。
想到此事,展昭心頭又是一緊:「我聽說她與白玉堂落入了一個叫銅網陣的地方,如今也是……」
「銅網陣?!」凌鶴川失聲叫道,隨即撲上去揪住展昭的領子怒吼,「你怎能讓她和白玉堂去闖那個地方?!白玉堂就是死在銅網陣裡!琉璃為了保護他,一定會不顧自己的性命!!」
展昭只覺得彷彿一盆涼水潑下來,一瞬間從頭涼到腳。
「襄陽王趙鈺!」
二人立刻起身,握緊手中兵器肅然盯住襄陽王,凝神戒備。
那襄陽王卻只是沉默地注視著兩人,直到兩人都快有些受不了了,這才緩緩開口,卻是直對著琉璃:「你適才說,你來自千年之後?」
琉璃愣了一下,冷哼一聲:「關你鳥事!」
「這樣說來,凌鶴川也同樣來自千年之後了?」襄陽王卻繼續問道。
琉璃掃了他一眼,冷冷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襄陽王哼地一笑:「本王就一直很奇怪,究竟是本王哪裡做得漏了,竟會讓凌鶴川與你二人如此輕易就猜到幕後一切都是本王。千算萬算卻算不到不到竟是因此。對此本王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琉璃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襄陽王定定地看了琉璃許久,重重地一哼,突然道:「說!金層德字訣究竟是何含義?」
「什麼?」琉璃一怔。
襄陽王冷冷道:「你手中既有凌鶴川給你留下的圖紙,必定標有最後一層的佈置。交出來!」
琉璃嗤地一聲冷笑:「多笑話!我這裡的還只是草圖而已。你手上地圖比我手上地要詳盡十倍。你還跟我要圖?」
「本王手中地圖紙雖比你詳盡,卻沒有最後一層的佈置。凌鶴川也不肯透露。本王參了很久,始終不能參透其中秘密。現在。你若想活命就趁早告訴本王。」
琉璃冷然道:「告訴你你就會不殺我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
「若是不說,」襄陽王淡然道,「你們就死定了。」
琉璃冷哼一聲:「我倒不介意隱瞞,只怕就是我說了,你也不信。」
「你不說如何知道本王不信?」襄陽王步步緊逼。
琉璃冷冷一笑:「我如果告訴你,最後一層其實就只是一排桌椅。其餘地什麼都沒有,你信麼?」
襄陽王也冷冷一笑:「你還真當本王是三歲小孩?」
「我懶得做這種事,但既然你非要知道,我不介意打擊打擊你,」琉璃冷冷道。「這樓凌鶴川設計的初衷就是為了選拔優秀地戰士,如果說前面的機關分別考驗他們地智慧、體力和耐力等一系列素質,而所謂的最後一關,其實就只是一個面試。」
「面試?」襄陽王微微皺眉。
琉璃淡然道:「最後一關是主審官親自對測試者進行考察,提問一些問題來測定他是否有他們所需要地資格而已。所以那一排桌椅就只是用來面試的,凌鶴川多半覺得最高一層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看起來沒意思,才無聊地加了一套桌椅上去,可你卻當做最高機密研究了這麼久,真是可笑。」
「胡說!你竟敢欺騙本王?!」襄陽王怒道。
琉璃冷冷一笑:「信不信由你。」
白玉堂冷哼一聲。問道:「壯武將軍在哪裡?」
「壯武將軍?」襄陽王冷冷一笑,「如今只怕他再也壯武不起來了。」
「你?!」二人相視一眼。又驚又怒:「你對他做了什麼?!」
襄陽王冷冷地掃了二人一眼,又轉向琉璃定定地看了她許久。忽然道:「為何你們也不幫我?」
「什麼?」琉璃吃了一驚。
襄陽王恨恨道:「其他人也便罷了,你與凌鶴川既來自後世。也明知大宋如此下去必取滅亡,卻為何你們都只寧願看著而不肯助我?!我若為王。則必取遼國西夏,一統華夏,壯我國威,創立一個如大唐一般光耀千古的盛世!為何你們卻不肯幫我?!」
琉璃靜靜地看了他許久,淡然道:「我是肯定不會幫你的,不管你是個什麼樣地人。但凌鶴川不肯幫你,卻是由於你自身的原因。」
「什麼?!」襄陽王恨聲道。
琉璃淡然道:「為了控制人心、要求忠誠,你竟不惜使用鴉片這種禍國殃民的東西來殘害自己的同胞,你又有什麼資格自比唐太宗李世民?準備還不充分地時候就沉不住氣起兵謀反,但之後卻又龜縮在一座自以為堅固無虞的大樓裡,坦白說我覺得你是一個非常沒有自信的謀反者。你自己都不相信你能謀反成功,又怎麼可能真的成功?就算讓你成功了,你又怎麼可能會成為一個好皇帝?別說唐太宗,就是和宋仁宗比,你都顯然差了太多。」
襄陽王瞇眼盯著琉璃看了許久,冷然道:「即便如此,橫豎已到了今日這一步,本王也就拼上一回。至於你們二人……」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就當是先到黃泉路上為本王開路吧!」言罷一轉身便決然離去,身後的石門開始緩緩地閉合。
琉璃在他轉身的一剎那忽然舉起右手,輕輕一按,只聽到細微地唰一聲響,有什麼東西從她地手腕飛出,直直撲向門外。在石門閉上的一剎那,堪堪鑽了出去,然後忽然打開。綻出一朵鐵爪,又隨即叮地一聲輕響,緊緊地卡在了閉合地門縫上。
「白玉堂。快抓緊我!沒時間了!」琉璃顧不上多說,一把抱住白玉堂的腰,隨即手一抖,二人騰身一躍,白玉堂便覺得自己隨著琉璃一道向門那裡飛去。
砰地一聲兩人撞上了牆,琉璃藉著那反向之力輕輕一蕩。一手拉著繩索一手拉著白玉堂,二人踩著門縫險險地掛在門上。
兩人才剛固定住了身形,白玉堂便猛聽到身旁啾地一聲一道風聲過去,隨即整個房間內開始啾啾連響,他還戴著夜視儀。仔細一看不由嚇出一身冷汗。整個房間除了他們所在地這個石門的位置外,其餘所有地孔洞中都連珠似地射出飛箭,目地直向這室內地上地任何角落。
若是適才他們還站在原地,此時真是成了刺蝟了。
白玉堂轉頭看了看自己所在的這個石門位置,門上也有相同的孔洞,卻沒有箭支射出,大大鬆了一口氣,問道:「琉璃,你如何猜到這個位置沒有箭?」
琉璃聳聳肩。道:「既然這裡是活動門,再裝箭支就比較難。所以我大膽地猜這上面的孔洞都只是為了偽裝。」
「猜?!」白玉堂吃了一驚。
「不然怎麼辦?」琉璃看了他一眼。
白玉堂搖搖頭。苦笑著看向滿地狼藉的屋內。
琉璃卻沒有心情再看,而是在懷中摸索了一陣。掏出一把小小地銀塊,調整了一下位置塞進門縫裡。卡在正中。
「你在幹嘛?」白玉堂好奇問道。
琉璃一歎:「你不會指望我們就這樣一直掛著吧?這道門現在留了一道門縫,但我們又不知道外面開門的機關在哪裡。所以只能用這個試試看。」
「這是什麼?」
「微型千斤頂。但願用得上。」琉璃一面說一面從銀塊中拉出一根銀絲塞到白玉堂手中,道,「像這樣,不斷地轉圈。試試看門縫能不能撐大一些。」
白玉堂狐疑地看了琉璃一眼,按照她的要求轉動手中的銀絲,一開始還好,到後來越來越不易,但相應的,門縫中地方塊也越來越長,那道門縫也越撐越大。
白玉堂驚訝得合不攏嘴:「琉璃,你這可是寶貝啊!」
琉璃白了他一眼:「抓緊了,小心掉下去。」牢房內,展昭將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凌鶴川,凌鶴川聽罷沉默了許久,終於澀聲道:「這樣說,敬威死了?」
展昭沉默著點點頭。
「好歹紅纓懷了他的孩子。」凌鶴川苦笑一聲,淚卻從乾澀的眼眶中滴落了下來,「敬威死了,敬威死了啊!我們所要做的事才剛剛有起色,他就死了……」
展昭望著凌鶴川悲慼的神情,心中也是難受:「凌兄,你要節哀。」
凌鶴川嗤笑一聲,漠然道:「是老天不幫你們大宋,我有什麼好節哀的?」
展昭一時噎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凌鶴川無聲地流了一陣淚,又冷笑道:「如此看來,赤電超光也要保不住了。罷了,我現在自身難保,還管什麼赤電超光?還管什麼大宋將來?偏安就偏安吧,滅亡就滅亡吧!關我鳥事!」
「凌兄……」展昭擔憂地看著凌鶴川。
凌鶴川卻在那瞬間突然爆發了:「你別叫我!!你叫我幹什麼?!我一個千年之後的人還管你們千年之前的死活?!想我管?!好啊!你讓艾敬威活過來!你讓他活過來啊!!」
展昭默然不語,任凌鶴川宣洩怒罵。
凌鶴川罵了一陣終於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無語地望著高高窗外,神色悲涼展昭垂首不語,心中糾結。
二人沉默著,小小地牢房彷彿連空氣都凝滯了。
過了許久,凌鶴川終於開口道:「有件事,琉璃的傷究竟好了沒有?」
展昭一怔,搖首道:「說不清。倒不曾看到異樣,只是她昏迷那麼久,醒來之後就四處奔波。也不曾遵醫囑好生歇息,要說究竟好了沒有,我也無法回答。」
「你要留心。」凌鶴川聲音低沉,「如果琉璃出現某種異樣,尤其是腦部……出現……出現……」他說到這裡突然斷斷續續,喘息也開始急促,隨即人就委頓於地,蜷縮成一團緊緊抱住身軀。兩眼翻白,口中發出呵呵之聲。
這情形與當初夏知非一模一樣,甚至更為嚴重。展昭不由大吃一驚,撲上去抱起凌鶴川:「凌兄!凌兄!!」
凌鶴川緊緊抓住展昭,努力伸直手在他懷裡摸索著什麼。展昭一怔,頓時明白過來,從懷中掏出鴉片丸子,凌鶴川一把奪過將三顆丸子都塞進了口中吞下,隨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癱軟在地上不動了。
展昭呆呆地看著凌鶴川,心頭湧起一陣酸澀:「凌兄,你也……」
凌鶴川過了許久才懶懶一動,隨即冷笑一聲:「那老狐狸看透了我和琉璃地弱點。我們如此拒絕毒品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毒品同時也是我們地致命弱點。知道麼?我們如果染上了毒癮,要戒毒可比你們難多了。」
展昭沉默良久。終於從口中狠狠地蹦出三個字:「襄、陽、王!」從未有過地森寒殺氣霎時遍佈了整個牢房。
凌鶴川似乎十分意外,看了他一眼。歎道:「我都已經不生氣了,你至於這麼生氣麼?」
展昭默然許久。道:「我以為一直是他們逼迫你,你才會吃。」
凌鶴川淡淡一笑:「我是裝地。我裝得越硬氣。他們就給得越勤。如果我在他們面前表露出已經上癮的狀態,他們就會開始借用這個折磨我。我凌鶴川豈能受得了這種屈辱?」
展昭看著他,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凌鶴川卻不願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岔開道:「你記住,如果發現琉璃表現出一丁點異常,尤其是大腦地異常,你就決不能讓她回去。」
「什麼?!」展昭大吃一驚。
凌鶴川微微喘息了一陣才道:「被關在這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件事,所以一直不敢死。展昭,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如果琉璃表現出一點腦部的異常,你都決不能讓她穿越時空回去。」
「為何?」
凌鶴川歎道:「琉璃的腦子受過傷,又沒有好好地休息,肯定沒有完全恢復。如果是這樣,她穿越時空的時候,腦部受過傷地血管就會因為承受不了時空扭曲的強大壓力而發生爆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琉璃回到了千年之後,就算不死也會成為一個植物人。而且是永遠也不能恢復的那種。」
「知道什麼是植物人嗎?就是像植物那樣,不能動、不能說話、不能聽、不能看,沒有意識甚至沒有知覺。活著的唯一的證明,就是還能呼吸。僅此而已。」
展昭愣愣地看著凌鶴川,大腦一片空白,然後又突然跳起來在牢房裡四下摸索,找尋著什麼。
「你在幹什麼?」凌鶴川訝然道。
展昭顧不得回頭:「我得想辦法盡快告訴琉璃,我們都還活著。」
「什麼?」凌鶴川吃驚道,「琉璃現在生死未卜,可你卻忙著告訴她我們都還活著?」
「這樣她就一定會活著!」展昭打斷他,回首定定地看著凌鶴川,「她來是為了救你出去,她也發過誓,只要我活著,她就活著。所以只要我們都還在,她也一定不會死。」
「你……」凌鶴川驚訝地看著展昭近乎瘋狂地在牢房裡摸索著出去地辦法,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展昭在牢房內找了一通卻一無所獲,不由得心急如焚,抬首便望著那窗子遲疑不決。凌鶴川一看便知道他的打算,搖首道:「這樣不行。你這樣扯著嗓子一吼,琉璃未必能知道,襄陽王卻一定會知道。到時候他手上除了我以外又多了你一張牌,那還不把他高興死?」
展昭咬唇垂首下來,一籌莫展。
凌鶴川看著他焦急的模樣,忽然道:「我倒有個法子或許可行。」
「什麼?」展昭一怔,卻見凌鶴川隨手在地上拾起一塊石頭向他丟來,展昭啪地接在手上,詫異地望著他。
「像我這樣在牆上敲。一點都不能錯。」凌鶴川邊說邊在地上篤篤篤地敲起來,時輕時重,時急時緩。
展昭雖然不明白,卻仍舊認真地學了,然後問道:「這是何意?」
「莫爾斯密電碼。」凌鶴川淡淡道,「密碼破譯的基本課程。我和琉璃都對它爛熟於胸。你敲打的這一組訊息翻譯過來就是——琉璃,我是展昭。我還活著。我想這也是你現在最想跟她說的話。」
展昭又驚又喜,竟顧不上道謝便轉過身,賣力地在牆上敲打起來。
凌鶴川悠悠看著,道:「你這樣有何用?如果琉璃不把耳朵貼著牆壁是聽不見的,再說若是距離太遠也未必有效果。所以即使你這樣做,琉璃能夠得到這條訊息的機會也很少。」
展昭一言不發,手上卻仍舊不停地敲打著石壁,過了許久才終於答道:「盡人事,聽天命。我做了這些琉璃未必能聽到,但若是不做,她卻更加不得而知。」
凌鶴川靜靜地看著展昭許久,終於淡淡地哼了一聲,翻身轉過去睡了,空蕩蕩的囚室裡只剩下展昭執著地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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