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的動靜過後,三人分別從三個不同的方向鑽了出來,在一棵粗大的樹幹下會合。
經過了第一關和第二關,三個人都顯得分外狼狽,臉上、手上都有不少被劃破的小口子,一道道透著細細的血痕。展昭與白玉堂的衣服更是破了不少地方,有的甚至隱隱露出被劃傷的肌膚。
說起來……嘖,真是春色無邊……
相比之下,琉璃的衣服倒是沒有一點破損。黑色勁裝緊緊包裹著她的身軀,將她的玲瓏曲線毫無遺漏地勾勒了出來,挺秀的雙肩繡上肩章,標注著奇怪的標誌,雙手的手腕纏繞著幾圈絲線,纖腰環著一條腰帶,腰側掛著幾個黑色的小包,平坦的小腹位置扣著一塊閃亮的腰帶扣。修長的小腿被一雙黑色長靴裹住,後跟還墊上了高約寸許的鞋跟。
如果是按照現代人的眼光來看,琉璃的這一身穿著打扮絕對可以用英氣逼人、瀟灑利落來形容,但對於展昭白玉堂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有穿沒穿根本就是一個樣了。
意識到了這些,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眼神,臉色微微發紅。
琉璃卻根本沒想到這方面的事:「你們兩個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什麼?」展昭與白玉堂面面相覷。
「聽!」琉璃提示他們。
二人凝神靜聽。不多時便又聽到了一個女子地呻吟。聲音婉轉柔媚,聽得教人心魂一蕩。難以把持。
白玉堂也禁不住羞紅了臉,甚至連看一眼琉璃的勇氣都沒有。
琉璃可不管那麼多。毫不客氣地給了白玉堂一下:「笨啦!再聽!」
「你究竟想說什麼?!」白玉堂忍不住了。
琉璃一歎:「你們沒有發現嗎?這聲音忽近忽遠。來自很多方向。有時候甚至於是兩三個聲音一起出來。」
「這又如何?」白玉堂愣愣地。
展昭同情地看他一眼。歎道:「這說明是有人故意放了這聲音來迷惑我們。」
琉璃挑著眉。似笑非笑地望著白玉堂補充道:「如果我們真地順著聲音地方向去找。不僅找不到人。而且還一定會被分散。導致迷路。」
「迷路?」二人齊聲詫道。
琉璃點點頭,伸手在髮帶上按了一下。一道光激射在地上。瞬間照出一幅地圖,琉璃蹲下身。在地圖上比劃了幾下,展昭與白玉堂就看到某一個區域正被放大。很快又定住了。
展昭反抱雙臂,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地圖。皺眉道:「看起來像是個迷宮。」
琉璃點點頭:「你說對了。第三關就是一個迷宮,而且這迷宮還迷得有些不一般。」
「如何說來?」
琉璃道:「這迷宮不僅迷心,也**。」
「啊?」白玉堂吃了一驚。
琉璃道:「你們看,首先這迷宮四面封閉,采光全都是靠天花板上的燭光,而這些燭光地分佈乍一看是直的,但從地圖上可以看出來,每兩點照明之間都有一點肉眼無法察覺的偏差,如果是不知情的人闖進來,下意識地都會順著照明點指示的方向一直走,走到後面就會越走越亂,最後迷路。」
二人聽得不由冒出一陣冷汗,他們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裡面地照明火燭,當時還理所當然地以為只要按照火燭的方向走下去就能走到另一頭。若非琉璃身攜地圖可以看出這一點,只怕三人迷路了都還不察。說起來,這一計真真是毒辣得夠可以,誘人於無形。
「第二點,這迷宮裡雖然沒有窗戶,卻有很多地通氣孔,這些通氣孔看似普通,排列上也顯得凌亂無序,但我總覺得這些排列別有深意。因為按照常理,規律一點地排布對於設計者和施工者而言都是更為省力的做法。如果鶴川只是為了偷懶,那他根本不必將這些通氣孔畫得這麼亂。」
「第三點,」琉璃皺眉彎腰從地上隨手拔了一根草,在他們面前晃了晃,「你們認識這種草嗎?」
展白面面相覷了一陣,展昭伸手將草接了過來細細查看,然後搖搖頭,又交給白玉堂,後者接過細細看了,訝然道:「這不是苗疆地見月草麼?」
「見月草?」展昭一怔。
白玉堂點點頭,道:「早年大嫂去苗疆採藥,我與大哥隨同前去。在苗疆時見到一種草,倒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大嫂說這草名月見草,是苗人在相月節時必備之物。」
「相月節?」展昭與琉璃一怔。
白玉堂點點頭:「在相月節這一天清晨,苗疆的青年男子就會上山採集見月草,然後編織成花環送給心儀地女子,並約個地方相見。若那女子有意,當天月亮出來以後,就會戴上這花環到約見的地點與他幽會,兩人便相處幾日後自行回家準備成親。」
琉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很有趣地婚俗。」
「有趣?」展昭一怔,皺眉道,「多少鄙陋了。」
琉璃不以為意地笑笑,接過白玉堂手中的見月草道:「其實這草是有秘密的,和這風俗倒也不是扯不上關係。」
「什麼意思?」展昭問道。
琉璃微微一笑,揚揚手中的青草:「這草對於我們那個時代的女生而言並不陌生,它的學名我是不知道,但我們都給了它一個暱稱,叫愛神之箭。在我們那個時代這種草是用以製造女性香水的一個重要原料。」
見展白詫異地看著她,琉璃笑而解釋道:「這種草會散發出一種人類的嗅覺難以察覺的氣味,而這種氣味的成分和女性荷爾蒙的成分一模一樣。所以噴灑這種草製作的香水,只需一點點,就會對異性產生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而根據我的觀察,這裡的草全部都是這種見月草,也就是說,這麼大數量的見月草所散發出的氣味,對於我這個女性是不會有什麼影響,但對於你們這兩個健康的男性而言,其效用基本上等同於慢性春藥。」
展昭與白玉堂登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