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琉璃姑娘重傷昏迷?」開封府內,包拯聽罷展昭所言後不禁駭然。
展昭頷首,急切道:「澤琰在信中說,琉璃被重物擊中後腦,淤血昏迷,而今只有指望老太醫李書蘅銀針導血,或許可救。大人與李老太醫私交甚篤,可否……」
包拯凝神沉思了一番,斷然道:「王朝馬漢張龍趙虎,速去準備一番,我等這就微服前去拜訪李老太醫。」
「是!」
李老太醫住在距開封城南十五里的雲清山上,告老退隱後便在雲清山內建了一座莊園,名為妙語山莊。卻是取了他故去的女兒李妙語之名為念。老太醫與李夫人夫妻恩愛,但膝下無子,直至四十餘歲方得一女,李夫人更因此難產而死,只給李老太醫留下了李妙語這一個女兒。夫人死後,老太醫雖悲痛傷心,但仍振作精神撫養女兒,一直將她視為掌上明珠珍之愛之。
只是不料三年前,妙齡十六歲的李妙語在玩耍時不慎跌倒,撞到石角,雖老太醫傾盡全力卻仍無力回天。李書蘅經此一事後大受打擊,便辭官歸隱,躲在了雲清山中再不出來。
「是以,只怕此次請他出山,還是得費些周折,」馬車內包拯皺眉對展昭道,「但李書蘅此人品性純良,與人為善,老夫費些口舌勸解,他或許還能賣個面子。」
展昭頷首,又不禁將目光投向窗外,憂心忡忡。
很快就到了妙語山莊。開封府一行人進了莊園之後,果然很是順利地見到了李書蘅。李書蘅對包拯來訪十分高興,上來便笑道:「開封府尹日理萬機,今日居然抽空來瞧我這糟老頭子,幸甚幸甚。怨不得今日一大早喜鵲便在門口跳著了。」
包拯笑道:「知道逸維兄在山中清修。包拯便是有心常來,又豈敢輕易叨擾?倒顯得老夫繁瑣了。」
李書蘅笑道:「你這老包,若這樣客客氣氣那定然有事煩我了。怎地我今日就忘了好生瞧瞧那門口跳著的究竟是喜鵲還是老鴰兒。站」
包拯搖首苦笑:「你這老不修,這番話都說得出口!但有一事倒也猜得不差,我的確有事找你幫忙。」
「哦?外頭冷,裡屋再談。」
一行人進了屋,包拯也不繞彎子,逕直將事由說了。
卻不料李書蘅聽了之後。怔了一怔,神情卻是冷了下來,過了許久,才淡然道:「若是他事,看在你老包地面子上,老夫倒也不推脫。只是偏就此事,恕老夫技拙,無能為力。諸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此言一出,眾人俱是吃了一驚,包拯道:「逸維兄何出此言。此乃人命關天之事,況且……」
「老夫技藝生疏已久,早已不堪此用了,」李書蘅淡然道。卻是轉過頭看向窗外,不看眾人,過了良久,才澀聲道,「此事無須多言,老夫身體不適,諸位請吧。李福,送客。」
言罷竟是徑直起身。站拂袖而去。
「李先生留步!」展昭惶然起身挽留,那李書蘅竟是理也不理,逕直決絕離去,留眾人在花廳中一時無措。
李福卻是支開了其餘伺候的下人,上得前來勸道:「諸位大人且請回去另想辦法,此事老爺是斷斷不肯的。」
「為何?」展昭問道。
李福歎了一聲。四下裡張望了一番。苦笑道:「諸位大人也不是外人。只是還請體諒我家老爺喪女之痛。諸位有所不知,我家妙語姑娘當初就是因為摔傷後腦。淤血積於顱內,老爺以銀針導血之法行針,卻是……卻是……」說到此處,禁不住老淚縱橫,哽咽道,「那妙語姑娘也是老奴看著長大,老奴尚且如此傷心,更遑論老爺……」
「從那以後,老爺就再也不曾碰過銀針,至今已然三年了。是以……諸位還是另請高明吧。」李福搖首歎歎,親自將眾人送出了妙語山莊。
見大門在身後關上,展昭卻忽然停下腳步,返身對包拯道:「大人還請先行回府,展昭再行耽擱一陣。」
眾人聞言吃了一驚,公孫策忙道:「展護衛可是還想再求李先生?」
展昭頷首,淡然卻意志堅定:「是。」
包拯皺眉道:「老夫知你心急,但此事怕是急不得。再者說,老夫亦非就此放棄,只是想要暫緩幾日,待逸維兄過了這一陣子再來求他。何況琉璃姑娘尚在路上,我等還有時間。」
展昭微微一笑,卻仍是道:「大人還請回府便是。屬下會盡快趕回開封府。」
包拯一歎:「琉璃姑娘是你至交,卻也是開封府的故人,本府豈能看她就此遇難?你若如此堅定,本府一干人等也在此陪你等候便罷。」
展昭卻搖首道:「大人不可。開封府公務繁忙,況且已近年關,事務積壓,若是為了琉璃一人耽誤公事,莫說屬下心中不安,她若得知心中亦是不喜。此事屬下在此便是,大人還請回府等屬下消息便是。」言罷又轉而對王朝馬漢等四人道:「你等四人好生保護大人,不得分
展昭說得倒也是實情,眾人聞言不免遲疑良久,面面相覷,最後看他神色堅定無可回轉,便只得一歎,包拯道:「既然如此,你在此亦須小心,莫要傷了身子。展昭拱手道:「屬下省得。多謝大人。」
目送大人等離去的馬車消失在視野之後,展昭這才平靜地轉過身來,面對山莊地大門,撩起衣袍,就這樣一言不發,在雪地上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雪花靜靜地開始了飄落,遙遙望去,山莊內外漸漸又覆上一層如夢如幻的潔淨雪白,只是在那山莊的外面,卻有一個小小的藍色身影,沉默而又堅定地釘在那裡,穩穩得像一座山……
琉璃怒:你真捨得哎?!讓展昭這樣跪著??!!!你準備讓他跪到什麼時候?
狐狸笑:自然是要跪到那個時候。
琉璃更怒:你去死!
狐狸堅持:死也要收藏、推薦和粉紅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