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鶴川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到大將軍府,才下馬,就正巧碰見瓔珞房裡的丫鬟小柔正送了一個背著藥箱的郎中出來,看見他淚珠子就滾落了下來,雙膝一彎,跪下就拉著他的衣袍哭道:「將軍!小柔該死,沒能好好照顧姑娘……」
凌鶴川心中一緊:「瓔珞怎麼了?!」
「姑娘她……姑娘她……」小柔哭哭啼啼地,卻是說不清楚,凌鶴川失了耐性,逕直問一旁的郎中道,「瓔珞姑娘怎麼了?!」
郎中躬身一禮,道:「回將軍。瓔珞姑娘腦後受了重擊,淤血積於顱內以致昏迷不醒。」
「腦後受了重擊?!」凌鶴川一震,再不管小柔,逕直拂袖進了將軍府。
柔連忙拉著郎中又跟了上去。
凌鶴川很快來到瓔珞的房間,就看見折紅纓與艾敬威正在她房內,憂心忡忡,而瓔珞就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卻是任他人如何喚都毫無反應。
「怎會如此?!怎會弄成這樣?!」凌鶴川寒著臉道,「是誰幹的?!」
柔啜泣道:「回將軍,奴婢不知。只是琉璃姑娘昨夜來找過我們姑娘……」
「琉璃?!」凌鶴川心中一緊,寒聲道,「你休要胡言亂語。琉璃與瓔珞素無來往,怎會突然來找她?!」
柔泣道:「回將軍,昨日姑娘回來便交代小柔,言道若是琉璃姑娘回來了。一路看就請她來房中有事商談。後來奴婢果然等到了琉璃姑娘,就請了琉璃姑娘過來。其後奴婢便退下了,留兩位姑娘在房中相談……」
「後來呢?!」凌鶴川冷然問道。
「奴婢在外頭,裡間的談話聽不甚清,但是……但是……」
「說!」
「奴婢似乎聽到琉璃姑娘在斥責我們姑娘。後來就是姑娘在苦苦哀求,但琉璃姑娘不允,隨即兩位姑娘就吵了起來。但究竟說了什麼,奴婢不敢聽,便又離去了,到了後半夜,忽然聽到一聲東西被打碎的脆響。奴婢上前出聲詢問,姑娘卻回答說無事。讓我先去歇息不必再伺候著。」
「奴婢聽聞姑娘說無事。便安下心來在一旁候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待醒來天已經大亮。奴婢回到姑娘房裡,見姑娘還睡著,琉璃姑娘不知何時已經離去,瓷片也被收拾好堆在一角,便將瓷片清理乾淨。後見姑娘還是未醒,還道姑娘連日疲累,便不欲打擾,又自退下。直到方才姑娘還是一直沉睡不醒,奴婢這才覺得不當,前去喚姑娘。發現她無論如何也是不醒。這才慌了,將軍不在,奴婢只得自行派人去請了郎中,又請來了艾將軍與夫人拿主意。」
凌鶴川看向艾敬威與折紅纓。見二人都肯定地點點頭,表示小柔並未說謊,這才將目光移回床上靜靜躺著地瓔珞,又回首問郎中:「瓔珞情形究竟如何?」
郎中躬身道:「啟稟將軍,瓔珞姑娘腦後受到重擊,淤血積於顱內不散,故而昏迷不醒。站」
「她何時會醒來?!」
「這……」郎中歎道,「回將軍。恕在下無能為力。」
「什麼?!」凌鶴川一驚。
郎中拱手道:「淤血太大,在下當真是無能為力……」
「那就看著她這樣慢慢死去?!」凌鶴川幾乎吼了出來。
郎中嚇得一哆嗦,跪在地上卻是不敢再說。
折紅纓與丈夫相視一眼,臉上掠過一絲憂色。
凌鶴川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強壓怒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
郎中戰戰兢兢道:「回將軍,在下醫術淺薄。眼下唯有待姑娘自行醒來。三個月內。若她能醒,倒還有幾分期望。但若三個月醒不過來,只怕……神仙難救……」
房間內霎時陷入一片沉默。良久,小柔悲呼一聲,趴在床上大哭起來。
三個月?!凌鶴川心頭一冷,望著沉睡的瓔珞,一時竟不知所措。艾敬威看著他一副茫然的模樣,微微一歎,衝著郎中擺擺手讓他下去了。
過了許久,凌鶴川才澀聲道:「小柔,昨夜除了琉璃就再沒別人來過麼?」
柔正自啜泣,聽到凌鶴川的問話,便含淚點點頭。
「那琉璃離開地時候,你也不知道麼?」
柔又點點頭。
凌鶴川咬住唇,握緊拳,沉默良久,忽然問道:「琉璃人呢?」
柔怔了怔,卻聽到艾敬威在一旁詫異道:「怎地,你不是派她出去做事了麼?」
「我派她出去做事?!」凌鶴川吃驚道,「我何時派她出去?」
「一早守夜小廝來報,說昨夜琉璃姑娘回來了大約兩個時辰後又匆匆離去。今晨南城門守軍來報,說琉璃姑娘奉你密令,半夜裡叫開城門出城去了。不是奉了你的密令?」
凌鶴川皺眉道:「她是教頭不是軍人,我怎能隨意給她下令?更何況你素知我行事規則,我何時背離你們父子二人私自命人行事?那守城兵士可見到我的親筆諭令?」
艾敬威頷首道:「見到了,他們說除你親筆蓋章的諭令外,還有你的隨身令牌。」
「我的隨身令牌?」凌鶴川吃驚道,「我昨日與琉璃外出辦事,隨身令牌並未戴在身上,而是放在房中,與將印放在一處。但是鑰匙……」他摸了摸懷中,狐疑道,「鑰匙還在我身上啊。」
「只有這一把鑰匙麼?」艾敬威問道。
凌鶴川搖首道:「還有一把備用鑰匙,素來都是瓔珞替我保管。」
但是瓔珞又怎會忽然將自己保管的鑰匙交給琉璃呢?
眾人皺眉,百思不得其解。
柔看了看艾敬威折紅纓,又看了看凌鶴川,鼓起勇氣道:「將軍,可是琉璃姑娘打昏了我們姑娘,搶走鑰匙?」
「休得胡言亂語!」折紅纓斥責道,「琉璃姑娘行事素來光明磊落,豈會行這等卑劣之事?更何況她拿鑰匙作甚?再者說,她武功高強,瓔珞姑娘又全無武功,若當真要對你們姑娘不利,自然有得是手段,又何須如此費勁?!」
「但是,」艾敬威皺眉道,「我倒不是信不過琉璃姑娘的人品,只是琉璃姑娘半夜以假手令騙開城門出城又是為何?難道她有難言之隱?」
凌鶴川沉思良久,忽然道:「她是獨自一人離開地麼?」
艾敬威點點頭:「是。」
凌鶴川沉吟一陣,道:「若是其中當真有內情,琉璃定會留下訊息。走!去她房裡看看!」
一行人來到琉璃房間,卻毫無發覺異狀,琉璃的行李衣服都好好地放在原處,連她的寶盒都原封未動凌鶴川叫來琉璃房裡伺候的丫鬟,才知道琉璃昨夜根本就沒有回房。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蓋了將印的我的親筆信、隨身令牌……
凌鶴川皺緊了眉頭,心底卻隱隱有一種不安在漸漸擴大。思前想後,他忽然一揮手:「回瓔珞那裡看看。」
回到瓔珞那裡,小柔正啜泣著給瓔珞擦手,看見凌鶴川進來,含淚叩首道:「將軍,將軍還請一定給我們姑娘一個公道……」
凌鶴川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怒道:「我心中自有打算,你休要多言!」言罷走上前,皺緊了眉頭,心煩意亂地走到瓔珞身邊坐下,凝望著她安靜的睡顏,握著她的手,想起過往種種,禁不住心中一陣陣難受,紅了眼圈……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到底是怎麼了?
對不起,瓔珞,對不起……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凌鶴川吸著鼻子,握住瓔珞的手,將她印在自己的唇邊,心亂如麻。
白玉堂怒:太過分了!居然讓琉璃昏迷不醒。
狐狸耐心道:這是劇情安排。
白玉堂更加憤怒:現在每個人都累得半死,就她天天躺著睡大覺,沒睡覺地時候還可以拎著一袋零食在片場到處逛!這也是劇情安排?
狐狸怒:是太過分了!我這就安排她去催討收藏、推薦和粉紅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