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生平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三卷第二十一章 元氏翠綃
    白玉堂苦笑道:「誰曾想會那般遇見?我才逃出不久就遇見了她,那時恰逢她正被幾個歹徒糾纏,裝扮得跟弱書生似地,身邊只有一個小書僮跟著,面對三個壯漢卻毫無懼色,硬是靠著計謀挑撥這三人內鬥,其後做到自保。我當時在一邊偷瞧著,實在是對她的心計勇敢佩服得五體投地。」

    琉璃笑道:「所以你就芳心暗許了?」

    「呸呸呸!什麼芳心暗許?五爺可是男的!」白玉堂罵道,但是隨即臉卻紅了,「那時候她看來也就是個弱書生而已……」

    琉璃歎道:「這女子也夠厲害。身無武功竟敢獨自離家千里尋夫,而且她尋夫的緣由竟是向丈夫討一張休書。」

    白玉堂苦笑:「我起初還不知她是女的,還與她稱兄道弟,聊得投機。只是察覺她對自己身份沒說實話,故而我也欺瞞她說自己姓唐,單名一個玉字。不然更加麻煩。」

    「直到後來她說找白玉堂,我才發覺不對。偷聽了她與小書僮的對話都才知,她竟然就是元翠綃。而且,她千里迢迢尋訪我,居然就是要我給她一張休書……」

    「那時候你才慌了神了?」琉璃笑道。

    白玉堂苦笑:「若是見著頭一日她便道明實情,問我要休書,我也就給了。反正是她自己張口要。只是現在……」

    「只是現在這休書你是越發不想給,人也是越發不想離開了。是吧?」琉璃笑吟吟道。

    白玉堂歎了一口氣:「我問她接下來有何打算,她說要去找白玉堂。我便只有哄她,道白玉堂如今不知去向,不如先去瓦橋關找他的一名好友名叫琉璃的女子,說不定會有所得。1%6%K%小%說%網」

    琉璃苦笑道:「算你狠,這種麻煩事也好往我這裡引?」

    白玉堂賠笑道:「你們都是女人。你又是我至交,若是她有不滿,你也好勸勸她。」

    琉璃歎了一聲,苦笑道:「你這人……」卻不知該怎樣說下去。

    「行吧行吧?」白玉堂討好道,「我已經答應今日來找你幫忙了,回去總得有個交待不是?」

    琉璃苦笑一聲,搖首歎道:「遲早被你累死。罷了,今日課目已完結。隨你走一趟便是。只是,我見著她該說些甚呢?」

    白玉堂賠著笑道:「你先替我穩住她就好。只是千萬莫告訴她我就是白玉堂,將她惹惱了不得。」

    琉璃斜他一眼:「你準備一輩子瞞著她?」

    「那……那自然也不是……」白玉堂苦笑道,「此事先休要提。先穩住了再作打算不遲……」

    琉璃歎了一口氣,兩人遂起身上路。

    到了縣驛,二人下馬才踏進門,便有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砰地一聲悶響落在二人跟前。兩人俱是吃了一驚,看清楚卻是把店內地凳子,正待問明詳細。店內掌櫃便急急忙忙地上前來將白玉堂拉到一旁,愁眉苦臉道:「白五爺,您老人家可算來了。小店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相視一眼,白玉堂一把揪起掌櫃衣領怒道:「可是元姑娘出事了?!」

    掌櫃被掐得一陣噎住。斷斷續續道:「爺您掐死我了。」待白玉堂放下他,緩了緩才繼續道:「爺臨出門特地交代好生照料兩位姑娘,小的豈敢怠慢?只是適才店中夥計送了熱水上去,也是他該死,竟一時說漏了嘴,讓兩位姑娘知道了您的大名,這會子正在房裡收拾好了行李要走!夥計不敢放她們離開,千勸萬求。她們不僅不聽,還開始砸東西……爺,您說我這……」

    壞了!白玉堂心裡猛地一涼,一腳踹開掌櫃,撩袍縱身一躍便飛上了二樓。

    琉璃甚是同情地搖搖頭,歎道:「看來這層紙不用我去戳了。」言罷也自縱身躍上二樓。

    來到元翠綃的房間。卻見房門緊閉。白玉堂蹲在門口不敢進去,只聽屋內傳出一個尖利的怒罵:「黑店!黑店!!若是再扣著我們姑娘不放。留神我告上官府,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琉璃苦笑搖首,上前輕輕敲門,還未待她開口說話,門呼地一聲被拉開,一個碩大地椅子就砸了過來。

    琉璃側身閃開,隨即探手一扣一捉,一提一別再一收,已將一個年約十五六的丫鬟模樣的小姑娘鎖住咽喉困在懷中,同時緊緊扣住她另一隻手,教她動彈不得,繼而笑道:「好個凶悍的小丫頭。」

    房內正有一名女子坐在桌前,見丫鬟被制,倏然立起,緊張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平靜,緩緩坐下,淡然道:「卻不知這位姑娘有何貴幹?」

    這位想必就是元翠綃了。

    琉璃細細打量這名女子,一身天青色斗篷披在身上,稱得她瑩肌雪膚,綠鬢如雲,那一雙明眸真真是盈盈若水,波光流動,身姿窈窕,綽約如柳,偏那一身氣度又是淡然雅致,馨馥如蘭。一把黑髮挽成一個光亮的髻子,只插著兩根簡單的珍珠簪,卻是螢光柔潤,形容素樸,偏又儀態款款,瞧得讓人眼前一亮,頓覺天地都清爽起來。

    一個外柔內剛的美麗女子。琉璃如此評價。

    琉璃放開丫鬟,笑吟吟踏進門來在桌前自行坐下,道:「在下偶然間路過此地,聽到此處乒乒乓乓好不熱鬧。便有心進來瞧瞧,卻不料竟遇到了姑娘。不知姑娘遇到了何事?竟憤怒至斯?」

    元翠綃哼了一聲,還未答話,門口一旁地小丫鬟已關上了門。上前怒道:「還說?!你們雄縣的縣驛也是黑店!竟有不讓客人退房走人之理麼?」

    「這倒是怪了。」琉璃一面自行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皺眉道,「這等天寒地凍地時候,如何夥計竟不知曉換上熱水?沒的讓姑娘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元翠綃淡然道:「姑娘若是掛心奴家。倒是讓店家容我主婢二人離去便是。」

    琉璃笑道:「你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離去麼?」

    元翠綃一震,盯住琉璃。

    那丫鬟不忿開口道:「若你能找到那作死的白玉堂,叫他趁早……」

    「鴛鴦!」元翠綃斷喝一聲,止住她要說的話,卻是又盯住琉璃,淡然道,「卻不知姑娘是……」

    琉璃微微一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琉璃。」

    「啊?!」鴛鴦吃了一驚。那元翠綃神情卻並無甚地變化,似乎早就猜到了一般,冷然道:「琉璃姑娘想必是見過白玉堂了?」

    琉璃笑而頷首。

    「既然如此,姑娘為何不將他帶來?」元翠綃冷冷道,「如此趁早寫下休書,也好大家省事。」

    琉璃苦笑道:「他若是願意寫下這休書,又何必千里迢迢將你們引到我這裡?」

    元翠綃冷笑道:「他若願意與我為夫妻,又為何拜了堂卻又拂袖而走?將我就此丟下不管不顧?」

    琉璃笑道:「說來此事萬萬是白玉堂地不該。莫說你惱,也莫說陷空島諸位英雄惱他,就是我也不幫他。見到你之前。我還打定主意若是你當真一心要走,我便要他寫下休書,放你自由。只是……」

    琉璃繼續笑道:「而你若是真的想要離他而去,又怎會千里迢迢跟他一路奔波?」

    「啊?」

    鴛鴦吃驚地看了看琉璃。又看了看元翠綃。

    元翠綃臉色一紅,皺了眉頭道:「姑娘切莫胡說。」

    琉璃胸有成竹道:「你一看到我,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猜到我是琉璃,又怎會與白玉堂相處半月卻猜不出他就是白玉堂。何況此人無聊得緊,只是將自己的名倒過來叫法,明眼人一看便知,你又怎會不知?只不過你心底知道,卻騙著自己裝糊塗罷了。」

    「若非店中夥計無意中道破此事。讓你不得不正對此事,這才如此惱火。否則你也自是由著他這樣騙下去,自欺欺人。」

    「我……」元翠綃一時無話。

    琉璃卻不讓她辯解,笑道:「此事說來真不知該如何收場。這等亂七八糟地閒事任是誰都不愛管,只是我瞧他此時當真是滿心滿眼都是你,想告知你實情。卻又怕你跟他要休書。好好的一個人轉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著實可憐。你是不知。適才你們砸東西,他卻以為店家虧待了你們,險些將掌櫃地檯面砸爛,虧得我拉住他,提醒他先上來看看,否則你們就算真地能走只怕也走不了。樓梯都會給砸沒了。」

    聽到此處,元翠綃禁不住噗嗤一笑,又趕忙板起臉來。

    既然笑了,就一切都好辦了。蹲在門外的白玉堂心頭一寬,禁不住悄悄鬆了一口氣。

    便又聽見屋內琉璃笑道:「要我說,既然你們兩情相悅,此事就好辦。回頭白玉堂來給你道個歉,哄你開心了,你就原諒了他如何?從今往後,你就做個實至名歸的白夫人豈不兩全其美?」

    元翠綃淡然道:「白夫人這名號很稀罕麼?」

    「不稀罕,」琉璃笑道,「至少我就不曾稀罕過。不過,要看這名號背後的內情。」

    元翠綃看了她一眼,道:「姑娘還請說來。」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琉璃笑道,「你們夫妻的事我可管不著。只不過白玉堂如今對你用情已深,只怕此時你就是要他摘了天上的星星下來,他也會馬上找梯子。」

    「當真如此?」元翠綃看著她道。

    琉璃聳聳肩:「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那好。」元翠綃冷然道,「既然如此,五日之內,讓他摘了天上星星給我,不許有人幫忙,也不許用一盆水打發了我了事。若能做到,我便諒解了他。」

    「啊?」琉璃怔住了。

    琉璃笑道:「你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離去麼?」

    元翠綃淡然道:「自然是為了收藏、推薦與粉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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