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風與律娜依等人來到洛卡森林附近的時候,慕容見雪三女已經在山頂之上,慕容見雪還在盤腿而坐,運起道術還在布下伏羲土系道術陣。墨風疼惜地望著滿臉大汗的慕容見雪,畢竟要施展覆蓋這麼大面積的道術,連墨風都會感到吃力。
「風!」奧爾瑟雅看到墨風,驚喜地撲過去,絲娜也回過神。
「呼!」
在墨風還沒開口時,慕容見雪已經吁了口氣,睜開了眼睛,墨風過去扶起慕容見雪,望了望前面布下的伏羲陣法,墨風伸手按住慕容見雪的後背,將一股內力輸入慕容見雪的體內,慕容見雪感激地望了墨風一眼,閉上眼睛,將墨風輸過來的內力化解。
墨風扶著慕容見雪坐下,然後輕聲道:「雪兒,辛苦你了!」
慕容見雪搖了搖頭,道:「不辛苦,對了,你們去王宮沒發生什麼事吧?」
墨風聽到此話,立刻陷入沉思,慕容見雪看到墨風的臉色,不禁愣住了。而奧爾瑟雅則慌張地望向律娜依,道:「娜依姐,你們去王宮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沒事!」
律娜依微微一笑,望了墨風一眼,道:「拂曉組織的勢力突然撤出了基亞帝國,安科納丞相也不戰而敗,所以墨風感覺到不解!」
慕容見雪點了點頭,輕聲道:「的確,看不見的敵人永遠比看的見的敵人來的可怕!」
墨風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這次的事情處處透著詭異,拂曉組織不是要將大陸毀滅後再重建嗎?這基亞帝國的西部沙漠侵蝕和安科納丞相的聯手,都可以表明拂曉組織是要拿基亞帝國開刀,這次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撤退?」
「或許,他們知道了要打敗你會有難度所以嚇跑了?」貝瑞歪著頭道。
「傻丫頭!」
墨風捏了捏貝瑞的小臉,笑道:「哪有這麼容易的原因!」
慕容見雪卻靜靜道:「風,我覺得我們不能掉以輕心,兵法有雲,以退為進,我怕是他們故意在壽宴上放棄,拿安科納丞相這顆棋子來吸引我們的眼光,然後再趁機發難。別忘了,現在基亞帝國西部地區基本上是空地了,只要他們控制了卡諾邊城,就可以輕易地挺進基亞帝國的國都其科坦王城,從而控制基亞帝國!」
墨風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拂曉組織現在最有可能做的事,就是加大西部地區沙漠侵蝕的嚴重性,這樣他們就可以從另一方面下手!」
「另一方面?」慕容見雪疑惑地望著墨風。
「沒錯!」
墨風望著遠處,道:「別忘了,拂曉組織的宗旨是毀滅大陸再重新建立,他們又不是為了爭權奪利,因此,他們大可以直接讓沙漠侵蝕整個基亞帝國,只要足夠的土系魔法師集合在這,就足夠將這西部地區的沙子向東推移,就足夠將整個基亞帝國覆滅!」
慕容見雪眉頭一皺,道:「這話沒錯,那我們怎麼辦?」
墨風鬆了口氣,道:「我覺得,我們要在明天之後三天內將這裡的沙子沉進地下,而且要沉得越地下越好,而且在我們運完天的道術之後,就讓沃爾什盡快種上樹,而在綠化之後,我們就繼續將沙子沉深,這樣的話,就算拂曉組織還想將基亞帝國沙漠化,恐怕還得花很多的時間!」
慕容見雪點了點頭,又望了望墨風,道:「風,你為什麼會這麼盡力地幫基亞帝國?你對基亞帝國的恩情已經夠了,況且你已經拿到了法器冰輪?」
「你認為我是這樣的人嗎?」墨風微笑地望著慕容見雪。
慕容見雪歎了口氣,道:「又是因為女人?」
墨風尷尬地笑了笑,道:「算是吧!」
慕容見雪惱恨地瞪了墨風一眼,嗔道:「就知道,這次又是為了哪個美女?」
墨風搖了搖頭,歎道:「開玩笑的,我當然不是這樣的人。你以為我眼裡除了美色沒有其他的嗎?我只不過做了一回高尚的人,一個基亞帝國諾大的面積,只有東部幾個城市才能住人,西部地區這麼大的面積居然全部荒廢,於情於理我都想幫布魯克國王一把!」
「好了,你說的都對!」慕容見雪微微一笑,道。
「好了,姑娘們,接後三天,我們都要在這裡,你們去找個平地建個帳篷!」
墨風微微一笑,然後拉過菲菲,道:「三天後,我們一起去妖精森林!」
菲菲點了點頭,興奮道:「蒽!」
在墨風和慕容見雪準備實行改造基亞帝國西部地區時,在卡諾邊城外的妖精森林附近,也聚集著一堆人,這些人在一個很隱秘的山頭,人數有一百多人。
這批人大多數在打坐歇息,而在洞口站著三個人。
「師傅!」
後面兩人相互看了下,其中一個走到站在洞口的那人後面,靜靜道:「師傅,組織上已經下達了命令,讓我們全線轉移到聖比亞帝國,我們現在這樣做……」
「一切由我承擔!」那人冷冷道。
「不是承不承擔的問題!」
那人連忙道:「只是我們私自動用這批土系魔法師隊伍,讓組織上知道……」
這三人正是拂曉組織的戰神堂堂主天漠以及他的兩個弟子,天漠望了說話的弟子一眼,道:「阿大,你也知道為師的脾氣,為師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只要明天這批土系魔法師做好萬全的準備,我相信能夠將基亞帝國西部地區的沙子向依得水城移進,只要覆蓋了依得水城,基亞帝國也就名存實亡了!」
被叫作阿大的黃衣人點了點頭,道:「師傅,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萬一讓這些土系魔法師知道,師傅你在違抗組織上執行命令,恐怕……」
天漠打斷阿大的話,道:「前幾天,為師就已經召集他們進此休息做準備,而組織上的命令今天早上才到,相信他們都不知道,現在這裡知道這個消息的也就我們師徒三人,你怕什麼?」
天漠的話說完,後面兩個徒弟都沉默了。
另一個天漠的徒弟靜靜道:「師傅,我們的這次逆命行動似乎已經被組織上知道了!」
天漠眉頭一皺,道:「哦,阿二,怎麼說?」
阿二依舊靜靜道:「別忘了,剛才長老堂的預言師拉摩爾找過師傅!」
「那個老傢伙?」
天漠冷冷一笑,道:「那個傢伙只會胡說八道,什麼狗屁預言師,在組織裡他是最不會說話的,今天卻找我,說一堆狗屁的話!」
「可他畢竟是長老堂的預言師……」
「別說了!」
天漠打斷了阿二的話,道:「那種靠組織上的人際關係混到長老堂有什麼好自豪的?老子才不會聽那老傢伙胡說八道!」
阿二好像不死心,道:「師傅,這個時候不可意氣用事!」()
天漠望了阿二一眼,在他的四個徒弟當中,只有這個阿二是他最器重的弟子,不是因為他的修為最高,而是這個阿二最忠心而且最有腦子。天漠靜道:「那老傢伙怎麼說?」
「拉摩爾長老說,師傅這次想要佈置的計劃成功幾率幾乎是零……」阿二輕聲道。
「哼!」
天漠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這老傢伙除了嫉妒排擠我外,還有什麼好說的!」
阿二搖了搖頭,道:「師傅,剛才你不願去見拉摩爾長老,你沒聽見拉摩爾長老的話,拉摩爾長老說,計劃成功幾率是零,而且根據預言所講,可能是無用的計劃。但是,拉摩爾長老也提醒過,如果師傅當真要執行這項計劃,要盡快,不能超過今天晚上!」
天漠聽此,不禁愣了下,沉思會,道:「為什麼不能超過今天晚上?」
阿二搖了搖頭,道:「徒兒也曾這麼問拉摩爾長老,但是他說預言無法預測到具體的原因,他只說預言裡的大意,就是要咱們在明天的日出之前,讓百名土系魔法師發出沙子移動的禁咒,不然日出一過,再次發動就沒意義了!」
「是嗎!」
天漠雖然不屑拉摩爾的為人處事,但是作為預言師,對於每一個預言都應該負責任的,因此天漠也開始思考拉摩爾這預言的含義到底是什麼。
阿二繼續道:「師傅,拉摩爾長老雖然與師傅您老人家有宿怨,但是在這種組織的大事上,我們還不能掉以輕心,相信他也不會信口雌黃的!」
天漠點了點頭,望了望洞內,在內洞還有那批土系魔法師,天漠靜道:「為什麼要在日出之前,沒有任何提示,單單憑一個預言就得出這樣的結論,況且預言還有不准的時候。現在這批魔法師剛準備不久,起碼要在明天下午才能開始施展禁咒,如果現在草率地提前發動攻擊,恐怕很容易出意外,那不就得不償失嗎?」
「可是……」
「阿二!」
阿二還想說什麼,阿大攔住阿二的話,道:「阿二,你想過沒有,你也知道,拉摩爾長老與咱們師傅素來有恩怨,在組織下達命令後,他要是知道師傅的計劃,按他與組織上的關係,他應該時間稟報組織,而不是來告訴咱師傅!」
聽到阿大的話,阿二愣了,而天漠則好像找到了可以不信拉摩爾預言的理由,道:「阿大,你看出什麼問題了?」
阿大點了點頭,道:「師傅,你想想,如果組織上知道你的計劃,那麼就不會下令讓你直接撤退基亞帝國,最起碼會派出長老堂或者法王前來傳命,一來給師傅一個震懾,二來是想告訴師傅,組織上不會讓師傅再發動任何計劃。但是,組織上並沒有任何表示,沒理由會讓師傅這樣做,拉摩爾長老這時候告訴師傅預言,顯然有點來者不善!」
「哦,說具體點!」天漠點了點頭,連阿二都不禁開始懷疑拉摩爾的居心。
阿大繼續道:「憑師傅和拉摩爾長老的恩怨,拉摩爾長老可能特別為了師傅做出這樣的預言嗎?大家都知道,預言師每做一個預言都會耗費很大的氣力,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徒兒不認為是拉摩爾那種惟利是圖的小人能做的出來的,所以,拉摩爾長老告訴阿二的這個預言的可信性就值得深究了!」
「沒錯!」
天漠露出讚許的目光,道:「為師也一直想到這個問題,萬一拉摩爾那老傢伙要我們在日出之前發動攻擊的話,是為了讓我們倉促間執行計劃,加大失敗率的話,那我們這麼乖巧聽從拉摩爾的話,不是應了他的陰謀?」
阿二沉思道:「師傅,這麼說的話,我們不用理會拉摩爾長老的預言?」
天漠搖了搖頭,道:「話不是這麼說,你們想起阿三臨死前在手裡寫下的遺言嗎?」
「不能忽視墨風老闆?」阿大和阿二疑惑道。
「沒錯!」
天漠望著洞外的景色,道:「阿三在臨死時留下這幾個字,無疑是想告訴我們,這次的對手有多麼強大,讓我們不可與他們發動正面衝突!基亞帝國的國王布魯克今日壽宴結束,組織安排的內應安科納丞相與蝶花王后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如果我們在日出之前發動攻擊,可能會直接打草驚蛇,而驚動那個墨風老闆,等到明天下午,或許那墨風老闆已經走了,到時候時機豈不剛好!」
阿大連忙拍馬屁,道:「師傅英明!」
阿二雖然還有疑問,但是還是道:「徒兒差點上了拉摩爾長老的當,差點害的師傅整個計劃失敗,還請師傅見諒!」
「沒關係,讓你長長見識!」
天漠覺得自己所分析的很有道理,不禁解開心結,哈哈一笑,道:「畢竟你還年輕,江湖歷練不夠,有機會要向阿大多學習!」
「是,師傅!」阿二靜靜道。
在基亞帝國差不多平靜的氛圍中,即將要展開的這一場暗中較量顯得有點突兀了。可是,天漠的這一個自以為是的分析決定,也就導致了他自己的後悔。
而拉摩爾是真的要幫天漠嗎?這恐怕讀者一看即知,如果拉摩爾存心要幫天漠,他就不會親自來告訴天漠,兩個有夙願的人,誰都不會信誰的,拉摩爾此舉也正是要引起天漠的疑心,從而猜測!
拉摩爾告訴天漠的也是實話,可惜,在敵人心裡,對手的話,真的卻是假的。
而假的卻是真的,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