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人馬分成五百一對,一路從吉村醫院前面的公路前行,一路順著公路兩旁的樹林朝吉村醫院兩側行進。
鐵面郎川則帶領自己的保鏢隊伍殿後指揮,雖然花田會被徹底消滅了,但是住吉會高層已經答應郎川如果他成功的把小小一夥人馬消滅掉了,他就是下一任的花田會會長。
所以郎川不遺餘力,志在必得。
吉村醫院是一條筆直的公路,雖然寬闊但是極其容易引人注意,所以郎川告訴帶隊的人趁著夜色注意隱蔽,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入吉村醫院,所以這一路人馬行進相對緩慢。
但是另一路在林間行進的五百人馬則相對迅捷,由於有林木遮擋以及夜色的掩護,所以這一路人馬幾乎是放開手腳在林間一路狂奔。
突然這一路人馬在前面帶頭的數十人突然腳下一空墜入一丈多長的深坑之中,幾乎沒有給這些人任何的反映時間,彷彿這條深溝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數十人先後載了進去,讓整個行進隊伍速度陡然一滯。
好在隨後的人馬及時制止住了後面的隊伍,才沒有發生全軍覆沒的慘劇。
索性深溝不是很深,大約兩三米高的樣子,掉下去的人即使受傷也不會才過去嚴重。
就在隨後的人馬則要組織人力進行搭救的時候,突然從深溝下面接二連三的傳來驚叫之聲,彷彿深溝下面有著十分恐怖的東西一樣。
深夜中尖叫聲立刻破空傳來,郎川心中一聲咒罵,隨即帶著自己的親信直奔林間衝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郎川心中料想多半自己的行跡暴露了,所以胸中隱含怒火,出言自是不客氣。
「老大,咱們的人掉進深溝之中去了。」一名手下回答道。
「混蛋,掉進去就拉上來,鬼叫什麼?!」郎川喝道。
「是!」
說罷手下人就立刻組織人只用數分鐘時間就把深溝下面的人拉了上來,所有爬上來的人都驚魂未定的不顧冰冷的坐在雪地上,臉上冷汗連連,眼神不斷閃現驚懼之色。
「你們是怎麼了?!」郎川此時真的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其中一位坐在雪地之上的手下抬起顫抖的右手指著深坑,斷斷續續的說道「人…人…死人…。都是死人…。」
「死人?!你他媽的眼花了吧?」
就在郎川斥責手下的時候身後的手下又傳來一聲驚叫,怒意未平的郎川幾步來到那名手下的近前則要抽出一記耳光,就在此時郎川眼角的餘光掃過月光下的深坑的一角,赫然發現是一張已經扭曲了的慘白的臉旁,仔細辯認之下郎川一眼就認出了正是他派去狙殺小小的原花田會手下。
此時夜幕之下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帶動一股催骨拉朽一般的動力把深坑之下的浮雪吹動,也帶走了深坑下的殘枝斷葉。
浮現在郎川眼前的一幕無疑是震撼的,也是郎川這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一幕場景。就見一具具已經僵直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擺在深坑之下,更有許多殘缺的肢的攙雜其中,一個個仰面朝天的面容充滿了死亡時的絕望。
「啊——————」郎川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嚎叫縱身跳下深坑,落入深坑下的屍山之上。
就見郎川如同發狂魔鬼一樣瘋狂的消除著覆蓋在每具屍體上面的浮雪和樹枝,一次次的觸目驚心,一個個的野鬼幽魂,最後郎川俯首屍山之上如精神崩潰一般痛哭起來。
突然間郎川猛的抬起頭,野獸之瞳再次爆發駭人的光芒,冷冷道「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隨後郎川衝出深坑拔出一把黑槍沖周圍數百兄弟大聲喝道「給我殺!」
千名手下轟然領命,此時的郎川不再小心翼翼前行,而是伴隨著一路吶喊聲直奔吉村醫院衝去。
郎川帶著人馬衝到吉村醫院大門口一腳踹開鐵門,黑壓壓的人馬一擁而入闖進吉村醫院並不太寬敞的廣場之上。
郎川一擺手從手下立刻湮滅了叫喊之聲,郎川目光企及之處是一片的黑暗。
黑暗的樓宇,黑暗的角落,還有黑暗的冷風。
只有腳下的飛雪是白色,還有天空上皎潔的月光。
漸漸的一片烏雲飛過遮蔽了月光,吉村醫院在經過短暫的明亮之後變成了一片沉寂,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的吉村醫院大樓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而且郎川靈敏的感受到從大樓之中正傳縷縷殺氣,漸漸的這股殺氣開始燃燒,以至於最後開始沸騰。
「不好!」郎川一聲驚醒,同時大喝道「撤!」
隨著郎川的一聲號令,千餘人馬立刻飛快的朝吉村醫院大門湧去。
但是已經太晚了。
幾道黑影先一步出現在吉村醫院大門之外,數把鐵鎖飛快的加諸在鐵門之上。
郎川心中暗罵一聲,撥開人群沖大門前,衝著幾道黑影就是數槍。
然後這幾道黑影並不戀戰,鎖上大門之後立刻撲入門口的草叢之中,消失不見。
隨之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郎川的心頭,閃念之間郎川的這種危機感變為現實。瞬間整個吉村醫院主樓上空以及周邊圍牆的樹枝之上出現上百盞探照燈,在同一時間亮起,把整個吉村醫院照射得如同白晝一般。
突然現在的強光立刻讓吉村醫院前廣場之上的千餘名住吉會人馬變成了瞎子,所有都不約而同的驚叫一聲,同時閉上了雙眼。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閉上雙眼的時候,就等同於放棄了生存的權力。
幾乎伴隨著千餘人的驚叫之聲,吉村醫院高至房頂,低至樹枝之上,遠如大門之外,近在樓宇之中,數千支槍口同時探出,瘋狂著對準廣場之上住吉會打手們掃射。
上萬發的子彈同時激射而出,電光流石一般射穿胸膛,爆烈頭顱。
一團團血霧如燦爛的花朵一般在廣場上綻放著,千餘門重火力機槍都是美國尚未裝備軍隊的武器,通常一發子彈就可以爆裂人的半邊身子,威力奇大。
廣場中間的千餘人立刻成為了槍口之上的活靶子,徒勞無功的反擊只能換來更為猛烈的射擊,所以廣場之上哪裡有反擊的槍聲,通常槍聲過後整個人就變成了一團碎肉。千餘人的鮮血飛快的染紅了整個廣場上的白雪,血流成河已經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場景,成片的屍體倒在血泊之中,沒有一點生機。
此時最先意識到危險的郎川也沒能逃開著兇猛的機槍掃射,在身中數彈之後郎川憑藉著過人的身手竄入圍牆之下的草叢之中,最後憑借求的本能和巨大的爆發力打傷兩名槍手之後翻牆逃走。
殺氣騰騰的吉村醫院今晚注定被死神籠罩著,一輪屠殺過後廣場上只餘不足兩百餘人,而且個個都帶傷,這些人有的開始四下逃生,不斷湧向吉村醫院的各個角落。
但是已經被若洋三人佈置得猶如銅牆鐵壁一般的吉村醫院,又怎是這些殘兵可以隨意逃走的呢?
半個小時之後全部戰鬥結束,整個醫院猶如古戰場一般的慘烈,冷風中摻雜著濃烈的血腥氣味,令人作嘔。
這招甕中捉鱉堪比當年蕭天在南天醫院的那次伏擊,有過之而無不及。
事後這上千具的屍體在小小的授意之下都變成了吉村醫院火化場裡的飛灰,而今天晚上親眼目睹了如此駭人的殺人場面的辛剛和謝濤謙二人徹底的被震撼了,以至於兩個人從這以後數個晚上都沒能睡好覺,經常都會從夢中驚醒,醒後都冷汗淋漓,不能自制。
相反的同樣是經歷如此血腥場面的小小,目光冷漠得另若洋三人震驚。這樣的場面即使如出身僱傭軍的雷德都感覺到太過於血腥。但是小小竟然毫無感覺,這讓若洋三人心中對小小又充滿另外一層畏懼。
其實他們三人哪裡知道早在多年以前小小還是個小女孩的時候就曾經在這裡,在這塊日本的土地上經歷了一次比這更為血腥慘烈的赤身肉搏,那樣的血刀搏殺的場面才是真正的震撼和殘酷。
至於這樣的場景,小小看過之後只是以一記冷知回就了。
「雷德,馬上清理屍體。我討厭這麼難看的東西!」小小冷冷道。
「是,公主!」雷德沉聲道。
「麥加,吉村醫院周圍的暗哨再向前推進五公里。每半小時回報一次,改為每十分鐘回報一次!」小小道。
「是,公主!」麥加答應道。
望著雷德和麥加離去的背影,小小沖身邊的若洋說「剛才有一個人逃脫了,這個人可是不簡單啊。能從南天黑旗手中逃掉,身手一定不弱,看來我們以後還有許多硬仗要打!你能不能活著回美國我可不敢擔保啊?」
若洋望著小小帶著嬉虐的眼神,回敬道「你看我是貪生怕死的人麼?」
「當然不是,否則你就不會千里迢迢從美國到日本來了。」小小笑著說道。
「這樣的結果早就是我預料之中的了,我知道此次日本之後不會那麼突然脫身的。不管以後還有多少硬仗要打,我都會在你身邊。」若洋語帶真誠意味的說道。
「謝謝你,若洋!」小小點頭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朋友間真摯的信任和感謝。
隨後小小和若洋召集黑旗開始研究以後的吉村醫院的大範圍防禦計劃,小小已經打定主意要和敵人周旋到底。
就在小小帶著自己的人馬準備與來犯之敵開戰的時候,從吉村醫院僥生的郎川手捂傷口在林間踉蹌前行,鮮血灑滿林間的白雪之中。
窩囊!窩囊!真他媽的太窩囊了!郎川一邊飛奔一邊暗恨自己已經想到小小等人可能會有所防範,但是在怒火沖昏頭腦的情況下還一意孤行,最後弄得全軍覆沒的慘烈局面。
我不會就這麼罷手!郎川心中凶狠的說道。
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郎川,郎川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在吉村醫院竟然能有如此強大火力,這根本就不是黑幫,而完全是一支潛藏在內陸的軍隊,是一支作戰實力十分強悍的軍隊。
這個背後指揮的人到底是誰?會是那個女孩麼?郎川的腦海中立時浮現出小小的影像。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那麼小的一個女孩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擁有如此駭人聽聞的實力?不可能!本來思路有些清晰的郎川立刻又被自己所見弄得有些混亂,本來心中篤定就是小小的郎川,此時卻不敢確定了。
都是因為小小所表現的勢力太過於震撼了,任誰也想不能一個小女生竟然擁有世界頂級裝備和人力的簇擁。
不管你是誰我一定都會讓你們為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想到這裡郎川的腦海中又一個毒計閃現了,想到這裡郎川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讓人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