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放他走?」大兵冷冷道。
青龍緩緩走到沙作紅所坐的轎車前望了望倒在轎車後座上的沙作紅的屍體,頭也不回的答到「不放他走還能怎麼樣,殺了他?除非你不想在上海待下去了。」接著青龍轉頭沖大兵沉聲問到「為了一個已經被判定死刑的女人去爭值得麼?」
「這是我的事情。」大兵回道。
青龍微微一笑,道「你的事情?這不是你的事情,這是青幫的事情。你以為你是誰,你認為你可以為她鋤頭麼?」青龍手一指車廂裡死不瞑目的沙作紅,接著說道「別忘了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你真的就能保證一個月後你真的帶她去執法堂麼?我告訴你,你不會的!」
「帶不來我甘願受幫規懲處!」大兵爭辯道。
「懲處?」青龍冷笑一聲,他緩步走到大兵跟前道「你以為你領一個懲處就完事了麼?你知道不知道你放走她一個人將會有多少人受到牽連?我告訴你曾經我也像你一樣為一個我的手下甘願接受幫規懲處,你知道我換來了什麼?除了這個。」青龍扒開自己的左肩露出個血紅的傷疤,繼續道「還有我那個兄弟一家十三口的命,而最終他還是沒有能夠逃脫執法堂的懲處!」
大兵望著青龍肩膀的那道血紅的傷疤想像著青龍執法刀透骨而入痛楚,心神也不禁為之一顫。
「在青幫我就是天,我的命令就是天意,誰也不可違背天意。不論誰在青幫犯了錯觸犯了幫規都要接受制裁!」青龍把高世風的話一字一頓的傳給大兵「這是老大給你的話!」
「那他為什麼又答應我給我一個月的期限?」大兵反問道。
「那是因為你是白虎堂的新任堂主總要讓你給兄弟們一個交待,否則誰還能信服你呢?換而言之就是讓你在堂口胸們面前能夠從他那裡爭得一個面子。你有了面子是不是也應該讓老大在幫內其他人面前有個面子?他不當著白虎堂所有兄弟的面帶走沙作紅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至於選擇這個地方辦掉沙作紅其實就是要告訴所以人青幫的兄弟他的發出的命令沒有人可以左右。你明白麼?」青龍反問道。
大兵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來,沉聲道「我明白了!龍哥你回去吧!」
青龍拍了拍大兵的肩膀,微笑道「要想在青幫十大堂口混明白,你要走的路還很長。還有,記住一件事不要因為這件事記恨老大,即使一點他也能夠感覺出來。現在雖然不是古代,但是伴君如伴虎的說法在青幫同樣適用,尤其是對你我這樣的堂口大哥來說。」
說完青幫帶著報表朝自己的車走去,「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青幫?」大兵憑空裡的突然發問讓青龍立在當場。
青龍緩緩轉過身沖大兵正容道「只有在青幫青龍才是青龍,離開青幫青龍就不再是青龍了!」說完不待大兵答話青龍上了自己的車離開了。
大兵嘴邊念叨著青龍臨走的這句話,後面的赫子風喃喃道「難怪老大如此看重青龍,此人做人辦事果然不一般!看來青幫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啊!」
「老大從來就沒有看輕過青幫,否則也不會招我們回來助陣了。」紅楓面無表情的答道。
大兵並沒有理會赫子風二人對話而是徑直走到沙作紅的轎車前輕輕的打開後門,歲著後門的打開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傳了出來。給沙作紅開車的人早已經在阿不開槍打死沙作紅之後嚇得跳出車外一臉驚恐之色的站在路旁,阿不的目標只是沙作紅,並不是殺人滅口,所以就放過了他。
「老…老大!都是我不好。」那人哆哆嗦嗦的來到大兵跟前膽怯道。
大兵轉頭望了他一眼,輕聲道「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你去後備箱收拾一下把屍體放到裡面,然後找個地方葬了吧。」「是,老大!」說完這個人趕緊調頭去收拾後備箱去了。
大兵望著躺在車廂沙發座椅上死不瞑目的沙作紅,眼神中那最後一點求生慾望猶在。大兵輕輕彈了一口氣上前輕輕的合上沙作紅的雙眼讓她安息,之後就在挪動沙作紅屍體的時候無意之中大兵碰了一下沙作紅的坐臂。大兵注意到沙作紅的左手篡的很緊,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似的。
沙作紅臨死的這個動作立刻讓大兵好奇心起,大兵輕拉起沙作紅的坐臂用了一番力氣才一一掰開沙作紅左手的五根指頭,可見臨死時沙作紅握拳是何等的用力。
讓大兵驚奇的沙作紅早已經沒有一點血色的左手竟然空無一物,她到底在篡著什麼呢?這個時候大兵藉著車廂內外微弱的燈光赫然發現在沙作紅左手手心上似乎寫著什麼東西。這一驚奇的發現立刻讓大兵打開車廂內的燈,就見沙作紅後下上歪歪斜斜寫著若干行字,顯然是在很急切的情況下寫的。
「兵哥,當你今晚看到我手心這些字的話,那很可能意味著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56799SXL是我在瑞士銀行的帳號,密碼060426,帳戶裡是我的所以積蓄都留給你支配了。很高興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天能讓我有一個堂口大哥的弟弟,最後我要提醒你一定要小心高世風,千萬小…」
雖然後面最後一個字沒有寫上,但是大兵依然能夠猜到後面四個字是「千萬小心」。她讓我千萬小心高世風?!大兵心中一陣安然,心中暗道難為她在生命的最後幾分鐘裡還惦記著我的安危。小心高世風?大兵心中暗暗冷笑道我不是一直都在這麼做麼,只是你不知道罷了。大兵最後望了一眼沙作紅滿臉血污的臉,輕輕用手擦掉臉上的血漬,喃喃道「走也要走的乾淨一些,這也許是我唯一能夠為紅姐你做的了。希望你和駱駝在地上能夠重逢,下輩子投胎不要再踏上黑道了,這注定是一條不歸路。」
最後大兵默默記下了沙作紅手中的帳號和密碼然後擦掉了所以的字跡。
「別看了,車都已經走遠了!」赫子風拍著大兵的肩膀說道。
大兵最後望了一眼沙作紅離去的方向,輕歎道「她也是個苦命的女人!」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紅楓冷哼道。
大兵轉頭望著紅楓微微一笑,說道「難道你希望我天天冷冰冰的麼?」
「你什麼樣子關我什麼事,老闆交代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的安全,其他的我們關心。」紅楓答道。
「我看他是怕我在這裡寂寞,才讓你們倆過來陪我的。」大兵哈哈一笑轉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赫子風和紅楓互相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彼此都從各自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今天真是激動人心的一天!!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大兵雙手朝天空一揮仰天大喊道。
遠處黎明的曙光漸漸浮現,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大兵入住青幫白虎堂已經再沒有阻礙,大兵知道前面的路還很長也很曲折,自己究竟能不能從這盤棋局中完好的走出來大兵也不知道,不過大兵卻知道從今天開始他將開始又一種新的生活,將以一種全新的身份去活著。
南天大廈頂樓。
站在數十米高的樓頂邊緣向下望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是一種恐懼?還是會有一種感悟?又或者會有一中憧憬?可能一萬個人站在這裡會有一萬零一種答案。不過當蕭天站在南天大廈頂樓俯瞰整個上海灘的時候在他心中充滿是竟然是一種人生的豪邁,是一種天地任我馳騁的激動。
頂樓呼護作響的風聲吹動著蕭天的衣角,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從樓頂上吹落一樣。蕭天閉著雙眼站在南天大廈的樓頂,突然張開雙臂,呼嘯而過的冷風瞬間把蕭天的風衣吹得膨脹起來,唰啥作響。
此時的蕭天遠遠望去彷彿一隻欲展翅翱翔的雄鷹一般,那種遨遊天地見的暢快讓蕭天心中生出了雄心萬丈的狂傲。蕭天似乎很滿足這種感覺,嘴角洋溢的那種享受的微笑讓人感覺到此時的蕭天似乎站立的地方不是萬丈高樓的樓頂,而是可以享受安逸和舒緩的夏威夷海灘。
這個時候有人緩緩走上天台,來人正是萬峰,就見萬峰的身影在蕭天的下首方停下,沉聲道「老大!」
蕭天聽到萬峰的聲音緩鉿從樓頂邊緣台階走了下來,來到萬峰跟前,道「什麼事?」
「青幫已經在研究方案準備對東北幫開戰了。」萬峰沉聲道。
「看來東北要有戰事了!」蕭天玩笑道「不過,暫時還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可以坐山觀虎鬥,看一場大戲了!讓他在高世風身邊小心一點,不要露出馬腳,最近你也不要和他有接觸了。」
「我明白怎麼做的。」萬峰答道。
「又你看著他們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蕭天呵呵一笑。
就在蕭天和萬峰在南天大廈天台上說話的時候,一輛從台北出發經香港中轉到上海的北極就要降落了。
「我好緊張啊,會不會讓他們笑話我們啊?」飛機頭等艙裡一位看上去小鳥依人長著一張娃娃臉的柔美女人輕聲問道。
「不會的。」小女人靠在身邊的一個高大男子的肩膀上,男子臉上寫滿的都是堅強,目光中隱藏的剛毅不由自主的讓身旁的女人生出一種安全感。見身邊女人如此擔心,男子不煙其煩的安慰著「你放心,有我在呢!」
「哎呀!羞死人了!」男子身邊的小女人悄臉微紅的把頭埋進男子的懷了,不住的拿粉拳敲打著男子的胸膛「讓他們看到我竟然和你在一起又返回上海一定會笑話死我的,早知道我就不跟你回來了。都是你啦!」小女人狠狠的打了男子胸膛一下。
男子絲毫沒有一點在意的樣子,剛強的臉上寫滿了不盡的溫柔,拍著懷中女人肩膀輕聲道「這怎麼能怪我呢?誰讓是你來照顧我呢?好了,乖一點了。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
這個時候男子懷裡的小女人一下子坐了起來,雙手掐著腰佯裝生氣道「我看誰敢笑話我?我就把他的嘴給我的拳頭給堵起來,哼!」
男子聽到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大聲道「好!到時候也算我一個!」
就在二人互相調笑的時候,飛機緩緩降落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幾個月不見,兄弟們都怎麼樣了呢?男子按奈年自己內心的激動在心中暗道「老大!兄弟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