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暗,星稀,月明。
帶著八名鐵衛埋伏在草叢裡的小桐不明白為什麼今晚的月亮怎麼這麼圓這麼亮,應該還沒到八月十五,但是南天別墅外圍的草場卻被照得通透,一眼望下去甚至連過來偷襲青幫五十多人的面部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桐姐,我們這幾個人根本擋不住這些人往裡沖。不如我去取幾把微沖直接撂倒他們得了。」小桐旁邊的一鐵衛說道。
「不行!老大特地囑咐過不到萬不得以不得動用地下室的火力,你能確定就這五十人?萬一有其他人埋伏在周圍,我們一動火力就徹底暴露了,到時候不用別人動手放風到警察那邊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更何況現在這麼安靜槍聲很容易讓別人注意到我們這裡,所以最為穩妥的方法還是用刀解決。」小桐分析道。
此時小桐表現出過人的領導才能和敏銳的判斷力,不過小桐卻只猜對了一半。青幫確實只派了這五十人過來,至於埋伏在周圍的卻不是青幫的人,而是刑警隊的大隊長朱國棟。自朱國棟把消息透露給駱駝之後,一方面暗暗怯喜從駱駝那得到的賞金,另一方面也戰戰兢兢真怕認錯人,特別是當朱國棟得知南天集團目前在上海的份量以後更擔心自己的這個消息會惹出大麻煩,就一直注意著駱駝對南天集團的動作。
當他得知今晚駱駝將會派出人馬對南天集團的人動手的時候,特地偷偷的自己一個人開車停靠在南天別墅附近注視著駱駝的這次偷襲行動。幸虧小桐阻止了鐵衛想取槍禦敵的想法,否則一切在朱國棟的眼中就不一樣了。私藏軍火這個罪名在中國的刑罰裡是很大的一個罪,更何況南天別墅地下室的軍火量是十分驚人,足可以讓朱國棟揚眉吐氣了。而就如小桐所說動刀就不一樣,完全可以說是正當防衛,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我們要擋不住他們衝進去怎麼辦?」一鐵衛問道。
「雖然不清楚他們的真正意圖,但是既然是偷襲我想不消滅我們他們是不會進入別墅的。」小桐低聲說道「黑雨他們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只要我們堅持到他們回來就可以了。噓!他們過來了!記住,要留一個活口。」
「是!」眾鐵衛低聲答道,說話間青幫白虎堂的五十多人已經悄悄的摸到了小桐一行人的埋伏處,佔據有利位置和時機的小桐一聲低喝率眾鐵衛猛的從暗處衝了出來。
眾鐵衛面帶黑紗手握南天兵團護身利器三稜軍刺各自挑選了一個對手,幾乎都是一個姿勢,左手先擒拿住來人的握刀的右手,然後狠含的把手中的軍刺送入對方的腹部,軍刺的出血槽瘋狂的噴射著鮮血,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具毫無生機的屍體。
小桐半空翻騰而下,手中彎刀寒光一閃在半空劃出兩道優美的弧線,接著兩顆人頭飛上半空之中,兩道血柱衝上半空像一道噴泉噴射著接著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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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人,九道身影孤獨的站在山坡之上,腳下是十具已經失去生機的屍體。一陣冷風吹過整個草地上到處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味,小桐兩把彎刀的刀尖還在滴答著鮮血,刀刃上閃爍的寒冷以及小桐背後那八道身影立刻讓青幫剩下的四十餘人如潮水般撤了下去。
不遠處望著這一切的朱國棟看到了這一幕不禁被深深震撼了,瞬間秒殺十人,這樣的結果不單單是只是偷襲就能打到的效果,它需要臨敵之人對時機的精準把握和快捷的身手,朱國棟自信在那種場合下可以躲過卻不能全身而退,多半要受重傷。
沒等進入別墅就先損失十人這讓領頭的山貓大為光火,山貓分開眾人走出人群,望著小桐冷冷說道「你們是誰?」
小桐一聲冷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們的吧,你們是什麼人?」
山貓是駱駝手下得力干將之一,是個東北大漢,身材魁梧卻有些單細胞,但是身手卻很好是青幫白虎堂下金牌打手之一。
「我們是青…」山貓話剛說一半卻生生住了嘴,反問道「你們是南天集團的?」
午夜的冷風輕輕的把小桐的秀髮吹起,狂傲的殺氣從小桐身上不斷釋放出來,手中彎刀的光芒似乎更明亮了,就聽小桐彎刀一指山貓冷冷的說道「他,留下!其他人…」小桐的目光從山坡下四十多人的頭頂一一掃過,突然爆出一個字。
「殺!」
小桐一聲令下眾鐵衛如離弦之箭衝入人群與青幫的人馬戰在一起,依眾鐵衛的身手如若不是遇到十倍於己的人馬當可全身而退,但是現在要以不到十人力量把近四十人給攔截下來卻根本辦不到,現在所有人都希望黑雨的人馬能夠快些趕到這裡,否則一旦這些人衝過他們這道防線對於南天別墅而言將有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小桐和山貓一個坡上一個坡下凝神對視著,山貓思考單細胞但是臨敵經驗卻十分豐富,一旦進入對戰狀態立刻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變得沉著冷漠。
小桐手中彎刀寒光一閃衝下山坡與山貓戰在一起,山貓魁梧穩重走的穩紮穩打的路線,而小桐飄逸隨性走的陰柔的路線,二人戰到一起一時半刻是難分勝負的。
青幫的血在鐵衛三稜軍刺的揮舞下任意飄灑著,偶爾鐵衛會受些刀傷但那對於鐵衛來說都是無關痛癢的,但是一旦讓鐵衛得到機會,那麼對於敵人就是致命的。這是南天兵團抵達上海後最大一次規模的火拚,也是最不知所謂的一次火拚。一方對於另一方而言都是陌生和神秘的,雙方都有想進一步探詢對方的意思,但是卻只能用手中的武器來對話,而無疑最後的贏家才可以主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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瀰漫在半空中的血腥氣味順著空氣的遊蕩飄向了南天別墅裡面,本來就躁動不安的皓雪突然失去了瞳雪的控制,順著客廳的陽台就竄了出去,身後只留下瞳雪無力的呼喊聲。
「皓雪,你去哪裡?」
皓雪尋著血腥氣味的源頭一路狂奔到山坡之上,居高臨下皓雪看到了坡下血戰的一幕,濃烈的血腥氣極大的刺激著皓雪暴戾的神經。皓雪低吼著不斷用前爪刨動著草稞,眼中暴戾的眼神時強時弱,此時的皓雪似乎正在進行著最後的掙扎,理智的邊緣徘徊及時如雪狼這種本來凶殘的動物第一次也要猶豫幾分。
「哪裡跑出來的一條狗?」不遠處潛伏的朱國棟心中暗道。不過朱國棟卻沒有太在意,眼珠一轉繼續盯著坡下的人群廝殺。
一股股濃烈的血腥繼續挑逗著皓雪本來脆弱的神經,出生就遠離森林的皓雪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的考驗,血腥氣息不斷刺激著皓雪那天生是兇猛野獸的神經,坡下人群中的殺氣似乎也在不斷喚起皓雪隱藏在身體深處的那種凶殘和暴戾,而此時皓雪也漸漸抵受不住血腥氣味的吸引,眼中血絲漸漸熾盛起來。
躁動不安的皓雪不斷的在山坡上徘徊著,突然間皓雪猛的抬頭一眼望見了天空中圓如鈸盤的明月,霎時間時間似乎都靜止了。皓雪的雙眼的瞳孔開始無意識的放大和收縮,雙眼之間的那撮象徵狼中之王的紅毛不斷變得鮮紅,週身雪白的柔毛在皓雪殺機的凝聚之下也漸漸變得硬如毛針,鋒利四爪上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嘴裡的獠牙漸漸從皓雪的口中凸現出來,明月的光輝最終突破了皓雪最後的防線,把隱藏在皓雪深處的暴戾之氣毫無阻礙的引發出來。
皓雪挺拔的身軀傲然立在山坡之上,粗壯的脖頸堅強的向天空的明月挺立著,最後一聲高亢的狼嘯在這午夜嘶吼出來,這也是標誌著皓雪成王之後第一聲屬於自己的嗥叫。
「嗚嗚嗚」
瞬間上山坡上下捲起一陣冷風,瘋狂的向皓雪所立之處襲去,皓雪身軀彷彿暴增一倍似的瞪著血紅的雙眼朝坡下衝去。
「狼!」朱國棟差點喊出聲來。
皓雪的這聲嗥叫立刻讓坡下所有人都生出了刻骨的寒冷和恐懼,那是人類天生對於野獸的一種恐懼。
雪中之狼,狼中之王!飲血而嘯,噬血而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