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鎖狂龍 第三卷 龍霸天下 第四十章 針鋒相對
    火鳳一揮手,一縷黑白相間的頭髮隨風飄落,白色的那端在午夜月光的照射下閃耀著刺眼的光芒,就像磨得飛快的刀刃一樣………。

    火鳳慢慢收斂了殺氣,神色也漸漸回復正常,唯獨一頭秀髮依然是上邊雪白下面烏黑。火鳳輕縷了一下了頭髮,回到飄雪身邊站在黑旗軍前面。隨手接過了飄雪遞送過來的手帕,輕輕地把臉傷的血漬擦乾淨,一副天使般的面孔又重新閃現在人前。

    "雪,你那化妝品裡有沒有比較好的染髮用品?可以把我的頭髮染得和從前一樣漂亮。"火鳳邊擦臉邊問著旁邊的飄雪。

    飄雪搖了搖頭,不過隨即又調笑說道"我這裡是沒有,不過我想老大那裡一定有很好的染髮用品,你說是不是啊?"說完,飄雪朝火鳳頑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火鳳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一陣嬌笑,撓了撓頭說道"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呢?"說完,又禁不住笑了起來。

    這還是剛才那個像厲鬼一樣的火鳳麼,飄雪心中暗暗搖了搖頭。

    "姐姐,他們怎麼辦?"飄雪雙手插胸朝周立慶那邊的華青幫奴了一下嘴。

    "殺了吧,留著也沒用。"火鳳淡然說道。

    飄雪俏臉邪笑,右手一揮十名黑旗軍揮刺挺上,就看黑夜中寒光四射,街頭鮮血四射,不多時,除了攤坐在大街上的周立慶,所有華青幫幫眾全部慘死街頭,鮮血橫流。看得周立慶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臉色煞白。殺氣騰騰的十名黑旗把他圍在中間,冷眼看著地上的周立慶。

    一時間,整條大街都靜悄悄的,死神的一灘碎肉更是散發著另人作嘔的氣味,整個大街就像個屠宰場一樣,血腥味十足。

    "就剩下你一個了!你說該怎麼處置你呢?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而起。"飄雪走上來看著地上的周立慶惡狠狠地說道。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你們就把當隻狗放了我吧,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很多美元…"跪在地上的周立慶卑賤得連人的最後那一點尊嚴都蕩然無存。

    "你也配!"飄雪一腳踹在了周立慶的臉上。周立慶捂著嘴角湧出的獻血還在不住地哀求著。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街道一下子警聲大作,十幾輛警察打著響亮警笛從街道的兩側向中間包圍過來,警車上面耀眼的紅燈藍光把整個街道照得通亮。受到警車壓迫,黑旗軍在火鳳的帶領下開始向街道中間靠攏,警車剛一停下,從車上跳下上百名手拿警用盾牌,頭戴鋼盔的台灣防暴警察。

    火鳳一看警察的這個打扮,知道這是專門對付政府騷亂或者黑社會鬧事的政府防暴警察,只是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裡碰到。

    逐漸合圍的警察全力戒備,把上百的黑旗軍圍在街道的中心,當中站立的黑旗軍根本沒有一般幫派那種慌亂的情況出現,只是因為火鳳沒有下命令動手,否則即使對面是政府的軍隊,對於南天的黑旗來說也一概不懼。所有的黑旗戰士都一臉無所謂冷眼看著周圍手拿半人多高盾牌的防暴警察,整個黑旗的氣勢就在這個時候凝聚在一起,周圍的防暴警察各個鼻尖冒著冷汗,雖然每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從每個人的表情上都在不停地抵抗著來自黑旗軍的無形壓力。

    這是街頭的混混見了警察調頭就跑的黑幫麼,合圍的警察幾乎都在自己的心中問著同樣的一個問題。先甭說這群人異常統一的服裝,單是這群人在一起散發的氣勢和那種對於他們的藐視神情來看,這簡直就是一個國家訓練有素的部隊,根本就不是一般的防暴警察能夠對付的。

    不一會,合圍的警察自動地讓開一條路,從警察人群中滿滿地走出一個人。這個人個頭不高,最多也就是一米六五的個頭,有些禿頂,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眼睛,雖然歲月在臉上留下了很多的皺紋,卻無傷他眼睛中所隱藏的神采,但這種神采的深處則隱藏至多的世故和圓滑。

    他就是高雄市警察局的局長——許萬民。雖說許萬民並不是民進黨人,他的黨籍是國民黨,但是能夠在台灣南部地區民主黨人一手遮天的地方生存,可見這個人城府之深,功利之深,方可以在黨派之爭中左右逢源,屹立不倒。

    "讓你們主事的出來跟我說話!"許萬民言語中的傲慢在人群中瀰漫著,語氣中透露的不友好更是讓所有南天的人聽上去感覺是那麼的不舒服。

    火鳳冷哼一聲,剛要上前。就在這個時候,黑旗軍後方傳來一陣汽車的鳴笛聲,緊接著火鳳身後的黑旗開始向兩邊撤去。

    "大哥!"

    "天哥!"

    ……

    南天的龍頭大哥蕭天帶著眾兄弟連著南天的兄弟們四五百人浩浩蕩蕩地從後面湧了上來,蕭天裡面套著一件非常休閒的西服,外面批著一件黑色的風衣,飄逸的頭髮,朗朗的面容讓此時的蕭天看上去格外的有一種迷人灑脫的氣質。

    蕭天走的這一段路程,看到了死去的華青幫人馬,也看到了跪在地上已經傻傻的周立慶,更看到了地上的死神的一攤碎肉,眼神中露出了欣喜的目光,來到火鳳的身邊,蕭天打趣道"好別緻的新髮型啊!"

    火鳳撫了一下頭髮,沒好氣地瞪了蕭天一眼。蕭天微微一笑,沒有在意,來到整個南天隊伍的最前面,與許萬民對面而立。

    蕭天從頭到腳看了許萬民一遍,在蕭天打量許萬民的同事,許萬民也在仔細觀察蕭天,暗道,這位難道就是南天公司的龍頭大哥麼?好年輕啊!

    "怎麼稱呼?"蕭天問道。

    "許萬民,高雄市警察局局長!"許萬民瞇縫著眼看著蕭天回答道,"你又是誰?"

    "蕭南天,南天集團領頭的,也是你要找的主事的。"蕭天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果然不出所料,許萬民心中暗暗點了點頭,真是人的名,樹的影。能在這個時候還能保持如此的鎮定,真是個難對付的主兒。

    "你就是蕭南天?"

    "不錯!不知許大局長今晚這是夜迅呢?還是抓賊呢?"蕭天一臉深沉地看著許萬民。

    "蕭先生,您這是民知故問?我要帶你身後的這些人回警局問話。"許萬民伸手指了指蕭天後面的火鳳諸人。

    "哦?不知道是什麼罪名呢?"蕭天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和許萬民對著話,言語中不卑不亢。因為蕭天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畢竟還是政府主管刑事的官員,不同於一般的黑幫或者警員,嚇唬一下就可以了事的。可以說蕭天今台難晚上來就是來做善後事宜的,只是沒有想到對象竟然是警察局的局長,這可真是撞到槍口上了,蕭天心裡暗自搖了頭,心中也正在急速地應變著。

    "涉嫌謀殺!"許萬民眼睛緊緊盯住蕭天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

    "哈哈………許局長,您有證據麼?有誰看到?又有誰可以作證呢?"

    "所以我只說是涉嫌,並沒有一定認為就是您手下犯了案子。對了,你想要人證麼?當然有,喏!就是他,他可以作為人證!"許萬民指了指在地上傻坐著的周立慶。

    蕭天轉頭看到周立慶傻傻的樣子,笑著說道"許局長,您可真會開玩笑,您看他恐怕連自己的親爹都不認識了?又怎麼當人證呢?"

    "蕭先生,不見得吧!"許萬民冷笑道"周公子,您可以出來指證到底是誰殺了這些人麼?周公子!"許萬民見周立慶沒有什麼反應,就又叫了一聲。

    這個時候,剛才被嚇傻的周立慶漸漸地回復了神志,剛一回復神志,就連忙求饒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要殺我!"

    "臭小子,你說什麼,你?"飄雪飛起一腳,就又把周立慶給踢飛了起來。周立慶彷彿一個麻袋一樣,撞到了接邊的路燈上,就再也不動彈了,生死不明。

    "蕭南天,你太可惡了!"許萬民大喝一聲,同時往後一撤。身後的防暴警察立刻舉著盾牌荷槍就站在了距離蕭天不遠處。

    與此同時,蕭天身後的李東、火鳳、飄雪以及雙車兄弟、龍虎兄弟立刻閃身而出並排站在了蕭天的前面,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蕭天,同時隨時準備開戰。對於蕭天兵團來說,只有敵人,沒有政府,只要蕭天下令就算前面是政府的軍隊也照打不誤。

    一時間,整個街道的氣氛空前緊張起來,劍拔弩張。許萬民的防暴警察部隊全力戒備,蕭天的黑旗軍團也凝神注視,只在等候蕭天的命令。

    現在蕭天的處境很是尷尬,打,前面是政府的警察局,這如果放在古代就等於是犯上作亂。不打,則自己的兄弟難免要遭受牢獄之災。好不容易才在台灣打出局面的蕭天,並不想把自己的一切就終結在今晚,這樣蕭天不甘心,包括南天集團上下一定都不甘心。所以要想今晚平安的從這條街離開,還需要打通許萬民這一關節。

    "哈哈…。"蕭天一聲長笑,打破了這個緊張的局面,一揮手,身前的兄弟慢慢地撤到身後。蕭天踱著方步來到橫在他前面的防暴警察,蕭天逼人的氣勢不容得他們不給讓出一條路。

    蕭天再次站到許萬民的身前,用也許只有兩個人才能聽道的話對許萬民講道"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翻不過去的山,也沒有過不去的河。"

    "我也相信!"許萬民沉著應對,絲毫不懼蕭天那逼人的氣勢。

    "許局長,你相信不相信我有能力讓你們這些人在十分鐘之內從這個地球上消失掉,而不留任何的痕跡!"蕭天趴在許萬民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雖然是輕聲細雨,但是在許萬民聽來卻是句句隱含殺機。

    "蕭南天,你這是在威脅我麼?你別忘了,我是什麼身份,你在和誰說話!?你找錯對象了!"

    "您不相信麼?你可以回頭看看你的人,你也可以再抬頭看看我身後的人,你認為我只是在單純地恐嚇你麼?人我比你多,要說槍,也不會比你少吧?崩說我現在有這幾百人,我只用五十人就可以讓你和你的這些人從台灣永遠的消失……。"言語間,蕭天的殺氣更甚,聽得許萬民的涼氣從頭到腳,像被人潑了一盆涼水一樣。許萬民不是沒有看到蕭天身後人馬的實力,他也感覺到來自自己人馬的那股對於蕭天兵團的那股懼怕,但是再害怕,自己畢竟還是一個市的警察局局長,就這麼被一個黑社會的混混給唬住,這怎麼能讓許萬民接受呢?

    也許如果不是顧及華青幫以前對自己生意的關照,也許許萬民並不願意觸蕭天的霉頭,但是此時此刻對於許萬民來說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那就要挺到底。

    "蕭南天,你不要太囂張!"許萬民咬牙恨聲道。

    "許局長,你可以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但是不要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是輸不起的。依南天集團今時今日在整個台灣的影響力,我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做到高雄市警察局局長的這個位置上,你相信麼?"

    "你……"許萬民氣得有些語塞。許萬民知道蕭天說的並不是妄言,南天集團支持民進黨競選,早已經明裡暗裡都知道的事情,雖然許萬民是國民黨,但是也知道今天國民黨能再次執政台灣機率可以說和新崛起的民進黨不分高下。如果民進黨勝出,則最受裨益一定是南天集團,假使民進黨沒有勝出的話,依民進黨現在的影響力也足以在"立委"獲得多數席位,這樣足以影響到高雄市的政治格局。

    從某種意義上說,在大選沒有揭曉前,南天公司是可以左右台灣的政局的,而唯一的主動權竟然是握在眼前的這個毛頭小子手裡。

    "當然,我也可以讓您以後一路坦途,甚至能夠進入"立委"也說不定,至少比你現在在高雄市當個小小的警察局局長要好吧?"

    蕭天的這一番話,聽得許萬民眼中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目光。蕭天嘴角含笑,接著說道"今晚則完全是個誤會,我的手下也是聽到這邊喊殺人才過來的。如果許局長肯讓我的這幫兄弟跟我回家吃點夜宵的話,我蕭南天不會忘記您。"

    蕭天一回手,小龍立刻遞上來一張兩千萬的支票。蕭天沒得許萬民允許就把這張支票放在了他的上衣口袋裡,含笑看著許萬民。

    許萬民知道蕭天放進自己口袋裡的支票,錢一定不在少數。既然有這麼一個機會既可以賣蕭天一個人情,又可以為自己以後的仕途打開一條出路,還有這一口袋的錢,何樂而不為呢?許萬民的腦筋在飛快地旋轉。

    整條大街都靜靜地,儘管整條大街上有著近千人的隊伍。

    "你們走吧!"許萬民慢慢地吐出一句話。

    蕭天微微一笑,說道"謝謝許局長!我們走!"蕭天一揮手,五六百浩浩蕩蕩地向外面走去。

    "等等,蕭先生!"許萬民張口叫住了蕭天

    聽得蕭天眉頭一皺,蕭天轉過頭來看著許萬民,問道"許大哥,還有什麼事情麼?"這個時候,蕭天自然而然地換了個稱呼,以便拉進彼此間的距離。

    "明天晚上!華青幫的老爺子將率大隊人馬從美國乘專機抵達台北,你要小心!"許萬民提醒道。

    蕭天呵呵一笑,說道"放心!誰想要我的命,我都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不論他是誰?!"這句話是說給華青幫聽的,自然也是說給許萬民聽的。

    儘管蕭天是笑呵呵說出來的,但是許萬民還是能夠感受到傳自蕭天身上那股不讓分毫的霸道和另類的黑道梟雄氣概。忘著漸漸遠去的蕭天人馬,許萬民鬆了一口氣,他後面的防暴警察也鬆了一口氣。

    "局長!這地上的死屍怎麼辦?"

    許萬民不耐煩地說道"列為失蹤人口吧!"

    "那邊昏死過去的周公子呢?"

    "我說都列為失蹤人口,你難道還用我教你怎麼做麼?"許萬民瞪著眼睛看著那名警員說道。

    許萬民是為了不想留有後患,所以自然而然地把周立慶也列在了死亡名單上,把所有責任全部推給了蕭天。否則一旦華青幫的老爺子追究起來,為什麼當晚不抓蕭天,不救自己兒子的性命,許萬民是沒有辦法交待的。

    因為許萬民是深深懼怕華青幫的勢力,尤其是海外的華青幫,他不明白為什麼蕭天卻像是什麼都無所謂似的,難道他真的以為自己是黑道的救世主麼?許萬民看著自己的手下在情理街道,腦袋也在不斷地思考著,在思考著明天如何應對華青幫的老爺子,以及如何去花自己的口袋裡的錢,想到蕭天送的錢,許萬民連忙掏出來支票一看,足足兩千萬……

    這個世界上,貪權的人很多,貪財的人也不少,但是敢在死亡裡撈權攬財的人卻很少。

    很不幸,許萬民就是這樣的人。

    看著支票上的數字和後面的那些零,許萬民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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