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政府對挺進軍的這種無恥行徑進行了譴責,但此舉無法改變豫南的戰局。
從豫南傳回來的戰報,讓攝政王載灃越加不相信那些洋人,他懷疑洋人(主要指英、法、德、美四國)是不是與革命黨達成了什麼瓜分大清的秘密協議,不然的話革命黨怎麼會有大口徑加農炮。
大口徑加農炮?
挺進軍從來沒有擁有過它,清軍將“飛雷”誤認為是大口徑重炮,完全是一種誤曲,如果挺進軍出面解釋的話,只能是越描越黑,所以挺進軍方面選擇了沉默……
就在挺進軍進行解釋地同時,“大口徑加農炮”正幫助挺進軍攻城掠地。
英、法、德、美等國同樣也有理由憤怒。
對於停戰協議未能達成,安惠民在答記者招待會中稱,“在沒有簽訂任何協議之前,挺進軍的任何軍事行動都是完全合理的,這次清政府不同意停戰,挺進軍深表遺憾,但是挺進軍將繼續為停戰的達成做最大的努力。”
外國記者最關心的是外國僑民的安全。
安惠民答中外記者時,“我們將妥善的安置外國僑民,在適當的時機送他們離開合肥,當然我們希望清政府能予以配合。”
配合?再配合,大清國就全賠進去了。
駐扎在信陽的河南巡防營與北調而來的湖北巡防營,堅守信陽兩日,終因“亂軍”炮火猛烈,信陽淪陷。
面對信陽失陷,英政府在北京、上海兩地召開記者招待會,聲稱關於英國向挺進軍出售阿姆斯特朗250MM重型加農炮一事純屬無機之談。
當被問到是何時大炮造成有如此威力時,英國火炮專家稱不排除重型加農炮的可能性。
當有記者問到,是誰出售重型加農炮給挺進軍時。記者招待會已經結束了。
是誰將重型加農炮賣給了革命軍?
那可是250MM口徑的,比現在清政府任何一支部隊裝備的火炮口徑都大的多,這種“火炮”被那些僥幸逃出來的人傳的神乎其神,以至於北路的郭明遠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到了駐馬店,有情報顯示革命軍正在沿平漢向許昌(許州)推進。
在清軍屢戰不利的情況下,英、美、德、法四國代表緊急召開尚在英租界的安惠民,呼吁停戰,呼吁和平。
不停不行啊,再不停下來,信陽至駐馬店段的平漢線只怕連枕木都沒有了。
楊洪森打下了信陽後,讓湖北的革命黨人激動了一下,但卻把湖北的清廷官員嚇的一跳,尤其是李俊生率沿鐵路向南開進的時候,湖北總督瑞澄急調鄂軍回省,但是這兵援出去容易,回來可就難了。
朱家寶把鄂軍強扣了下來,這樣一來造成了下層士官極大的心理波動,他們在安徽已經受夠了,都盼著回家,可是朱家寶卻不讓他們回家,鄂軍士兵對朱家寶怨恨由心而生,在南線他們開始消極怠工起來。
在安徽北部、河南南部地區,挺進軍與清軍打的火熱,雙方相互有勝負。
安徽北部,淮上軍左支隊張匯滔部,淮上軍右支隊袁家聲部與清軍激戰於毫州、宿州,面對備精良的清軍,淮上軍是節節敗退,清軍光復毫州、渦陽、太和、宿縣、靈壁五縣。
同樣的場面也出院現在了河南南部地區,挺進軍沿平漢線向北推進,相繼攻取遂平、西平、郾城、臨穎一路殺到許昌(許州)城下,並且許昌形成了包圍之勢。
挺進軍殺進河南腹地,就好比一根火柴,掉進了火藥桶裡,轟的一聲,挺進軍變成了百萬雄師。
全國各地開展的“保路運動”受此刺激,正在向武裝暴動靠攏。
當載灃看到河南的戰況後,立即下令北洋直隸六鎮南下,但是沒有人聽他的,北洋軍各路將領一致要求袁世凱出山,而英國領事朱爾黃更是直言,如果攝政王沒有能力的話,希望啟用袁世凱平亂。
內閣總理大臣奕匡力,協理大臣那同和徐世昌,紛紛奏請重新啟用袁世凱,而北京城的各界輿論也都在為袁世凱出山大造聲勢,大有非袁公不能救大清。
載灃頂著壓力堅決不啟用袁世凱,他准備通過一場戰爭的勝利來挽救自己政治命運,可是命運卻對他卻如此的不公,讓一個野心家和一個穿越眾充當了他的對手。
“好,好,好”袁世凱在“養壽園”的大宅子裡連說了三個好。楊洪森用兵狡猾、狡猾的,主力部隊跳出了安徽,跑到河南打下了信陽。
幕僚們看到袁世凱說好,他們也說好,卻不知道袁世凱的心情極度不好。主要原因是楊洪森的重武器裝備在攻下信陽的戰斗中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洋人聲稱沒有賣過如重型加農炮這樣的武器給任何人,袁世凱很想相信楊洪森可以自己做出加農炮。
“大人,秘電。”
袁世凱接過電報,眉頭頓時緊鎖起來,楊洪森自己打上門來了。電文很簡單,楊洪森請袁公派人到合肥商談國事。
“商談國事?”袁世凱對這個話題有興趣,但此事要極其隱密的進行。
“大人,是不是要將合肥那裡的線給斷了。”
“還是派人過去看看吧,我也很想知道他想和我談什麼國事。”
袁世凱與革命黨人素有來往,他隱約的感覺到楊洪森談的東西可能將十分重要。
此時,他的眼光又重新落到了地圖上,不管楊洪森要與他談什麼,那都是後事,楊洪森跳出去打河南的確是一步好棋,可是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就是一步失著了,不過載灃認為這樣就可以拿下皖西北,他也就太小看楊洪森了。
皖西北戰火重燃,也可以被看到一次測試,如果楊洪森通過了測試,那就等於有了談的基礎。
首先看看南部的戰況,李虎部受到清軍進攻後,不得不後撤,一直退守到桐城,楊洪森到達後,收攏了李虎殘兵敗將,把他的一個師縮編成了一個團,為了盡快恢復該團的戰斗力,楊洪森從第二師中插調大批政治干部,並且給李虎配了一個叫呂亞光的政委。
“介紹一下,這位是呂亞光同志,畢業於和縣陸軍小學堂。”
“這位是李虎同志,我軍的驍勇戰將啊。”
李虎聽到楊洪森的介紹臉一紅,“總指揮…,這仗…,我損兵折將,請總指揮責罰。”
楊洪森安撫李虎坐下,“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放在心上,這仗打的不好,總結經驗,找出不足,淨取下次打個翻身仗。”
“總指揮……”李虎離座單膝跪地。
“起來,起來,李虎同志,咱們都是革命同志,用不著納頭便拜,我們還是商討一下,下面的這戰怎麼打?”
清軍在光復桐城的神聖使命感召喚下將士奮勇向前,前面的倒下了,後面的補上去,一波一波,一浪一浪,攻勢越來越弱,付出重大的傷亡的清軍開始停滯不前。但清軍絕對沒有氣餒,絕對沒有撤的意思,當然楊洪森也沒有反擊的意思,雙方就在這裡耗上了。
北線遠沒有南線這麼平穩,淮上軍的兵力不足以控制整個皖北,而民軍的裝備極差,毫州、宿縣兩地的淮上軍都吃了大敗仗,淮上軍一路向南敗退,張匯滔被迫退至阜陽,袁家聲直接就退到了蚌埠,他的右支隊被徹底打殘,楊洪森取消了淮上軍右支隊的番號,取而代之的是“鐵血游擊隊”的番號。
清軍與“淮上軍”在皖北鏖戰進行了二十多天,未能將“淮上軍”徹底擊潰,張匯滔仍堅守在阜陽。
宿縣、靈壁一帶游擊隊活動依然猖獗,他們不時的化整為零,四處襲擊清軍糧隊。
淮河這一條天然的屏障,將他們挺進安徽中部,一舉拿下合肥的計劃徹底變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