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俄在華沙損失了大批的槍械彈藥,為了彌補軍械的不足,莫斯科再次向中國訂購大宗軍火。其中所需步槍達到了萬枝,機關鎗挺。如此大宗的軍火,也只有蘇俄能消耗的起,像拉美、非洲地區每次最多不過千把枝,所賺的利潤還不如倒兩塊「英鎊」來的快。
駐華大使契夫科此行的目的除敲定軍火購銷合同外,還有糧食問題。
由於中國北方的旱情嚴重,對俄糧食出口月份開始急劇下降,在俄國遠東地區的糧食價格還相對平穩,但在莫斯科糧食價格的波動十分明顯。
蘇俄為了確保亞伯利亞的暢通,向東方派出大量的幹部和士兵,而遠東物資源源不斷的從東部運至西部,自92年以來俄國國內糧食需求的壓力有所緩解,因為有了中國這樣一位可靠的盟友,列寧果斷地取消了戰時共產主義糧食政策,在國內推行新的經濟政策,很多人對於新的經濟政策充滿信心。
列寧的新經濟政策,中國繼續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
儘管全世界都在封鎖新生的俄國,但俄國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在中國都能採購到,同樣俄國堆積的各種物資都可以在中國找到市場。
俄國現在的最大的困難是東西賣不出,貴重的諸如白金、寶石、毛皮甚至還不如一塊黑麵包。
在中國政府的幫助這一問題得到了相對妥善的解決,雖然中國從中將獲取巨大的利潤,但是相對於俄國政府來說好處更多。
在中俄貿易中兩江財團完全處於壟斷的地位,為了與蘇俄長期保持貿易夥伴關係,中國政府向俄國政府提供了數百萬美元的無償援助。
日本雖然也想與中國一起分享俄國這盤美餐,但是日本與蘇俄交惡,所以他們只有看著中國看大口吃肉,大口的喝酒。
而一個美國人的到來,使得中國對俄貿易中的壟斷地位受到了動搖。
這個混蛋的名字叫亞蒙·哈默,
哈默的父親朱利葉斯作為美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其對十月革命蘇俄政府十分關注,並通過各種渠道向被封鎖的布爾什維克政權提供過必需品。可是後來朱利葉斯在一次醫療事故入獄,為了完成父親未遂的願望,他決定前往蘇聯,而他的第一站就是中國。
丫的,這傢伙來到中國,楊洪森能不緊張嗎?
哈默可是出了名的「紅色資本家」,在中國更是家喻戶曉,被稱為「經營之神」、「幸運之神」。
這傢伙在大學時代就已經是百萬富翁了。
哈默來到中國其實最想見的人不是孫中山,而是被喻為「東方的金融奇才」的楊洪森。
與哈默的成富之路相比,楊洪森頓感慚愧。
「能得到總理先生的接見我感到萬分的榮幸。」
「哈默先生,能見到您那才是我的榮幸,請。」
亞蒙·哈默發現這位總理對他不僅僅是尊敬,而是崇拜,他不明白他有什麼地方值得這位成功人士崇拜的,相談之下把哈默嚇得一跳,對面的光頭佬對他的事情竟然瞭如指掌。雖然連他自己都認為像他這樣的青年才俊在美國社會已屬鳳毛麟角,可這裡是中國。
「你一定奇怪為什麼我會你的情況這麼的瞭解,從某種意義上我和你的父親朱利葉斯先生在生意方面有過合作。」楊洪森所指的合作是朱利葉斯曾經將一批美國共產黨籌備的物資通過遠東送至紅軍的手中。哈默震驚於楊洪森手中龐大的情報網絡,「應該說我是通過朱利葉斯先生瞭解了您,您在經營方面的天賦真是讓我驚歎,尤其是你的洞查力尤為讓我欽佩。」
對於被人調查哈默雖有一些不快,但是仍好奇的問道,「你對所有的合作者都進行調查嗎?」
「不,我只對我感興趣的東西,認為重要的東西進行調查。冒昧地問句,您現在應該在攻讀博士學位,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去莫斯科。」
「我準備利用這次課業結束到實習開始之間的這半年時間,去瞭解俄國。」
「如果是這樣,我很高興幫助你。」
由於楊洪森的幫助哈默的這次訪俄計劃變的異常順利,在中國外交人員的幫助下他見到了俄國駐華大使,哈默父親的名頭很好用,考慮到哈默在俄的安全,大使館特意安排了一名武官作為他的同伴。不過他放棄走海路,而且選擇走陸路乘火車前往東北,他可不打算放棄來華的這次大好機會。
在山東和河北他看到了上百萬的中國勞工,在中國工作人員的介紹下他才知道這些都是受到旱情影響的百姓,當地政府的組織他們修渠造路以工代賑,抗旱保收。
兩江地區繁榮的經濟與北方的落後的農業在哈默的眼裡產生了相當大的反差。進入京津地區後又是一片繁榮的景象,而進入東北後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工地。
他在這裡看到了美國式的現代化農業生產,這與之前在關內看到的半機械農業完全不同。
隨行人員向哈默介紹了中國目前的農業現狀。中國以五口之家作為標準,一般都是在畝、甚至不到畝的土地上耕作,使得農業的集約經營、大規模經營十分困難,除了在東北、西北地廣人稀之處可以有限地進行農場式經營。
中國式小農,同美國式動輒以上百公頃土地計量的小農,不可同日而語。由於經營規模小,機械化農業,也不是中國農業現代化的出路。所謂「農業的根本出路在於機械化」,必須以大工業能夠從農村大量吸取勞力,從而把農業人口控制在總人口的2%以內為前提,而這在中國顯然是做不到。
「你說的非常對。」
「這不是我說的,這是總理在全國農業工作總結會議中講話。」
哈默必須承認楊洪森作為一個管理者是非常出色的,對於中國的現狀十分瞭解,對於工農業發展是一套完整的規劃。
中俄邊境地區貿易十分繁榮,俄國的百姓自由來往於邊境,兩國的邊防軍並排的站列在一起,換防時一個用著生澀的俄語,一個用著濃重的中文,相互致意。
中國與蘇俄政府之間比外電傳言的還要親密。
在哈爾濱哈默跟隨一列裝滿各種生活物資的火車開始漫漫的俄國之旅,臨行前那位中國隨行人員給了他一把手槍。
「拿著吧,西伯利亞鐵路上並不安全,白匪活動的很猖獗,你們可有會受到了騷擾。」
在俄國武官的同意下,哈默將「快慢機」別到腰間,對將要進行了旅行他極為興奮。
列車開動的時候,站台上的中國士兵朝著紅軍士兵們揮舞著皮帽。
雖然西伯利亞大股的白匪已經肅清,但鐵路兩邊的散兵游勇卻時不時對火車實施騷擾。為了這些裝滿各種物資的火車這些散兵游勇可以為之付出生命。莫斯科方面為了確保的火車安全,不但增加了護衛人數,甚至在每列火車上加裝了一截簡易的裝甲車廂。儘管如此,那些白匪仍然冒著巨大的危險扒車偷盜物資。
哈默這一路上遇到的就有數十伙,每伙人中多則十數人,少則三、四人。火車上的蘇軍戰士在黑夜中時刻保持著警惕,他們不厭其煩地應付著那些白匪的騷擾。火車時不時地停下來與這些白匪展開激戰,將白匪未來得及搶走的物資重新裝回車廂,這成為了枯燥的西伯利亞旅行中的調味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