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前往東北後,孔祥熙頓時上竄下跳起來,他初始在財政部,可是兩江地區財金人材實在是太多了,這些人不論是政治資本,還是經濟資本都比他雄厚。通過動動,他被派往山西擔任財政廳廳長,這造成了他與宋藹齡兩地分居,宋藹齡自然不會去太原,而且孔祥熙並非閻錫山對手,兩、三下他這個財政廳廳長就被架空了,要不是孫中山、楊洪森的名氣太響,閻錫山一腳就把他踹回南京。
宋子文走了,宋藹齡來了,他準備為自己的老闆找一份優厚的差事。
宋藹齡是一個很現實的人,對利益的得失最關注,孔祥熙在山西的作為他自然清楚。楊洪森讓他去山西就是讓他挾中央之勢控制山西財源,可是這位到好成為了空頭廳長。雖然在山西添置了很多實業,但也遭到楊洪森政敵的攻擊,好在此事孫中山都把按了下去。
宋慶齡找宋藹齡談了一次,孔祥熙收到消息後立馬將山西的生意全停了。
楊洪森知其來意後也在考慮著怎麼用孔祥熙,孔祥熙這傢伙根本就不能待在權利機關,他雖然有晉商的頭腦,卻沒有晉商最為注重的德性。而且,每次問他有多少財產的時候,都說只能餬口,這讓楊洪森頗為鄙視,至於那些優厚的差事,楊洪森實際不敢讓他擔任。
山西的政治經歷讓孔祥熙決心將精力放在掙錢,掙大錢方面。
孔祥熙道出不在從政,專心經商的想法後,楊洪森大噓了一口氣。
甘肅現在正有個問題等待著楊洪森的解決,甘肅一直以來有著嚴重的回漢矛盾,馬祥福到達南京後,作為民主黨人士積極運動,希望由回人出任甘肅省長。楊洪森則把大甘肅省,按照後世的面目分成了寧夏回族自治區、甘肅省、青海省。藉著這機會楊洪森提出的民族自治政策,並經國會審議通過,在廣西、寧夏進行試點。這項政策受到了反對派以及民族主義分子的猛烈抨擊,可是這個政策同樣受到佔少數席位的少數民族參議員代表的。
中國統一以後鑒定金融市場的貨幣混亂的情形,楊洪森報請孫中山同意後,開始了貨幣改革。
新貨幣的名稱叫人民幣,楊洪林準備讓人民幣與美元掛鉤,將大量的銀元送到美國作為儲備金,這當然引起了英國的反對,美國也不上當,他們不會捲入中日糾紛,可是美國同樣不允許人民幣與英鎊掛鉤。在這種局面下,中國的貨幣改革只能走獨立自主的道路。南京方面將貨幣發行權收歸中央銀行。在美國經濟顧問的幫助下南京政府開始大規模立法。
隨著國家政權的統一,臨時約定已經不在適應當下的形勢,各界一致要求制訂一部新憲法。國內的各路法學精英、以及國外的學者也紛紛來到中國。美國對中國憲法制訂提供了全面幫助,不過就連楊洪森這樣的美國代理人都傾向於德國民法典。在上級領導的意志下,德國這部先進的民法典完全被照抄到了中國,雖然很多條款有些超前,可是中國在發展,用著,用著就不超前了。
楊洪森的改革深化的進程自然會受到的反對派攻擊,如果按照楊洪森以前的作風這些人基本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是孫中山很講民主,他認為現在國民黨獨大的現象很不太好。這讓楊洪森很頭痛,先生的老毛病又犯了,還好有楊洪森、陳其美等一大幫子忠義之士,他們的堅持讓糾正了孫中山認識上的錯誤。
孫中山再次找楊洪森協商朝鮮戰事,比起楊洪森,孫中山對朝鮮這塊還是很不放心。
朝鮮的戰事正進入了最激烈的時刻。
日本遠征軍大將日久豐經在朝鮮拙劣地的表現受到陸軍部的再次批評,這導致了前線的日久豐經不顧一切地向平壤發動了一浪高過一浪的攻勢。
朝鮮平壤前沿指揮部。
吳佩孚因為連續熬夜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那手下這幫打慣內戰的戰將個個臉色沉重,幾日來中朝軍隊傷亡慘重,日本人重炮就好像不花錢一起,不間歇地炮擊中方前沿陣地,白天根本就沒有中國軍隊表演的機會,只有晚上中國進行適時的反擊。那些原本不擅夜戰的直軍,現在越打越精了。東北軍的騎兵部隊在陣地戰中根本就沒有發揮的餘地,他們大部分時間是當作運輸大隊使用。
「司令,讓前線的兄弟先撤到城裡……,弟兄們都快拼光了。」王駝子是吳佩孚從洛陽練兵時提拔上來的,他的兩眼血紅,他的師幾天之內就被報銷了一半。
吳佩孚掃視著,「誰他媽的敢說撤,老子就砍了他。」
現在這種情勢根本不能撤,依照中國軍隊例來的作風,這一撤必將潰不成軍。現在是不能頂也要頂,「蔣參謀,我們手中還有多少預備隊。」
「最近的一支預備隊是近衛軍第七、第八師。」
吳佩孚咬著牙道,「給我把他們頂上去。」
一直以來吳佩孚為了表現出自己大公無私,打日本人不含糊,直系軍隊都在衝在最前面,當然傷亡也是最大,直軍很多部隊都是敢打敢沖,但是他們的武器比不上日軍,機槍火力,火炮數量都不能比。直系的將軍通常看不起南軍的「王八戰法」先期入朝的10萬直系陣亡大半。事後部隊都得到了相應的補充,但是這些新兵蛋子比起洛陽的老兵差的太遠了。
蔣裡百對目前的戰局也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平壤是韓國臨時政府所在地,這幫革命黨為了表決心,很多政要都搬到城內,他們決心與平壤共存亡,至於城內的百姓,雖然革命政府已下達的向後方轉移的疏散令,但是仍有十餘萬朝鮮百姓留了下來,這些人都是決心為新生的大韓民國流盡最後一滴血。
中、朝聯軍的形勢雖然惡劣,但是日本人也好不哪裡去。現在唯有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近衛軍第七師、第八師師長鄭華、劉文海在當天晚上來到了師部,作為楊洪森手中的嫡系部隊,他們有著足夠驕傲的資本。
「你們來的好快啊!」張孝淮與鄭華、劉文海親切握手。
「副司令,我們何時開赴前線。」鄭華問道。
張孝淮圓滑的笑道,「你們聽總司令安排吧。」
吳佩孚與這兩個人沒有打過交道,他們在山東與日本也交過手,比起謙遜的鄭華,作為天子門生的劉文海根本沒有把吳佩孚放在眼裡。桀驁不遜的將領吳佩孚他見多了,北洋裡面這樣的將領不少。
「都請坐吧,對於前面的日軍和目前戰場的敵我態勢你們應該都有所瞭解了吧。」
「是總司令。」
「坐佩孚示意鄭華坐下。
「我需要你們進入陣地後,給日軍狠狠來上一傢伙。」就是在這裡,吳佩孚指點著地圖。
對吳總司令的指揮才能張孝淮極為欽佩,這個人打仗很『毒』,就如同一條蛇一樣。
吳佩孚說完後,劉文海最先表態,「司令長官放心,我第八師全體官兵將與倭寇血戰到底,不將倭寇踢出朝鮮絕不撤出戰場。」
在座的直系將領不住地冷笑著。
有如此豪言壯語的傢伙一般都很難以活著看到戰爭的結束。